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辰進入內堂後,隻見一間古香古色的診室裏,坐滿了等待看病的病人。


    這間診室非常古撲,左側牆壁上懸掛著一把巨大的扇子,上麵寫著“懸壺濟世”四個大字。


    另外一側懸著一把鎮宅古劍,劍下方則是一張陰陽太極圖。


    秦淵是中醫世家,一身醫術原本就是出神入化,所以慕名前來的病人幾乎天天要排隊。


    但是他精力有限,一天隻能就診四十名,所以每天有大把排不上號的,這也導致他的掛號費比一些大醫院所謂的專家都要貴。


    診桌前坐的第一名患都大約五十多歲,患有慢性風濕性關節炎,四肢關節疼痛,下肢清冷不可屈伸。


    秦淵問了一下病人的情況,然後又把了一陣脈,心中便已經有數,他向蘇北辰笑道:“小蘇也來試試?”


    蘇北辰情知這是秦淵在考驗他的醫術,當下也不推脫,點點頭,把手伸在患者的手腕處。


    片刻之後,他心中也已經有數,然後點點頭。


    “小蘇,一起開個方子看看。”秦淵笑道。


    “那好,在秦老麵前獻醜了。”


    兩人各自拿過紙筆,然後寫下自己的藥方,交換一看,兩人不由得各自點頭笑了笑。


    隻見兩人開的藥方,竟然一模一樣。


    不過,蘇北辰寫的是提神洗腦湯,隻是在藥方中,少了一味白蜜。


    “小蘇,你是不是寫漏了一味藥?”秦淵思索了一下,還是沒有想明白蘇北辰的意圖,認定他將白蜜寫漏了。


    “我這個藥方中,沒有白蜜,”蘇北辰笑道。


    “白蜜主要解烏頭毒,如果方子少了白蜜這味藥,說不定會中烏頭之毒啊,這個方子不妥,況且病患風濕性關節炎,用當歸四逆湯療效最好。”秦淵微微的搖頭道。


    蘇北辰微微一笑道:“如果沒錯的話,這位老哥已經用過當歸四逆湯了,隻是是效果不好。”


    病人點點頭說道:“小夥子說的不錯,當歸四逆湯我的確已經用過,而且已經連服六劑,沒有明顯效果,正要跟秦老神醫說呢。”


    “哦,有這種事?”


    秦淵放下手中的藥方,向蘇北辰投去話詢問的目光道:“小蘇,你說道說道,你開這個方子主要功效是什麽?”


    蘇北辰笑道:“秦老,剛才我給病人把脈的時候,發現他的脈象沉穩,但是症結主要在關節,所以適合用中藥散寒,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位老哥的舌頭清淡,中有薄薄的黑苔。”


    秦淵一怔,當下察看了一下病人的舌苔,隻見病人果然舌苔外麵發白,中間微微發黑。


    “原來如此,哈哈,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老夫佩服。”秦淵中醫造詣極深,稍稍一想,便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之處。


    “那……我用哪個方子?”病人遲疑的問道。


    “用這小夥子的方子,我保你吃上三劑就能痊愈。”秦淵將蘇北辰的方子送到病人的手上。


    “哦,那好,我迴去試試。”雖然不信任年紀輕輕的蘇北辰,但秦淵如此推崇,那想必是錯不了的,病人滿心歡喜而去。


    站在一邊的秦銘,冷哼一聲說道:“瞎貓碰到死耗子。”


    蘇北辰掃了他一眼說道:“那你也給我碰一個看看。”


    秦銘別過頭去,不再理會蘇北辰。


    而接下來的一名患者則是典型的腎寒症狀,隻見他弓著背,臉色微微昏濁,且神色有些痛苦之色,顯是忍耐著腹中的疼痛。


    “爺爺,這個讓我來。”一看到這名病人的病情,秦銘立時來了精神。


    他精通針灸之術,而這腎寒之症,用五龍針法輸以治療,是在好不過了,當下便在蘇北辰的麵前起了顯擺之心。


    隻見秦銘取來一盒毫針,雙手各自捏了三枚毫針,然後屏息閉氣,對著患者胸口處的風門穴、厥陰俞以及身柱三處刺下。


    同時左手三根針刺於患者腰間三焦俞,大腸俞和命門處。


    兩手共用四針,這一手針法確實有獨道之處,一邊的等待就醫的患者無不嘖嘖稱奇。


    就連蘇北辰也微微的點頭,秦銘這一手起手式是五龍針法中的絕活,一般人還真施展不出來。


    過不多時,針灸便即完畢,為了在蘇北辰的麵前顯擺,秦銘這一次可真的是用了十二分的精神,所以針法效果好的出奇。


    病人隻在一邊的座位上等了十幾分鍾,忽然感覺症狀減輕,就連神色也緩和了過來。


    “神醫,簡直是神醫。”被病痛折磨很久的病人症狀驟然減輕,一瞬間竟然有種病症全好的感覺。


    一時間秦銘讓別人誇得飄飄欲、仙,十分得意的瞟了蘇北辰一眼,意思是你行嗎?


    蘇北辰不語,心想要給這小子一點教訓看看。


    隻見下一位病人是一名中年婦女,隻見她臉色蠟黃,胸口時起時伏,不停的咳著痰,但就是吐不出來。


    而且,她的雙眼中布滿了血絲,還拿著一個水杯,不停的喝水。


    秦淵為中年婦女把了把脈,然後便示意蘇北辰也看一看。


    蘇北辰瞟了一眼秦銘,說道:“秦銘,你先看看。”


    “嗬,你總算是應戰了。”秦銘瞥了蘇北辰一眼,心中已經有數了,於是退到一邊去。


    “小蘇,不看看嗎?”秦淵向蘇北辰問道。


    “不用看了,我已經知道她什麽症狀了。”蘇北辰淡淡的說道。


    此言一出,滿屋子的人都吃了一驚,就連秦淵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連脈都不用把,他就知道是什麽症狀?


    而秦銘不失時機的諷刺道:“你還真當你自己是神醫了,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你脈都不把,就能看出來是什麽病?”


    而一邊的病人看著蘇北辰,明顯的感覺到蘇北辰這是在裝比,正如秦銘所說,你真以為你是神醫?


    蘇北辰淡淡的說道:“這位大姐,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你的症狀是哮喘發作,唿吸急促,然後喉嚨間有痰,卻吐不出來,口渴暴飲,而脈象則是滑數。對不對?”


    “對對……就是這樣的,看了不少的地方,吃了不少的藥,也不管用。”中年婦女連忙點頭說道。


    秦銘和秦淵心中一凜,蘇北辰所說沒錯,中年婦女的脈象的確如他所說的這樣,蘇北辰醫術果真不一般,竟然不用把脈,就能把病看透。


    “看過中醫嗎?”秦銘說道。


    “看過”中年婦女點點頭。


    “那我在給你開一個方子,你迴去吃幾付就好。”秦銘邊說邊取過紙筆,寫下一個方子來。


    “蘇神醫要不要過目?”秦銘特意在神醫這兩個字上加重了音。


    他之所以這麽說,就是想給蘇北辰戴一頂高帽子,等會兒再讓他從高處重重摔下來。


    “不用看了,你開的藥方不過是清熱解毒,化痰平喘之用,然後以白虎湯加減藥劑,藥用生石膏,黃芩等諸味中藥,對不對?”


    “你……怎麽知道?”秦銘吃了一驚。


    “我還知道你用了石膏三十克,黃芩九克,枳實九克,五味子六克,麻黃九克,對不對?”蘇北辰淡淡的說道。


    蘇北辰這話一出口,秦銘的臉登時白了,蘇北辰所說的藥,從藥到藥量,與他開的方子幾乎分毫不差。


    眾人看秦銘的神色,心中便明白了一清二楚,心中對蘇北辰的身份好奇了起來,這究竟是哪裏來的年輕人,醫術竟然如此高明?


    “那又怎麽樣,能治病就行。”秦銘說道。


    “問題是不能治,我想這幾味藥大姐之前已經服過。”蘇北辰問道。


    “我是服過中藥,不過裏麵的藥記不大清了,但好象有幾味跟這方子是一樣的。”中年婦女肯定的說。


    “大姐,讓我來給你紮幾針吧,保證馬上痊愈。”蘇北辰說道。


    “真的嗎?”中年婦女眼前一亮,雖然蘇北辰年輕,但看起來不簡單,要不然怎麽連秦銘開的方子都會一清二楚?


    “當然是真的。”蘇北辰道。


    “那好,快就為我施針。”中年婦女急不可待的走到一邊的診位上。


    這個病折磨了她很久,去了很多地方都看過,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今天遇見了這位年輕的神醫,她怎麽說也要試一試。


    蘇北辰取出自己的針灸袋,然後在桌前鋪開,取出十幾枚形態大小不一的銀針,為中年婦女施起針來。


    隻見他雙手一起施展,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片刻之後,就將這十幾根針便刺入中年婦女的穴位中。


    蘇北辰右手輕輕在這些針上一拂,一陣柔和的力道順著銀針流進她的奇經八脈中。


    蘇北辰在施針的時候,用上了丹田處的靈氣。


    這些靈氣,是他昨天晚上剛剛從夜明珠中汲取所得,靈氣比以往更加濃鬱純正。


    他把這些靈氣順著銀針,導入中年婦女的穴位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所以見效特別快。


    “天呐,這竟然是太乙針灸術!”


    秦淵見蘇北辰施完針灸,仔細一看,吃了一驚,猛的站起來,怔怔地看著蘇北辰。


    之前,他看到蘇北辰醫術了得,隻覺得他出類拔萃而已。


    但是現在,他發現這位年輕人,竟然施展出了失傳已久的太乙針灸,簡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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