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羽那難以置信的神情,張陽都麻木了。(..tw)張陽來到這個世界上看到最多的表情就是那種驚奇的表情。他的言行總是跟別人不太一樣,他就像一個迷一樣永遠有別人想不到,別人猜不透的地方。


    張陽很生氣父親對自己的不信任,剛換肉身的時候他不相信自己還是可以理解的。張陽都和他滴血認親了,過了這麽久他突然間反性了,這像是個成熟的成年人幹出來的事嗎?張陽也知道自己提出的許多規劃,對張振羽來說觀念太超前了,可能給他帶去了很大的震驚,讓他從欣喜自己有這麽個才華橫溢的兒子到不敢相信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兒子。


    “陽兒”張振羽也不知道想和張陽說些什麽,他看兒子真的動氣了,他又擔心父子間出現隔閡,總要解釋或者說安慰張陽一下才好。


    “爹”張陽曾經在這冰海原外陣裏跟他爹交流過兩個多月,這裏的溫度很低,讓人異常的清醒。張陽想通了,有些事說開了倒比瞞著好。無論他爹能不能接受,信與不信,他攜帶前世記憶而來都是事實。“我身上流著您的血,我在平康府裏長大,這都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不過您要說我不是您的兒子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


    張陽說的很平靜,張振羽聽的雲裏霧裏,消化不了張陽說的話。“你說什麽?”


    “我說我是您的嫡親兒子,但不完全是。”張陽拉著他爹慢慢的向前走了幾步,扶他坐在一塊青石上。“您坐,我慢慢的跟您說。我從出生就攜帶著我前世的記憶,從靈魂上講我記著我前世的父母,我不光是您和娘的兒子,我的前世迴不去了,但我忘不了。從肉身上講,我受傷之後重塑肉身,筋、骨、皮都是新的,唯有血液沒有變。所以您要是真不喜歡我的話,我也沒別的話說,我還是感激您的養育之恩。”


    張陽輕輕的跪拜,分明一股別離的味道,張振羽抬手扶起他。“傻孩子”張振羽把他帶入懷中,張陽一愣。在他的印象中這好像是他爹第一次抱他,他分不清是幸福還是激動,這一瞬間他都木了,這個擁抱是什麽味道他都沒感覺出來。


    “你怎麽不早跟我說呢?一直就覺得你怪怪的。”張振羽怎麽能不喜歡他呢?不過聽說他攜帶前世記憶,倒有一種兒子被人搶去一半的感覺,他緊緊的摟住張陽,不是在安慰張陽而是在安慰自己,這就是自己的兒子,誰也搶不走。(..tw好看的小說)


    “是我不好,我沒跟您說實話,讓您多心了。”


    “陽兒,不是我多心。你說你左臂被石人像打傷,我試過那石人像,它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傷透你的外甲,何況你還穿有內甲?”


    “我的左臂確非石人像所傷,是我自己打的。我就是想試試用神念使棍子能打出多大的力量,我以為我三層鎧甲足能抵擋了,便用盡全力一砸,沒想到打那麽重,我沒敢和追風說實話,就騙他說是石人像打的。”張陽喜歡胡思亂想,也喜歡嚐試,大家都知道他有時候會做些很傻的事,常人都難以理解。


    “你說滴血能認親,張鵬、張誠和你二叔的血都溶,張鐧和他爹的血就不溶,倒和張鉞他爹的血相溶。更有兩個庶出的少爺跟父親不溶,跟叔伯兄弟也不溶。一例兩例我信你的,十幾個都不對,我隻能懷疑你的法子有問題。”


    “平康府遠不像你看到的那麽幹淨,那些亂事不揭罷了,揭起來臭不可聞。不過血統是第一大事,庶子也就那麽地了,反正地位如同奴才,也不差一口吃食白養他們。嫡子要個個驗過才行,亂了血統平康府豈不是要改姓了?”張陽正愁大刀闊斧的改革不知從哪入手好呢,先確定一下到底有多少人姓張再說吧。畢竟實權不能旁落,在這裏隻能將權力集中到張家人、少數的張家人手裏。總不能給大家講什麽人人平等,民主共和一類的吧?物質決定一切,現在都還沒有完全脫離刀耕火種呢,現在的生產力狀況比奴隸社會後期都不如。


    “你說的對。”張振羽拉著兒子往陣外走,突然好奇心起,他像看金魚的小姑娘似的看著張陽說:“給我講講你上輩子的事唄。”


    “我上輩子啊,這個說來話長了,我出生在一個貧寒之家……(此處略去三萬六千字)”


    父子倆滿麵笑容的迴到霽青殿,眾人深感意外,誰也沒見過他們爺倆都這麽高興。不過也就高興這麽一頓飯的工夫,之後爺倆都一本正經的處理府裏的事務。張陽還真是個得力的助手,在他的幫助下平康府各個部門都運轉起來,下人們都各司其職不敢懈怠,哪裏出了問題直接找責任人說話。


    大寧國國君鄭喜坤帶著太子鄭明明親到平康府,平康府張燈結彩動樂相迎。大擺筵席歌舞彈唱,這些程式化的客套之後,鄭喜坤提起鄭月香迴宮後很懷念平康府,這次她要跟著來,怎奈她母後微恙不肯放行。張振羽自然說很喜歡鄭月香,那孩子如何的文靜優雅又多才多藝。其實張振羽連一麵都沒見過鄭月香,根本就沒什麽印象。水月娘對她也沒什麽好印象,說她眉梢眼角常含怨氣,一看就是個小肚雞腸的丫頭。


    其實鄭月香迴宮以後就沒說過平康府一句好話,她幾乎是逃迴去的心態,這平康府她算是再也不想來了。他爹跟她說了好多次,她就是不肯來。


    “月香跟陽公子還很投緣呢,迴去常常念叨跟陽公子談得來。”鄭喜坤還是希望能用女兒和平康府聯姻,上次派人說親未果,鄭明明帶妹妹過來偏又趕上平康府事多,也沒和張陽說上幾句話。這迴新年臨近,平康府的病人也都好起來了,他親自上門怎能放棄這麽好的機會,說什麽也要提上一提的。“我看陽公子和月香郎才女貌還真是般配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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