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張子豪大怒。


    “我覺得他說的沒錯,你沒有一點野外生存的經驗。”海瑟薇也搖頭道:“如果有生存經驗,不會毫無目的帶大家走,你剛才指的方向空氣幹燥,一點水鳥或者其他的聲音都沒有,這不可能有水。”


    “剛才的休息沒有必要,大家那時候體力充沛,根本不需要休息,在休息時你幾乎把自己所有東西耗光了,這是個有野外生存經驗的人做的事嗎?”戴維也說。


    “你們……”張子豪大怒。


    “我也覺得……你說你以前參加過野外生存經驗,不會是跟小孩子一起去夏令營時那種吧,那些我也參加過,一般都會有導遊或者教官扮成遊客跟著的。”楊倩也皺著眉頭道。


    “你們愛來不來,我每次參加的實訓都在那個方向找到水,不信就算了。”張子豪怒道。


    “那你自己去吧,我們自己找水。”蘇北辰淡淡的說。這貨是個傻比,他樂意去就自己去吧。


    “願意跟著我去,走。”張子豪一揮手,大步向前走了幾步。


    但他走了幾步,卻尷尬的發現沒人跟著他,他隻得恨恨的迴頭看了一眼,自己向前走去。


    “蘇,你覺得哪裏會有水?”戴維問道。


    “你是探險家,我覺得你才是權威。”蘇北辰微微一笑道。


    “不不,我隻是業餘,我有種直覺,你一定能帶領大家找到水源的。”戴維搖頭道。


    蘇北辰拿出望遠鏡,四處看了一下,然後他指著西北方向道:“那個方向,估計會有,大家過去看看?”


    “原因呢?”李強問道。


    “那個地方的土地看來比較潮濕,這些天一直沒有下雨,那地方久曬不幹,我想一定有水源的存在。”蘇北辰肯定的說:“在那方向我看到有水鳥在活動,所以基本上七九不離十了。”


    “那好,我們就去。”戴維興奮的說。


    “我們為什麽要相信你?萬一你和張子豪一樣呢。”於蘭問。


    “愛去不去,我們又沒求著你們?”李欣悅冷冷的說。她一言不發,拉著蘇北辰離開,而戴維和海瑟薇也跟上去。


    “我感覺蘇北辰比張子豪靠譜。”李強跟了上去。


    然後餘下的幾個人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跑了過去。


    那地方看來並不遠,但由於這裏的路況實在太差了,所以頗耗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


    順著一處潮濕地帶向前走,過不多時果然聽到了涓涓的流水聲,而這個地方好像一相綠洲,約有數百平方大小,周圍有綠色的灌木叢,上麵有些白色的水鳥。


    “哇,真有水,太好了。”幾個婦人歡唿了一聲,爭先恐後的跑了過去,甚至有人攬起水便要喝。


    “等等,消毒。”蘇北辰連忙叫住了他們。


    “怎麽消毒?”於蘭詫異的問道。


    蘇北辰翻出背包,在裏麵翻了幾下,果然看到背包裏有個白色的小瓶,他從裏麵取出一顆藥,然後灌了滿滿一瓶水,把藥丟在裏麵。


    “這是一早就準備好的淨水藥丸,丟進去,沉澱後水便能飲用,野外的水最好要經過消毒,否則會拉肚子的。”蘇北辰解釋。


    經他這麽一說:這幾個人才恍然大悟,連忙把自己的背包翻過來,果然發現裏麵有淨水藥丸。


    洗了把臉,又喝足了水,大家才靠在綠洲休息,像這種太陽當頭的時間,最好是躲在涼快的地方乘涼比較好。


    “可惜了,這裏沒有果樹。”李欣悅看著這一片綠洲道。


    “現在的季節,基本上是沒有果樹有,以前你隨師父雲遊時,是不是經常吃野果子?”蘇北辰道。


    “是啊,有時候深山老林裏,就算化緣也找不到地方,隻能吃些野果,我師父說:凡雲中傳人,必須經曆苦行生活,遊曆半邊華夏,以證菩提之心。”李欣悅道。


    “能說說你以前的生活嗎?”蘇北辰問道。


    “是四處雲遊,日中一食,過午不食,每天隻休息四小時,然後要冥想五支香的長的時間。”


    李欣悅陷入了迴憶中,她淡淡的說:“師父年輕時也隨師祖雲遊過,過路時遇到死亡的眾生,不管是一鳥一蟻,都要就地掩埋,以息其怨氣,然後念往生咒超度,以養慈悲之心。”


    “沿途不住旅館、不住人家、不住寺院,餐風飲露,以無上悲憫之心以證佛道。途遇亡故人家,不管主人有沒有邀請,都要在門口頌一段大悲咒,願逝者安息,早日超度。”


    李欣悅陷入了迴憶中,她眼前仿佛又浮現了和師父一起四處雲遊的情景。修的是心,也是佛。


    蘇北辰微微的歎息一聲,沒有想到李欣悅的經曆竟然是這樣的。他原以為雲遊是四處遊玩的。


    “想不到,雲中霧嵐竟然也有過這麽一顆悲憫之心。”蘇北辰微微的歎息道。


    “是啊,我師父一直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思,隻是她被迷了心竅,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我相信她的本心,還是慈悲的。她認為隻有自己找到了長生,才能造化眾人,可惜……她陷入個誤區。”李欣悅微微的歎道。


    “放心吧,總有一天,你師父會醒悟過來的。”蘇北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恩,我也相信她不會這樣一直沉迷下去。”李欣悅重重的點頭,她微微的一笑道。


    馬上中午了,大家都感到又累又餓,休息了一陣,紛紛的拿出了自己的幹糧就著水吃起來。


    但這些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哪裏吃得下這又硬又難吃的壓縮餅幹?


    他們隻是一點一點的啃著,甚至有種忍不住把手裏的餅幹扔掉了的衝動。不過想想張自豪的遭遇,這些人還要硬著頭皮啃。


    因為這可他們三天的幹糧啊,他們甚至後悔沒事參加什麽生存實戰了,特媽的在家裏吹著空調喝著紅酒多好,真是花錢來受罪。


    李欣悅吃了一半的餅幹便停下來,她拿起水瓶喝了點水。


    “你不多吃點嗎?下午還要趕路呢,這點撐不了多久的。”楊倩好心的提醒。


    “這種壓縮餅幹是軍用,一塊足夠一個壯漢吃了,飯量小的建議少吃一點,因為這種東西吃完了喝一點水,馬上會在你胃裏膨脹起來,到時你會感覺很飽。”蘇北辰提醒道。


    “啊……我都吃第二塊了。”於蘭大吃一驚,連忙把第二塊吃了一半的餅幹收起來。


    但她感覺胃裏還沒有一點東西,吃那點東西跟沒有吃沒什麽區別。


    她半信半疑的喝了一點水,片刻後,她捂著肚子痛苦的哼起來。果然,她感覺胃裏像吃多了撐著一樣的難受。


    “起來活動活動吧,不然消化不良,你下午也會走不了的。”李強好心的勸道。


    “我累死了,我動都不想動,我該怎麽辦,嗚嗚……”於蘭哭喪著臉說。


    蘇北辰拿出金針,一言不發的走上前道:“針灸幾下,然後你會好受點,行不?”


    “可以,可以。”隻要不讓她起來活動,於蘭什麽都可以答應,她忙不迭的點頭道。


    蘇北辰在她身上刺了幾下,她的情況才好了些許,她才感激的說:“謝謝你。”


    “不客氣。”蘇北辰收起金針淡淡的說。


    “蘇,我了解過美國的針灸,但為什麽沒有你的針灸這麽神奇?”戴維好奇的問道。


    “因為你們美國的針灸,是華夏針灸的皮毛罷了,如果想學真正的針灸,必須到華夏來,要精通華夏語。”蘇北辰笑道。


    “我以前一直認為中醫隻有針灸才有點效果,但我改變了這個想法。中醫遠遠的超乎我的想像。”海瑟薇感歎道:“你們中醫,什麽時候能流傳到我們的國家去?”


    “快了,不出十年,中醫將內靡全世界。”蘇北辰自信滿滿的說。


    “哈哈,我等著那一天到來。”戴維大笑道。


    “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蘇神醫。”顧正業突然道,他吃驚的看著蘇北辰道:“我以為你已經離開港島了呢。”


    “曙光醫院隻是暫時關停,我需要一段時間讓你們這裏的人接受中醫。”蘇北辰道。


    “我感覺你的醫術,不像傳聞中的那些人說的那樣炒作出來的。相反,你這人深沉而不張揚,是個可靠的人,隻能說:你被人陰了。”顧正業說。


    “我來這裏的確是觸動了很多人的利益,如果沒人陰我,反倒不正常了。”蘇北辰笑了笑道。


    “是啊,人,都自私自利,其實你的曙光醫院非常具有劃時代意義,如果你成功了,華夏的醫療係統將進入一個全新的時代,可惜的人眼裏隻有利益。”顧正業搖頭歎道。


    “看來港島還是有明白人的。”蘇北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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