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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座小山峰在倉莽山區中毫不顯眼,既談不上“孤峰絕頂”,風景也很一般。


    玉含萼一落到峰上先四處查看了一遍,見沒有別的人在,才略顯放心地站立在峰上,抬頭望著空中,像是在等甚麽人。


    過了大約十來分鍾,空中出現了一個小小黑點,黑點在空中星飛丸跳般幾個晃動,轉眼便來至這座小山峰的上空,在空中略一停頓,向峰頂落下。


    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皮褲,背插著把暗赤色長劍,腰係黑皮革囊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玉含萼身邊。


    天生看清了那男子相貌後不由大吃一驚。這男子正是那日自己與曉雯在麗山遇到的人,當時他追趕那名古裝女子,自己還曾打了他一掌,卻不知他為何又會在這裏出現。天生記得他那日是駕著一道暗赤色劍光,今天他卻舍劍不用,顯然是怕劍光過於引人注意,容易被人發現,才改用普通的方式飛行。


    玉含萼衝男子點了點頭,道:“胡劍士,你很準時。”


    “當然。”被稱為胡劍士的男子嗬嗬笑著,一雙眼不老實地把玉含萼看了個夠,嘿嘿笑道:“半年多沒見,我們的冷大劍姬是越來越美了,國家劍學會的那些男性劍客恐怕都快要被你迷死了吧?哈哈哈。”


    天生暗吃一驚,心道:“玉老師原來是姓冷,還是甚麽劍姬?劍士,劍姬?難道她是某個組織的人?她隱姓埋名混入北都大學,又是為了甚麽?”


    玉含萼冷笑道:“胡劍士昨天連發三封飛書催我今天在這裏見麵,該不是為了調侃我吧?”


    “嗬嗬,冷大美人生起氣來,真是更美了。”胡劍士笑道:“不開玩笑了,今天我來,是有要事通知你,這次‘滅蛟行動’後,主上準備對孫天生有所行動...”


    忽然聽到胡劍士提到自己,天生吃了一驚,忙用心傾聽兩人的談話。


    “我已經見到了孫天生,他的功力似乎還不足以被主上重視...”玉含萼皺眉道:“也許他真的隻是在‘靈寶真地’被毀時失去了記憶...”


    “你懂甚麽?”胡劍士道:“世上哪會有那麽巧的事,在‘玄陰之氣’出現時他突然消失,又在‘玄陰之氣’消失後突然出現?他一定到過夜叉界,‘玄陰之氣’的消失也一定與他有關。”


    天生差一點驚叫出聲,這胡劍士竟然也知道夜叉界的事?


    “他去過夜叉界?”玉含萼看來對夜叉界也不陌生,絲毫沒有驚奇的神色:“主上的意思是?”


    “他去過夜叉界,很可能得到了主上日思夜想的伏羲三寶...”胡劍士道:“主上的意思是要你接近他查清此事,弄清他是否得齊了三寶,如果確定他已得齊了三寶,主上會進一步采取行動。”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天生的心髒承受了嚴竣的考驗,想不到連伏羲三寶的事他們竟然也知道,他們究竟是些甚麽人?口中的主上又是誰?


    玉含萼道:“如果他根本就沒得到三寶或沒有得全又如何?”


    “主上知道孫天生是唯一可以取得三寶的人。”胡劍士道:“他又是從夜叉界歸來,不可能沒有關於三寶的任何消息,你要做的就是更準確地探聽到孫天生手中現有幾寶,如果他並沒有得全三寶,主上則不願打草驚蛇,你就要成為他信任的人,打入他的生活圈子。不久後‘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亞洲區預選賽就要開始了,孫天生必定會參加這次比賽,組織會安排你進入代表團,替你創造接近孫天生的機會。”天生越聽越是心驚,這位主上究竟是甚麽人?難道他連隻有自己才能進入“太虛幻境”的事也知道?


    “孫天生是唯一可以取得三寶的人?”玉含萼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主上為何如此肯定?”


    “我也不清楚。”胡劍士看來對此也很不解:“主上還交待要你保護孫天生,必要時不惜生命也要保護他。”


    “這又是為甚麽?為了伏羲三寶嗎?”


    “也許是吧?”胡劍士道:“全盟的每一名劍士劍姬都接到主上命令,不許傷害孫天生,不許與他敵對,如果遇到他有危險,要不惜生命保護他。”


    玉含萼露出愕然的神情,道:“就算是為了三寶,主上似乎也不用...”


    “我也感到奇怪。”胡劍士道:“主上似乎對孫天生有一種特殊的關愛,令人無法理解。”


    望了望沉思中的玉含萼,胡劍士道:“還有,我們發現‘神機隱廬’的高手似乎也在調查關於‘伏羲三寶’的事,還有山上那些人也開始進入人間,這些你都要小心。”


    “山上那些人也...”玉含萼臉色一變。


    “我在麗山曾遇到了他們的人。”胡劍士看了玉含萼一眼:“你小心點就是了,我先走了,最後提醒你一句,對牛天星你還是死心吧,如果你不想主上發怒的話。”說完不等玉含萼迴答,已飛離峰頂。


    玉含萼聽他提到牛天星,嬌軀一顫,喃喃自語道:“天星,別怪我,主上對我恩比天高,我不能背叛他,你對我的情,含萼今生是沒有辦法報答了。”


    兩滴清淚滴落峰頂,玉含萼已化光飛去。


    “怪不得姓胡的那個劍士在麗山聽到我的名字時反應很奇怪,原來是他的主上有交待,可他口中的主上又是誰呢?竟然會對我關愛?山上的人又是誰?是我在麗山遇到的古裝女人和那個書生樣子的人嗎?”天生想來想去也不得要領,心道:“還是先迴行動組再說吧,等迴到北都再請尚雲幫忙分析。”


    想到這裏,天生向先前的小穀中飛迴。


    滅蛟行動組暫時駐紮在小穀內的兩個山洞中,男生女生分開居住。


    在牛天星的帶領下,天生走入男生居住的山洞。


    “天生老大!”見到天生,張大牛激動地一蹦而起,親熱地摟住天生的脖子叫道:“嗚嗚,你終於迴來了,我正想著今年的清明節替你燒紙呢,現在可以把買紙錢省下來了,老大就是照顧兄弟啊。”


    “去你的。”天生狠狠打了他一拳,笑罵道:“你這不是咒我死嗎?”


    “天生。”何昊拍了拍天生的肩膀道:“好兄弟,謝謝你。”


    何昊至今想起天生為救自己和張大牛奮不顧身迎戰怪蛇的事還忍不住感動。


    “別傻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何必要說謝字呢?”天生望了眼微笑著站在身邊的牛天星,故意岔開話題道:“聽牛老師說是你和大牛最先發現了蛟卵,真了不起。”


    “也沒甚麽啦。”張大牛斜眼看了看正在一邊烤野兔的三鋼兄弟道:“比一些整天就會吃不會做的廢物強點就是了,有些人整天也不知幹甚麽,除了吃就懂得想方設法占女生的便宜,真不是東西。”


    盤腿坐在火堆邊的王鋼叫道:“張大牛你說誰呢?”


    何昊冷笑道:“誰不是東西就是說誰,難道你不是東西嗎?”王鋼和趙鋼與梅玲一組時很不安份,後來被梅鈴教訓了幾次才老實下來,何昊與梅玲早就兩情相悅,得知此事後對三鋼兄弟大為厭惡,住在山洞裏的這幾天,何昊與張大牛已經和三鋼兄弟起了幾次爭執。


    “大家不要吵了,現在我們來討論下關於除蛟的事。”牛天星對三鋼兄弟向來沒有好感,等何昊罵完了才道:“根據我和玉老師的觀察,蛟卵移動到離我們三裏外的潭底土層中後就不再平移,現在以每天大概五六十丈的速度向上移動,大概二到三天後就會破土而出,進入水潭...”


    “按我的估計,惡蛟會在兩三天後破土而出,可在這個關鍵時刻,孫天生又失了蹤,真令人擔心啊。”林佩起歎了口氣,重重靠向背後的沙發:“永業,孫天生真是被吸進了地底?而且是在昏迷以後?”


    “孫天生為了救同伴,舍身迎戰怪蛇,結果在受傷昏迷後被吸入了地竅中...”陸永業沉重地點了點頭:“當時在場的,有北都大學的何昊與張大牛。”


    “按你們對怪蛇的描述,那孽畜應該是飛天冠蛇。”林佩起歎息道:“這東西也是一種洪荒遺獸,平時深藏在地底,孫天生跌入的被它鑽透的地竅中,恐怕是兇多吉少了,這都怪我啊,可惜了一顆好苗子!”林佩起邊說邊拍打著沙發扶手,懊悔不已。


    “我也有責任,如果不是我一口答應軍方的條件,孫天生也不會...”陸永業低下了頭。


    “孫天生不會有事的。”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林清大步走入客廳。


    林佩起雙目一亮:“清兒,你有孫天生的消息?”


    “沒有。”林清望著天花板,悠悠地道:“我一點也不會為他擔心,我林清的對手,怎麽可能就這樣死掉?絕對沒有可能!”


    林佩起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兒子甚麽都好,也確是劍學界百年難遇的絕世奇才,可就是太自信了,有時甚至自信到令人反感。


    “在惡蛟出土之前,孫天生一定會再次出現,我對他有信心!”林清堅定地道。


    林佩起與陸永業對望一眼,想不到在這個時候,對孫天生最有信心的竟然是林清。


    陸永業的手機就在此時響起。


    “恩師!”陸永業放下電話驚喜地叫道:“孫天生,孫天生已完好無缺地迴到行動組!”


    “好!”林佩起一拍大腿:“永業,把我樓上那瓶2000年的紅酒拿來!”


    “我去吧。”林清露出少有的笑容,向樓上走去。


    “據我觀察,蛟卵離地麵還有三十丈左右的距離。”牛天星看了眼整裝待發的組員:“惡蛟出土應該就在今日,現在我再重申一次大家的分工,幾名還沒有飛行能力的組員,你們留在山洞裏,無論我們成功或是失敗,都會迴來接你們返迴,其餘的組員,隨我和玉老師提前去‘落翠潭’埋伏,協助我和玉老師滅蛟,務必要在惡蛟釀成大禍前將其誅滅!”


    張大牛看看王鋼和趙鋼,小聲嘀咕了一句:“要跟兩個混蛋呆在一起,真是背運啊。”


    “如果沒有問題了,現在就出發”玉含萼嬌聲道。


    兩位老師與七名學生同時飛向空中...


    落翠潭。


    在倉莽山區的地圖上,可以尋找到它的名字。


    即使是在最幹燥雨水最少的春季,落翠潭也有方圓數百丈,經過了入秋以來連綿不斷的暴雨洗禮,如今的落翠潭已經實在不像一個潭。


    水麵寬達近千丈,風過濤湧如山,四麵有六條水路於此交匯,而今的落翠潭已經成了一個大湖。


    天生與行動組的組員就埋伏在落翠潭旁邊的落翠峰上,大家盯著山峰下的水麵,想像著數小時後惡蛟就會從這裏出現,均感到緊張而有趣。


    “孫天生...”


    天生正在聚精會神地向下方了望,玉含萼忽然走近他道:“你現在還隻是正式班的學生,等會兒與惡蛟動起手來,千萬要小心自己,最好跟在我附近,不要離開太遠,明白了嗎?”


    天生肚裏暗笑,點頭道:“多謝玉老師,天生明白了。”


    玉含萼動人的一笑,姍姍離開。


    見玉含萼走遠,何昊打趣道:“恭喜天生兄弟,連一向冷若冰霜的玉老師也肯對你笑了,這是不是就叫做名人效應呢?”


    天生笑罵道:“你怎麽也油嘴起來了?你的‘戰地談情’不是也很浪漫?”說著故意看了眼緊挨在何昊身邊的梅玲。


    梅玲從來到峰頂就與何昊並肩伏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心上人靠得過近,梅玲的臉蛋兒一直都是紅紅的,聽到天生的話,梅玲的臉更紅了,“啐”了一聲,嬌嗔道:“天生也不是老實人,怎麽拿我開起心來了?”


    天生哈哈笑道:“不說了不說了,大嫂不高興天生就不說了。”


    何昊倒是無所謂,笑著摟了下梅鈴香肩,道:“隨他說去,咱們本來就是‘戰地談情’,那又怎麽樣?”


    梅玲嗔道:“都是你招惹的,你們兩個都是無賴!”


    “惡蛟出土的時間就要到了,大家小心!”牛天星的聲音忽然響起道。


    牛天星的話音剛落,一陣強烈的震動忽然從地底傳來,在峰上埋伏的行動組成員竟也感到身體一顫。


    落翠潭的水麵跟著起了一陣劇烈的波動。


    “轟!”一條粗大的水柱從水麵升起,直衝向空中。


    水柱衝到空中四散分裂,整個落翠潭的上空立時等同下了一場驟雨,埋伏在峰頂的天生等人一時措手不及,個個淋成了落湯雞。


    “好大的聲勢!”天生暗暗吃驚。現在蛟卵不過是剛剛出土,應該還停留在落翠潭潭底,竟然就有這麽大的聲勢,如果等到惡蛟破殼而出浮上水麵,那還得了?


    包括兩位牛天星與玉含萼兩位老師在內,全組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緊緊盯著水麵。


    隨著水柱衝起,落翠潭的水麵滾滾翻騰起來。


    成千上萬的魚鱉蝦蟹浮上水麵,紛紛在潭麵集中,按照類別排列成一個個方陣。


    這麽多的水中動物排列在湖麵上,竟然絲毫不亂,頗有章法。


    天生看得暗暗奇怪,心道:“難道這些水生動物裏也有上下階層的分別?這些魚蝦倒好像是在準備迎接即將出水的惡蛟一樣。”


    潭麵上的魚蝦剛排列妥當,隨著一道黃光從潭底透射出來,隱約可以看見水麵下一個橢圓形的陰影漸漸變大,飛速向水麵衝上。


    “嘩啦--”一個金黃色的巨蛋浮上了水麵。


    巨蛋足有一個人高,蛋殼放射出金黃色的光華,連藏身在峰頂的行動組組員也被光華刺得雙目微痛。


    巨蛋一出水麵就開始旋轉起來,蛋殼內發出一陣陣“碰碰”的撞擊聲,還隱隱傳出低沉的吼叫。


    分布在水麵上的那些魚鱉蝦蟹一個個恭恭敬敬地守護在蛋殼四周,簡直像是人類中的平民百姓在等待著大人物出現一樣,恭謹而又期待。


    天生對牛天星道:“牛老師,我們要不要現在動手?”


    “不可以。”不等牛天星答話,與牛天星並肩而立的玉含萼已接口道:“惡蛟如果在半個小時內不能破殼而出,就會在殼內化成膿血,我們就可以...等一下,李鋼!”


    玉含萼話剛說了一半,一條人影已從峰上躍起,揮起一道銀光,向潭麵上的金黃色巨蛋斬去...


    那條人影正是北都三鋼中的李鋼,是三鋼弟兄裏唯一成器,修煉到“質化階”的人。


    在天生沒來北都大學前,北都三鋼一直是正式男班的風雲人物,憑借著背後顯赫的家世和李鋼這個“高手”,三個家夥在正式班裏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沒遭受過搓折。可自從天生來到後,三鋼的風頭被搶盡,這次“滅蛟行動”,天生成了舍身救助同伴的英雄,與他同隊的何昊和張大牛又成了首先發現蛟卵的功臣,三鋼兄弟卻毫無作為,李鋼一直憋著一口氣,來落翠潭的路上就打定了主意,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搶在所有人前麵除去惡蛟,為北都三鋼掙迴麵子。


    所以蛟卵剛一出水,李鋼就迫不及待的出了手,玉含萼說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耳裏。


    “真是太莽撞了!”玉含萼氣得一跺蓮足,俏臉鐵青。正想飛身去接應李鋼,忽然瞥見身邊一條淡淡的身影拔空而起,向潭麵落去。


    “孫天生!”淡淡的身影正是孫天生,他在一瞬間表現出的速度令玉含萼大吃一驚,比起當日在男班見到的他,孫天生似乎功力大有進境。


    牛天星也被天生嚇了一跳,孫天生拔身而起的一瞬間,離他較近的牛天星分明感到身邊的空氣像是曾被他一抽而盡。


    “難道這小子這麽快就做到‘五氣朝元’了?”牛天星喃喃自語道:“即使是剛通過職業考試的初品劍客也不見得就能達到這個境界,連我也是兩年前才能做到啊,這小子還是不是人?”


    天下物相生相克,在殼內的惡蛟未成形時,金黃色的外殼像是保護它的堅甲,而等到惡蛟成形後要破殼而出時,金黃色外殼就成了它的最大障礙,半個小時內如果成形後的惡蛟不能破殼而出,就會變成膿血。所以玉含萼才不急著動手,因為在沒有外力幫助的情況下,惡蛟要出殼難度極大。


    莽撞的李鋼此時出手,根本就是在幫惡蛟的大忙。


    李鋼飛至巨蛋上空,將全身功力凝聚在手中長劍上,大喝一聲向巨蛋砍去。


    “砰!”


    長劍化成的銀芒與蛋殼剛一接觸,金黃色蛋殼上立時光華大盛,李鋼立刻感覺雙目如遭芒刺,一陣劇痛,同時感覺一道其猛無比的巨大反震力從蛋殼上發出,沿著手中長劍衝入了自己體內,跟著就感覺到丹田一痛,全身真氣大亂,身體不受控製的從空中向水麵墜落。


    天生剛好在此時趕到,見李鋼受傷從空中落下,忙衝上前將李鋼接住,轉身飛迴峰頂。


    李鋼被平放在峰頂的一塊青石上,麵色慘白,嘴角血跡斑斑。


    牛天星將李鋼上下察看了一遍,皺眉道:“丹田受到重創,如果內丹不保,這小子就完了。”


    “我在抱他迴來的同時用真氣穩住了他的內丹。”天生淡淡地道:“他的內丹應該不會毀掉。”


    牛天星和玉含萼對望一眼,都暗暗吃驚,天生在救人迴來的同時竟然還能保住李鋼的內丹?這樣做難度有多大牛天星與玉含萼都心中有數,要替人穩住內丹本來就需消耗大量真氣,而天生竟是邊飛行邊救人,仿佛若無其事一般...


    與此同時,落翠潭上的金黃色巨蛋已起了變化。


    蛋殼被李鋼擊中的位置上先是出現了一條極細縫隙,而後漸漸向兩邊擴大。


    “咯喇喇--”一條,兩條,無數條裂縫出現在蛋殼上。


    隨著一聲雷鳴般的怪叫,金黃色的蛋殼終於四分五裂,碎成片片。


    一條頭生獨角,體下生有仿佛雞足的三隻怪爪,周身長滿了黑色鱗片的怪物出現在水麵上,身體見風就長,瞬間已漲大百倍,足足有數十丈長。


    由於李鋼的莽撞,惡蛟終於破殼而出。


    水麵上的魚蝦一陣騷動,卻沒有一個敢離開水麵,潛迴水中。


    惡蛟仰天一陣怪叫,大嘴一張,覆滿水麵的無數魚蝦立即如飛蛾撲火,紛紛被它吸入口中,成了它腹中之食。


    吃光了水麵魚蝦,惡蛟渾身鱗甲逆抖,身體又長了一倍,巨尾在水中一掃,隻見落翠潭波湧如山,水麵立刻升高三丈,滔滔銀浪,向四麵灌去。


    站在峰頂的牛天星大喝道:“立刻動手除蛟!我和玉老師主攻,畢業班的學生和孫天生協助,其餘人留在峰頂接應。”說完就要飛身而起。


    玉含萼道:“等一等,水麵上又有怪物來了!”


    隻見從落翠潭左麵的寬大水道上,湧來了無數個黑點,黑點密密麻麻排列成陣,個個都拖著一條蛇樣的長尾...


    “是那些水蟒!”何昊道:“那條長有肉冠的怪蟒也來了...”


    天生應聲望去,果然看見無數條水蟒正向落翠潭湧來,那條當日與自己大戰的怪蟒張開肉翅飛在空中,仿佛指揮千軍萬馬衝鋒陷陣的將軍,正厲叫著衝向惡蛟所在的方向。


    站在何昊身邊的梅鈴有些緊張的道:“這些就是你們見過的水蟒?它們來幹甚麽?難道是來替惡蛟助陣的嗎?”


    何昊見那條惡蛟本來在水麵上耀武揚威,一付得意的樣子,此時見水蟒向它衝來,立即把身體在水麵上縮成一盤,怪眼瞪著那條長有肉冠的怪蟒,口中厲叫不止,一付戒備的神色,搖頭道:“我看不像,這些水蟒好像是與惡蛟敵對。”


    玉含萼點頭道:“看來它們之間會有一場惡戰,我們先看看再說,如果現在動手,惡蛟和那些大蟒說不定會同時攻擊我們。”


    牛天星忙道:“對對,你分析的真是對,我佩服極了。”玉含萼嗔道:“你少多嘴。”


    玉含萼和何昊猜得不錯,那些水蟒正是惡蛟的敵人,本來以那些水蟒的能力並不是惡蛟對手,所以曾紛紛出逃,以求避禍。可萬沒想到那條“飛天冠蛇”也在此時出土,做了眾水蟒的首領,俗話說“一山難容二虎”,在動物界也是如此,因此這條冠蛇便選了惡蛟剛剛出殼根基未深的時候率眾來攻,想要一舉消滅惡蛟。


    那些水蟒遊行迅速,轉眼已湧入了落翠潭中,“飛天冠蛇”一聲厲叫,立即有上百條水蟒同時從水麵上躍起,同時用長尾向惡蛟狠狠抽去。


    惡蛟呆在水麵上一動不動,等上百條水蟒的巨尾衝到,厲吼一聲,渾身大如車輪的藍色鱗甲突然豎起,水蟒的巨尾與豎起的鱗甲相遇,就像遇上了鋒利的刀斧,紛紛折斷,蟒血染紅了好大一片水麵。


    惡蛟一瞬間斷了上百條水蟒的巨尾,並不肯就此住手,跟著衝入水蟒群中,爪撕嘴咬,一陣猛攻,不過是一眨眼間,上百條水蟒已全數被它殺死,落翠潭上,飄滿了水蟒的殘肢斷體。


    惡蛟一舉殺了近百條水蟒,得意已極地望著“飛天冠蛇”,厲叫幾聲,意似炫耀,又好像是在示威一般。“飛天冠蛇”連連怒嘯,又有兩百條水蟒攻向惡蛟,比上次的數量多了整整一倍。


    一場激戰,兩百條水蟒又葬身在惡蛟的利齒銳爪下。


    梅玲看得美目微紅,道:“好殘忍,那條會飛的怪蟒好像全不管同伴的死活一樣。”


    “它也是沒辦法。”何昊道:“它自知不是惡蛟的對手,隻好用這種戰術消耗惡蛟的體力,自己要到惡蛟實力大降時才肯出手,以求可以一舉擊殺惡蛟。”


    天生點頭道:“想不到這些水蟒也懂得戰術,這次惡蛟的麻煩大了。”


    這次那條“飛天冠蛇”帶來了足有近三千條水蟒,其中有兩百餘條最精銳的金鱗水蟒排列在它身體的正下方,沒有輕動,其餘的兩千八百條水蟒經過兩次大戰被惡蛟殺了三百條,足足還有兩千五百條。而惡蛟雖然殺了三百條水蟒,自己也多多少少受了點浮傷,如果繼續這樣打下去,實在是不容樂觀。


    “飛天冠蛇”性情殘忍,根本不會把同伴的死傷放在心上,怒嘯兩聲,又是四百條水蟒衝向惡蛟。


    那條惡蛟不愧是水族之王,眼看衝上來的敵人一次比一次多,不但沒有一絲懼怕,反而戰意更濃,挺身迎上衝來的水蟒,一場惡戰,四百條水蟒又死在它的爪下。


    “飛天冠蛇”巨尾一指,剩餘的兩千條水蟒同時向惡蛟衝上。


    天生看得暗暗搖頭,感覺這條“飛天冠蛇”實在卑鄙,而惡蛟倒像是人類中的英雄好漢,就是不懂得變通,隻知道和那些水蟒奮戰,不明白“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不知不覺的,天生的情感天平已傾向了惡蛟這一邊。


    這一場大戰足足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兩千條水蟒無一生還,潭水已完全被蟒血染紅,落翠潭的水麵上鋪滿了一截截水蟒殘缺不全的屍體,惡蛟經過這一場劇鬥也受傷不輕,巨大的身軀上斑斑點點,盡是傷痕。


    “飛天冠蛇”見良機已到,曆嘯一聲,飛身撲向惡蛟,兩百多條金鱗水蟒也跟著飛起,同時衝向惡蛟。


    惡蛟經過連場苦鬥,體力已經消耗了大半,水族之王的自尊卻使它不肯退縮,悲鳴一聲,惡蛟騰空而起,向冠蛇與兩百條金磷水蟒迎去。


    雙方剛一接觸,兩百條金鱗水蟒同時張開大口,各自吐出一團藍灰色的霧狀物,向惡蛟罩去,“飛天冠蛇”也張口吐出那顆烏黑發光的內丹,向惡蛟頭部擊去。


    惡蛟似乎知道那藍霧與冠蛇內丹的厲害,當下不敢怠慢,忙也張口吐出一顆赤紅色碗口大小的內丹,向冠蛇所發內丹迎去,同時巨身一抖,從鱗甲下冒出無數道黃光,把那些藍灰色霧狀物擋住。


    此時惡蛟出殼不久,功力還淺,本來不想吐出自己性命交修的內丹,無奈對方步步進逼,它也隻能舍命相拚。


    此時隻見兩顆內丹在空中相抵,每一次碰撞都帶起震天巨響,惡蛟身在黃光保護中,與冠蛇在空中來往追逐,相互撕咬,兩百條金鱗水蟒圍在四周,偷口猝襲惡蛟。滿天都是長長的身影閃動,倒也好看。


    天生見惡蛟獨身迎戰數千水蟒,身受多處創傷還能劇鬥至今不敗,不由暗暗佩服起了惡蛟,越來越看不起那條以眾淩寡,陰險狡猾的“飛天冠蛇”,不由自主生起了出手幫助惡蛟的想法。


    此時惡蛟已漸漸不支,它在體力大損的情況下與那條“飛天冠蛇”相鬥已經大感吃力,又加上兩百條金鱗水蟒在一旁抽空偷襲,惡蛟顧此失彼,連被冠蛇的尾部芒刺射透護身黃光,受了幾處重傷。


    那護身黃光是它一口丹氣所化,隨著它體力大降,丹氣也漸漸難以繼續外放,眼看惡蛟的護身黃光越來越薄,空中那顆赤紅色的內丹也威力大降,漸漸被冠蛇的內丹克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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