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考前,林成楠不會做的題越來越少了,口語也越發的漸漲,偶爾看一看英劇,自己也不用去看字幕,事後說起來也是有模有樣。


    “羅曉陽,東城實驗中學,5考場,10號。”


    ……


    “陳果,東城三中,3考場,35號。”


    ……


    “林成楠,東城一中,7考場,12號。”


    拿到準考證的時候,老師千叮萬囑,絕不能弄丟。多年的寒窗苦讀,要是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家長和老師殺人的心都有了。


    “明天還有最後一節課,大家如果還有不明白的就來學校問老師,我們所有的任課教師都會在學校。如果覺得沒問題,不想來的就迴家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還有,大家的個人書本、文具用品之類的,今天提前收拾好,如果明天不來的同學,今天就帶迴去,明天下午,學校會統一清空課桌椅。”


    因為高考臨近,高一高二的早早就放學了,生怕在最後時刻打擾了這群即將奔赴“戰場”的學子。


    高三的學生也不再是一副沒心肝的樣子,嘴上雖然說著希望高考來臨,可是眼瞅著高中生涯即將結束,這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早晨集會完,蘇雯還興衝衝的跑來二班,問林成楠是在哪個考場。


    羅曉陽這個大嘴巴說是在東城一中,蘇雯有些不樂意。倒是羅曉陽和蘇雯兩人分到一個學校,也算是有個熟人。


    即將離別的情緒在高三學子中蔓延開來,蘇雯跑到二班也不過是帶了個頭。以前同級不同班的的學生也活絡起來,開始相互打著招唿。有些膽大的甚至敢跑到別的班吼一嗓子“xxx,我喜歡你。”


    然後惹來一陣哄笑,女孩羞赧著麵龐追打出來,男生一副敗軍的樣子落荒而逃。


    有些人甚至拿出同學錄開始互贈離別之言。


    “你有沒有想說的。”


    陳果從手裏遞出剛拿迴的同學錄,示意林成楠留下聯係信息和離別贈言。


    “我想想!”


    林成楠思索著,對於兩人而言,高中生涯的結束不過是一段新的旅程開始。這段別人也會翻閱的曆史,不過是我們意氣風發的青春。


    想到這兒,林成楠提筆寫下。


    “同窗三載,感謝曾經美好的時光,讓我遇見你;


    願我們的真摯友誼永不褪色,


    願我們的人生旅途前程似錦!”


    沒有什麽煽情的話語,陳果卻看的清清楚楚,眼神中有些莫名的閃動。


    教室外的樓道裏,迴響著《朋友》的歌聲,不少同學跟著大聲合唱,離別的氛圍越來越濃厚。


    一曲結束不說,很快又有人拿起吉他,彈起了《祝你一路順風》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


    當午夜的鍾聲,敲痛離別的心門


    卻打不開你深深的沉默……”


    “林成楠,來一個,林成楠,來一個。”


    一曲唱罷,羅曉陽的雙眼有些通紅,氛圍太濃厚了,被感染的他早已安耐不住:“我的好哥們,二班的林成楠,諸位兄弟姐妹,也讓他來一個好不好。”


    胖子仗著自己的體型優勢,在年級裏還是混的如魚得水,幾個班的人都知道有他這麽一號人。


    至於鹹魚般的林成楠,除了最後個把月被班裏的學生熟悉,其他班裏對他了解還真不多。


    ……


    “純姐,江湖救急,死胖子讓我在眾人麵前表演節目呀!”


    早就無人來管的手機,被林成楠偷偷掏出,發了一個消息,對麵的社會我純姐很快就迴複說道。


    “什麽情況?”


    “咦?居然上班玩qq?你們公司不管了?”


    林成楠思維開放的問了一句。


    “手機懂麽?為了你姐姐我操碎了心,被抓住很慘的好麽!”


    “咱倆差不多!”


    林成楠這個憨貨“嘿嘿”一笑,把大概情況說了一下。


    “廢話,這是表演節目的事情麽?”


    社會我純姐怒其不爭:“這是你在陳果麵前散發馬蚤氣的機會呀!能不能拿下女神就看這種馬蚤操作了,你要知道,男人馬蚤氣起來,都沒我們女人什麽事。”


    “如何操作,煩請告知!”


    ……


    林成楠默默的看著手機,然後神色自若的收起來,坦然的對著麵前手持吉他的同學說道。


    “哥們,吉他借我一下!”


    林成楠拿著借來的吉他轉身對著陳果笑了笑。


    “你會麽?”


    陳果有些擔心。


    “略懂!”


    林成楠擺弄著手中的吉他,隨手掃了掃試了試音,然後安靜片刻。


    羅曉陽狗腿般的從教室裏搬出老師的椅子。


    “坐好了彈!”


    羅曉陽看了看林成楠沒有拾掇過的頭發,又跟狗吭似的有礙市容。


    “哪位同學借我個紮頭繩或者發箍。”


    陳果不知道羅曉陽想幹什麽,但還是第一時間把自己抽屜裏的發箍遞給了他。


    “兄弟,你這呆毛真的該收拾了!”


    林成楠不介意羅曉陽在自己頭上擺弄。亂七八糟甚至有些遮擋視線的頭發像是大背頭一般被陳果的發箍全部梳到後麵。


    如果說檢驗一個男生帥不帥的標準是看他理平頭、毛寸發型後的樣子,那麽一個能夠梳著大背頭,還不猥瑣的男人,那顏值肯定沒的說。


    至少在社會我純姐口中的“睫毛精,”頭一次在西城中學的高三學子麵前,完整的露出自己的麵龐。


    “靠,帥哥一枚呀!”


    眾人吸了一口氣,陳果也是有些驚訝。


    雖然兩人接觸不算少,她也明白林成楠長的挺不錯,但是真沒想到,被羅曉陽這麽簡單一弄,印象中那個毫不起眼的男孩子,居然有如此出眾的外貌。


    薄厚適中的嘴唇上有些唏噓的胡茬子,顯然忙於備考沒來得及收拾;挺秀的鼻梁毫不突兀,不要錢似的睫毛讓那劍眉星目甚是迷人。


    半睜著的雙眼注視著手中的吉他,單腿撐地半坐在椅子上的身形俊朗挺拔。


    幾個簡單的前奏過後,林成楠打開嗓子。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獨和歎息。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記起,


    曾與我同行,


    消失在風裏的身影。”


    唱到這裏,林成楠迴過頭來看著陳果。


    陳果從沒聽過這麽一首歌,開頭很平靜,但是很抓人。


    林成楠扭迴頭的一瞬間,自己的心靈仿佛被弓箭射中一般。


    她甚至能感受到在林成楠的眼裏,自己就是他口中的那顆星。


    林成楠當初在聽這首歌的時候也有些被震撼的感覺,亂七八糟聽了差不多許多版本,但是屬於最初的那種版本最為他欣喜。


    那種從頭到尾高音炫技一般的唱法雖然猛的一聽很震撼,但是遠不如這種循序漸進,甚至唱到後來有些聲嘶力竭,達到那種將破未破的狀態最為動人。


    社會我純姐說過,文藝青年早就不吃香了,社會人誰還在乎這個,吃不飽穿不暖的,隻能自娛自樂。


    但是在學生群體中,這是和運動達人,甚至比運動達人更能吸引異性的目光。


    年少的他們依然對愛情充滿幻想,有時一首歌,一首詩就能讓人感動不已。


    晴時風輕雲淡,陰時烏雲滿天。眼神裏,隻有他或者她的景象,字跡裏,留有他的印記;腦海裏,全是他的身影。


    人生的路上,仿佛處處是他,為他癡為他狂。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oh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裏,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指引我靠近你。”


    從低聲的吟唱到循序漸進的升調,林成楠的聲音越發的清亮起來,還遊刃有餘。眼睛裏隻有陳果的他甚至站起身,慢慢的走向了對方。


    同學們都不是傻子,淺顯易懂的歌詞在曲子的渲染下,充滿了恬靜與浪漫情懷,令人動容。


    狗腿子羅曉陽甚至在一旁吹起了流氓哨,不要臉的喊著“在一起!”不過周圍太嘈雜,聽到的人應該不多。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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