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法場就在生死擂的對麵,這裏很少有人來,因為法場就是殺人的地方,而生死擂不死人大陣停不下來。這種專門出現死人的地方,讓人避諱平時都敬而遠之。一旦這裏有人來了,往往來的人就不會少,人們都喜歡看熱鬧。無論是法場上要殺人了,還是生死擂上有人作死了,都能極大的調動人們的好奇心。


    一輛囚車走在華夏城的大街上,木製的車輪‘嘎吱’‘嘎吱’的發出單調又刺耳的聲音。這聲音聽到龍棘子的耳朵裏就像喪鍾一般,這是催命的音符;聽到路人的耳朵裏就像耍猴的在敲鑼一般,這是好戲要開場的鑼鼓。


    帝都法場中間一個超大的圓台,是行刑的地方。四周有七個小圓台,分別是帝都與六郡的領地。要行刑的犯人先被押到小圓台上,有人向世人大聲宣告該犯人的罪狀,然後再押到大圓台上行刑。


    龍棘子被押到了平康的小圓台上,他要第二天才行刑,所以沒人宣告他的罪行。他被穿了琵琶骨,五花大綁的跪在小圓台上,後頸處還插著高高的一塊木牌,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泰澤國龍棘子”,算是張陽送給他一個揚名的機會吧。


    “泰澤國的人不應該去那邊嗎?”一個路人指著右側隔著兩個圓台的地方。


    “是啊,泰澤國的人怎麽被押到平康府的地方了?”旁邊好多人開始紛紛議論。


    “邊上那兩個人是誰啊?”


    “黑白無常。”……


    真有見多識廣的,追風和問墨站在兩邊看守著龍棘子,以防有人劫法場。其實就跟稻田地裏的假人一個作用,在這法場周圍除了生死擂上,別的地方也發不出帶真元力的攻擊,連飛劍都起不來,基本也就能使出純凡人的武術算是高級的打法了。他倆一白一黑,被人當成黑白無常了。


    “閃開,閃開,閃開!”四個平康侍衛都過不去了,法場被遊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家分向兩邊閃出一條道來,那四個侍衛過去先對追風行了一禮,然後把一塊大木牌告示放到龍棘子身左。


    木牌上的字很大很清晰,上麵寫著龍棘子犯下的罪行,對,僅僅是龍棘子的罪行,跟立瓜有關的事隻字未提。人們都爭著上前觀看告示牌,這會為日後增添不少的談資。‘那天我親眼看見……’市井閑聊中,這樣的開頭就已經足夠精彩。


    有識字的,有不識字的,有讀的,有問的。追風叫兩個侍衛輪著讀給大家聽,這下全都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哎喲,吃人呐。”有的百姓開始有驚悚的感覺了。


    “原來是個妖精。”


    “明天說什麽也得來看剮他,千刀萬剮,剮他也不解恨。”


    ……


    “真是龍棘子!”話音未落‘嗖’‘嗖’兩道人影躥了過去。


    “追風護衛。”其中一個人向追風抱拳一禮,追風也不認識他,不過從衣著上也看得出他是泰澤國的護衛。追風不知道他叫什麽,就微笑著還了一禮。


    “龍棘子犯了什麽罪,為什麽押在這裏?”


    “告示牌上寫的清楚,不識字還有人讀。”追風很禮貌的指了一下告示牌。


    “不管什麽事,我泰澤國護衛都不能受此等大辱,您也是靈獸護衛,想必也有見憐之心。我要帶他迴泰澤宮,交由國主處置,您放心我們一定嚴審重判,不會包容姑息的。”


    “我也是奉命行事,實是無可奈何。”追風的確是沒有放人的權力,也的確是沒有放人的心。


    龍棘子見到泰澤國的人心中分外歡喜,他想唿喊卻說不出話來,急得他左搖右晃直著聲的‘啊啊’亂叫。


    “他怎麽說不出話來?”另一名泰澤國護衛就沒那麽禮貌了,他見龍棘子明顯的是有話說不出來。


    “他喉中有刺不能說話。”追風倒實在,直言相告了。當然囚犯是沒有人權的,這也不算什麽。


    “你們竟然如此過分!”那人氣的怒吼起來。


    “他供招已盡,沒什麽話可說了。”


    “就是死,我泰澤國人也不可以跪在平康的刑台上,這分明是對我泰澤國的淩辱!”那人說罷就伸手去扶龍棘子,想要強行帶他離開。


    “你泰澤國人為何要在我平康境內犯罪?這豈不是對我平康人的蔑視嗎?”追風就站那兒跟他講理,身子一動也沒動。


    那人的手剛剛碰到龍棘子,自己的身體就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到了中間的大台子上,另一名泰澤國護衛迅速的跑了過去。那人疼得哀號聲聲,在同伴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


    “你能輕點不?嚇我一跳。”追風白了問墨一眼,出手真夠速度,誰都沒看見他動,就見那人飛了。


    “沒使勁,真沒使勁。”問墨那一臉無辜的神情散發出無盡的驕傲,他真希望那兩個護衛再迴來讓他踢兩腳。


    那兩個護衛沒有再迴來,他們像跛腳似的摟著抱著高一下低一下的走了。泰澤宮一麵派人前往平康宮與張振羽交涉,一麵利用宮中的傳送陣派人往泰澤國報消息去了。


    歐陽國主正被太子揪著衣袖撒嬌耍賴,忽然一個衛兵急如星火的奔上大殿。


    “報!龍棘子被平康府押到了帝都法場,判了剮刑。”


    “啊”?歐陽國主很是震驚,平康府竟然如此欺人,就算龍棘子吃了平康幾個平民,那又怎地?大不了賠你們點錢罷了,還想讓龍棘子償命?而且就算你們有這想法也得先和泰澤國打個招唿啊,我們連知道都不知道你們就敢判決?


    “什麽?”歐陽奇俊鬆開他父親,一個高躥到那衛兵麵前。“啪”“啪”兩個大耳光:“你再說一遍!”


    “迴太子爺,龍棘子護衛被平康王府抓走了,判了剮刑,明日行刑。”那衛兵戰戰兢兢的又說了一遍,這個冤啊,報信挨倆嘴巴。誰讓你不報喜信了?


    “爹~”歐陽奇俊咧開大嘴就放聲哭,不像龍棘子被抓倒像死了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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