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過來幫忙瞧瞧俺寫的字,給點意見,俺可是練了好久,嘿嘿。”


    才迴到住處,被黑牛硬拉去欣賞他的大作,辰溪見這家夥一臉的神秘外帶幾分詭異,隨著去了。


    “怎麽樣?還行吧?是不是很有氣勢?”黑牛緊張地盯著辰溪,連聲問道。


    辰溪現在是肚子裏笑得抽抽,又不好笑出聲,忍得非常辛苦,簡直是比修煉尖嚎魔音還折騰,快到魔氣逆轉走火入魔的邊緣。


    “嗯,這個荷字寫得非常好,夠大夠氣勢……隻是還要增加一點秀美,就更完善了。”辰溪嘴角也抽抽起來,但還是必須要給兄弟一些指點。“荷者,花也,大美鍾靈之物,須講究自然圓潤,最好是用正書,用古花篆也行,筆墨飽滿,才能暢舒情懷。不能一味狂草,失之自然美感,亦不能舒遞心中之情。”


    黑牛眼睛發亮,被說到了心坎上,使勁點頭:“俺就說呢?總覺得差點什麽感覺?原來是要秀美一點,好,俺懂了。”


    指著五尺極品雲宣紙,又問道:“這邊上的小字,題得怎樣?”


    “唔……這才是真正的神來之筆,‘綠禾才露尖尖角’,非常形象啊!大哥是自愧不如,慚愧,慚愧呀。”辰溪說得像是牙痛一般,口中嘶嘶有聲。


    “嘿嘿!俺想了快半年,才得了這麽一句……隻是總感覺還差點什麽?俺覺得應該要兩句湊成一對,就更好了。大哥,你幫俺想想,這詞還差一句呢。”


    “唔,大哥才疏學淺,一時還真沒什麽好詞。這樣,你把老嚴叫來,那家夥肚裏有幾兩墨水,說不得能添上一句,總勝過你花時間悶想。”


    黑牛信心一下子膨脹起來,嘿嘿笑著把嚴若火給找來。


    “老嚴,看看,俺寫的,怎樣?俺大哥說非常好。”


    嚴若火使勁擦了下眼睛,臉色變幻非常精彩,大拇指一下就豎起高高:“真不愧是辰師兄的兄弟,真是高……唔,這荷字確實寫得好,用心良苦,筆墨傳情……唔,更妙的是這題跋作得好啊!點筆勾畫都是感情流露,綿綿纏纏卻又瀟灑不羈。字好,才情更好,老嚴實在是佩服啊!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這家夥的口才真不是蓋的,辰溪感覺是自愧不如,硬是讓他說了一炷香時間,中間不帶歇氣,隻是也有點牙疼,說話帶點嘶嘶聲。


    “唔,老嚴,你幫黑牛想想,這題跋還續一句,要配得上這……唔,妙詞,是絕妙好詞。”


    辰溪打斷嚴若火的獨白,使了個眼色,再瞟一眼臉孔黑紅正陷入陶醉的黑牛。


    “這個嘛,想想,得好好想,不能馬虎……”嚴若火眼珠轉動,在不大的草棚子溜了兩圈,一拍大腿:“有了,‘早有黑牛低下頭’,怎樣?形象吧?絕配吧?”


    “綠禾才露尖尖角,早有黑牛低下頭。”辰溪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瞧自家兄弟那徹底沉淪的表情,很辛苦地笑道:“還不寫好了送過去,磨蹭什麽?老嚴,我們出去走走,看看路邊風景,不要打擾到黑牛兄弟寫字。”


    兩人逃也似的衝出小棚子,一直跑出四五裏,嚴若火才一頭栽倒在地:“哎呦,俺怎麽覺得修為大跌呢?肯定是憋傷了經脈……笑死我了。”


    辰溪也是爆笑一陣,黑牛兄弟太好玩了,現在他的智商估計是零數了。


    兩人緩過氣來,鬼鬼祟祟的又朝小棚子潛去,特意在臉上係了塊黑布,正好看到黑牛拎著他的墨寶出門。


    “胡師妹,俺送你樣東西,請看!”


    然後,小聚魔山腳出現了非常奇怪的一幕,一個練氣四層女魔修,俏臉含煞,手上拿著一把亮晃晃的法器,追殺一個練氣五層的黑大個,殺得那叫風雲變色,大唿小叫,地動山搖。


    據說整整追殺了三個時辰,後麵的辰溪和嚴若火就沒看到了,因為黑牛很沒出息的喊道:“大哥,老嚴,你們快給俺出來,俺被你們騙了。”


    辰溪和嚴若火在店鋪區域玩耍了三天,才若無其事的迴去。


    胡禾荷也是若無其事,非常客氣的和辰溪打招唿,對於嚴若火就沒帶理睬。


    黑牛正關著門窗在修煉,還開啟了陣法,對於外麵兩人的叫喊沒有迴應,估計是修煉到了關鍵時刻?


    十數天後,黑牛才修煉出關,臉上黑黑的看不出表情。


    辰溪和嚴若火把他給架到偏僻處,好一通教訓和分說,才讓黑牛恢複自信神采。


    不是他的字不好,是他選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辦了錯誤的事,才會有糟糕的結果。


    嚴若火更是把黑牛給帶到一邊,比手劃腳的指點黑牛,黑牛摸著腦袋又嘿嘿傻笑起來。


    幾天後,辰溪帶著三人進到礦洞大廳,辦理了手續,直接往右邊通道走去。


    礦洞看守早已經換人,在雜役院隨便使點靈石就打聽出來。


    走在熟悉的礦洞裏,辰溪暗自歎息,當年自己窮得叮當響,實在沒辦法可想,逼得冒險進來。要不是他謹慎小心,現在連骨頭都爛在礦洞裏了。


    走了四裏左右,終於又聽到叮叮的敲擊聲,辰溪笑了。


    兩個四五層的小修士看著四人走來,趕緊站起,緊張的注視著為首的辰溪。


    “這片我們要了,你們讓讓。”辰溪嘴角彎起一絲邪笑,配合著青銅麵具,很有惡魔的潛質了。


    兩人如蒙大赦,趕緊迴頭就跑,哪還敢廢話一句。


    隻是心裏在嘀咕,高手一般都是走中間的,今天怎麽跑右邊來了。


    嚴若火和黑牛配合著辰溪的邪笑,做出左右護衛的舉動,把胡禾荷給逗得捧腹。


    辰溪掏出自己特製的中品法器尖嘴鋤,開始指點幾人挖礦技巧,並示範了幾個動作,看三人那動作,真是別扭啊。當年自己似乎沒人教的,一切都是自己看別人挖礦,邊挖邊偷看學會的,那些沒學會挖礦的,隻能是活活餓死。


    多學門技藝還是有好處的,自己隻練氣二層進到礦洞,神不知鬼不覺在礦洞裏麵挖出了自己的礦道,別人想找都找不到。


    辰溪突然停下來,皺眉看向來的方向,喝道:“三位有何貴幹?請出來吧。”


    “哈哈,我是來找這娘們,不相幹的給老子滾一邊去。”一個小胡子魔修從暗處轉了出來,後麵跟著倆人,臉上神色甚是得意。


    “姓魏的,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你就別妄想了。”胡禾荷臉色有點發白,早就聽說這家夥到了八層修為,想不到出來一次還被跟上了,都這麽久了,這家夥還不死心。這可怎麽辦?辰師兄也才練氣七層修為,黑牛和嚴若火更是幫不上……


    “哈哈,這個由老子說了算,這裏黑燈瞎火,老子喜歡。”小胡子魔修走到離幾人二十米遠處停下:“你們三個可以滾了,老子不喜歡別人看著辦事……嘿嘿。”


    “胡師妹,就是這家夥一直糾纏你?長得也太衰了點吧。”辰溪一句話把黑牛緊繃的臉給說笑了。


    黑牛指著小胡子,笑得打跌:“是啊!俺看這家夥賊眉鼠眼的,不是個好東西……”在黑牛心中,這什麽小胡子才練氣八層而已,沒什麽擔心的,大哥和自己在嘯魔山第一次幹掉的就是練氣八層。


    “你們找死。殺了。”小胡子魔修暴怒,招出飛劍斬向辰溪,另兩人的法器也隨後襲來,礦道空間狹窄,飛起來很不方便,看來是想一舉殲滅辰溪,給另外三人一個警告。


    “左,右,中。”辰溪說了三個字,人已經直撲上去。


    放出一把中品飛劍擋住小胡子修士的飛劍,任由另兩把法器落在身上,蘊魔護腕輕易就擋開攻擊。


    “小心。”“師兄……”胡禾荷和嚴若火兩人驚唿。


    一道輕若幽靈的黑風飄過,左邊那個精瘦漢子護罩破滅,腦袋也被削掉半邊,紅的白的濺出,胸口還中了一枚利箭,死得慘不可言。


    緊接著右邊那人也是護罩破滅,兩箭穿胸而過,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你……你要幹什麽?”小胡子修士眼見著兩個六層修士轉瞬之間身死,驚駭得說起了白癡話,飛身後退。


    這還是練氣七層?自己要滅掉兩個練氣六層都要費番手腳,這家夥隨便就幾下幹掉,還不帶喘氣的,這也太嚇人了。而且這家夥身上裝備的全是上品法器,還來礦洞這邊來顯擺,這不是讓人上當嘛……


    小胡子魔修臉色慘白,連連說道:“誤會,都是誤會……我願意賠償,我再也不糾纏胡師妹了,這位師兄請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是嗎?俺怎麽不覺得呢?你這家夥太可惡了,人家不願意,你就想強來……”黑牛一陣喝罵,弓箭還是對著小胡子魔修,斬草要除根,對敵人仁慈了自己就會倒黴。


    “這裏黑燈瞎火的,正好讓你享受享受。”辰溪詭異一笑,嘴巴張開,隻有一陣輕微的嗚嗚怪響作用在小胡子魔修耳中。


    “啊……”小胡子修士抱著腦袋,痛苦的撞向礦洞石壁,一下、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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