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的鼻子險些被氣歪了,麵前這個臭小子功力奇高,卻毫無高手應有的風度,竟然要自己賠什麽聽也沒聽過的“精神損失費”,真是豈有此理。


    不過他人雖狂妄兇殘,卻也明白對手所表現出來的功力不是自己能夠應付的,隻得忍氣吞聲地道:“也罷,你說賠多少?”


    天生微笑道:“你願意賠?那是再好也不過了,我看你也不像有錢人,這樣吧,打碎的桌椅杯盤就算你一萬兩好了,另外你再賠我的兄弟和妹妹每人一萬兩精神損失費,這件事就算了了。”


    這簡直是擺明了要狠狠敲他一筆,王凱也不爭辯,鐵青著臉道:“賁兒,賠錢。”


    牛賁不敢爭辯,苦著臉摸出一疊銀票,遞給天生道:“少……少俠,我隻有兩萬兩,請您高抬貴手。”


    天生慢條斯理地接過銀票,搖著頭道:“我說老牛啊,你好歹也是個山大王,身上隻有兩萬兩銀票?恐怕說出去誰也不信啊,差了一萬兩,這可不行啊,老王頭,你看該怎麽辦啊?”


    可憐鬼老王凱堂堂一代高手,在他嘴裏竟成了老王頭。


    王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幾乎被他當場氣暈了過去,咬著牙道:“你待如何?”


    “哎……”


    天生苦著臉道:“老王頭別氣,我老人家也不容易啊,你看,我這兄弟妹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偏了哪一個我都心痛啊,他們受了你的驚嚇,卻得不到應有的補償,這可不成啊。”


    彭英見天生裝神弄鬼,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幾乎忍不住大笑出聲,賣唱的小姑娘早已“咯咯”嬌笑起來,一雙俏目望著天生,眼中盡是感激欽佩的神色。


    “你究竟想怎樣!”鬼老王凱被他氣得渾身發抖,忍不住狂吼道:“你說!”


    天生半真半假地思索了一陣,歎道:“也罷,你們兩個向我的兄弟和妹妹認個錯,我就放過你們好了,老王頭,這不算為難吧?”


    鬼老王凱一跺腳道:“也罷,王某認栽了!”忍氣吞聲地走到彭英和賣唱小姑娘的麵前,低聲道:“是王某錯了,請見諒。”


    他為人雖然陰狠邪惡,總算是武林前輩,彭英不敢太過托大,忙拱手為禮道:“前輩客氣了。”


    小姑娘還是有些怕他,躲到彭英身後,不敢看他。


    牛賁見師叔都低了頭,哪裏還敢逞強,也上前認錯。


    王凱咬了咬嘴唇,深深看了天生一眼,道:“後會有期!”便帶著牛賁灰溜溜地去了。


    天生笑著將手中銀票給了店小二一些,權做賠償,自己留下了百十兩傍身,又將剩下的一萬多兩一古腦塞進賣唱老者手中,笑道:“老人家,您這麽大年紀了,今後還是不要賣唱了,拿著這些錢去做些小買賣吧。”


    賣唱老者活了大半輩子,幾時見過這麽多的錢,連連道:“可不敢,可不敢,恩人要折煞老朽了,這麽多錢,我……我可不能要,不能要。”說著要將錢塞迴天生手中。


    天生一把將錢塞進他懷裏,笑道:“老人家,這錢對我無用,對你卻有大用,留著吧。”


    彭英也看出天生任俠仗義,跟著勸道:“老人家再推托,這位少俠可要生氣了,快收起來。”


    老人無奈之下,隻得收了銀票,口裏仍不停念叨著:“這是怎麽說的,折煞老朽了,折煞老朽了。”


    邊說邊帶著孫女兒向天生和彭英拜了又拜,這才下樓而去。


    望著那名小姑娘的身影,天生大感遺憾,這名小姑娘實在是自己平生僅見的良材美質,如果有名師教導,假以時日,定會成為一代高手。


    隻可惜自己諸事纏身,身陷在這古代世界中,還不知何時才能迴去,也無暇顧及她。


    他正在感歎,忽聽彭英道:“這位少俠,還沒請教您的尊姓大名?”


    聽到彭英詢問,天生哈哈一笑,道:“我說彭老哥,你一口一個少俠的,真是你不煩我也煩了,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聲天生小兄弟就好了,我叫任天生。”


    他的性格本來十分拘謹,不善與人結交,自從聖魔意識破禁後,性格已漸漸發生了變化,開始變得豪邁大氣,甚至還有些精靈古怪,一開口就尋彭英的開心。


    彭英被他一聲彭老哥叫得開心已極,知道天生已認同了他這個朋友,不由靈機一動,心道:“若是有他這個高手相助,淮揚鏢局也不用為那樁棘手的買賣犯愁了。”忙道:“既然如此,彭某就托大了,天生小兄弟,不知你從何而來,是哪一派的弟子?”


    天生哈哈笑道:“我來的地方說了彭老哥也無法理解,還不如不說,至於門派麽,嘿嘿,我是無門無派。”


    在二十二世紀劍術已經成了大學裏的學科,不像這個年代的劍術修煉者還分有許多門派,他說自己無門無派,可是大實話。


    彭英是常年在外走鏢的老江湖,江湖門檻兒極精,見天生這樣說,還當他是有難言之隱,於是不再追問,隻是道:“不知天生小兄弟準備去哪裏?”


    天生想了想道:“這個,也沒什麽目標,我隻是四處亂逛罷了。”


    “原來小兄弟是有意在江湖中曆練。”彭英不由精神一振,道:“既然如此,彭某有個不情之請,隻不知當講不當講。”


    天生不由大為鬱悶,這年代的人實在多禮,連說句話也要繞好大的圈子,隻得道:“彭兄請說。”


    彭英有些興奮地道:“彭某家中薄有產業,開設了一家淮揚鏢局,在這北方幾省也算小有名聲,我有意請小兄弟去家中做客,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天生對他極有好感,自己一時又不知該去何處,想了想便答應道:“也罷,那就打擾彭兄了。”


    彭英見他一口答應,不由大喜過望,忙結了帳,帶著天生向淮揚鏢局去。


    淮揚鏢局的總局就建在徐州南郊的雲龍山前,占地足有近百畝,一眼望去,連綿不絕。


    距離鏢局正門還有數百米,天生便看到門前有兩個極高的旗竿,一根旗竿上高高飄揚著一麵金色大旗,上寫著“淮揚鏢局”四個大字,另一麵旗竿卻是空蕩蕩的,不見有旗幟升起。


    天生不由大為奇怪,問道:“彭兄,為什麽兩麵旗隻升了一麵?”


    彭英笑道:“兄弟有所不知,我們彭家本是當地望族,族中的子弟人人習武,這麵沒有升起的旗子名為血旗,不是我們鏢局獨有的,彭氏族人的家裏都有一麵。


    “如果遇到強敵入侵,就會升起這麵血旗,所有的彭家子弟都會趕來幫助,共同禦敵,所以這麵旗子平日裏是不升的。”


    天生暗暗點頭,像這樣的家族製度,在二十二世紀是很難想像的,自己真是開了眼界。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來到了鏢局門前,兩名站在門前的趟子手見到彭英,都露出歡喜的神色。


    其中一個抱怨道:“哎,二爺,可把您盼迴來了,大爺正等著您呢,您這一出去就是半日,真是急死人了。”


    彭英皺眉道:“怎麽?徐州府又來人了?大哥沒退成鏢?”


    “誰說不是呢?”那名趟子手道:“這次刺史大人都親自來了,這趟鏢咱們看來是推不掉了。”


    彭英歎道:“這次可真是麻煩了,哎,這都怪小妹不懂事,爹和我們把她寵壞了。”


    天生聽得如墜雲霧,道:“彭兄,莫非貴局遇到了什麽為難的事不成?”


    彭英道:“此事說來話長,哎呀,隻顧著說話,險些怠慢了兄弟,趙大,快去告訴我大哥,有貴客上門了!”


    那名叫趙大的趟子手瞪大了眼看看天生,掉頭就向裏麵跑去,嘴裏還在嘟囔著:“二爺這個亂交朋友的脾氣還是改不了,帶個小白臉迴來也說是貴客。


    “哎,也難怪老爺不肯把鏢局裏的事情交給二爺管,像他這個樣子,多大的家業還不都得給敗光了?哎,可惜了,否則以二爺的本事,可比大爺強多了。”


    彭英麵上一紅,道:“兄弟別見怪,這些趟子手都是局裏的老臣子,平日裏沒大沒小慣了。”


    天生哈哈一笑,道:“沒關係的,這位老哥叫我小白臉,我還挺得意呢,哈哈。”


    彭英笑道:“小兄弟真是趣人。”


    彭家的庭院極深,兩人連進了兩重院落,才遇上從裏麵向外趕來的彭家老大“金刀”彭千。


    彭千與彭英長得極像,隻是更魁梧一些,就像個大一號的彭英,是個身強力猛的武人樣子,不像彭英瀟灑風liu,更像個世家公子。


    正因為如此,彭英選學的是彭家劍術,彭千卻是彭家金刀的繼承人,講究以力服人。


    彭英低聲道:“小兄弟,我父親正在閉關,是大哥在家中主事。”


    彭千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正在為鏢局的事犯愁,聽趙大說彭英領來了一位貴客,他還當是兄弟找來了什麽高人強手,這才慌慌張張地迎了出來。


    待得與天生一照麵,彭千見天生完全不是武林高手的樣子,立即皺了皺眉,心道:“二弟真是不成器,又在外麵亂交朋友,這個小白臉不知是什麽人,隻怕又像以前那些人一樣,是來混吃混喝的。”


    想到這裏,彭千的臉上立即露出不耐之色,有些冷淡地道:“二弟,迴來了。”


    卻未出言招唿天生。


    彭英忙道:“大哥,這位是任天生任少俠,武功蓋世,你我都遠遠不如。”


    彭千“哦”了一聲,用懷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天生幾眼,一拱手道:“這位兄弟請了。”


    隨著他的手勢,一道淩厲的真氣暗暗撞向天生。


    彭英麵色一變,道:“大哥你這是做什麽?任兄弟是我請來的客人!”


    天生倒不在意,武林人物見麵試探對方武功的事情,他在武俠小說上看得多了,不但不生氣,反而大感有趣。


    他生怕彭千被自己的星力震傷,忙收住功力,若無其事的笑道:“嗬嗬,好大的風啊,倒是涼快多了。”


    彭英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心道:“大哥這個啞巴虧可是吃大了。”


    彭千隻見自己真氣到處,這個小白臉也不抵抗,竟似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不由大為不服,又連著試了幾次。


    可任憑他使盡了吃奶的氣力,對手隻是微笑著站立不動,嘴裏還氣死人不償命地不停嘮叨著:“哎,又起風了,好啊,涼快。”


    彭千這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眼前這個小白臉竟是個絕世高手。


    他雖然性格粗豪,可不是渾人,忙收住手,躬身為禮道:“小兄弟莫怪,彭千有眼無珠,得罪了。”


    “不怪不怪。”天生嘻嘻笑道:“這麽大熱的天兒,彭大哥送風給我,我感謝還來不及呢。”


    彭千一臉尷尬地幹笑了兩聲,道:“這個……小兄弟請。”


    兩人隨彭千來至內堂,立有府中仆役送上茶來,天生喝了兩口,不由讚不絕口,道:“好茶,我們那裏可沒有這樣好的水。”


    喝過了茶,彭千才問起彭英與天生相識的經過,聽到天生驚走了鬼老王凱,並當著眾人之麵,狠狠羞辱了他一番,彭千不由大吃一驚。


    他身為現在淮揚鏢局的主事人,見識更在彭英之上,早就聽過鬼老王凱之名,知道此人早年曾拜在青城派一位劍仙的門下做了記名弟子,得過仙人傳授。


    普通的武林高手在他麵前休說取勝,恐怕就是想逃命也不可能,這個叫任天生的少年究竟是什麽人,竟能驚走此人?


    他為人是外粗內細,當下細細詢問了彭英當時動手的經過,越聽心裏越是震驚。


    彭千向站在身邊的仆傭使了個眼色,對天生哈哈笑道:“小兄弟是我彭家的大恩人,這次來到府中,可要多住幾日,否則我就要被二弟責怪了。”


    彭英見過天生的神技,也想找機會討教幾招,跟著說:“大哥錯了,幾日怎麽夠,小兄弟願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小兄弟現在還沒想到去哪裏,就先住在這裏好了。”


    天生早已見到彭千對仆傭暗使眼色,心裏有些奇怪,但卻知道彭千該不會有何惡意,此時聽到彭家兄弟要留自己長住,正尋思該如何迴答,忽聽門外一聲嬌叱:“本姑娘就不信,一個小白臉能有多大的本事,哼!我倒要看看。”


    話聲未落,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已閃進廳來。


    天生看清了眼前之人,不由暗喝聲采:“好漂亮的女孩。”


    麵前的女孩不過十七、八歲,身高約有一米七左右,穿一身紫色勁裝,一張宜嗔宜喜的瓜子臉上滿是調皮之色,額頭上仿佛寫了四個大字――“混世魔王”。


    纖纖玉手之中,提著一條長有八尺的亮銀軟鞭,小姑娘看來功夫不錯,衝著天生一瞪眼,在真力催動之下,亮銀軟鞭立時豎起,直指著天生的鼻尖道:“嗨,小白臉,就是你打跑了鬼老王凱,救了我二哥?”


    彭千見狀一瞪眼,怒道:“彭露大膽,怎能對貴客如此無禮?”


    彭英也道:“小妹快迴房去,女孩子整天拋頭露麵的,成什麽樣子?”


    彭露一向在家中嬌橫慣了,彭老爺子一閉關,根本無人能管住她這個魔王。


    她理也不理兩個哥哥,仍是用亮銀軟鞭指著天生道:“小白臉,快迴答本姑娘的問話。”


    天生嘻嘻笑道:“不錯不錯,是我救了你二哥,你要感謝我嗎?這就不用了。”


    彭千和彭英急得直搓手,兩人對這個小妹溺愛已深,對她的胡鬧隻有無奈。


    彭露嬌笑道:“太好了,你能打跑鬼老王凱,那一定是高手了?”


    天生笑道:“我可不敢自認高手,不過姑娘要是這樣認為,我就當當高手也不錯。”


    彭露聞言,立時眉開眼笑:“嘻嘻,告訴你小白臉,本姑娘其實也是個高手,除了我爹爹,這裏的人包括我兩個哥哥在內,都打不過我,這次本姑娘總算有對手了。”


    天生險些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高手他是見得多了,像這位大姑娘這般,自己誇自己是高手的倒是初次見到。


    彭露一瞪眼道:“你還敢不服嗎?看鞭!”


    玉腕一抖,亮銀軟鞭化作八道銀練,披頭蓋臉向天生罩來。


    天生端坐在原處紋絲不動,也不見他如何躲閃,彭露就是擊他不中,眼看著鞭影從他身上掃過,卻像是打在了空處。


    彭露大為不服,連連嬌叱著狂舞手中銀鞭,弄得整個內堂都是鞭風唿嘯,令她為之氣結的是,對麵的小白臉就像是個虛影,任憑自己怎樣使力,就是打不中他。


    最令她生氣的是,這個小白臉還不停地叫著:“乖乖,這一鞭可不得了啊,看來得過高手的真傳,嘖嘖,厲害啊,我躲……”


    彭氏兄弟對望一眼,都放聲大笑起來,彭英笑道:“小妹,你整天說自己是絕世高手,是除了爹以外的天下第二人,這次可知道什麽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了吧,嘿嘿,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小看天下英雄。”


    彭露越打越是委屈,眼圈慢慢紅了,突然將手中亮銀軟鞭扔在一邊,哭道:“人家不來了,小白臉欺負人,哪有這樣比武的,這不能算,不算。”


    天生一愣,沒想到這個女孩說哭就哭,自己在人家家裏做客,竟然弄哭了大小姐,說出去可不太好聽。


    正想著如何勸解她,忽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道:“露兒別胡鬧,這是劍術中無上的化形移位之法,豈是你能明白的?”


    聽到這個聲音,彭露哭得越發兇了,隻見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一式“乳燕投林”,直射入來人懷中,嬌聲道:“爹,兩位哥哥和外人合起夥兒來欺負露兒,您快替露兒出氣。”


    彭氏兄弟同時站起道:“父親。”


    來人是一位高大老者,留著一頭披肩銀發,雙目中精光四射,他哈哈笑著拍拍彭露的螓首:“小露兒又來告歪狀,為父可全都看到了,這次可不怪你兩位哥哥,快些站好,不要讓客人笑話。”


    彭露噘了噘嘴,這才極不甘心地離開老者懷中。


    老人微笑著大步走到天生麵前,拱手道:“老朽彭濤,來得晚了,請小兄弟見諒。”


    天生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分明聽彭英說過,彭老爺子正在閉關之中,他突然出關,多半是為了見自己,忙站起身道:“怎敢有勞伯父,天生惶恐。”


    彭露嬌哼道:“小白臉,你這次怕了吧,哼,我爹爹人稱刀劍雙絕,打遍天下無敵手,一隻手也能對付你,哼!”


    天生笑道:“這是自然了,我怎麽會是伯父的對手。”


    彭濤笑道:“小兄弟莫聽小女胡說,什麽刀劍雙絕,都是武林朋友抬愛而已。”


    天生忙道:“伯父威名,小侄也是久仰了的。”這一句卻是言不由衷,不過武俠小說中的人都是這樣說的,料來彭濤一定愛聽。


    彭濤果然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親熱地拉著天生的手道:“賢侄快請坐。”


    早有仆役添上一張椅子,彭濤幹脆坐在天生身旁,彭氏兄弟和彭露也紛紛坐了,彭露鬥雞般望著天生,每一與天生對眼,便哼的一聲,將頭仰得老高,仿佛是說:“本姑娘才不理你呢。”


    彭濤笑道:“小兄弟,老朽有件事不明,還請小兄弟指教。”


    天生道:“伯父不要客氣,我與彭兄兄弟相稱,老伯有事隻管垂訓。”


    彭濤連道不敢,道:“若是老夫沒有看錯,小兄弟剛才施展的,應該是劍術中的化形移位之法,不知道是也不是?”


    天生哈哈大笑:“要是小侄沒有看錯,伯父應該也是劍術中人,伯父已經有了質化階的功力,實在可喜可賀。”


    彭濤不由大喜,他十年前曾得遇一名劍仙,在他苦苦哀求之下,那位劍仙才傳給他一些劍術入門的修煉方法,卻不肯收他為徒。


    彭濤花費了十年時間,才勉強修入質化階,隻是至今仍無法打開天骨,再進一步。


    他正苦於無處求教,如今見天生竟也是劍術中人,功力更是深不可測,不由大喜過望,一把抓住天生的手腕道:“小兄弟,不知你修到何種程度了?”


    天生微笑道:“合光。”


    彭濤一時呆了,喃喃地道:“合光……小兄弟離造化階隻差一步了?老夫沒有聽錯吧?”


    天生笑著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彭老爺子接下來的表現,頓時跌碎了一地眼鏡。


    隻見他老人家迅速站起身來,在天生麵前畢恭畢敬地拜了下去,口中道:“彭濤拜見上師。”


    彭氏兄弟和彭露一時全都傻了,見老父親跪了下去,也隻得跟著下拜。


    天生一時呆了,手忙腳亂地道:“伯父快請起,小侄可當不起您這一拜啊。”


    彭濤滿臉都是堅毅之色,道:“請上師指點劍術,否則彭某絕不起身。”老爺子竟然耍起賴來。


    “好說好說,我答應就是。”


    天生忙沒口子的答應,開玩笑,一個花甲老人跪在麵前,隻要他不逼著自己娶他的刁蠻女兒,自己什麽事也都答應了。


    彭濤這才滿意地站起身來,彭氏兄弟和彭露這才敢跟著起身。


    彭露無緣無故地向“小白臉”下了一跪,心裏大不樂意,早不知在心裏罵了幾百句“臭小白臉”、“死小白臉”,不過她心裏也明白,這個小白臉怕是真有幾分本事,自己的委屈怕是要白受了。


    彭濤起身後堅持不肯落坐,一定要站在天生身旁執弟子之禮,天生見這個老頑固的倔強之處更勝他的女兒,也不再多說,幹脆道:“伯父,我看伯父天骨未開,不如就由我替您打開天骨吧。”


    彭濤張大了嘴,激動的白胡子亂顫,道:“多謝上師、多謝上師……”


    正要再次下拜,天生已搶先出手,先點了他丹田四周的穴道,製住他體內的真氣,才將星力緩緩探入他體內。


    彭濤此時距開天骨隻差一步,隻是功力不足而已,天生星力到處,天骨立即融開,天生又看了下他的內丹,發現他主修的乃是庚金真氣,五髒尚未經過凝煉,便順手替他將五髒凝煉成五行屬性。


    自此以後,彭濤便具備了五行合運的能力,就是遇上小宇階的高手也能招架一陣。


    這一番冶煉,隻用了不過十多分鍾,彭濤便已脫胎換骨。


    這也是他的運氣到了,遇到了天生這種可以運用星力的高手。


    否則就是林佩起在此,至多也隻能替他打開天骨,卻無法幫他凝煉五髒,那樣於他不但無益,反有大害。


    天生緩緩收迴手來,笑道:“天骨已開,你立即打坐一會兒,先鞏固內丹。”


    彭濤不敢多言,忙盤膝坐下,就在這大廳裏打起坐來。


    過了整整一個小時,彭濤才睜開雙眼,二話不說納頭便拜,口中隻道:“彭濤參見恩師!”


    天生這次真正傻了眼,明白自己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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