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中人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實情,可是站在競爭對手的立場上,我不僅不能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就連表示相信鳳宸煊的態度都不能表露出來。


    我轉頭避開了鳳宸煊的目光,目光落在鳳瑩貞身上,隻見仰頭望著鳳宸煊,目光中滿是懊悔與愧疚,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眼角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從內心可見,鳳瑩貞對鳳宸煊一往情深,雖然自己做出了影響鳳宸煊聲譽的事情,但是卻不願看到鳳宸煊因為自己而受委屈,流淚說道:“王上,我做的這件事和宸煊無關,是我看不慣七妹總是做什麽都比我好,被允芷一挑唆迷了心竅才偷偷跑去花族下毒,整件事和宸煊一點關係都沒有,請王上和長老們不要冤枉了宸煊。”


    在眾位長老麵前,鳳瑩貞的話多少為鳳宸煊洗清了一些嫌疑,靈天連忙趁熱打鐵對鳳宸煊,說道:“宸煊,你與瑩貞自幼一起長大,七公主尚未迴來時,族中就瑩貞一個女孩子,被嬌慣的有些厲害,她一心屬意與你,看到你最近一直與七公主來往甚密,心裏頭難免會有些誤會才會被允芷利用,說到底還是因為太過在意你才會做出這等錯事,雖然整件事與你沒有半點關係,可是看在你們這麽多年的情分上,老夫厚著臉皮請你救她一救。”


    鳳宸煊聞言,看看我又看看鳳瑩貞心情有些複雜,顯然靈天的這番話戳中了鳳宸煊的軟肋,對於一個長情的人來說,盡管心裏對鳳瑩貞十分失望,但是也不忍看著鳳瑩貞因為此事而被誅殺。


    鳳宸煊倒是比靈天聰明的多,沒敢直接向祖父求情,擔心自己向祖父求情一旦遭到拒絕事情就沒有了迴旋的餘地,而是退了一步選擇了我。


    “夕兒,這件事是瑩貞不對,給你帶來很大的傷害,做錯了事理應接受懲罰,不過瑩貞這一次錯的太過離譜,隻怕不是處罰那麽簡單,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很氣,但請你看在同為羽族之後的情份上,能不能請王上對瑩貞從輕發落?”鳳宸煊望著我說道。


    鳳宸煊當眾對我替鳳瑩貞下話求情,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顯然我這個當事人若是同意原諒鳳瑩貞放過此事,祖父也不會對鳳瑩貞罰得太重,倒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


    想讓我當冤大頭,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我緩緩說道:“三哥說得哪裏話,在族中兄弟姐妹中我年紀小輩分低,哪裏有決定處罰六姐的權利。我在花族中毒之後生命垂危一直靜修養病,痊愈之後就請花王送我和六姐迴來,身為當事人這件事我不方便予以評判,如何處置全憑長老和祖父定奪。”


    我幾句話把自己摘了出來,同時還強調了一下自己在花族被鳳瑩貞下毒的悲慘遭遇,為自己拉了拉人氣。


    祖父聞言眼中流露出一抹煞氣,望向鳳瑩貞的目光多了一絲憎恨。


    鳳宸煊也注意到祖父的情緒,顧不得再遊說我,而是轉身對祖父說道:“王上,瑩貞犯錯不可原諒,可是念在羽族女鳳不多鳳族將來的子嗣傳承大事,還望王上網開一麵從輕發落。”


    鳳宸煊的話引得一部分支持他的長老們的讚同,畢竟羽族的皇族就是鳳族,而如今這一代鳳族就我和鳳瑩貞兩個女鳳,倘若失去了鳳瑩貞,鳳族中的一部分男鳳就要在其他鳥族中選取伴侶,這樣一來勢必會拉低下一代鳳族的血統降低傳承。


    出於這一點考慮,長老中為首的盈君長老站出來說道:“王上,宸煊的話不無道理,就鳳族的長遠著想還望王上三思,對瑩貞從輕發落。”


    祖父沉沉看了盈君長老一眼,說道:“身為王上,你們都勸本王要以族中利益為重,可是你們何曾想過,本王不僅僅是族中之王,也同你們一樣是一名父親和一名祖父。如今鳳笙下落不明,本王身邊就夕兒這麽一個親人,害怕她引以自傲,平日裏對她的管教比起族中的其他皇子皇女們都要嚴苛,這一次本王要替夕兒問你們一句,她究竟做錯了何事引得瑩貞下此毒手,你們讓本王放過瑩貞,可曾摸一摸自己的良心想一想,這麽做對夕兒公平否?”


    祖父的話引得盈君有些不好意思,那些隻片麵抱著鳳族子嗣傳承著想的長老麵上有些訕訕。


    盈君長老微微擰眉,目光在我和鳳宸煊兩人身上掠過,似乎是在斟酌著什麽,片刻後目光鎖定我,衝我說道:“瀾夕,在下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不公平,作為補償在下願意在你與宸煊的王位競選上投你一票。”


    對於鳳瑩貞這件事我隻想著借此來打壓鳳宸煊,沒想到會因此獲得盈君長老的支持,這對我來說倒是意外之喜,隻是這種場合下就算是心裏就是樂開了花,麵子上分毫不能顯現出來,而且絕對不能因為這個利益誘huo而屁顛屁顛地答應盈君長老的要求,不僅顯得太掉價,將來即便是登上了王位也收服不了這幫老家夥的心。


    我覺得盈君長老表麵上看是因為想要幫鳳宸煊救下鳳瑩貞才選擇支持我,可是在經過我和鳳宸煊這麽多年競爭的比較來看,他做出這個選擇很大程度是因為在他心中認為我比鳳宸煊更適合成為羽族之王,不然他不會因為鳳瑩貞這件事而輕率做出這個決定。


    雖然這一切隻是我的猜測,並沒有什麽依據,可是在長老和祖父麵前,唯有祖父才是我真正可以依靠的人,這個隊絕對不能站錯了。


    我朝盈君長老說道:“多謝盈君長老的美意,不過請原諒我不能接受,這件事我早就說過,一切交給祖父與長老們定奪,我個人不參與發表任何意見,祖父身為羽族之王,作為孫女我自是信他聽他的話,不論他老人家做出的決定我沒有任何話說。”


    祖父微微蹙眉,對於我的話有些不讚同,但是望向我的目光卻帶著我鮮少看見的憐愛。


    盈君長老若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默默退後站了迴去,祖父對盈君長老說道:“盈君你為鳳族子嗣著想替瑩貞求情,本王身為羽族之王自然清楚該怎麽做,隻是為了對夕兒公平起見,想要讓本王饒瑩貞不死,你就要兌現先前和夕兒說得話,你看可還使得?”


    盈君長老朝祖父說道:“謹遵王命。”


    雖然表麵上看結果相同,但是話從祖父口中說出來,跟我自己說出來的性質完全不同,盈君長老身為長老之首,祖父將其為我爭取過來,我贏鳳宸煊的幾率無疑加大。


    祖父得了盈君的答複,衝在場眾人說道:“至於瑩貞,本王罰她去天靈台絕靈璧思過,任何人不得探視,直到新王即位後再由新王決定何時放出。”


    祖父的話在長老群中引起一陣議論,剛剛盈君長老已經答應祖父會在競選中投我一票,再加上先前支持我的長老,以前不利於我的形式已經轉變傾向於我這一邊,將來王位的繼承人很有可能就是我,那麽將來決定瑩貞的命運者也是我。


    再說絕靈璧也不是好待的地方,在哪裏一點靈氣都沒有,往後的日子鳳瑩貞可有得熬了。


    鳳瑩貞身體一軟頹廢地癱坐在地上,神情如同傻了一般。


    祖父不管長老們的議論,命人將癱軟在地上的鳳瑩貞帶走,宣布今天的議事結束。


    長老們離開了議事殿,我正欲陪著祖父迴去,祖父卻對我說道:“夕兒,你剛剛康複還要注意身體,早些迴去休息吧。”


    想到玉茗一個人在我的住處,我也沒有堅持,應了一聲準備離開。


    鳳宸煊一直未走,看到我要走,衝我說道:“夕兒,我同你一起走,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祖父叫住鳳宸煊,說道:“宸煊,你對夕兒有什麽話留著以後再說,你留一下,本王有話要對你說。”


    鳳宸煊隻得無奈看了我一眼留了下來,我想祖父之所以讓我先迴去,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話要對鳳宸煊說。


    不過祖父要對鳳宸煊說什麽,我沒有費神去想,不管說什麽反正肯定是與我無害的。


    迴到住處,玉茗已經解開了我下的禁製上樓去了,我走上樓重新布下禁製,在三樓的臥室找到了他。


    玉茗斜倚著窗棱手中握著從我梳妝台裏翻出來的發簪,手中拿著刻刀正在發簪上刻著什麽,見我上來,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走過來問道:“事情怎麽解決了?”


    我把祖父處罰鳳瑩貞以及盈君長老願意支持我的事情告訴了玉茗。


    玉茗聽後說道:“看來事情比我預計的要好,若是再加把勁,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順利登上王位。”


    我以為玉茗說得是我手頭正在做的人才大賽的事情,於是便調轉了話題和玉茗又說了一些關於人才大賽的事情。


    過了一會,祖父身邊的宮人來我這裏請玉茗過去,我問玉茗用不用陪他一起過去,玉茗笑話我說小瞧了他,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也不管了讓他一個人去見祖父。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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