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肅穆的聖遺古城牆下,辰溪流連忘返的行走著,反複思索冥想,幾達不能自拔。


    這是一堵承載著千萬年來的人類輝煌見證,上麵有太多的遺痕值得他觀摩學習,可惜,他見識和認識的符號文字寥寥無幾,還大多靠猜測,隻能是囫圇著記錄下來。


    整整五個月時間,辰溪把古城轉了數遍,現在閉著眼睛,都是滿腦袋的圖案符號,隻是沒人能指導得了他,岩火和薩博大長老早就研究過,也隻是知道有限的幾個字符,畢竟時間太久遠了。


    開始每天,武普等人都是跟在身後,後來被辰溪趕迴城內去修煉,城內安置的洞府在古城一處半山位置,靈氣非常充足,正好適合他們。


    雲豹來到古城之後,更是不願動彈,整天臥在洞府前曬太陽,很多地方都讓它壓抑,特別是城牆附近。


    “小夥子,你可看得懂這些字符的意思?”一個清淡醇和的聲音,驚醒了正淩空比劃著的辰溪。


    一個老者身著古樸的白袍,白發隨意用根黑色木杈挽著,三縷白色長須飄動,臉容平實無奇,眼神溫和,緩緩從西門走出,正對辰溪微笑頜首。


    先前岩火隻是把辰溪幾人領著參觀了古城一遍,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還有好些地方,特別是古城中心區域沒有去到,也沒介紹給古城內其他人認識,讓他先自己隨意看看,等候聖祖殿安排。


    辰溪看不出來人修為深淺,趕緊躬身行禮,“弟子辰溪拜見前輩。迴前輩話,弟子不懂字符意思,隻是尋思著既然到了古城,就不該空手迴去。弟子妄想著從古城牆遺留痕跡,領略到些許先古人族的生存智慧,就不虛此行了。”


    “小友有這番心思,就算難得了。”老者擄須讚許點頭,“老夫塵輝,添為古城守門人之一,研究這城牆上的字符有些年頭,可惜愚鈍不堪,至今收獲寥寥,既然小友有此番誌向,可與老夫共同研討一番,互相補益。”


    “原來是塵老,小子失敬。”辰溪猜測不出老頭的身份,守門人?這古城就沒見人守衛,也用不著守護吧。既然人家一番好意,辰溪自然欣然,“小子觀這城牆上的字符,大都殘缺不全,很多都是破壞得莫名其妙,不知塵老可有見教,讓小子明白一二?”


    塵輝對辰溪的稱唿比較滿意,笑著上前,指著西門邊上道:“城牆殘破,其一是當年洪荒異獸破壞,其二是人族自己造成的,不想讓我族後輩能從中受益。”微笑著看著辰溪。


    人族自己造成?辰溪稍一思索,拍了拍光頭,道:“難怪,戰爭造成的破壞,當年就應該補上。何以沒有修補?還隻能是人族故意如此,其他的殘破部分,也是故意為之。”


    “是啊。生存大戰之後,人族分裂,我族是最後的失敗者,被勝利者稍微抹去一些東西,是很正常的,隻可惜了這上古人族的智慧結晶,不能完好傳承給後人,是人族的損失啊!”塵輝見辰溪想明白其中原由,歎息道。


    辰溪有點無言以對,身為人族一員,他總不好說前人的卑鄙,稍稍一想,道:“塵老,這城牆曆時兩千萬年之久不壞,可是因為材質特殊?”


    “材質是一方麵,起作用的還是這些符文。小友請看,像這樣的橫線符文,在城牆是最多,也是保持最完整的。小友可曾注意到?”塵輝也不願多談論前人是非,特別是和小輩。


    “小子是有留意過,一直想不明白是何道理?”辰溪聽得塵輝提醒,仔細觀察比較,發現橫線符文也有很多變化,有些是一橫稍有起伏,有些是兩橫並行,看到其中一條粗壯的橫線,上麵有個弧形凸起,辰溪眼中一亮,脫口道:“土符文,這些都是土屬性符文。”


    塵輝詫異地看了辰溪一眼,說道:“小友認識這個古洐文?”


    “小子不認識古洐文,也是第一次聽說古洐文,但小子識得這個符文,很像古玄文的土字。塵老先前就有提示,兩相印證,故此猜測這些橫線符文都是土屬性符文,才能保持城牆千萬年不毀。”辰溪笑嘻嘻迴道。


    “嗬嗬,原來如此。古玄文是從古洐文演化而來,古洐文變化萬千,其中總會有些和古玄文相近。小友好學識好悟性,現在的年輕人能認識古玄文的可是不多了,不錯。”塵輝笑容滿麵,不吝讚道。


    “塵老過獎了,小子恰好認識幾個古玄文而已,卻不知道有古洐文。”辰溪謙虛迴道,又有點疑惑不解,“太古時期不著文字,怎麽會有這些字符留下?”


    “小友錯了。太古時期不著文字,是指功法和一些記載而言,那時的功法和記載都是口口相傳,或以特定的物品來啟發後人領悟。但那時已經形成了文字,就是古洐文,也可以叫古洐符文,是從天地自然中領悟出來的,隻是古洐符文太過晦澀,意思多變,組合起來更是繁複無比,難以傳遞功法的準確。你可明白?”


    塵輝解釋道,看向辰溪的眼神越發柔和,族內的族人大都沉迷在力量和功法的追求,對太古和上古的東西興趣不大,卻不知力量的本源大多是太古上古的符文,上麵蘊藏了太多的秘密。


    這小家夥憑本能想著追由溯緣,真是一塊美質璞玉,以後稍加打造,絕對可以成材。


    “哦,小子明白了。聖遺族文字和古玄文又有區別,想必是都從古洐文演變而來,隻是取舍的方向不一,但都是殊途同歸。塵老以為對否?”辰溪恍然推測道。有這樣一個現成博學的老者在,肯定是抓住機會請教。


    “哈哈,不錯不錯,小友的分析很有道理,確實如此。”塵輝被吊起了探討的興致,大笑起來。


    “這個符文很像古玄文的仙字,隻是變化多了些,下麵多出三條變化的橫線,可有什麽講究?”


    “小友沒認錯,確實是仙字符文,是古洐文中的仙字的一個變化,意思是爬上高山的人類,也可以指有特殊能力的人類,看左邊的那個人形,正在奮力上爬的姿勢……”塵輝指點得很詳盡,最後意有所指說道:“這城牆上還有很多和人族有關的字符,沒有被去掉,這仙符文就是其一。”


    辰溪苦笑,人族先祖做得還真是明目張膽,特意留下與現在人族有關的字符,讓後人憑吊紀念,而聖遺族人肯定也不會舍得再殘破古城牆。


    “憑著這些字符組合,能防禦得了洪荒異獸攻擊,古洐符文的神奇可見一斑?!”


    “在上古時期,把這些神秘符文定義為洐文,是取其預洐、演變之意。流傳到現今,中間缺失了很多重要的演變規律,讓我們後人難以揣測,即使書寫出來,也不見那種神奇的力量。像我族的符文運用,偶爾有些古洐符文的影子在內,都是祖先們一代代琢磨,發揮了些許的洐文作用……”


    兩人沿著城牆慢慢走著,塵輝不時指點幾句,並沒有特意針對人族說事,遇到不認識的字符,也是直言不諱。


    “老夫認識的字符不到一成,就連這最多的土符文也僅識得三成,甚是遺憾。以後,若是小友有機緣,識得城牆上的符文奧義,還請教我。”塵輝陪著辰溪轉了數十天,把整個城牆又轉了三遍,最後站定認真說道。


    “小子以後若有機會了解其中的奧秘,必定專程迴來,再與塵老交流探討。”辰溪這趟收獲不小,雖然暫時用不上,但以後有時間總會弄懂一些,見塵老不似玩笑遂拱手承諾道。


    “古老相傳,解開我族血脈禁製,城牆上的符文是一條線索。還有就是去到聖星,也有方法可解,隻是太過遙遠,路途艱險……若是能夠利用上現有的這些符文,相信我族能夠破除血脈禁製,走出混遺星,追尋先祖更遠的足跡。”


    塵輝仰望著蒼穹,良久才迴道,他花了大量的時間在這上麵,也曾遠走混遺星外,去往其他星球探尋,隻可惜他不能太長時間在外,解開族人的血脈禁製,是他畢生的追求。


    辰溪隱約猜出塵輝的身份,默默點頭,他受了聖遺族大恩,以後能幫上的話,肯定是義不容辭去做。


    不管前人做過什麽事情,是人族先祖的錯還是聖遺族先祖的錯,都掩蓋在時光中不太重要,時間過去上千萬年,聖遺族這個分支困在這三十萬裏內,受到的苦難實在是難以想象。


    對於修煉有成之士來說,三十萬裏是近在咫尺,加上資源貧瘠,修煉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看以前邏穀用最低級的靈鐵礦石練手就知道一二……


    “塵輝老頭子這些天在搞什麽名堂?和那小子交流得火熱來著。”


    在古城最中間區域,有座修整成六麵形的山峰,其上聳立著一巨大的暗黃色殿堂,虯衍聖長老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問對麵的班己聖長老。


    “塵輝聖長老是我族符文宗師,最是博學多才,那小子能讓塵輝陪著研究城牆符文,並給予指導,其中必有讓塵輝聖長老看重處,很不簡單啊。”


    班己聖長老思索著迴道,見虯衍聖長老張口還要問,知道他要說什麽,搖搖頭道:“不僅僅是赤炎紋,那小子必定是對古文字有些見解,讓塵輝聖長老起了愛才之心。若是讓你去和塵輝探討古洐符文,你能引起塵輝的談興嗎?”


    “呃……這個肯定做不到,老子看了那些奇怪的符文就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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