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躥到那老獸醫身邊,看著追風鼻孔、耳朵、嘴巴甚至眼睛都往外冒著絲絲縷縷的黑煙。(..tw)他的手上也冒出層層黑霧,原來每個毛孔都在向外散發毒氣。腿上的七個大小不一的窟窿像個噴泉一樣時不時的向外噴射著黑色的血液。


    “含著。”那老獸醫悄悄遞給張陽一粒黃白色的藥丸,張陽扔到嘴裏含著,絲絲涼風有點像薄荷糖,他心知這必是對付毒氣的。


    張陽鑽進來不隻是為了近距離的觀察追風,他擔心會有意外發生。他手裏攥著潮間石,心潮起伏的如浪湧一般。他深知暴露潮音石對他來說可能就意味著,引來華夏高手全都處心積慮的暗害他。現在追風昏迷,他拿不到邪魔鈴,唯有潮音石是能收魂魄之物。萬一有個萬一,他可以收了追風的魂魄,至於依托體慢慢想辦法也就是了。總好過讓追風奔陰司踏輪迴,那就永生不得相見了。


    張陽方寸大亂,看著黑絲越來越多,黑霧越來越濃,他知道追風一會兒比一會兒更危險了。他揚手一道白光罩住了追風,淩波和鹿兒都見過這道白光,雖然他們不知這是怎麽迴事。在螢沼水洞張陽以為他們都死了的時候曾在火山口照下過這樣的白光。問墨以為張陽拿的是邪魔鈴而已,斷雲峰上張陽曾用邪魔鈴收過問墨的魂魄。魔界有許多這種法寶,都是人為煉化的,功能看似與潮音石接近,其實有著天差地別。


    “陽兒拿的什麽?他幹什麽呢?”張少傑不知道張陽為什麽發出這樣的白光,又有什麽作用?


    “許是什麽發光的寶石吧,大概是為了看的清楚些。”張振羽這迴不是特意替張陽掩飾,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個老獸醫看著張陽的手,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化起來。他也難捺內心的激動,真是不虛此行,竟然能見到仙器,仙器啊仙器,就是真仙也會覬覦的仙器。明搶是不是有點丟人呢?任是老獸醫這種修行高深之輩,見了仙器也沒辦法做到一點不動心。


    話說當年血牙也不知這潮音石是仙器,它就是恨潮音囚禁了它三百年,雖知它是個寶貝卻情願跟張陽換了個提升神念的雕像,就像剛出獄的人都恨監獄,恨不得離監獄遠遠的一樣。它卻不知道它若不是借助潮音石的靈氣,它根本就不可能在三百年內從妖獸突破到聖獸。


    問墨操控著黑龍把追風散出的毒氣吸走,這樣外間的人幾乎就受不到什麽傷害了。追風身上有個虛影飄飄忽忽的半坐了起來,張陽頭皮都發涼,頭發根根上豎。追風的靈魂要出竅了……


    “啊”淩波一見也四肢發涼身子一軟就癱在了地上,鹿兒抱著淩波已經忍不住哭出聲來。


    張振羽和張少傑也倒吸一口涼氣,都站在原地不眨眼的望著裏麵。這時候不能往裏衝,魂魄還沒有完全離體,若是有風浪湧過去極有可能把魂魄撞出體外,那不死也死了。問墨把黑龍拽到外間,讓它遠一點吸毒氣。問墨怕黑龍不小心把追風的魂魄吸走,魂魄是輕飄飄的,剛脫離**的時候一點反抗力也沒有,風大點都能吹散它。


    張陽一動也不敢動,不敢多摧發一點點的真元,隻罩著追風就好。靈魂不完全離體還有複位的可能,完全離體他再摧動真氣包裹魂魄也來得及收。


    老獸醫也無暇多想其他,他平端著那柄破扇子,扇子發出七彩光芒照耀在追風身上,追風七竅跟七個小煙囪似的冒出滾滾黑煙。追風突然張嘴吐出一顆拳頭大小的珠子,那珠子呈冰玉之色,上麵纏繞著絲絲黑線。那老獸醫伸手接住珠子,追風的腿上傷口處黑血像箭一樣像上躥著。


    白光照映下追風那個半坐起來的虛影慢慢的躺下與追風重合了,所有人都長出一口氣,這一身冷汗把內/衣都浸透了。那老獸醫收了扇子,把追風平平的放到床上。左手托著那顆冰晶般的珠子,右手執扇扇了起來,那珠子上的黑絲線漸漸飛離都化成黑霧被黑龍吸了進去。


    張陽收了潮音石,站在追風身邊望著他,隻見他臉色蒼白已經沒有青黑之氣了。再看傷口處雖然還是腫的發亮卻隻有傷口一周是黑色,別的地方都比較正常了,滲出來的血也不像墨一樣的黑了。


    那個珠子上的黑氣終於散淨,如冰似玉真是比冰清比玉潔。追風七竅也不冒黑煙了,那老獸醫用扇子一點,追風張開了嘴,他把那顆珠子朝追風的口中拋去,拳頭大的圓珠化成小丸子一般大小被推進了追風口中。


    “他會咽麽?”張陽生怕卡住了追風,那老獸醫理也沒理他。那可是追風的內丹,若不送迴丹田之中,追風就變成凡虎了。


    那老獸醫過來把追風腿上的七個傷口挨個的用刀剜去爛肉,個個都深可見骨,直至流出鮮紅的血,然後灑上藥水,隻見白骨生肉傷口迅速的愈合了。


    “醒來吧,你還沒睡夠麽?”不知什麽時候一個小袋鼠蹦到了床頭,小爪子一個勁的拍追風的肩膀。


    追風緩緩的睜開眼,先看到張陽瞪著眼睛一臉緊張的盯著他,轉頭又看到那個老獸醫搖著一柄破破的羽毛扇,眯著眼睛晃著腦袋,這怎麽沒有搖椅站著也能晃?再轉頭就看到了小袋鼠。


    “追風哥哥”張陽那表情都說不上是哭是笑,他拉起追風的手緊緊的攥著。


    “你命真大啊,這麽禍害都不死?”問墨收了黑龍笑嘻嘻的看著追風。


    “我”追風有點懵,不知道他想說啥,反正他啥也沒說出來就被一群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二哥”淩波撲到床邊就開哭。“你嚇死我了。”


    鹿兒也是一邊抹眼淚一邊攙扶淩波,張振羽和張少傑相視一笑,追風好了比什麽都好。


    “師尊,我們走吧。”小袋鼠跳到那老獸醫的肩頭。


    那老東西不知為什麽老臉一紅,訕訕地說道:“呃,不急,咳咳,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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