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權衡一番,是那老瘋子向立瓜出手,這些人對付立瓜一個勝算應該是很大的。問墨也在權衡,一對一他未必有把握但加上追風和張陽就有的一戰,馬剛隻要隱藏的好應該不會有大問題,淩波有雪魔獸跑也跑得掉,隻是那個老頭子不是自己人,他靠譜嗎?


    “誰?他在哪?”白天痕心裏從來沒有是非對錯,隻要有仗打不管對手是誰,打就行,他打就過癮。


    “喏。”張陽指了指立瓜。


    立瓜衝張陽微微一笑:“你不怕我把你輸出去?”


    “你不會的,我相信你。”張陽隻說如果打得贏立瓜他會考慮而已,又沒說一定答應做那老瘋子的徒弟。


    白天痕翻手拿出一柄魚腸劍,劍很細也不長,劍身全是花紋還交替的閃著紅、橙兩色光芒。“殺了他算我贏,還是斷胳膊斷腿算我贏?”


    張陽巴不得老瘋子殺了立瓜才好,但話不能那麽說,萬一老瘋子不是對手也得給自己留個退路啊。“他認輸便算你贏。”


    白天痕雙腳點地挺劍直躥了過去,連人帶劍呈直線狀直刺向立瓜;問墨瞬間抽出判官筆自下而上斜撩,欲待揚起而後斜穿立瓜;張陽雙手結印雷球還沒有形成;立瓜揮手一招‘大凝空’,向後撤出三尺遠。


    一切都定格在原位,立瓜掃視一眼。那老瘋子直直的刺向自己,問墨的判官筆直指著那老瘋子,張陽的雷球尚未形成,顯然也是想從背後偷襲那老瘋子的。


    ‘吧嗒。’那老瘋子掉到地上鬧了個嘴啃泥。“呸、呸、呸呸”他一個勁的吐著,嘴裏連泥腥味帶青草味。


    問墨收迴判官筆,依然裝塑像,張陽的雷球也在半空中消散了。白天痕爬了起來,揮劍衝向立瓜。


    “你輸了。”立瓜的聲音略帶沙啞,但氣勢感很足。的確剛才他要是出手的話,十個白天痕也死了。


    “不算,剛才你們倆對付我一個,我要和你一對一的打。”白天痕也當問墨是在幫立瓜了。


    “所以你輸了,有我兄弟在這兒,你休想傷到我。”


    “那我就先殺了他,你別管。”白天痕提著劍又奔問墨去了。


    問墨心裏一聲悲歎,果然張陽找來的幫手不靠譜。張陽更是無語,這白天痕屬什麽的?風向轉的這麽快。


    白天痕揮劍斜砍,‘鐺’的一聲飛過來一個骷髏頭骨正撞到劍身,震得白天痕虎口發麻,他收了劍勢定住腳步對立瓜嚷道:“不是說了不讓你插手的嗎?”


    “你打我兄弟,我不管?”立瓜沒別的愛好,就喜歡拿仇人當兄弟一樣護著。


    “好,那你們一起來吧。”白天痕是不嫌陪他打架的人多,拉開架勢就準備開戰。


    “你為什麽要收我做徒弟啊?總得有個理由吧?”張陽可不想看到亂戰,誰會趁亂傷到誰都不一定。他決定還是先把白天痕拉迴來,讓問墨和立瓜好好談談,他們之間的恩怨怎麽解決還得是他們說了算。


    白天痕笑哈哈的朝張陽跑了過去:“你要做了我的徒兒,你就得孝敬我啊,那我就有聖靈丹吃了嘛。”


    張陽真不知道說啥好了,這是什麽邏輯?想要我的聖靈丹,還占我便宜,讓我管他叫師父,給他東西還得算是孝敬他的,我病到什麽程度了?


    “那對我有什麽好處啊?”張陽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閑扯,主要精力都用在觀察那哥倆上了。


    “我保護你啊,誰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立瓜見問墨一直冷冷的不和他說話,他沉默了片時輕聲的問道:“黑炎,你還恨我麽?”


    問墨緩緩的轉過頭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恨從何來?”


    “你一定知道是我逼師父把赤炎四將都發配到斷雲峰的吧?”立瓜深深一歎:“我承認是我不對,可師父也不該那麽偏\/寵\/。我沒有害你們的意思,我就是想讓師父後悔,讓他知道趕我走是多麽大的錯誤。”


    “黑炎在斷雲峰上喪了命,現在的我跟蕩魂海沒有一點關係。”


    “不,你錯了。師父恨我不過是恨鐵不成鋼,我怨師父不過是怨他偏疼你和大師兄,說到底咱們情同父子兄弟,剛才你也為我出手,不是嗎?”立瓜在外漂泊的太久了,他想有個根,他想迴到蕩魂海,魔族在外麵太難過了。


    “迴不去了。”


    “別傻了,蕩魂海是我們的家,師父需要我們,我們迴去幫師父重震師門,想想從前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你全都忘了嗎?”


    “我全忘了倒是你的福氣。”問墨再也壓不住心底的怒火了,無論勝敗他都不想錯過這次機會,仇人當麵還得跟他稱兄道弟,這種日子他過了四百年,四百年裏時時刻刻都在對自己說:‘咒印解除之日便是複仇之時。’立瓜提起從前更是勾起了問墨心中久壓的憤怨。


    “你什麽意思?”立瓜很迷茫的望著問墨:“我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嗎?”


    自從銀狐爆體,問墨暈死之後就忘了所有的事。他醒過來以後連名字都不記得了,一切都是從頭開始。四百年來跟師父、師兄弟們都相處的很好,從未提起過從前的事,立瓜和白魔多次旁敲側擊也不見他有一點反應,漸漸的大家都忘了當初折磨問墨、羞辱銀狐的事。


    “我要說四百年前的舊事我從未忘記過,你信嗎?”問墨的表情一點都沒變,就那麽冷酷,淡淡的漠視一切的空遠。


    立瓜心裏‘咯噔’一下,身子微微一震。“我信,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隻是騙自己不讓自己往那方麵想。”


    問墨抬抬眼皮略帶懷疑的目光瞟了立瓜一眼。


    “你偽裝的很好,但是整整四百年我就沒看到過你笑一下,其實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發泄心中的鬱火,都是你自己放棄掉了,你心裏明明白白的,偏偏裝糊塗。四百年過去了,你就放不下嗎?要知道那時候我們是敵人,你對待敵人的時候不殘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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