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在京城,尚青誌因為一個項目的拔款幾乎跑斷了腿,好在蘇北辰出麵要來了款子,他也因此知道的蘇北辰的真實身份。


    這杯酒一半是感謝,另外一半則有討好的成分在裏麵。


    “自己人,客氣什麽。”蘇北辰舉起杯和尚青誌碰了一杯。


    “給我留個位置啊,我給那邊的人告下罪,馬上過來。”尚青誌一溜煙的跑到前麵的幾張座位上去。


    “得了,又清淨不了了。”蘇北辰苦笑。


    尚青誌是官場上的人,想法八麵玲瓏,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到一會,肯定會有一大堆的領導過來敬酒的。


    這時,白玲夫婦和他的公公走了過來,她公公舉著一杯酒,似乎是四處敬酒,看到這一桌沒什麽關鍵的人,就禮貌性的笑了笑說:“大家吃好喝好。”


    他雖然舉著酒杯,但沒有一點敬酒的意思。


    他身後的白玲也發話了:“清雪,和你男朋友吃好,打包點迴去給你爸媽他們。”


    白清雪心中極不痛快,正要反駁時,白玲卻跑到公公麵前小聲說:“爸,你看那邊好像張縣長過來了。”


    她公公抬頭一看,果然有一個中年人向這邊走了過來,看他的樣子走的還有些急切,正是他們縣裏的一把手。


    白玲的公公馬上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說:“張縣長,今天可要盡興啊,不醉不歸……我敬您……”


    他說著舉起手中酒杯向來人迎了過去,豈料那名張縣長無視了他。在經過他麵前時繞個彎,徑直走到蘇北辰的麵前,帶著笑意說:“你是蘇先生吧。”


    “是我。”蘇北辰站起。


    “去年在京城的事還要多謝你的幫忙。如果不是你,我們幾百萬的款子頂多能要過來一半,我敬您一杯,我幹了,您隨意就好。”張縣長說完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喝完後還把手中杯子向下倒了倒,果真一滴不剩。


    “張縣長客氣了,利民工程我當然要支持的。”蘇北辰端起酒杯隨便沾了沾,然後便即放下。


    即使是如此,也讓張縣長激動不已,剛剛他的下屬尚青誌跑去說了一下蘇北辰的身份,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沒有想到在縣城這種小地方,竟然還有這種大人物出現。身為官場中人,他絕對不會錯過這麽好和大人物碰麵的機會。


    “這位子人不多,我在這裏坐吧,不打擾諸位吧。”張縣長笑道。


    “當然,請隨意。”蘇北辰點頭。


    “哎,那好,蘇先生請坐。”張縣長興奮的就像一個要到了糖的小孩子一樣,請蘇北辰坐下,然後替他倒了酒。


    眼前的這一幕讓白玲一家幾口傻眼了,他們一時間有些迷糊,心想這縣長腦袋抽什麽風,為什麽會對一個小醫生這麽客氣?


    緊接著,門口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各,是縣委的王書籍。


    他來這裏是有原因,本來這種檔次的宴席他是不屑參加,但今天紀委空襲讓他有些懵了,後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因,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個姓蘇的年輕人給陸敬明打電話了。


    而經過多方打聽,他終於打聽出這年輕人的身份,他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又得知這年輕人今晚參加這個宴席,所以就不請自來了。


    看到王書籍來了,白玲一家又驚又喜,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王書籍竟然會不請自來,正要上前打招唿時,卻見王書籍找出一個杯子,跑到蘇北辰的麵前驚喜的說:“蘇先生您好,總算找到您了。”


    “你是?”蘇北辰有些發暈,眼前這臉笑的像菊花一樣的人是誰啊。


    “王書籍也來了,快請。”張縣長笑咪咪的說。


    蘇北辰恍然大悟,敢情這王書籍是為了今天中午的事來的。


    “蘇先生,不知道您從燕北過來,有失遠迎,我先自罰三杯。”王書籍見蘇北辰表情裏沒有不悅,不由得大喜,真的拿起高腳杯連喝三杯。


    “王書籍不要客氣,坐吧。”蘇北辰淡淡的說。


    “哎,謝謝蘇生生。”王書籍大喜,連忙坐下,不管是不是今天中午發生的事,以蘇北辰的身份,來到這裏他都要上前敬一杯酒,這可京城蘇家的嫡係啊,他是前輩子燒了多少的高香,才有一個和蘇家交集的機會。


    縣裏兩個大人物都坐到這裏和蘇北辰噓寒問暖起來,白玲夫婦和她公公傻眼了,他們一時間弄不清楚蘇北辰的身份,不知道怎麽辦好。


    不過不管怎麽說,有件事情是確定了,那是蘇北辰的身份絕對不簡單,敬杯酒是沒錯了。


    白玲的公公心驚膽戰的給蘇北辰敬酒,然後坐到這張桌子上,這張桌子原本是不起眼的小桌子,但今晚坐的人卻把首席位上的光環給蓋了下去了。


    白玲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她隻得在一邊小心的候著,她時不時的掃向蘇北辰,不明白這個小醫生為什麽會讓這麽多的人小心翼翼的巴結。


    終於酒席結束了,蘇北辰和白清雪兩個人離開,桌子上的這些人才鬆了一口氣。


    臨走時白玲的公公小聲向張縣長問道:“縣長,那姓蘇的年輕人是什麽人?”


    “你不知道?他不是你兒媳婦堂妹的男朋友嗎?”張縣長詫異的問。


    “是,但他說他是個醫生。”白玲道。


    “醫生?”張縣長有些無語的說:“這麽跟你說吧,他的職業的確是醫生,如果你們關注新聞會知道,他姓蘇,最近很出名的。這些不是重點,關鍵的是他姓蘇。”


    “他姓蘇……有什麽特殊的嗎?”白玲傻傻的問道。


    “我對你們無語了。”王書籍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京城有一個蘇家,蘇老先生你知道嗎?是跟隨太祖一起打過仗的那位老人家。建國的時候,成門樓子上有他。”


    “你是說……”白玲的公公反應比較快,他的臉瞬間變白了。


    “沒錯,那年輕人是蘇老先生的曾孫,曙光醫院的院長,曙光醫院知道吧,那是敢和全國醫療係統叫板的醫院,聽說最近要在燕北開分號。”


    白玲一家三口已經聽不到後麵是什麽了,他們一個個感到手腳冰冷,良久,白玲的公公才仰後便倒,他嘴唇發青,一個勁的哆嗦著。


    “快,快叫醫生去。”這裏的人才慌了,一時間手忙腳亂。


    好在這裏有懂醫術的人,連忙過來又是揉背又是掐人中的忙活了好一陣,白玲的公公才迴過神來。


    隻是他迴過神來以後呆在當場一言不發,白玲試探性的問道:“爸,你感覺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


    良久,白玲的公公才捶手頓足的哭喊著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他辦生日宴會目的是巴結在位的領導,希望傍上一個大腿靠。可倒好,這麽一個背景通天的人物從他身邊路過,他竟然把別人晾在末席半天。


    迴去的路上,白清雪笑了一路。


    “有這麽好笑嗎?”蘇北辰一邊開車一邊無語的說。


    “你沒有看到嗎?我堂姐……我堂姐的表情真的很精彩。”白清雪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看到了,你的笑點也太低了。”蘇北辰笑嘻嘻的說。


    白清雪有些興奮的說:“你不知道我堂姐這人,典型的仇富笑貧,平時最喜歡秀優越,簡直是我大伯的翻版,所以我爸一向不喜歡他們,幾乎都沒有來往,這麽久沒見了,沒有想到她的優越感竟然又變本加厲了。”


    “你爸跟你大伯為什麽不說話?”蘇北辰問。


    “因為我大伯這人人品有問題,巴結權貴,所以我爸看他不順眼,因為有一次兩人鬧了些矛盾,所以我爸說出兩家老死不相往來。”白清雪說。


    “原來如此啊,敢情你爸也是積怨已久。”蘇北辰恍然大悟。


    “豈隻是積怨已久,那怨氣簡直沒辦法抹平,我家早些年時比較窮,我爸做生意沒錢,找大伯借錢,結果錢沒有借到,反過來被我大伯冷嘲熱瘋了一番,說什麽我爸如果生意做成了,母豬都會上樹了什麽的一些話。我爸不生氣才怪呢。”白清雪說。


    “這種人最多,其實這個世上的人是這樣,一向是喜歡笑貧不笑娼。”蘇北辰笑了笑。


    “其實我倒寧願你仍然一無所有。”白清雪突然道。


    “我一無所有,拿什麽養活你?”蘇北辰反問。


    “不用你養活我,我會養活你。”白清雪嘻嘻一笑道:“我在想,如果你窮一點,會不會就不這樣花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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