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拿著光亮亮的邪魔鈴照著黑炎魔尊,追風一掌下去拍得他腦漿迸裂。在邪魔鈴的照映下清清楚楚的看到一縷魂魄離開身體向上飄動,張陽輸出一股真元氣把他收到了邪魔鈴裏。


    張陽又掏出許多的零碎,其實直接把魂魄放進去就行了,隻是那樣成功率會低而且銅人很容易出現一些小毛病。他做依托體就是以備萬一他自己往上撲的,但如果是他去重生的話,這些小零碎就放不進去了,因為不能提前放,又沒人會放。他認真的一樣一樣小心放好,張振羽和追風都沒見過這麽玩的,這是幹什麽呢?


    “真的能重生嗎?”追風沒聽說過人死還能複生。


    “靠譜嗎?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還是誰教你的?”張振羽想起張陽第一次跟他要銅人傀儡的事了,張陽一向喜歡發明創造,他稀奇古怪的想法多,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可這次實在是玩的有點大,這也離譜的太過了。


    “這個是血牙教我的。”張陽難得說句實話啊。


    “少扯。”追風直接就不讓他往下說了,這明擺著是撒謊呢,這不胡說嗎?血牙就跟他見一麵,送給他的好東西都數不過來了,還教他重生之法?張陽一慣拿血牙當擋箭牌,所以張陽一提血牙,追風就不信了。“這不是小事,你到底在哪學來的?你真要拿他煉傀儡嗎?”


    “別說話!”張陽狠狠的瞪了追風一眼,說的什麽話?這麽氣人呢?不了解能不能不亂說?


    “說!”張振羽可不能容許他煉人魂魄為傀儡,這種事是最受人唾棄的,所有的修行者都會討伐你的。


    “爹,你就信我一次,行嗎?”張陽第一次弄這個東西本來就心裏沒底,特別擔心出差錯。他們還在一邊喋喋不休的絮叨。


    張振羽歎了一口氣,這個倔強的孩子,真是拿他沒辦法。好吧,就信他一次。追風也不問什麽了,他蹲下看著地上的黑色狐狸的屍體,心中感慨萬千。剛才還是威風凜凜的黑炎魔尊,傾刻間變成了一隻死在荒山的野狐。


    張陽弄好了依托體所需的一切,把魂魄輸入進去。靜靜的等待著,張振羽和追風也目不轉睛的等待著。過了有兩柱香的時間銅人開始動了,他輕輕的轉了轉頭,輕輕的抬了抬胳膊。


    “走兩步,怎麽樣?能說話不?”張陽急切的盼望著他能一舉成功。


    銅人張了張嘴沒有出聲,他真的向前走了兩步,好像活動還挺自如的。“挺好。”他說話聲音變了,不過也不難聽挺正常的。


    “來,試試。”張陽拉開架勢要和他比劃兩下。


    “好”銅人答應一聲就和張陽戰在一處,他們過了十數招,發現銅人動作很靈活與常人無異,大家都很開心。


    “黑炎,這迴你總算是自由了,恭喜你呀。”張陽特別開心的看著銅人,怎麽看都和原來的銅人傀儡一模一樣,就是他會說話,還有思想,就像是個智能機器人似的。


    “叫我問墨。”黑炎魔尊這個稱號聽起來似乎比問墨威風一些,起碼像個黑道上的頭頭,問墨給人的感覺像個書僮。但問墨才是自己的名字,黑炎魔尊是魔族的封號。


    “問墨,這個還你,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對嗎?”張陽把披風交給問墨,他自己的東西他用起來也順手,張陽當然知道那披風的價值,但奪人所愛的事張陽是不願意做的。問墨之所以把披風送給張陽,是因為他認為自己必死無疑的了。現在他死而複生,理當物歸原主。


    “不對”問墨接過披風就披了起來“你不是要和我做生死弟兄的嗎?怎麽這麽一會兒就變成朋友了?你說話有準沒準?”


    張陽倒被他問的一愣一愣的,這什麽人啊?張陽無奈的笑笑:“是,你說的對。(..tw好看的小說)那你得管我叫哥吧?”


    “就你那小個,我管你叫哥?”銅人很鄙視的目光掃了他一眼,還冷哼一聲。


    “論兄弟還分個大小?得論年齡吧?”張陽從沒聽過這種奇談怪論,哥哥弟弟還得看身高?那武鬆還管武大郎叫哥呢。


    “論啥也比你大,你幾歲?”問墨倒真不傻,問張陽幾歲,張陽隨便個數他都能說出更大的來。


    “我比你大九歲。”


    “你知道我多少歲啊?你就比我大九歲?”


    “你這不是剛出生嗎?我九歲了。”


    “誰剛出生啊?”


    “你呀,這筋、骨、皮、肉都是我做的,哎呀,你應該管我叫爹吧?”


    “我踢死你算了。”


    張陽縱身飛了起來,問墨一抖披風沒飛上去。他就撒腿在地上跑了起來,跑的倒也不慢但跟飛是沒法比的。張振羽和追風見榮成郡的人在後麵,就等了他們一會兒。


    李浩天見張陽在前麵飛,銅人傀儡在後麵跑。這真是小孩子童心爛漫,剛經曆過一場生死廝殺,一點沉重感都沒有,還淘氣的玩上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大人是真的做不到啊。


    張陽見問墨飛不起來,他就落了下來。


    “你給我弄的什麽身體?這麽沉啊,都飛不起來。”問墨自從複活就沒跟張陽說過一句客氣話。


    “不喜歡?那我拍碎它吧。”


    “湊和吧,湊和吧,你也沒啥好材料,算我倒黴。”問墨倒挺好將就的,像他吃了多大的虧似的。


    “可把你委屈壞了。”張陽白了他一眼,撇撇嘴:“你跟著我幹什麽呀?你要幹什麽去?”張陽覺得問墨複活之後有了自由之身,應該去做他自己的事了。


    “你幹什麽去我就幹什麽去唄。”問墨根本也沒有自己的事,幾百年他都被困在萬怨坑裏,斷雲峰上的三年也就他自己獨守這一座山峰,他是既無親戚又無朋友,哪來的閑事?張陽對他有重生之恩,對戰赤炎又有萬分之險,他怎麽能獨自離去呢?


    “還賴上我了。”張陽一躥一跳的往前蹦躂,他心情好極了,全然不為前路兇險擔憂。還沒來臨的煩惱何必提前憂愁?


    “我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


    “啊?”張陽又被他問得一愣,什麽就跟傷天害理掛上勾了?


    “你不是說隻要我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你絕不會拋棄我的嗎?怎麽又嫌我賴上你了?”


    “我還得養你一輩子唄?”張陽又白他一眼,這問墨跟黑炎怎麽一點都不一樣呢?那個孤冷、高傲的黑炎魔尊和眼前這個賴皮的問墨是一個人的靈魂嗎?


    “那不用”


    走過一段山路,又見到一個大大的山洞。待後麵的人都到齊了,大家一起往山洞裏走去。山洞裏不時的有水滴下來,還有許多的小花小草。這山洞更像一個大大的通道,走出通道眼前豁然開朗。到處是紫紅色的石頭,紫紅色的花。大家剛踏上紫色的石頭一步,從石縫中、花葉下飛出無數的小蛇,都是紫紅色。有尺許來長,小指粗細,密密麻麻的吐著鮮紅的蛇信,地上爬的也是,空中飄的也是。


    張陽神念一動頭頂飛出一隻蜜蜂,‘嗡嗡’聲中幻化成三十六隻毒蜂。毒蜂陣所經之處眼見著清出一條道來,可這些紫蛇的數量實在是太多。


    “唿~”問墨重生後第一次試著運用精元,沒想到比以前更充盈更自如些。他這身體裏鑲著大量的上品晶石,自然比血肉之軀的精元要多很多,血肉之軀隻有丹田內能儲存精氣,他卻是整個內髒都是晶石所鑲。


    六條火舌連成一片火幕,看上去就像是一麵打開的折扇,迸飛的火星那麽像花瓣在飄落,像桃花。張陽站在問墨身後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柄桃花折扇,何時再見那桃花扇啊?


    淩波和水月娘都沒料到張陽會突然捏碎那張綠符,一道強光晃得她們睜不開眼,再睜開眼時她們已經到了那個獸族醫館。


    兩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突然出現在那個老獸醫的麵前,那個老頭子竟無一分驚訝之色,他就搖著破扇子晃著肥肥的禿腦殼,眯著眼睛瞧。


    月娘身上插著六根骨刺,骨刺都是鮮紅色的,還不停的滴著血。淩波扶著月娘坐在她身邊,月娘倒在地上起不來。如此淒慘可憐又有些恐懼,那老家夥輕張貴口就望著淩波說了句:“恭喜你呀。”


    淩波知道那老東西是認出了自己,看穿了她已突破到靈獸。月娘失血過多,精力本就不充足,哪有心情管那老家夥犯了什麽精神病。


    “老神仙,您給看看水夫人這怎麽辦啊?”淩波也顧不得跟他敘舊,這血都沒止住呢,你趕緊給人看病啊,還坐那麽穩當。


    “我這是獸族醫館。”


    “那人病了,你就見死不救嗎?”淩波也不會客套,也不會像張陽和追風一樣懇求。


    “人獸雖異,醫病之理則同。老人家,您有迴春手何不濟世人?”月娘也不在乎他是獸醫,能治好病比什麽都強。修仙的人向來是隻有傷沒有病,傷都是自己處理,也就沒有什麽太好的專門為修仙的人治病的人族醫生。更何況眼下情況危急,這骨刺在身行動不便,縱有名醫也無力相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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