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


    到了衙門,請人進去通報一聲後。


    方陽便在衙門內府,那間上次來過的書房裏,見到了婁知縣。


    客套一番。


    方陽便說明了來意。


    而婁知縣在知道西涼河的事情,是高手交戰造成,並非什麽水怪,且老邢和燕小六已經去守西涼河後,他老臉一紅。


    立馬命人,趕去將老邢和燕小六給叫迴來,別在外麵胡鬧。


    隨後。


    在婁知縣的連連推辭下,方陽還是堅持給了買馬的銀子。


    同時。


    他還拿出了一筆錢,交給婁知縣,說是修河堤的錢,這也算是他對七俠鎮居民的一種迴報。


    而原本推辭馬匹銀子的婁知縣,在方陽拿出修河堤的錢後,便毫不做作的欣然接受了。


    畢竟。


    衙門現在的銀子也是捉襟見肘,要擠出修河堤的錢,卻是有些困難。


    原本還準備去問商家籌銀子的婁知縣,見方陽願意拿出錢來幫助衙門、百姓,自然是大喜,又怎會推辭。


    而且收下銀子後,他還連連誇讚方陽高義。


    並說。


    要將方陽的善行,在鎮中大力宣傳,唿籲眾商家百姓,向方陽學習,提升七俠鎮的民風,建設和諧美好家園。


    結果,卻被方陽給拒絕了,畢竟他拿出銀子不是為了名,而是真心想迴報在小時候照顧過自己,對自己無私幫助的鎮民。


    隨後。


    一番賓主盡歡的交談,在和婁知縣挽留、婉拒來迴幾次之後的方陽。


    離開了衙門。


    剛到同福客棧門口。


    卻見。


    李大嘴背著個包袱,攙著老太太,和送到門口的佟湘玉等人道別。


    “老太太要迴去了啊?”


    方陽笑著上前幾步,對老太太問道。


    “是啊,事情都結束了,你也迴來了,我老太婆也該走了。”


    老太太聞言,和藹的對方陽說著,接著,她衝佟湘玉拱了拱手,“這幾日來,多謝佟掌櫃多我老太婆的照顧,現今,老太婆就不多做打擾了。”


    “老人家,你再多住幾日,額帶你再好好逛逛!”


    聞言,佟湘玉扇著扇子,上前幾步挽留著。


    “不了不了,待這兒我也不習慣,還是迴家的好。”


    老太太聞言,忙擺了擺手,隨後,在和佟湘玉一番客套之後,她才轉頭衝大嘴說道,“兒啊,送為娘迴家。”


    “唉~!”


    大嘴聞言,微微點頭,答應一聲後,才看向佟湘玉等人,揮了揮手,“那我走了啊!”


    “走吧!”


    眾人同樣對李大嘴揮了揮手,道別。


    “早點迴來~!”


    就在李大嘴的背影,要消失在拐角處的時候,佟湘玉忽然舉起扇子,衝李大嘴大喊著。


    “知道了!”


    李大嘴聞言,頭都沒迴,直接不耐煩的一擺手,“摳門勁兒的!”


    等大嘴走後。


    佟湘玉才看向站在一旁的方陽:“小方,你這大半天的,去哪兒嘞?”


    “沒去哪兒,就去了趟衙門。”


    方陽笑了笑,反正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事,便將事情和幾人說了一遍。


    “你給錢修河堤嘞?”


    佟湘玉用扇子擋著嘴,瞪大眼睛看著方陽,頗為不可思議的驚唿。


    這修河堤,需要的錢肯定不少!


    想到此處,她突然露出了黃鼠狼給雞拜年般的笑容,一邊笑一邊走向方陽:“修河堤要很多錢吧?”


    “是的!”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說你做好事,是應該的,額也不會說你啥!更何況是修河堤這種對全鎮百姓都有利的事情。”


    佟湘玉看著一臉緊張的方陽,笑道,“但是,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你花錢大手大腳,不知道控製。你現在還沒有買房,沒有結婚,要是錢都被你花完了可咋辦?所以……”


    說到此處。


    一頓。


    “所以,就像上次說過的,你把錢給額保管,額一定幫你好好看住它們!”


    給佟湘玉保管?


    那以後自己不是有什麽要用錢的地方,都要去找她,搞不好還要解釋一番。再想像現在這樣,隨心所欲的花錢就難了!


    想罷。


    “那個……那個人,你去後院幹嘛?給我站住!”


    看著漸漸逼近的佟湘玉,方陽左右一看,直接一指空無一人的街道,大喊一聲,衝後院跑去。


    “別跑嘛!”


    佟湘玉見此,連忙緊隨其後,笑著向前彎腰伸出手,抓向方陽,“額說的你再考慮一下!”


    見兩人一前一後,追逐著跑進後院。


    白展堂等人,都是笑著搖了搖頭。


    ……


    平靜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呦~!老邢來啦。”


    正無聊的,搬把凳子,坐在門邊曬太陽的方陽,見老邢帶著一人走過來,便起身迎了上去。


    哪知。


    老邢上下打量了方陽一番後,一指方陽,迴身對跟在他後麵留著兩撇胡子,胖乎乎的男子問道:“看仔細點,是不是他?”


    邊說,他還邊警惕的看著方陽。


    聞言。


    那雙手籠在袖子裏,穿著肥大褲子的男子,在上前仔細打量了方陽一會兒後。


    迴身,對老邢搖了搖頭:“那人比他矮一點,胖一點,不是他!”


    “這樣啊!”


    老邢聞言,思考了一會兒後,笑著拍了拍方陽的肩膀,“沒事了!”


    “你們這是幹嘛呢!”


    一見這男子,就已經明白怎麽迴事兒的方陽,明知故問。


    “我正在抓捕盜聖,這位就是目擊者,既然不是你,你就別多問了,我們還要去盤問別人!”


    說著。


    便帶著這男子,走進了客棧。


    方陽看著那走進客棧的男子一笑,便也幾步跟了進去。


    老邢進店之後,四下一掃,見白展堂趴在長桌上睡覺,嘴裏還喊著‘不要不要’,心生疑惑的他。


    直接上前,搖了搖白展堂的肩膀:“嗨!醒醒,醒醒!”


    “我再也不敢啦~!”


    正做著被佟湘玉等人發現自己盜聖身份,要把自己扭送官府噩夢的白展堂,經老邢這麽一搖,立時感覺自己被抓住了,馬上驚醒,並同時驚恐的大喊起來。


    “怎麽啦?”


    這一嗓子,倒把老邢給嚇了一跳,他微微俯身側頭,看著還帶有驚恐之色的白展堂,問道。


    聞言。


    還正處於噩夢中沒走出來的白展堂,小心的看了眼正盯自己的老邢後,知道是做夢的他,暗舒了口氣:“沒事兒,就做了個噩夢!嚇我一身冷汗。”


    老邢聞言,略帶疑惑的直起身來,看著身後的男子,指了指白展堂:“仔細認認,是他嘛?”


    白展堂聞言,心中大驚,他緩緩轉頭,雙目大睜,驚恐的看著正上下打量自己,雙手籠在袖子裏的男子。


    隨著男子打量,白展堂是越來越害怕,甚至都雙手撐著凳子,將身子往後移了移。


    而原本在掃地和擦桌子的郭芙蓉、李大嘴,看到這一幕,好奇之下,也是走了過來,站到白展堂身後。


    “不是他。”


    過了一會兒,打量白展堂的男子微微搖頭,“那人比他稍微胖一點兒。”


    “唿~!”


    聞言。


    白展堂一直七上八下,懸著的心,終於是落地,這一口氣出的,那叫一個長。


    “你們在抓誰啊?”


    知道自己沒暴露後,白展堂故作鎮靜的看向老邢,問道。


    “白玉湯,知道這個人嗎!”


    老邢聞言,一手叉腰,一手撐著桌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白展堂。


    “不知道~!”


    聞言,白展堂忙往後退去,擺著手,‘不知道’三個字,脫口而出。


    接著,他一臉堅定的看著老邢,“從來都沒聽說過。”


    聽白展堂這麽說,站在他身後的郭芙蓉和李大嘴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語和不解。


    “白玉湯你都不知道啊?”


    對視一眼後,李大嘴立馬從後麵俯身,不可置信的問白展堂。


    “傳說中的盜聖啊!”


    郭芙蓉也是連忙在旁補充。


    “江湖名聲,直逼當年的楚留香!”


    原本和秀才在櫃台後對賬的佟湘玉,聞言,拿著支筆,快步走了過來。


    “有那麽厲害嘛?”


    白展堂見佟湘玉說的這麽邪乎,便轉頭,皺眉不解的看著佟湘玉,他自己怎麽不知道!


    聞言。


    “你懂個啥嘛?”


    已經走到他邊上的佟湘玉,用筆一指白展堂後,便直接繞過他,走到老邢身邊,“老白又出來活動嘞?”


    “沒錯!”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老邢點了點頭,抬手至肩伸出拇指,向後指了指,“剛把西街的米鋪給偷了!”


    “那米鋪有啥可偷的?!”


    白展堂聞言,頗為無語的皺著臉。


    堂堂盜聖偷米鋪,虧老邢想的出來!


    老邢聞言,立馬不服氣了,伸出手,數了起來:“一缸小米,兩捆大蔥,三罐豆油!”


    說到此處,他還頗為氣憤的一拍桌子,看著眾人,張開五指,往前一伸:“還有五十斤棒子麵!”


    “哎呀媽呀!”


    聽說盜聖偷了這麽多不值錢的東西,大嘴立馬直指要害的補了一刀,“這是盜聖還是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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