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沒有血,但這不代表魔族就不能立血契。[..tw超多好看小說]不能結契,那立瓜是怎麽和銀狐契約的呢?魔族的本體是有血的,但是很少。本體才是個三四公分的小昆蟲,也就那麽一點點血而已。立瓜這麽說就是不願意立血契,問墨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奧秘,不然他也就不拿出玉簡來寫誓言了,他在蕩魂海生活了四百年會不知道這點事?


    “你想怎樣?”問墨沒辦法真的從內心裏完全忘記過去,隻能是保證不因舊仇尋立瓜的麻煩,而新仇很容易結下。並且問墨立血契,不等於他們所有人都一同遵守。問墨心裏是放不下仇恨,追風和張陽會不會替他出手?立瓜不是傻子,這個血契立下就是吃虧。


    “信我就放了我,不信我就殺了我,大家都不用糾結了。”立瓜手裏有銀狐,料得問墨不舍得殺他。那麽你們就隻有放了我,是囚禁我,惹我生氣的話我就不給銀狐解契。


    “汪嗚。”雪魔獸跑了迴來,那個老瘋子也氣喘籲籲的跟了過來。


    問墨看一眼白天痕,對張陽說:“放了他吧,我信他。”


    “哦。”張陽看著白天痕說:“你的聖靈丹用完了嗎?”


    “就剩一個了。”白天痕跟小孩兒似的跑到張陽身邊,既然張陽這麽問了,是不是有給他聖靈丹的意思?


    “有人欺負我們的話,你得保護我們啊。”張陽手心裏托著一粒聖靈丹。


    “沒問題。”老瘋子一下搶走了聖靈丹,當時樂的又拍腿又跳腳:“我還有兩顆呢,你上當了。”


    有老瘋子在這兒,張陽就放心得多了,就憑他那一招‘乾坤震’足以證明他的實力不凡,他隻是看對手太弱不肯發力罷了。


    “記住了,除了立瓜全是我朋友,你不許再亂打人了。”張陽唯一擔心的就是白天痕那個不靠譜勁。


    “哦,那殺了他就完了唄。”


    “不行!”張陽很認真的警告老瘋子:“他不動手你不許動手,他要把我們都毒死了,你得給我們報仇啊。”


    “好好,你說怎麽好就怎麽好。”白天痕就喜歡聖靈丹,現在隻有張陽一個人有,他隻好乖點了。


    張陽收迴了捆仙索,立瓜權衡一下當前形勢對他極為不利,他是出手,這麽多人對他圍攻,其中還有一個高深莫測的老瘋子,他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黑炎,你可以恨我,我不求你原諒,我也不差多你一個仇人,但別辜負師父,你還是迴去的好。”立瓜沒有動手,也沒有放毒,隻是勸黑炎迴到蕩魂海去。


    “不用你操心,你記得我找齊供品你便與銀狐解契就好。”


    “就算我解了契,她也不記得你了,你值嗎?”


    “為她,什麽都值。”


    立瓜長歎一聲:“放心,我一定把她還給你,你能把我兄弟還給我嗎?”


    問墨搖搖頭,這絕不可能了。


    “為什麽?”立瓜並不覺得他當年做的有多不對,對敵人不講一點情味,這是魔族的立命之本。問墨在蕩魂海四百年,深深的知道這點,他自己也把別的種族抓過來往死裏折磨,他應該懂得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得到厲魂。


    當時問墨是沒氣死,如果真的氣死了會成為一個難得的厲魂,沒死也是因為他被打上了咒印,咒印是有保護魂魄防止出竅的作用的。四百年來他手上的血債數也數不清,自己也報不出個準確的數字了。難道就立瓜犯下的罪惡不可饒恕麽?隻因為那個受害人是他,是他的妻子,四百年都散不去怨氣?


    立瓜當時就防備他存有記憶,才收了銀狐,又抓隻白狐供她附魂,給她喝下忘情水,然後就囚禁在法籠裏四百餘年。他想什麽時候黑炎要和他算舊賬,他就拿出銀狐來抵消他的怨氣。


    魔族到底是沒有血的,他不懂什麽叫血脈交融。不知道這四百年歲月沉澱下來的是越來越深的仇恨,怨氣不會因歲月的流逝而消散,隻會因寂寞的升華而升騰。問墨心頭的怒、心裏的痛、心底的恨一絲絲一點點,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烈。


    “其實仇恨的確是放下的好,饒恕別人的同時自己也會得到輕鬆。”張陽不是和稀泥,而是不希望問墨生活在仇恨中,那是一個痛苦的泥潭,早跳出來早好。並且以他和立瓜的接觸來看,立瓜也是個值得交往的人。


    “你覺得我心胸狹隘,是嗎?”問墨幽冷冷的眼神望著遙遠的天際,輕輕的問了張陽一句:“如果有人當你的麵鞭笞(音吃)淩波,而後下令****至死,你在什麽情況下能放下仇恨?”


    “喝下孟婆湯之後。”張陽不敢去想像,淩波,他都不舍得說句重話,不舍得加以一指之力,誰敢鞭笞?還****?至死?張陽除非是失去記憶,否則絕無可能會放下仇恨。


    “女人才是最狠的毒藥。”立瓜說罷便轉身離去了,沒有人去追,因為顧忌到銀狐的性命,但所有人都注視著他的背影,目光都一樣的憤怒,都帶著濃濃的恨意。


    除了問墨,問墨轉過身抬頭望天,紅彤彤的晚霞是眼中的火焰烤紅的嗎?


    “我們迴去吧。”淩波感覺得到大家的情緒都很激蕩,還是先迴華夏再說吧,這裏的變數太大了,有什麽事迴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再商量吧。


    “嗯。”張陽抬手緊緊的摟著淩波,淩波不容有失,一根頭發絲也不行。雪魔獸抖抖毛走到淩波身邊,淩波側坐了上去。


    “我們走吧。”張陽招唿大一起走。


    “走走走。”白天痕很興奮的迴應張陽的響應,別人倒是沒這麽積極。


    “你幹什麽去呀?”張陽很意外這個瘋老頭有什麽可興奮的?


    “跟你走啊,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是我乖徒兒,我得保護你嘛。”


    “誰是?”張陽很認真很嚴肅的跟白天痕說:“我可不是你徒弟,從現在開始我也不用你保護了,你別跟著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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