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辰與那采花大盜鬥得難解難分,本來周雨辰略高一籌,但是對方占了兵器的便宜,而周雨辰身上的青龍劍自然不會輕易示人。


    無奈中的他隻好運勁於雙掌,以雄厚的內力與對方相拚,但如此消耗,哪怕周雨辰修為再如此精深也經受不住。


    那采花大盜越打越是心驚,他也知曉對方僅僅憑一雙肉掌便與自己鬥得難解難分,若是他身後用黑布遮著的兵器施展出來,那豈不是將會落敗?


    采花大盜想到此處,傲然的冷哼一聲,眼中寒光一閃,冷然道:“你我本就井水不犯河水,若是識相的話,閣下還是自行退去,不然哪怕你是天清派的得意弟子,今日也隻能飲恨於此。”


    周雨辰輕輕地笑了一聲,不急不緩的道:“要打便打,哪來如此多的廢話?”周雨辰也知曉自己以一雙肉掌自然是無法奈何對方,瞥了一眼地上的兩樣兵器,不禁無奈。


    開山斧屬於外門兵器,自然是用不來。周雨辰隻得無奈的後退一步,腳尖一挑,將那柄長刀持在手中。


    他暗自下決心,經過此次之後,定然要找尋一把平常使用的兵器,不然與人對仗總是吃兵器的虧。


    周雨辰正要出招,卻陡然聽聞一聲嬌喝:“周公子接劍!”


    他聞言一怔,轉過頭一瞥,見到月光下一個清麗的身影站在巷子口,不禁莞爾一笑,未曾想到,徐秋心竟然追了過來。


    徐秋心顯然速度並未有周雨辰如此迅速,所以當周雨辰已經與這采花大盜鬥了片刻方才趕到。


    皎潔的月光中一道白光閃過,“天寒劍”已然落入周雨辰手中。


    周雨辰握著還帶有一絲餘溫的“天寒劍”,仿佛已經感受到了徐秋心的體溫,他甚至聞到了劍上有一股女子所有的馨香。


    他微微一愣,但是很快,一股危機感從心頭冒了出來。


    周雨辰急忙腳踏連環,采花大盜那如毒蛇出洞的長劍擦著他的胸口而過。


    徐秋心不禁花容失色,周雨辰險些便在自己傳劍的一刻,因分神而受傷,見周雨辰沒事,方喘了口氣。


    以她的眼光自然看出麵前這個黑衣蒙麵人的修為在她之上,頓時,一顆芳心又揪了起來。


    周雨辰不禁冷汗直冒,反應稍微慢點便直接在胸口上多了個透明窟窿了。他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采花大盜,對方那如毒蛇般的眼睛也凝重的看著他。


    他突然對著那采花大盜燦然一笑,反倒把對方笑愣了。采花大盜突然覺得周雨辰那燦然的笑容在月光下,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毛孔悚然的寒冷。


    周雨辰笑道:“方才在下手中沒有兵刃,與閣下打的不是很暢快,眼下既然有兵刃了,在下再好好的向閣下討教幾招。”


    那采花大盜聞言不禁氣結,明明身後背著兵刃卻一直舍不得用,還說沒有兵刃。


    周雨辰長嘯一聲,全身氣勢陡然一漲,“天寒劍”一聲清鳴,出鞘之後如一道流光刺向采花大盜,天清劍法風雨劍式第一招“白虹飲澗”已然使出。


    采花大盜眼皮一跳,瞳孔一縮,心驚道:“這人出劍的速度好快。”急忙後退,揮劍招架。


    天清劍法分風雨劍式、星月劍式、天地劍式,其中風雨劍式乃天清派弟子入門的基礎劍法,星月劍式乃具有相當的內功基礎方能施展的絕世劍法,至於最後的天地劍法,相傳練到最後能有毀天滅地之能。


    不過周雨辰並未認為真的有此威力,自己眼下施展不出,也隻是修為未曾達到更高的境界而已。


    周雨辰施展出最為得心應手的風雨劍式,得勢不饒人,皎潔的月光下,天寒劍的劍影猶如瀑布般毫無半點滯礙的向采花大盜傾斜而去。


    頓時間,狹隘的巷子中,叮叮當當的金鐵相交聲不絕於耳。


    隻看的徐秋心目瞪口呆,她雖然看過周雨辰兩次出手,但周雨辰均是空手對敵,而眼前周雨辰手持天寒劍,竟然散發著無比的自信,全身的氣息頓時大漲了數倍。


    周雨辰全身心的盯著眼前的采花大盜,而原本采花大盜的萬千毒蛇般的劍影遇到了周雨辰的劍影,頓時仿佛被紛紛斬去了蛇頭。


    采花大盜竟有種無力感,這是每次招式出到一半便被扼製的無力感。


    他心中暗罵:“該死的,這家夥怎麽天清劍法如此了得。竟然比情報中的雲軒易更是厲害一籌。此次迴去定然要讓人好好查查。”


    采花大盜大喝一聲:“且住!”


    頓時漫天劍影猛地一收,周雨辰收劍而立,戲謔道:“怎麽不打了?”


    那采花大盜沉聲道:“閣下的劍法真的讓我大開眼界,你我本就無冤無仇,何苦為了幾個死人與我不死不休呢?”


    周雨辰蹙眉道:“陳州城的采花慘案是閣下一手做的吧?”


    那采花大盜輕哼一聲,不屑的道:“那又如何?”


    周雨辰昂首正容道:“我輩中人一身修為不易,既然有了一身修為,自然要行俠仗義,而非為非作歹。不然必然惡貫滿盈!”


    采花大盜冷然道:“小子,想做大俠的話,在老子這估計你要活到頭了。”


    周雨辰淡然道:“在下觀你出招並非普通采花賊。閣下黑衣蒙麵,殺人滅口,顯然是要遮掩自己的身份了。在下對閣下的身份頗為好奇。”


    采花大盜心中一咯噔:“莫不是他看出什麽了?不過,今日定然叫這小子有去無迴,至於邊上那個小妞麽,好好享用一番。”


    若不是對方蒙著麵,周雨辰定然會看到對方那猙獰的麵龐。不過,在皎潔的月光下,周雨辰卻看到了對方那閃過一抹寒光的目光,當下緊握天寒劍暗自戒備。


    那采花大盜陰惻惻的說道:“今日老子將你留下,便不用擔心身份泄露的問題。”


    周雨辰長劍指地,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黑衣人,說道:“那今日便讓在下好好一觀閣下尊容。”


    那采花大盜怪笑道:“小子,有些人並不是你所能惹得起的,雖然你身後的門派老子不敢動,但是最好看好你身邊的這個小娘們。嘿嘿,老子還真想嚐嚐是什麽味道。”


    徐秋心聽聞對方那怪笑,隻笑的全身發寒,突然想到若是真的被這采花大盜欺辱,那後果真的……徐秋心緊咬嘴唇,已經不敢再想下去。


    周雨辰聞言,猛地全身熱血上湧,喝道:“你這畜生,今日我定要為民除害!”說完便長劍一揚,“天清劍法星月劍式”中的“飛星過水”使將開來。


    天寒劍猶如在陰暗的巷子中猶如流星劃過,這一劍周雨辰含怒而發,竟然比先前的風雨劍式的白虹飲澗來的更加迅捷。


    這一招避無可避,那采花大盜隻看的心膽俱裂,但畢竟不是泛泛之輩,大喝一聲,舉起手中長劍便迎了上去。


    那采花大盜的長劍此刻並非化為萬千毒蛇,而是合為一條大蟒撞了上去。


    “嘭”的一聲巨響,二人都退了數步。不過,周雨辰也僅僅是退了數步,那采花大盜卻喉嚨一甜,忍住並未吐血,顯然已經受了重傷。


    “周公子!”徐秋心見二人硬碰硬了一招,不禁芳心一緊,便要上前看周雨辰是否受傷。


    周雨辰一擺手,沉聲道:“徐姑娘莫要擔心,在下無事,你且照顧好自己。”說完透過陰暗的光線看著眼前的采花大盜,朗聲笑道:“不錯,痛快!再來!”天寒劍劃了一個弧度,運起浮光掠影在月光下便猶如鬼魅般的向采花大盜衝去。


    徐秋心一愣,心中莫名的一喜:“他這是……這是關心我麽?”心念及此,突然有些羞澀,秀臉頓時便飛起一抹緋紅。


    她一雙猶如秋水的眼眸緊緊的看著周雨辰的身影,頓時癡了。


    那采花大盜惱怒道:“欺人太甚!”雖然惱怒,但對方那飄忽不定的身法打消了他硬碰硬的心思,隻好長劍一劃,不甘心的收劍迴防,猶如蟒蛇盤起,將自己牢牢的護在長劍之下。


    一時間,在徐秋心目瞪口呆下,巷子裏響起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采花大盜不禁有些憋屈,方才周雨辰一雙肉掌別與自己打的不相上下,眼下又如狂風暴雨般不停的對著自己出劍,顯然對方真的有將自己斬於劍下的決心。


    那采花大盜不禁膽寒,他深刻的知曉,這個世上修為高強的人也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不要命的。


    周雨辰卻是越打越是暢快,方才思念周氏的不快在此刻竟然全部得以發泄了出來。哪怕是當初與胡不歸或者是冥陰四鬼交手都未曾有如今如此酣暢淋漓。


    此刻,那采花大盜眼下完全成了一個練功的活靶子。


    周雨辰頓時腦中一片清明,漸漸地竟然將天清劍法從風雨劍式開始一直到星月劍式不斷的施展。通過不斷的施展,平時有些許不流暢之處竟然變得越來越自然流暢。


    突然周雨辰清澈的眼眸在昏暗的月光下竟然泛起精光來,手中劍勢陡然一轉,全身氣勢突然一變,周雨辰竟然不由自主的施展出天清劍法中威力最強的天地劍式。


    那采花大盜與徐秋心都感覺到了周雨辰身上氣勢的變化。徐秋心心中訝然道:“他……他全身的氣息怎麽會便的如此強大?哪怕是師兄也遠遠不如。是了,應該是與他用的招式有關,難道他用的是……”


    徐秋心眼下是驚訝難言,那采花大盜卻是臉色大變,有苦難言:“他娘的,這瘋子難道是尹萬心私藏的麽?為何江湖中並未有這一號人?哪怕是雲軒易也不見得有此修為吧。這個瘋子竟然頓悟了,他娘的,這算什麽啊,這天清劍法中最強的天地劍式都被使了出來。”


    眼下采花大盜早已失了再比鬥下去的勇氣,心中驚懼不已。


    周雨辰沉浸在劍法的演練中,卻不清楚眼前的采花大盜早已失了再鬥下去的勇氣。


    隻見他從天清劍法的天地劍式第一招天容海色,如海天一色般的一直演練到第三招疏煙淡日便再也沒有將後麵的招式演練出來的能力,顯然周雨辰眼下的修為僅僅達到了此處。


    周雨辰無奈的搖了搖頭,知曉已經無力為繼,隻好大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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