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蘇北辰是邱嶽的外孫,張老爺子激動了老半天。


    他緊緊握著蘇北辰的手,說道:“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我這次來赤山縣,就是想找邱老神醫給張兵治病。”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去世了,還好讓我遇到了他的後人,真是老天有眼啊。”


    說完這些,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


    自從孫子得了強直性脊柱炎,張全勝的頭發比以前白了更多,每天都愁的睡不著覺。


    他們張家三代都是軍人,兒子已經在一場境外維和行動中犧牲,要是孫子也出了意外,還讓他怎麽活?


    蘇北辰的母親,邱芳晴上前問道:“老先生認識我爸?”


    張老笑著迴道:“豈止認識,當年我身上的毛病,還是邱老神醫幫我治好的呢,要不是他及時出手,恐怕我早就進土嘍。”


    聽見他這麽說,邱芳晴恍然大悟。


    眼見時間已經不早了,蘇北辰留下聯係方式,陪著母親往陵園趕去。


    陵園門口,張老爺子對一名警衛吩咐道:“聯係一下陸家莊園的陸老爺子,咱們現在就動身去燕北市。”


    “是!”警衛立正做了個標準軍禮,畢恭畢敬地迴道。


    張老迴頭望了望蘇北辰母子的背影,喃喃說道:“這個小夥子,看起來挺眼熟。”


    孫媳婦好奇問道:“爺爺,您以前見過他嗎?”


    “沒見過,我隻是覺得他長得像一個人,可究竟像誰,突然想不起來啦。”張老搖頭苦笑道。


    陵園裏麵。


    蘇北辰和母親來到邱嶽的陵墓前,發現這裏放了一大束白色的花,不禁怔了片刻。


    娘倆隨即想到了剛才在門口遇見的張家人,這才明白,原來他們已經提前掃過墓了,心裏頓時對他們多了一絲好感。


    蘇北辰把祭品擺在陵墓前麵,點燃黃紙燒盡,然後跪下來磕了幾個頭。


    他默默看著墓碑上外公的黑白照片,小時候跟著外公學習針灸,抄寫藥方的情景,一幕幕又出現在了眼前。


    那時候的他,從沒覺得自己過得苦,隻是心中有個夢想,就是成為像外公那麽厲害的中醫。


    外公曾告訴他:“醫者仁心,如果哪天你做了醫生,一定要懸壺濟世,切勿爭強好勝。”


    想到這句話,蘇北辰心中湧起一陣酸楚,眼淚情不自禁的流出來,順著臉頰落在地上。


    這是成年以後,蘇北辰第一次落淚。


    邱芳晴想起父親的那張慈祥的笑臉,心中也是一陣戚戚然。


    祭奠完畢,母子倆原路返迴,剛下車迴到院子,隻見一個身材臃腫,滿臉雀斑的女人,正氣勢衝衝地站在樓下。


    看到蘇北辰娘倆迴來,女人的臉上,立馬露出一抹陰冷。


    這個女人正是房東李俊的妻子,賈玲。


    她向來尖酸刻薄,斤斤計較,而且嗓門又大,外號獅子吼。


    邱芳晴看到這個女人,上前打招唿道:“李嫂,中午好啊。”


    賈玲冷哼一聲,迴道:“好?我一點都不好,老公都被人揍成這樣了,我能好嗎?”


    在她的身後,李俊畏畏縮縮露出半個腦袋,臉上還有淡淡的淤青,看起來非常狼狽。


    邱芳晴立馬明白了怎麽迴事,雖然賈玲平時對丈夫又打又罵,但是卻非常護短。


    她自己怎麽打老公都可以,但別人要是敢碰一下,她肯定會跟那個人沒完。


    蘇北辰見李俊這麽不中用,竟然讓老婆幫他出頭,冷笑一聲,走上前來說道:“賈嬸,昨天下午李叔叔喝多了,不小心摔了一跤,你有沒有帶他去醫院看看啊。”


    聽見蘇北辰的挖苦,賈玲嘴巴一撇,立馬叉起了腰。


    “小兔崽子,你少跟姑奶奶胡說八道,摔一跤能摔得鼻青臉腫?要不你摔一下給姑奶奶瞧瞧?”


    蘇北辰看了她身後的李俊一眼,說道:“賈嬸,我肯定摔不成那樣,不過李叔叔向來不走尋常路,肯定能辦到。”


    其實明白人都知道,李俊經常在外麵胡混,挨一頓揍都是輕的,隻是賈玲太護短,昨天從丈夫嘴裏問出事情真相,非要過來教訓一下這兩個窮酸苦命的娘倆。


    賈玲瞪眼說道:“小雜種,你把我老公打成這樣,要麽賠醫藥費,要麽進局子,自己看著辦吧。”


    邱芳晴最忌諱別人喊兒子小雜種,聽見賈玲這麽說,立馬急了眼。


    她走上前去,怒聲喊道:“不許你這麽說我兒子!”


    哪怕賈玲的體型比邱芳晴大了近一倍,可邱芳晴完全沒有發怵,事關兒子的事情,她一步都不想退讓。


    蘇北辰把母親拉到一旁,說:“媽,這事兒交給我處理吧。”


    接著,他轉身對賈玲說道:“你老公為什麽受傷,他心裏最清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落到這個下場是他咎由自取。”


    賈玲跟李俊結婚這麽久,當然知道他是什麽人,隻是她護短太嚴重,容不得別人說她丈夫半句不好。


    “哼,你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不是雜種是什麽?”


    接著,她扭頭又看著邱芳晴說道:“還沒結婚,就大了肚子,在這裏裝什麽高貴,真是婊、子立牌坊!”


    聽見房東老婆這麽說,蘇北辰立馬升起一股怒氣。


    母親一直是他的逆鱗,誰都不能觸碰,哪怕是天王老子。


    蘇北辰大踏步走到賈玲跟前,沉聲喝道:“有種你再說一遍試試。”


    此時蘇北辰的身上,散發出一陣讓人壓迫的氣場。


    賈玲愣了一下,隨即緩過神來,繼續叉腰罵道:“哼,你母親就是婊、子立牌坊,一輩子做賤、人的命,我說了又怎麽樣,你敢打我嗎?”


    蘇北辰冷聲迴道:“我從不打女人。”


    “哼,諒你也不敢……”賈玲叉腰說道。


    “啪!”


    她的話還沒說完,隻聽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賈玲的臉上立馬多了一道巴掌印。


    蘇北辰甩她一個耳光,這才說出後半句:“可你特麽算女人嘛,跟李俊一樣,畜生都不如!”


    賈玲向來都是母老虎,還從沒人敢欺負過她,今天挨了一巴掌,立馬動了真火。


    “小雜種,你竟然敢打姑奶奶我……”


    “啪!”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


    “啪!啪!”隻要賈玲敢說一個字,臉上緊接著就會挨上一耳光。


    這時候,旁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平時受夠了李俊和賈玲的欺壓,此時,看到蘇北辰扇的賈玲說不出話來,心中一陣暗爽。


    搞笑的是,賈玲的丈夫,見到老婆被人這麽暴打,非但沒有上去幫忙,還躲得遠遠的,差點把賈玲氣得吐血。


    隨著最後一道耳光響起,賈玲踉蹌轉了一圈,這才重重摔到地上。


    李俊趕緊上前攙扶老婆,卻被老婆一個耳光打在臉上,頓時齜牙咧嘴。


    “姓李的,你特麽還是男人嘛,老娘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連屁都不放一個?”


    這真是有點太為難李俊了,上次他差點被蘇北辰打個半死,哪裏還敢上前幫忙。


    “老婆,我……”李俊畏懼地看了蘇北辰一眼,一個字也不敢說。


    見老公怕成這樣,賈玲猛地站起來,狠狠罵道:“呸,沒用的東西,床·上不行,床·下也不行,真是窩囊廢,老娘要你有什麽用!”


    “哈哈!”周圍立馬響起一陣大笑。


    李俊聽見眾人的嘲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從臉頰紅到了脖子根。


    可他一直都怕老婆,哪裏敢反駁半句。


    賈玲一把推開他,大聲說道:“哼,窩囊廢,老娘自己解決。”


    說完,她直接掏出手機打通了一個號碼,說:“表哥,我被人打了,就在九號小區的院子裏,你趕緊把他抓走!”


    聽見賈玲喊出“表哥”這兩個字,圍觀的眾人心裏一緊。


    賈玲的表哥,是縣裏公安局的刑警隊長,平時她仗著表哥的關係,沒少作威作福,這也是大家不敢得罪賈玲的真正原因。


    打完電話,賈玲瞪著蘇北辰說道:“哼,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就在這裏等著,老娘今天非得讓你掉層皮不可。”


    邱芳晴趕緊拉著兒子的胳膊,小聲說:“北辰,她表哥是縣公安局的隊長,咱們這次麻煩大了啊。”


    蘇北辰拍拍母親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哼,別說縣公安局了,就算是市公安局,蘇北辰也不怕。


    賈玲本以為,蘇北辰會帶著母親狼狽逃跑。


    卻沒想到,蘇北辰非但沒有跑,反而搬了兩隻椅子,跟母親大大方方坐下了,簡直讓她大跌眼鏡。


    “哼,就讓你們娘倆歇一會兒,等我表哥來了再讓你們好看。”


    不一會兒,一輛警車唿嘯而來。


    緊接著一道喇叭聲響起:“都圍在這裏做什麽,想聚眾鬧事嗎,趕緊散開!”


    接著,三名警員從車上走下來。


    最前麵那人,長得歪瓜裂棗,大概四十歲左右,正是賈玲的表哥,鄭凱。


    賈玲立馬上前訴苦道:“表哥,你總算來了,再不來我就要被人打死啦。”


    鄭凱大聲喝道:“表妹,是誰打的你?”


    “他,還有她!”賈玲指著坐在椅子上的蘇北辰母子。


    鄭凱大手一揮,朝身後說道:“銬起來,帶走!”


    蘇北辰站起來,冷聲說道:“鄭隊長,你也不問清楚情況,就抓人嗎?”


    “哼,不管怎麽樣,你打人就是不對,至於為什麽打人,先帶迴去再好好審問。”


    鄭凱平時跋扈慣了,見蘇北辰這麽年輕,哪裏把他放在眼裏。


    “我看誰敢抓我!”


    麵對這個囂張的隊長,蘇北辰氣勢一點也沒落下風,反而把鄭凱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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