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天與蘇嫣夢繞過楓城直接向秦州封神台方向進發,一路上盡量避開大道,以免引人注意。相比之下,山林小路倒更為安全,即使有些小匪小賊的風情天也能輕鬆打發,一路上仍不忘留下乾坤路標。


    風情天心裏暗暗盼著武帝、劍聖與武天他們能追蹤路標趕來。他們當日去的方向找不到冰冰,按常理應該會沿著自己沿路記下的路標趕來,可這麽多天過去,怎會還沒追上,實在太過奇怪。


    風情天暗想,笑狂生帶冰冰迴皇宮的路上應該碰不到武帝等人,即使武帝得知笑狂生送冰冰迴皇城,那劍聖也應該順著自己路標找來,畢竟這麽久沒有自己消息,很難確定自己的安危,況且沿路的路標旁還標明了緊急情況,自己正趕往封神台,速速跟來。


    倘若有武帝和劍聖兩位絕世強人在,哪還需怕聖火天尊等人,可眼下遲遲不見幾人到來,自己與蘇嫣夢貿然趕去,隻是送羊入虎口,心裏不禁暗暗著急。


    蘇嫣夢卻不知他心思,一路上隻是默默不語,這幾天來,心情也平複下來,神色也鎮定自若,仿似對生死已看開了般。


    正想著,身後遠遠傳來一聲長嘯,風情天聽得熟悉,向後看去,隱約有幾個人影跑來,片刻後終於看清,為首那人正是武天。


    風情天驚喜迎上,惴惴的心裏這下塌實不已,武天身後幾人也漸漸清晰,卻不是武帝與劍聖,而是正氣四寶?


    武天等人已跑到跟前,氣息微喘,也是一路趕來。風情天正欲問他武帝等人,武天卻已搶先説道:“風兄弟,冰冰被抓去封神台了。”


    “什麽?”這消息直如晴天霹靂,給風情天陰霾的心情雪上加霜,一旁的蘇嫣夢也驚訝不已。


    身後正氣四寶也跟著跑了上來,氣喘籲籲的跟“大牛”打了聲招唿,武天接著説道:“前幾日狂叔叔飛鴿傳書給父皇,説冰冰被人擄去封神台了,讓他盡快去救。狂叔叔現在也在趕去封神台的路上。”


    “父皇與劍聖已去封神台了,令我先來通知你不用再找冰冰了。我順著路標一路找來,沒想到你竟已走到此處。”


    風情天驚愕不已,又是封神台,怎麽所有事情都牽連到封神台。冰冰竟也被抓去封神台,難道也是聖火天尊所為?再一細想又不不他可能,笑狂生與冰冰走的路跟自己完全不同,聖火天尊不可能擄去冰冰,同時又比自己早幾天到巨象林殺害常威鏢局眾人。一定有兩路人馬,隻是不知他們是否一路。


    風情天稍稍整理思緒,武天將連日來的經曆悉數道來。


    原來自當天四人分頭尋人後,武帝等三人均無所獲,幾日後重返紫雲山腳,發現風情天遲遲未來,估計是找到冰冰了,正欲循路追去,卻收到笑狂生飛鴿傳書,告知冰冰被人擄去封神台,來者功夫高絕,猶在自己之上。加上皇族秘密徽標及口號,武帝確信是笑狂生親筆所書。當下三人不敢怠慢,齊向封神台趕去,武帝怕風情天繼續茫無頭緒的尋找冰冰下落,於是令武天順著風情天的路標追上他,通知他事情經過。


    武天循著路標一路找來,一路轉來轉去,風情天的路向竟也是瞄向封神台。一路上竟然遇上正氣四寶,四人聽説正氣軍師被抓了,那還得了,又聽説武帝與劍聖也出麵了,信心大增,紛紛要求跟來參戰。


    如此這般,風情天眉頭暗暗擰成一團,直覺告訴他此行有個極大的陰謀陷阱等著眾人,此行必然九死一生,可所有的事情與自己或多或少都有關聯,前路未卜,絕不會輕言退縮。


    武天急道:“風兄弟,消息已經告訴你了,去不去由你決定,我這便要去封神台救冰冰了。”


    風情天也道:“武兄弟這是什麽話,我倆本就欲去封神台,如今冰冰有難,自然更該同去。還用多問麽。”


    四寶連連豎起拇指稱讚,風情天暗笑:沒想到這四個活寶也這麽講義氣,居然會一同前去救冰冰。


    武天聽他這番話,喜道:“那我們便趕緊上路吧,前麵不遠就是淞陽,去那裏買幾匹好馬,快馬加鞭趕去。”


    “如此最好,既然事態如此緊急,咱們得騎馬趕大路了。”風情天點頭同意。


    蘇嫣夢看著如今竟多了這麽多人同去,也大感安心,稍有喜色。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關乎著兩人的性命,一行七人風風火火的向秦州趕去。連著二十來天,早已過了喜慶的節日。進入一月上旬,七人騎著七匹馬縱跨三個省市才抵達秦州地段。


    這秦州乃是水族雷猛的地頭,水族之人在此倍受尊敬。這靠近北方地界卻有著南方水鄉的溫柔多嬌,又有著北方的廣闊與大氣。昔日西域軍馬將其視為南朝經濟及軍事核心,不遠千裏北上攻占此處。青年雷猛神功業已大成,自領義軍配合武帝的皇朝大軍,左右夾擊秦州蠻夷,成功收迴失地。因此此地百姓皆將其視為秦州恩人,水族在這一帶頗受讚譽。


    沿途不少旅人商馬車隊,往來商人絡繹不絕,畢竟這裏是連通南朝武林與北野荒漠的經濟命脈,沿途不少軍驛崗亭,重兵把守,由此也可以看出這昔日的兵家必爭之地是多麽的繁華與富榮。


    一路上也遇見不少荒客裝束之人,穿著奇形怪狀,頭帶鬥笠,各式各樣的服飾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風情天有了閑暇,這才問起武天有關笑狂生與皇朝的關係,武天將笑狂生的身份沿途詳講與風情天,風情天方才明白笑狂生特殊的地位。笑狂生原名武狂,乃是武帝的親弟,昔年帝後秦昭容進宮後第三年方才產下,性格脾氣與武帝的深沉冷靜完全不同,因此皇朝帝王之位毫無懸念的落在武帝身上。武狂與另一妃子所生的武明分別被封為右武王及左明王。七年前武狂無心在朝廷作王,請辭退隱,雲遊四海。仗著皇朝絕學打抱不平,但行事皆隨興而為,這才被尊稱為九傑之一的無理狂人。


    由此可見,這笑狂人當真豪放不羈,連高官厚祿都束縛不住他的脾氣。風情天不由得暗暗改觀。


    七人連日來的奔波,也已筋骨疲軟,甫入秦洲低界,眾人瞥見大道旁的一家酒肆,便停下馬來,在此歇息片刻。


    四寶坐了一桌,大唿大喝的喝酒劃拳,給這酒肆增添不少嘈雜之聲。武天等人看了,笑著搖搖頭,三人要了點酒,叫了些飯菜,先補充體力,一會繼續趕路。


    “前麵不遠就是‘蒼秸’了,再向北走半天腳程應該就是封神台了”風情天也餓了,酒也不喝,開始吃飯。


    “恩”武天點點頭,輕呷一口:“下午該就能到了,不知道父皇與劍聖前輩是否已經來了”


    風情天自得知武帝與劍聖同去之後,便心安不少,但仍掛念著冰冰安危,想到這個可愛的小郡主不知道又遇上什麽麻煩事了,不禁又微微焦急。


    蘇嫣夢一路都很沉默,神情卻很是鎮定,似乎並不對以後之事計較太多。


    四寶仍在隔桌吵鬧不已,似乎在爭些什麽。馮仁展突然撇過頭來:“大牛兄弟,你的抱負是什麽?”


    風情天被問的一愕:“什麽抱負?”


    “武天皇子自是不必多説,將來肯定是個好皇帝”馮仁展笑道:“你想幹什麽大事呢?”


    風情天迴過神來,與武天相視哈哈大笑。細想片刻,神色又凝重起來,輕笑道:“我倒沒什麽大誌,隻是希望……能夠保護自己身邊重要的人”説到這裏,眼角向蘇嫣夢瞥去,又見她也是怔怔看來。


    馮仁展笑道:“咱們哥幾個功夫差,可沒那本事啦,自保就不錯了。”


    段兩刀連連點頭:“咱哥幾個若門派不能光大,就退隱山林務農啦。隻要能有農婦就好。”


    何三盅也嘿嘿一笑:“還要有山泉,那小日子才舒服”


    “對,對,最好還要有點田”笑四笙哈哈大笑:“最好還能當個地主爺兒門,收租都收到手軟”


    三人齊拍他腦袋:“去你的白日夢”


    風情天與武天聽他們説的有趣,齊聲笑了起來,蘇嫣夢也忍俊不禁,輕笑一聲。


    “安靜”冷冷如劍芒的一聲,打斷四寶的喧鬧,終於有人被吵的不耐煩了。


    七人齊是愣住,看去鄰座,一個荒客打扮的青年正低頭喝酒,年約二十七八,冷俊的臉龐卻有著肅殺之氣及這年齡不該有的曆盡滄桑之色。桌上擱著的一鬥笠及一把金劍卻引起眾人的注意,金劍似乎是純金打造,耀眼的金光刺目欲眩,連劍鞘上的紋路都看不清晰。


    馮仁展見有人趕打擾自己雅興,仗著風情天等人在場,膽子大壯,“喲”的一聲走過去,看著桌上的金劍,嘻嘻一笑:“這位老弟,你的劍挺漂亮的,借老哥摸摸行嗎?”


    “最好不要做無謂之事”青年頭也不抬,依舊低頭喝酒吃菜。


    馮仁展見他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心了大怒,哪會理他,手直伸過去拿劍,嘴裏還嘻笑著:“老弟別這麽小……”


    “氣”字還未出口,隻見一道眩目金光一閃而過,眾人眼前一亮,什麽也看不清,光亮過後,馮仁展呆站在原地,幾道發絲自眼前飄下。


    “好快的劍”風情天與武天暗驚,知是遇上高人。凝神聚勁戒備。武天就要起身,被風情天一把按住。武天看他眼神,明白他意思,有要事在身,不宜多惹事端,心裏兀自忿忿不平。


    馮仁展呆在原地,其它三寶也嚇呆當場。


    青年哼地一聲,丟下幾兩銀子在桌上:“喝個酒都要遇見一群蒼蠅,沒胃口!”


    左手拿起劍,右手拿起鬥笠帶在頭上,轉身就要離去。


    武天站起身來:“請教閣下大名。”


    青年看他一眼,綁好鬥笠,繼續前行,冷冷拋下一句話:“荒漠浪客——浪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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