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府裏張振羽和水月娘爭執的麵紅耳赤,駐軍帳中張陽和追風倒商量的一團和氣。


    “哥,你說那老巫婆說的話是真的麽?鬼哭洞的妖魔真那麽厲害?”張陽本來對艾德拉奇朵的話是深信不疑的,但和她交換過碧玄符之後,感覺自己被那老巫婆給騙了,他就有點懷疑她說話是不是有水份了。


    “肯定是很厲害的,我也沒去過,傳說中鬼哭洞隻見有人進去過,沒見有人出來過。”追風也隻是聽說過鬼哭洞,他相信能傳出這麽大的名聲來,必然是有點真本事的。


    “就你願意聽那老天拔地的棺材瓤子胡扯。”問墨是個不信邪的。“鬼哭洞你進去肯定是沒好,誰的地盤誰不知道設點禁製啊?再說他們人多,又都聚在一起,別人一次能進去幾個人?他們要是出來就不一定了,這華夏大地之大,他們區區幾個惡魔,一旦分散開也很容易被別人各個擊破。”


    “就是說那老巫婆誇大其詞,有點危言聳聽。不過要真的把鬼哭洞裏的妖魔放出來,肯定也是不小的一場災難。”張陽覺得這是責無旁貸的事,既然自己有這個能力就應該出這份力。“螢沼水洞沒多大危險吧?”


    “別天真了,哪有沒危險的秘境?”問墨也不希望張陽去,那個螢沼水洞光是在裏麵生存都是問題。誰也不知道裏麵的真氣到底濃鬱到什麽程度,雖然張陽能吸收天地間的真元氣,但是能吸收和完全吸收是兩迴事。如果裏麵的真氣太過純淨,空氣就少了,人在裏麵久了會缺氧,就會發生類似高原反應。“你最好老實迴家去,別管閑事。發多大水也淹不著你,就算鬼哭洞的那些魔頭出來也不會先挑平康府下手的。”


    強者為尊的世界到什麽時候都是弱者先遭殃,強者就算不能高高在上起碼也有自保之力。(..tw無彈窗廣告)黎民百姓太平年月苦於勞作,奔波辛苦最後都納了稅貢。一旦天下動蕩能指望誰來護佑他們?被掠奪、被生食、被奴役,受欺淩、受饑寒、受侮辱。真正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是呀,還是迴去吧。找不到靈體,你去也沒有用。再說沒有主人示下,我也不敢帶你去。”追風帶張陽出來,必須得保證他的安全。螢沼水洞可不是旅遊的地方,帶他出來玩可以,帶他出來玩命就不行了。


    “靈體不難找。”張陽看了問墨一眼,白魔是他的師兄弟,張陽不知道問墨會有什麽想法。


    他這一眼看得問墨一陣心寒,追風也有一絲失望。他們都以為張陽是想把問墨封印到阿古斯的斷角裏呢。


    “我”張陽有點猶豫,如果問墨舍不得白魔,他該怎麽辦?問墨當初曾經求他給紫炎一次重生的機會,現在他會不會也想給白魔一條生路呢?


    “你直說好了。”問墨心裏冷冷的,語氣也冷冷的。


    “我問你,那個,斷雲峰上我”張陽想說‘斷雲峰上我抓了白魔的本體,封印他你沒意見吧?’,他擔心問墨看重他們的同門之情,話說的吞吞吐吐的,問墨沒等他說完就接過話頭。


    “是,斷雲峰上你救了我一命,這條命是你給的,你什麽時候想要都還你,你殺我行,封印我我不會束手就擒的。”問墨比張陽直爽得多,死並不可怕,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從生到死的過度就完事了。但封印就可怕得多了,生不得自由,死也是求之不得的事。


    張陽沒想到問墨竟然這樣想,他迴頭看追風,追風的眼裏有無奈、有失望、有一絲的冷。


    “你”張陽感覺得到追風的怨氣,他的心也瞬間結了一層霜花。.tw[]


    “我不管,你有什麽想法自己跟他說,沒有主人的命令我不會出手的。”追風話也說的明白,你想封印問墨就自己動手吧。


    “你們?”張陽氣的簡直要吐血,這算是什麽哥們?一點信任都沒有。“倆畜牲!”張陽抬腿就走了,跟他們真沒話說了。


    追風和問墨對視一眼,他們走出軍帳跳到半空中看張陽奔黃沙蕩去了,他們悄悄的跟了上去。不管怎麽樣都不能置張陽的安全於不顧,他現在手上還有傷,雖然看不出來,但痛感一直在,他根本拿不了棍子,一旦要有點危險那後果不堪設想。


    素琴家小院門緊閉,張陽手疼也不敢敲門,隻好站門口喊:“有人在嗎?”


    喊了幾聲房門打開,素琴拉著小伍平走了出來。


    “陽公子來了”素琴喜笑盈盈的打開院門。


    “叫我無恨就好,我自己來的。”張陽笑嗬嗬的蹲下逗小伍平,伍平這幾天跟張陽也混的很熟了,他伸著小胳膊讓張陽抱。


    張陽抱著伍平站起來剛要和素琴說話,右手不經意間碰到了孩子後背,一陣鑽心的疼痛。


    “啊呀”張陽本能的一撒手。


    “哇”孩子嚇得尖叫,素琴彎腰去抓孩子……


    張陽腳下一滑,一個鯉魚臥蓮躺在地上,伍平摔到他的胸前,素琴沒抓住孩子倒跟著摔了下來。娘倆一替一下砸到張陽身上。


    “嗬,公子真夠笨的。”問墨坐在樹梢上看著伍家的小院子。


    “他手疼嘛。”追風心緊緊的,像被什麽東西箍住了一樣。張陽就為了知道淩波是不是還活著遭那麽大的罪,讓追風心裏有很強的犯罪感。


    “他幹什麽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


    張陽在院子裏布了個七彩流星陣,他們能看到人卻聽不到聲音,不知道張陽跟素琴說些什麽。隻見張陽和素琴對麵而坐,小伍平陣裏陣外的跑來跑去,伸著小手一個勁的抓,那大陣七彩流光甚是好看,光影都是虛無之物哪裏抓得著?


    “那個伍竹會不會是魔族啊?”問墨很清楚伍竹絕不是凡人,張陽說靈體不難找,然後就奔這兒來了,難道伍竹是魔族?


    “不會,他應該是獸族,我懷疑他就是那個鹿妖。”


    “怎麽看出來的?”


    “感覺。”這就是捕食的敏銳性,老虎對鹿的敏感。


    大寧國的軍帳裏隻有鄭喜亮和鄭明明兩個人了,剛往大寧國和華夏城發了兩份奏報,事發突然都要先上報後決斷。


    “叔父”鄭明明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把伍竹的事說出來。


    “你有什麽事嗎?”鄭喜亮知道鄭明明就是出來玩的,要沒什麽事他不會賴在軍帳裏不走的。鄭喜亮猜測他這個侄子大概是想要主動請纓去螢沼水洞,年輕人都有冒險精神,初生牛犢不怕虎嘛。


    “叔父,我發現一隻沒有主的靈獸。”


    “什麽?”鄭喜亮‘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望望外麵見沒有人走動才放下心來。這可是個大消息,靈獸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妖獸向靈獸突破那是相當的艱難,獸族修行什麽都沒有,秘籍、晶石、丹藥都要靠搶,搶到什麽練什麽,沒有係統的指導,沒有可依靠的家族和門派,一切都靠運氣和拚命。


    鄭喜亮趕緊布了個隔音陣,這消息可不能傳開。鄭明明把他到伍竹家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


    “你能確定那個伍竹就是鹿妖?”鄭喜亮心花怒放,大寧國還一隻靈獸都沒有呢。平康王府有兩隻靈獸,靜海王府幾百年來就一直屈居之下。泰澤國有一隻靈獸,他們國君出門就比大寧國威風。靜安郡和榮成郡都沒有靈獸,可他們都有兩隻會說話的妖獸,離突破到靈獸也不會太遠了。大寧國現在就尤其著急尋隻靈獸,不說戰力起碼充充門麵。


    百年前平康王府有了追風,成為六郡中第一個擁有靈獸的,七十年前火鳳又突破到靈獸境界,從此平康王府在六郡中一直位居第一。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知有多少妖獸突破到了靈獸境界。如果不早點下手再被別人撈了去,大寧國什麽時候能盼到出頭之日?


    “十之**,我派人打聽了一下,鹿妖隻在他們家附近出現過。而且張陽也特別緊張,他肯定早就知道。”


    “你見過那個伍竹嗎?”


    “沒有,不過他兒子是妖獸,他老婆是凡人。”鄭明明的長命鎖發出了紅光,伍平肯定是小妖獸,那他爹能是凡人嗎?


    “也不一定,小妖獸的親爹有可能是靈獸也有可能是妖獸。得見見那個伍竹,誰知道他是不是伍平的親爹?”


    “啊?”鄭明明沒想過這麽複雜,靈獸能化人形還可以理解,妖獸怎麽能?鄭明明迴想起素琴,那麽個溫婉賢淑的姑娘會做偷人的事?還跟個獸族?化不‘成’人形的獸族?鄭明明的腦子裏雷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叔叔怎麽把人想的這麽肮髒啊?那是可能的事嗎?’


    “你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千萬別輕舉妄動,萬一打草驚蛇就壞了大事了,懂不?”鄭喜亮覺得這件事要好好調查、好好謀劃才行。


    “哦。”鄭明明這個任務容易完成,裝糊塗嘛。“叔父,我還有一事。去那螢沼水洞須得是能直接吸納天地間真元氣的人才行,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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