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林間一道紅光閃過,而在九鳴奇怪之際,那朵怒放之花竟是不知怎麽的從天而降,竟是要像那條蛇一樣,牢牢盤踞在九鳴頭上,而九鳴竟是不防,那紅花隻離九鳴頭顱隻有一寸之遠,而九鳴雖是想躲,卻早已經來不及了。


    卻隻見這林中有一道白光閃過,一把飛劍如梭,直將那朵花釘入樹中,那花被一劍貫穿,竟是流出如血一般紅色花汁,還發出如女子瀕死般淒厲慘叫。這參加所出音波,竟如武器一樣,在空氣中散出可見波紋。


    而九鳴將青蜂及百裏求凡擋在身後,一力將那音波承擔,隻見九鳴身體突然開始發生變化,本來龐大的身體又開始慢慢變小,變得如蛇般大小。


    九鳴瞪著大大的眼睛,奇怪地看著百裏求凡,似乎已經忘記了剛剛自己發生了什麽。


    而就在這時,林子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百裏求凡警戒,卻發現原來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男子,這男子長得星目劍眉,一派書生卷氣,二十幾歲的模樣,與其說是個修真人,倒還不如說是一個讀書人。


    他看著釘在書上紅花,又看了看百裏求凡、青蜂,見青蜂全身無一絲遮蓋,他便將身上道袍脫下穿在青蜂身上,有將一絲真炁傳入青蜂身體,隻見青蜂口鼻間飄出一絲粉紅色的氣體,而隨著這絲氣體飄出,青蜂亦是無法抑製地咳嗽了起來。


    “青蜂,你終於醒了。”百裏求凡將青蜂身上衣服裹緊,多年不見青蜂身體,青蜂也從一個小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那身體凹凸有致,美麗動人,可百裏求凡卻覺得不知道眼睛往哪裏放。


    青蜂倒是不覺得什麽她見百裏求凡全身浴血,便知剛剛此處必是有一番激戰,而百裏求凡為救自己,竟是又再受傷,青蜂不禁眼中有淚,卻不願意讓百裏求凡看到她哭泣的樣子。


    “多謝仙人相救。”百裏求凡掙紮著站起身來,像那男子道謝。


    卻聽那男子道:“你此時受傷極重,還是先做歇息吧。”


    說罷,那男子左右看看,似乎在找些什麽,過了一會兒,他的臉上有些失望神色,但又很快恢複了過來:“你們兩個遇到的蛇乃是這森林之王,卻從不傷人,卻不知為何兇性大發,吞噬了許多路人,我受羅浮宗命令來下九州一探,雖是遇到不少妖物,但多是良善之輩,後見這森林裏一道青光飛天,本以為有什麽祥瑞之獸出世,或是寶器入世,沒想到卻剛好遇到這兇獸傷人。”


    那男子拿出一道符紙,這符紙上畫著火型符咒,他口年咒語,這符紙竟是不點自染:“待我將這惡蛇燒死,以佑那些亡魂在天之靈。”


    “且慢!”百裏求凡大聲阻止,“我猜想,並非這蛇作怪,作惡的,乃是那妖花作惡。”


    這百裏求凡指著妖花說:“青蜂乃是問到這花的香味才昏迷的,而這蛇見九鳴之時竟是有一絲清醒,聞了那花香才又發狂的,種種跡象一一表明乃是那花作祟,這蛇隻是被附身了而已。便也解釋了為何一條不作惡的蛇,竟會突然作惡了起來。”


    “啾,是啊,九鳴可以作證,九鳴剛剛被他埋了起來,雖然九鳴迷迷糊糊的,但是就是他把九鳴埋了起來。”九鳴爬到百裏求凡肩膀上,對那男子說。


    “那蛇把九鳴埋起來,顯然是為了保護九鳴,不被那花傷害。”百裏求凡解釋說。


    “隻是為何那本來被花控製之蛇竟然會恢複意識,去保護九鳴呢?”那男子複又奇怪了起來。


    百裏求凡知九鳴乃龍族,那爬蟲之首,這蛇見到九鳴自然是又驚又怕,而這種驚怕乃是本能,竟是將頭上之花的控製減弱,一心一意隻為保護九鳴,可九鳴乃青龍之事卻不能為眼前男子知道,這男子雖是救了兩人一蛇,可又有誰能保證這男子不是敵人呢,畢竟這上九州都在通緝百裏家那時候活著的七歲孩童,而百裏求凡便是其一。


    “許是因為那蛇看九鳴和他同是蛇族,起了憐憫之心,便是戰勝了那花的控製。”百裏求凡解釋道。


    而在他們談話之間,這釘在樹上的花迅速枯萎,變成了灰黃一片,不負原來美麗,而他枯萎之時,竟是漸漸腐蝕那男子飛劍,等男子將劍召迴,隻見劍身上竟是有一絲黑色痕跡。


    “這是……”男子將劍舉在眼前細看,“此乃冤魂,奇怪,這下九州怎麽會有冤魂存在。”


    誠如,人死後魂歸魂,魄歸魄,不是入星海便是下九泉,怎麽會存在這下九州之中呢?


    “而且這冤魂數量不少,許是那花吸食了這冤魂才產生變異。”那男子臉色凝重,竟是十分嚴肅。他拿出一丸丹藥,交給百裏求凡。


    “這是我宗秘製療傷單,吃完之後傷口立刻就會好,你吃下之後,便和這位姑娘離開這片森林。”那男子說道。


    青蜂聞了聞那丹藥氣息,又挖下一點嚐了嚐,對百裏求凡點點頭。


    百裏求凡抱拳說道:“多謝仙人相助,敢問仙人名諱。”


    “我?我可不是什麽仙人,我乃上九州羅浮宗門下弟子,百裏睿。”


    而這個名字,卻如三枚鋼釘一樣,釘進百裏求凡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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