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望著玉魈山脈,辰溪略有激動,就是再不喜宗門,離開得太久了,看著還是有點親切。算算時間,有近十九年在外麵漂泊,被人懸賞,被人圍堵追殺,被妖獸困捉,多少次險死還生,日子過得真是不堪想象。


    當年在小聚魔山的那段日子,即使被逼挖礦,即使沒有靈石可用,想想有點無奈,但魔修都是這樣過來的。還有當年心氣太高,隻想著早日提升,如果不進到礦洞,修為就不會提升,也就不會參加獠牙血煉,也就沒有後麵那些事情……


    稍一愣神,辰溪苦笑著搖搖頭,即使這樣,他也不後悔,他的路必須自己走,再艱辛也要走下去。


    緩緩向前走去,辰溪四處欣賞,半個時辰,站立在當年那處山頭,遠觀著玉魔宗,古逸風是個奇怪的家夥,居然一路帶著他們就這樣走來,這次迴宗,也該去拜訪下他了。


    “小子,你終於還是迴來了,這次看你怎麽逃?”胡麒衍陰冷的聲音在側後傳來。


    辰溪緩緩轉過頭來,這老賊還真是陰魂不散,“我看要逃的是你吧?你好大膽子,居然敢來此處。”


    這是唯一迴宗內的門戶,其他地方都有陣法禁製,金丹以下必走此處,辰溪也想到胡麒衍可能會在玉魈山脈外圍堵截自己,是以特意繞了一圈,卻想不到他敢在此處等著,這裏可說是玉魔宗範圍之內了。


    “哼,你這魔宗敗類,人人得而誅之,老夫是幫玉魔宗清理門戶。”


    辰溪差點笑噴了,這老賊居然說得大義凜然,也不想想他自己是什麽貨色。


    況且,辰溪落下不好的名聲是有不為外人所知的原因,隻是反擊,屬於任務範圍,他才不擔心宗門會怎樣他。


    誰都可以說他是敗類,就是這老賊沒有資格,想想這老賊都幹了些什麽?


    “哈哈,我就在這裏,你來啊。”辰溪虛指胡麒衍,“蠢貨,死到臨頭,還不知覺,真是可悲。”


    胡麒衍臉色一變,不再廢話,手上一指,一道劍光迅速斬來。


    兩人隔著僅僅三裏之遙,辰溪冷笑看著老賊的醜態,眼見劍光就要降落,突然開口大叫,“師叔,您老就不要看笑話了,快出手救命啊。”


    “嘿嘿,老夫以為你小子不怕呢,原來還會喊救命。光頭惡魔也不過如此嘛。”一個蒼老的聲音突兀的傳來,略帶調侃之意。


    “有您老在此,小子怎敢放肆獻醜呢。弟子辰溪拜見長老,謝長老援手。”辰溪早就猜到,宗門門戶之地,肯定有人守護,他發現不了,就隻能是金丹長老,可不是胡麒衍那種才晉級金丹,什麽都沒有的寒酸貨色。


    “嘿嘿,好個聰明的小家夥,還是你師父教得好啊。”一個白袍白發老者出現在辰溪身前,那道劍光已經煙消雲散,兩人都沒當迴事,自顧自地聊著。


    “敢問長老尊姓,弟子好讓師父代為感謝一二。”辰溪躬身一禮,隨著實力的提升,對便宜師父也不那麽抗拒了。


    “老夫離濤,可不敢當你師父的謝,他現在是前輩高人,老夫見上一麵都是難。鎮守門戶也是老夫職責所在,算不得幫忙,老夫不出手,其他人也會搶著巴結你師父,嘿嘿。”白發老者離濤對這小家夥的態度非常滿意,笑著說道。


    “啊……師父晉級元嬰了。離師叔,弟子當先行迴去拜見師父,下次再來陪您聊天。”辰溪驚喜起來,師父晉級,這可是大好事,為人弟子怎麽也得前去拜見。


    以前一些不明白的事,也就有了些猜測,當年追他的女修,見到是他之後,氣急敗壞也不敢動作,估計和師父有關?還有那秋嬋的態度,現在看來,也是捉弄居多,很可能也和師父有關?


    “你小子居然還不知道,嘿嘿,真是該罰……稍等,這追你的家夥,你想怎麽處置?老夫前些時日就見這家夥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在外麵溜達,原來是想難為於你。”離濤笑罵一句,指指正困在陣法之中的胡麒衍道。


    “哦,這家夥是胡家老祖胡麒衍,追殺了弟子半年之久,弟子還有枚巨箭落在他手,其他的就離師叔看著辦吧。”辰溪停下,又想起一件事來,“師叔,這家夥煉製了一件兇魂幡,您還是收了吧。”


    “哈哈,還有這等好寶貝,行,師叔就不客氣收了。”離濤眼睛一亮,見辰溪不解望來,解釋道,“兇魂幡雖是魔宗禁煉之物,但奪了其他人的兇魂幡,上交宗門也算功勞一件,老夫不會讓你吃虧,功勞分你兩成。”


    “這樣啊,弟子就厚顏了。”辰溪知道,人家是給他師父麵子,才會如此好說話。


    不愧是老牌金丹魔修,離濤手上法訣掐動,把陷入陣內的胡麒衍幾下就禁製住。


    胡麒衍狼狽的倒在地上,知道大勢已去,恨恨地盯著辰溪不語。


    “嗯,這巨箭還你,你去吧。”離濤把玩著赤色小幡,衝辰溪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怎麽就不多來幾個敢於冒犯宗門的傻瓜呢。”


    辰溪笑得嘴角抽抽,瞧了眼地上那一言不發的傻瓜,趕緊飛走。


    現在,辰溪可是光明正大的以光頭形象示人,一顆錚亮的光頭,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終於不用帶那鬥篷和麵具,這陽光曬著真好。


    一路飛著,遇到的練氣弟子趕緊降低一些,立在空中施禮,辰溪心情越發好了,微笑點頭,很有築基高人的派頭,這感覺不錯。


    “啊……是光頭惡魔,不,是辰師叔迴來了。”飛出一截,後麵的弟子,有信息靈通的反應過來,大唿小叫起來,頓時亂成一團,給自打出傳訊。


    在玉魔宗之內,光頭惡魔可是個傳奇人物,短短時間內,闖出了偌大的名頭。


    惡名?玉魔宗練氣弟子可不這樣認為,他們隻相信實力,誰有本事以區區煉氣修為幹掉三十多築基修士?錦魚城外,誰能一箭嚇退三築基?


    特別是半年前,那位可是敢和金丹修士叫板,最終還順利脫身,怎是一個厲害了得!


    惡魔的霸氣和囂張,將是激勵他們修煉的動力,惡魔,更是他們崇拜的對象。


    現在,就連築基修士也要偷偷的豎下大拇指讚上一句。


    還沒飛到小聚魔山,沿途已經到處都是練氣弟子,恭敬的立於一旁,見到辰溪都是口唿,“恭迎辰師叔迴宗。”


    辰溪想不到鬧出這般的動靜,得,小聚魔山去不成了,他可沒有讓人圍觀的習慣。


    招手叫過一練氣十一層魔修,和聲問道:“嗯,黑牛還有嚴若火可在宗內?”


    “迴辰師叔,黑煞師兄和嚴師兄已經外出,據說是在做最後一件宗門任務。”那弟子趕緊躬身迴道。


    算算時間,黑牛他們也是該築基了,辰溪沉吟片刻又問道:“黑蝴蝶和鄺飆的洞府可是在大聚魔山?”


    “是的,師叔。”


    “好了,你去吧。”辰溪隨手掏出一塊墨綠淬晶石,扔給答話的弟子。


    “謝辰師叔賞。”那弟子欣喜不已,這可是辰師叔賞的,還是稀有礦石,迴去有得吹噓了。


    辰溪擺擺手,加快速度朝玉魈峰飛去,先在宗內更換身份令牌,然後再去拜見師父。


    直接落在半山腰,辰溪朝山上走去,築基修士的身份令牌,要去到玉魔殿才行。


    這裏是宗門重地,築基弟子隻能是老老實實步行上山,辰溪以前去拜訪師父,都是走側麵去到,走在上山的大道,還是頭一遭。


    玉魔殿的影像看過,但沒有近距離看來得震撼,太雄偉了,依山而立,黑、金兩色玉石把玉魔殿襯托得更是神秘非凡,比起那什麽赤魈妖殿,氣勢不可同日而語。


    辰溪不敢隨便走正門,特意來到側殿,見裏麵正有兩人聊天,立在外麵施禮,“弟子辰溪,拜見各位長老。”


    “嗬嗬,小家夥,你可算是來了,老夫都等你半天了。進來吧。”一個渾厚和煦的聲音傳出。


    “謝長老,弟子想換取身份令牌。”辰溪進得門去,躬身又是一禮。


    “外麵可是把你說得飛揚跋扈,霸道異常,怎麽老夫看著不像呢?也沒有代……那個師叔的無恥勁,很知禮節的一個小家夥啊。”左手邊一高大黃衫中年笑道。


    “小家夥,還不快見過宗主。”右手邊就坐的是一青衫老者,見辰溪有點發愣,輕喝道。


    難怪敢說師父無恥,原來是以前的師兄弟,現在身份懸殊,不得不叫師叔。


    辰溪趕緊重新見禮,隻是想不通他這點小事,怎會麻煩到宗主大駕?


    “行了,老夫伍戌昊,你還是叫伍師叔吧,顯得和你師父相差不大,那老東西當年得了個便宜……也怪老夫當年自重身份,沒能前去,可惜哦。”宗主伍戌昊似笑非笑看著辰溪。


    辰溪有點冒冷汗,這些都是老怪物,敢說他師父壞話,他可不敢多聽。


    青衫老者把辰溪的身份令牌重新換過,笑道:“代師叔還等著見他呢,宗主師兄就放過這小家夥吧。”


    “走吧,走吧。老夫也是一時興起,想看看他的寶貝徒弟,經常聽他吹噓得不行,還不惜拿出前輩的派頭來為這小家夥出頭說話,嗯,也算是不錯吧。”


    伍戌昊發了一通牢騷,才指點辰溪前去的路途。


    出得殿來,辰溪猛擦了幾把虛汗,趕緊朝玉魔宗後麵那片區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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