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漫天卷起的黃沙古怪得緊,限製了辰溪體內的魔元,他現在隻能是單憑真元,與黃沙抗爭,像是大海裏的一片樹葉,無力得很,剛走在黃沙之上,就被一道突然出現深痕給吞噬下去。


    幸好這次魔元被限製,還沒引發體內真元暴走,隻是弄得辰溪狼狽不堪。


    塵老不會做無謂之事,辰溪相信裏麵肯定有其深意,他必須要體會或破除這黃沙形成的陣法,才能得到體修功法傳承。


    沙為土,這陣法必是土屬性形成,難道塵老是讓體悟土符文?


    辰溪沉到沙底,也不再想著趕緊出去,出去不到片刻又會弄下來,先整理清楚思路,再謀對策。


    隻是底下的黃沙壓力非常大,隻片刻時間,辰溪就感覺有點難以為繼,黃沙四麵八方擠壓著,讓他不能靜心思索。


    對抗是最蠢的辦法,就他這點修為,弄不好會被大陣給壓死,唯有從符文一道尋找方法。辰溪勉力向上遊動,黃沙如水,上到一定程度,壓力鬆動許多,卻又流沙湧動,把他朝底下拖拽。


    現在是空有一身實力,沒有用武之地,辰溪隻能從自己有限的符文知識裏,尋找塵老教過的土符文,想辦法拆解開來。身形大概維持在黃沙中間,隨著黃沙的流動上下沉浮不定。


    各式各樣的古洐土符文,在腦中激蕩,一時找不到點點頭緒。


    三天之後,辰溪已經是筋疲力盡,要命的黃沙簡直是不讓他出頭喘上幾口氣,更別提能飛到空中去觀察。或許,要上到空中,才能得窺一點端倪?


    “老頭子,你是不是搞得有點過了?看這土符遺陣的威力,像是啟動了兩層,他能熬得過嗎?”虯衍聖長老看了幾天,見小家夥想盡辦法都沒有出頭之日,有點擔心起來。


    “無妨,這是個小怪物,這點壓力他還抗得住,老夫還在想是不是啟動三層遺陣之力。重壓之下,才能早點爆發他的潛力。”塵輝聖長老顯得非常有信心,要知道他在和辰溪探討古城牆符文時,小家夥讓他吃驚了多次,現在還沒摸到辰溪的底。


    “嗯,老夫也覺得他沒問題,可以試試。”在這些人中間,班己聖長老對古符文研究排在塵輝之下,也是符文宗師級別人物,見識了辰溪書寫的那個古玄文,一點都不擔心辰溪的處境。


    “喂,喂,你們兩個家夥,別玩過了啊,差不多就行了。早點讓他進到聖祖密道,後麵還有幾個小家夥要跟著他沾光,聖祖密道開啟一次可不太容易。”祁楓聖長老敲著座椅,提醒道,這次,他難得的和虯衍聖長老站在一條道上,茜尋聖長老表示附議。


    “時間還早,容老夫和塵輝聖長老多觀察一段,你們如果不想坐等,可以出去尋點事做,別在這裏礙眼。”班己聖長老陰森一笑,左臉的紋飾扯動得變形,深陷的眼中似有鬼火在跳躍。


    至於小家夥的來曆,他不再操心,塵輝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


    虯衍聖長老和他相交最深,知道這個時候的班己最好不要打擾,非常危險,站起來就向外走去,呆這太無聊了,尋那個大塊頭岩火的麻煩去,話說那小家夥還有點意思,嘿嘿。


    祁楓聖長老想了想,還是留了下來,這關鍵時候,可別讓這兩老家夥整出事情來,示意茜尋聖長老出去看著虯衍那不安分的家夥。


    辰溪是徹底被這黃沙給整得沒脾氣了,這些天一直不能得到好的休整,黃沙無時無刻不在折騰他,而且,現在連上到黃沙上麵探個頭都是奢望,無休止的壓力,早就把辰溪給磨得光溜溜,打迴了原形。


    趟在沙子中,炙熱的沙子緊緊擠壓著皮膚,辰溪連動一下的意思都不想,幹脆任其隨波逐流,腦中隻想著第一個認出的土字符文,排除其他符文幹擾。


    那厚重的一橫,漸漸充斥辰溪整個頭腦,演化成漫天的黃沙,不知不覺中,神識海中的那顆珠子開始閃爍,淡淡的金色,給辰溪整個人都渡上了稀薄的一層。


    “這些黃沙隻是磨礪增強小家夥的體質,他幹嘛要想著出頭?塵輝,你沒有提醒他?”


    班己聖長老見到辰溪終於不動彈,才鬆了口氣,問道。


    “老夫覺得還是讓他自己折騰,比較有意義,提前指導,或許起不到什麽作用。這不,他折騰不動了,耗幹氣力不就停下來啦。”塵輝聖長老迴答得理所當然。


    “嗯,有道理,下次老夫也找個小輩試試,你這方法或許可行。”班己聖長老嘿嘿笑著點頭。


    把坐在一邊的祁楓聖長老聽得直翻白眼,兩個老不死的是一丘之貉,隻要是和符文有關的東西,就會來興趣可勁折騰,真是無聊!


    “等他自然適應了黃沙的壓力,上到黃沙之上,就大有可能發現土符文的奧秘,最少也可以領悟出一些東西,畢竟土屬性會有增強。”


    “值得期待。瞧他現在就開始吸收黃沙中的土屬性,煉體速度還不慢,比起以前那些小輩修煉快多了……老夫想,是不是再加點壓力?”


    兩個老頭你一句我一句,完全無視祁楓聖長老的存在,直接就把土符遺陣的壓力給提到了四層,祁楓聖長老阻止都來不及,指著兩個老家夥氣得說不出話來。


    畫麵中,辰溪光溜溜的已經弓著一團,沒有掙紮,沒有動彈,身上裹著厚厚的黃沙,似乎睡著了一般,微微有金黃色的光芒閃爍,在沙堆裏上下流動。


    三人誰也沒有發現,土符遺陣中的黃沙正以神識難以察覺的速度在消失,那團包裹住辰溪的黃沙團越發的緊密,就像個沙繭般,慢慢地在黃沙堆裏漫無目的遊動,但卻是堅定的接近土符遺陣的陣眼中心。


    時間一天天過去,祁楓聖長老都不記得自己催促過兩老家夥多少次,都被他們輕描淡寫的給拒絕,打開陣法?開玩笑,在土符遺陣中呆的時間越長,獲得的好處越多,他們還期待小家夥創造出奇跡,打破以前的記錄,至於那點靈石損耗,兩老頭不在乎。


    整整一年時間,岩火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被那不講道理的虯衍聖長老給盯住,薩博那老不死的居然躲開,也不知拉兄弟一把。就連茜尋聖長老,每天都是饒有興趣在邊上旁觀他受苦受難,對虯衍聖長老的惡行沒有製止。


    該死的,虯衍聖長老不是在北方鎮守嗎?他怎麽會閑著迴來。


    “你那徒兒妖孽無邊,你這做師父的要是實力不夠,且不是臉上無光?站起來,大塊頭,別像個娘們樣趴著,再和老子對上三百拳,今天就饒了你。”


    虯衍聖長老覺著教導那妖孽小子的師父,特別過癮,而且這大塊頭比較能抗,挨了他兩分力氣的拳頭,最多是身上青紫,不會受太重的傷。


    “虯衍聖長老,弟子實在是沒有力氣了,要不您換薩博上來,他比弟子更厲害。”岩火鼻青臉腫建議道,他今天已經挨了三百拳了,再挨下去會要命的。


    現在有點後悔收了那麽個妖孽徒弟,那是能比的嗎?不就是嫉妒老子的徒兒聰明,居然拿老子來發-泄,唉,什麽世道……


    “小薩博說部落有事,來不了,小火,你還是忍忍吧。你徒兒那步法很不錯,你卻用不來三成,太丟人了。虯衍,繼續揍他,揍到他會為止。”


    茜尋聖長老對折騰岩火,是沒有一點意見,這人啊,就是要有的壓力,聽說陣裏頭那小子,現在正抵受著土符遺陣四層的壓力,這都一年時間了,也沒見叫苦連天。


    岩火垂頭喪氣爬起來,正準備繼續接受虯衍聖長老的蹂-躪,卻見到嘿嘿笑的虯衍聖長老突然一怔,茜尋聖長老臉色大變,頓時一個哆嗦,擔心兩老頭又整出新花樣來……


    “你徒弟不見了。氣死老子也……兩個老不死的真搞出事來,老子要和他們翻臉。”虯衍聖長老臉色難看對岩火說了一句,然後破口大罵。


    岩火還沒恢複清醒,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跳了起來,“出了何事?怎麽會不見人了?這可如何是好?”


    “走,先迴去看看究竟。”茜尋聖長老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不由分說抓住岩火就竄到空中。


    古城中心區域,一處約十裏大小的黃沙地,土符遺陣已經停止運轉,塵輝聖長老和班己聖長老正在陣眼處附近仔細檢查,兩人不時商量幾句。


    祁楓聖長老揪著胡須,滿臉苦色,見到茜尋聖長老三人出現,把手一揮,布下隔音陣法,生怕打擾到正忙乎的塵輝聖長老兩人,看虯衍那粗貨的臉色就知道火氣正大,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添亂的好。


    “一直都是好好的,小家夥的狀況都在他們兩的把握之中……就在剛才,包裹小家夥的沙團接近陣眼,突然一陣刺眼亮光閃現,然後就發現陣法停止運轉,那小家夥也消失不見……老夫多少也懂點這土符遺陣,像這種情況卻是從沒見過。”


    祁楓聖長老想不明白,小家夥在一年時間內,接近過陣眼好幾次,怎麽這次就會出事?而且陣法並沒有開啟殺陣,僅僅是普通的煉體作用。


    土符遺陣是上古符陣,裏麵出點狀況難免,隻是活生生的人到底哪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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