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萩靈愣了愣,隨即才反應過來,世子這是腦補過了。


    不過,想想這段時間的相處,貌似除了晚上的確沒有解釋的餘地,董萩靈也就隻能默認。


    實際上,她是在空間裏做的,利用空間時差,外麵不過兩個時辰,連一個晚上都沒要到,就做好了。


    本來是想送給蓮瑢璟宮宴穿的,所以做得很正式,很華麗,也很氣勢。


    不過今天見蓮瑢璟沒有新衣服穿,又想到為了宮宴,他已經在天衣閣訂了衣服,那就提前拿了出來。


    看了看蓮瑢璟身上的衣服,見繡蟒很稱他,便滿意的點點頭,董萩靈嘟嚷的說道:“送你新衣服,還得不了一句好?”


    蓮瑢璟一噎,不由得一軟,推著輪椅走了過去,牽過董萩靈的手:“謝謝,這是我第一次穿身邊人親手為我做的,很喜歡,可是我不希望你為此熬壞了眼睛。”


    說著,蓮瑢璟伸手捂上董萩靈的眸,感歎的說道:“這麽美的一雙眼睛,我會心疼的,燭光太暗,不可以做那麽細致費眼的活。”


    心下暖暖的,董萩靈眨了眨眼:“我很久沒給別人做過衣服了,近幾年,別說二弟和小四,就連我自己穿的,都是出自小蘭之手。”


    摸了摸那左肩的金蟒眼,董萩靈淺笑:“手藝似乎還沒有退步,對了,說起燭光,我想到了南天宮的燈,隻有南天宮才有嗎?”


    她記得,太後的慈寧宮,也是沒有的。


    那天皇帝被婂姎郡主算計時,經常歇息的地方也沒有。


    “南天宮,禦書房,還有皇上寢宮,隻有這三個地方有。”蓮瑢璟解釋道:“因為這三個地方,是皇上最常處理朝政的地方,所以,才鋪設了線,總之,這玩意兒麻煩得很,一般人也不懂,消耗的人力和財力太大了,無法普及。”


    人力?董萩靈想了想,納悶的問道:“那是用什麽發電的?不是用油?”有發動機在,不是剛開始需要點人力就成?鋪設好了,就隻需要財力支持啊!


    蓮瑢璟詫異:“你懂這個?當初聖祖有想過用油,可是不太現實,最後是用的水。每次讓那電燈亮起來,就得很多人忙活,那天南天宮亮一晚上,可得很多人累癱。”


    董萩靈眼睛大了大,艾瑪,居然是用水力發電的?聖祖也牛啊!不過,還好不是什麽發電機,她就納悶著呢,這發電機做工得細,也許一個零件不合適就得廢,沒有機床沒有特定的工具,這穿越皇帝都怎麽造出來的。


    是水力發電啊,還是人工去做的?難怪隻鋪設了三個地方,要命啊!


    利用率低就不說了,確實很費財費力,有種吃力不討好的感覺。


    “原來如此,哎,我還想說,什麽時候我家也能弄個電燈來玩玩呢,看來是不行了。”董萩靈歎氣,得,果然還是不能想太多。


    “大家都想,也不是沒人試過,可是不行。”蓮瑢璟遺憾的說道:“這裏麵的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雖然有人的家底也消耗得起,可是他們敢嗎?”


    “說的也是,一用這個,皇上就能知道家底了,這豈不是送上門的把柄和忌諱?好麽,這圈子就是這麽複雜。”董萩靈吐槽道。


    “不說別人,就是王府,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犯忌諱,就算皇上不覺得有什麽,可架不住有人就愛上折子,這參一本,那參一本的,皇上若是放任不管,將來也無法好好禦下了。”若是其他事情,蓮瑢璟倒覺得不難辦,隻要董萩靈想,他自然會滿足,可唯獨這件,那是一把利刃。


    “我知道,就想想而已,其實晚上我很少做事的,要不練功,要不睡得早,實際上有沒有特別亮,沒什麽關係。”董萩靈說得有些感慨,這才現代十分容易的事情,在古代卻是挺難的。


    “恩,習慣很好。”蓮瑢璟誇獎的說道。


    “哼,那是。”董萩靈額首說道。


    初一,雖然外麵熱鬧無比,可蓮瑢璟和董萩靈在縣主府待得很安靜,聊聊天,打打趣,也過得很美好。


    兩主子如此,蓮瑢璟的一群屬下倒是解放了,還能偷個懶,上街去玩玩。


    不過,一群屬下看到自家主子那穿著新衣服,嘚瑟到嘴角咧耳根的樣子,也是醉了。


    一開始,誰都不知道主子這新衣服是哪來的,隻覺得夠氣魄,夠霸氣,將他們主子的氣質襯托得很好。


    後來,還是管理著蓮瑢璟起居的若紫若藍疑惑著自家主子沒這衣服啊?就猜測會不會是縣主送的,再多方打聽後,確定是縣主親手做的,眾人就悟了。


    原來主子的好心情,來源於這,原本還以為是腿好了的因素,結果,這隻占了一丁點。


    最重要的,是縣主給“親手”做的衣服,一定得親手……


    主子心情忒好,屬下們也能蹦躂了,蓮瑢璟應了好多人的請假,最後一句話吩咐:“今天想出去玩的,隨便去,不用來報本世子,你們主子不出門。”


    和董萩靈一起看屬下們撒歡的跑沒影,蓮瑢璟對守在門口的浮生和浮雲側目:“難得許你們假,你們倆不用去玩嗎?”


    董萩靈也跟著側目:“是啊,貌似若紫和若藍都去了的,你們不用守著,你家主子今天不會出門,我看著呢!”


    浮生和浮雲應諾了一聲,對視一眼,卻沒有行動。


    兩人雖然一如既往的沒什麽表情,可就連董萩靈都看出了他們倆內心的忐忑和不安。


    蓮瑢璟跟董萩靈對視一眼,自然更覺得奇怪,嗤笑一聲說道:“有什麽事情就說,這麽遮遮掩掩,吞吞吐吐,是本世子教你們的?”


    “主子,今天是初一……”浮生遲疑的開口。


    董萩靈明白了,估計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因為顧忌著大年初一,屬下都不想說給蓮瑢璟聽,以免添堵。


    可是,就浮生和浮雲這反應,瞎子都能看出來有問題,讓人怎麽好好過初一?太明顯了好麽,讓人想直接忽視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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