常勝很惱火。[..tw超多好看小說]


    今天,在第二場的時候,他本來已經掌控大局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師弟們都圍到自己身邊,而對方成了孤家寡人,冷冷清清,十分頹喪;他正在得意,打算一舉拿下對方。誰知突然來了個額頭有疤的小子,跑到錢紅軍那裏低語幾句以後,錢紅軍居然馬上變得判若兩人,鬥誌突然昂揚起來;第三場的時候,反而弄的自己無計可施,稍稍一個不慎,自己竟然就中了對方的道。


    這個額頭有疤的人不是散打隊的,居然敢來多管閑事!


    常勝雖然在散打隊中隻是中等水平,但是平時仗著他叔叔的勢力,在外麵結交了不少武術好手。在散打隊裏麵,他雖然不是唿風喚雨的人物,可至少在師弟師妹們麵前還是一唿百應的角色。


    這個外人居然敢來捋虎須?不讓你頭破血流估計你是不會知道我的厲害!


    比賽結束後,不一會兒他就頭腦清醒了。


    他讓自己的一個小師弟盯著毛學東的去向,自己則借口要出去清理鼻子,向教練陳三奇告了假,跑到外麵去找自己的朋友幫忙;他找了三個人,都是自己平時的死黨。一個叫張海升,今年三十七歲,是保定當地振威武校的二當家。另外兩個是一家叫五洲格鬥俱樂部的當紅教練,一個叫何文廣,一個叫花錫明,兩人都是三十上下;這三個人手上工夫都很了得,尤其是張海升,在河北都是數得上的高手。原來國家隊都想要聘他去做教練的,但是他沒有去,留在了保定哥哥的武校中當了個副總教頭。


    “你想幹什麽?”錢紅軍一看常勝四人的架子,就知道這小子是來報複的,但是並不怕他。


    “沒什麽啊,就是想和你們切磋切磋!”常勝不陰不陽的說。


    “我看算了吧,常勝,比賽中有勝負是正常的,沒必要台下傷和氣吧?”曹炯以前和常勝也算朋友,他見雙方語氣不善,極有動手的苗頭,急忙上前勸解,他可不想多生枝節。


    但是常勝沒有給他麵子:“哦,曹師兄啊,好久不見,我們隻是切磋切磋,練武之人,就算有點小傷痛也是常事。”


    “行啊,我們就再練練!”錢紅軍擺了個防守反擊的搏擊架勢,他知道,這兒不是賽台上,對方估計什麽陰著都會用出來。


    “我們兄弟不忙,下午剛討教過了,等會再說,”錢紅軍嘿嘿了兩聲,朝毛學東看看,“我想看看高手的手段!”


    “好啊,我也正想領教領教,”毛學東嗬嗬一笑,對方的實力剛才下午自己看得很清楚,自己肯定在他之上,“來吧,這樣的月光下打架,倒也有意思。”


    “你這樣的高手,我不配出手,”常勝“自謙”地往後退了一步,花錫明站到了毛學東跟前,“我們另有高手奉陪!”


    他和錢紅軍動手時,毛學東敢上去指點,估計實力肯定在自己之上,他可不願讓自己去冒險;他本來隻叫了何文廣和花錫明兩個,當小師弟告訴他對方有五六個人的時候,就臨時把張海升叫上壓陣;一般三五個好手,張海升一人就可以搞定。


    花錫明雙掌在胸前擺了握旗式,忽然,他雙掌一錯,右掌直奔毛學東迎麵打來,掌根直對毛學東的鼻子,竟立意要先把對手打個滿臉開花!


    毛學東眼見對方發掌出過半,左拳一個截腕擊向對方右手腕,右拳一個中錘右掃對方左肋,勁風鼓起,氣勢洶湧;就在毛學東的截拳快碰上對方右手腕的瞬間,對方突然手掌一擰,竟然已經換掌為拳,雙拳相撞;“碰”的一聲,毛學東隻覺得一陣大力傳來,頓時連退三步,方才把身形站住,右拳也落空了。


    對方也了退了兩步,露出一臉意外的神色。


    他用的是八卦掌中平板力,本來想一招把對方震開,震懾對方;誰知對方雖然退了三步,但自己也是倒退兩步,看來對方實力不俗,自己有點拿大了。


    毛學東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但是他絕對沒有掉以輕心;雙方一對拳,自己就被震的氣血翻湧;他更是小心起來,暗暗調好氣息,也擺好了防守反擊的姿勢。


    花錫明開始腳踩九宮,他行走如龍,身法飄忽;毛學東根本追不上對方的身影,原來學的散打步法在這樣的對手麵前根本沒用;他隻好抱元收一,任憑對方繞著自己走馬燈似的攻擊,靜等機會反擊;對方裏裹,外開,上穿,下立的八掛四正流暢,打的毛學東手忙腳亂,接連挨了好幾下;這個場麵有點象張麗娜對古雲芳的第二場比賽,但是花錫明的拳腳可重了許多,好在毛學東原來的肌肉就很健壯,加上練了熊氏易筋經後,全身抗擊打能力大增,一時雖然狼狽,落到下風,但是敗象未現,不過落敗是早晚的事。


    曹炯早就發現了不秒,他一個箭步躍到兩人跟前,剛想伸手隔開兩人,何文廣已經迎到他身前,一記直拳迎麵而出:“我們哥倆也來玩玩!”


    兩人才拆了幾招,曹炯立感不止,連連後退,但是對方卻象推土機一樣,節節進逼;何文廣竟然是一個泰拳高手!他的前脛猛踢和肘膝的打法,曹炯根本無法適應,肘頂胸、頂喉等技法在散打中是絕對禁止的,但這裏又不是散打擂台上!曹炯的形勢越來越緊急,稍有不慎挨上對方一下,估計就要至少躺一個月!


    就在何文廣再次一個前脛猛踢攻曹炯大腿的時候,一個黑塔似的人影出現在他麵前,他的肩頭被對方的一記擺拳擊中,登時立足不穩,跌出去三四步。


    那個黑大個出手了!


    何文廣早就看到了那個黑人,但是有張海升在壓陣,他很放心。沒想到這個黑人出手這麽快,自己居然中了對方的“偷襲”!他狂性頓發,爬起來就是一個更猛的前脛踢直奔多瑞斯大腿。


    但是幾乎同時,他的身體又飛出去了,跌落到四五米外麵;這個黑人居然諳熟腿法,剛才竟然用一個“截踢”踢中了他的大腿內側。他的大腿傳來了鑽心的疼痛,剛才那裏有輕微的哢嚓聲,估計不是骨折就是骨裂了。


    泰拳對西洋拳師的比賽,至今幾乎是全勝,因為泰拳中的中踢對西洋那些隻注重上肢的拳師幾乎是“必殺技”;剛才何文廣想都沒想就起腿了,他哪裏知道多瑞斯以前在美國曾專門研究過對付泰拳的技法,現在又進一步結合了中國武術!


    西洋拳師的情結中比較痛恨泰拳拳手,多瑞斯想衝上去再出口氣,一個中等個子的中年人攔住了他;剛才張海升看到幾裏外好象有兩輛車在朝這邊駛來,覺得有點奇怪,這裏不是主幹道,平時幾乎沒有人來,尤其是夜裏;他有點分心,何文廣就被那個黑人打倒了。


    他一個手刀向多瑞斯劈去,幾乎沒有什麽勁聲,速度也不是很快;多瑞斯架肘擊肋,和毛學東對花錫明的起手一樣;蓬蓬兩人各自小退了一下,多瑞斯的左臂被對方手刀劈中,熱辣辣的疼痛難忍,針刺般的感覺隱隱傳來,右拳打到了對方架出的左手臂上,就是打中了一根鐵棍。


    張海升是個內外兼修的高手,“火焰刀”是他的成名絕技,剛才多瑞斯中了他一記“火焰刀”。


    “火焰刀”是和“朱砂掌”相類似的內家掌法,不過比“朱砂掌”更加威力巨大;中了“朱砂掌”,當時沒有大的異樣,一般要過幾天才在受傷部位出現一個朱紅色的掌印,如救治不及,則性命堪憂;“火焰刀”並不是手刀能劈出明火來,但是比明火更加恐怖。


    發這種刀法時,出手的人必須先用特殊的內功心法把內力轉成極陽的罡氣,分布到掌喙邊緣;砍中對方的時候,對方相應部位的肌肉、筋腱就被極陽的罡氣所傷,感覺被火燒傷了相似,很快就會舉止不便;以後幾天,這些肌肉、筋腱會逐漸壞死,在以前消炎技術落後的時期,中了火焰刀的人,十有**不治;一般高手中了火焰刀,都是靠陰柔的內家真氣來中和極陽罡氣的傷害,但是往往也要元氣大傷。


    當張海升第二次手刀劈來時,多瑞斯仍想舉起左手隔遮,但他發現手臂幾乎舉不起來,左手臂的肌肉、筋腱幾乎被對方的罡氣全部“燒”麻痹了;他不明就裏,發現手臂不靈活,就用右臂迎格對方右臂,同時身子後墊步退開;他已經知道對方手掌的厲害,不敢輕易碰對方的手掌,隻是還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就在多瑞斯後跳離地的同時,張海升右掌收迴,一個翻身旋風腿以迅雷之勢掃中了他的跨部;多瑞斯兩百多斤的身體竟然被踢出了三四米,一下仰倒在草地上;沒等他起身,張海升已經躍到他身前,又一記火焰刀劈向他肩頭,他要廢掉這個諳熟中國武技打法的黑人。


    他的這記火焰刀被架住了,那是一個皮膚白皙的年輕人;中了他的火焰刀後,那個年輕人隻是臉色稍微痛苦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張海升感到很奇怪,他站住了,盯著這個年輕人瞧了起來,仿佛想要找出什麽原因來。


    陳雪亮幫多瑞斯擋了一刀。


    剛才看到多瑞斯被踢倒後,他馬上躍到旁邊準備防止對方連擊,對方果然馬上衝過來連下殺手。


    剛中對方一掌的時候,陳雪亮也感到熱辣辣的疼痛,但是很快,受擊的部位周圍產生了一種涼意,包圍了那個部位,接著涼意覆蓋住那個部位,熱辣的感覺一會就沒有了。


    多瑞斯站了起來,他和陳雪亮對張海升形成了夾擊的形勢,但雙方都沒有出手;張海升對這樣的兩個對手一點也不擔心,他隻是在尋思為什麽那個年輕人不怕他的火焰刀。


    多瑞斯和陳雪亮則是忌憚對方的實力,不敢貿然出擊。


    常勝看到這邊的情景,馬上就想衝過來幫忙。但是他被錢紅軍攔住了,兩人二話沒說,就動起手來;這次雙方動手,比擂台上兇狠許多,出手都很毒辣。兩人實力接近,一時難解難分。


    曹炯被多瑞斯替了下來,剛鬆了一口氣,轉眼就發現多瑞斯被擊倒了,而且神情好象受了暗傷;他不敢怠慢,馬上跳到多瑞斯的另外一側;毛學東一時不會落敗,這邊的中年人是威脅最大的。


    場麵立刻由兩人夾擊變成了三打一的形勢。


    張海升看看眼前的情形,好象剛清醒過來的樣子,哈哈一笑;他舉起右手剛想繼續施展火焰刀,但突然歎了一口氣,放下了右手。


    他朝常勝搖了搖手,示意“我走了”,不等常勝作出反應,他身影一晃,已經消失在古河道邊上的樹林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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