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精說著說著不覺動了情,緊緊的抓住張陽的手。(..tw好看的小說)張陽抽迴手,讓她說的麵紅過耳。張陽本欲義正辭嚴的拒絕她,聽她說到‘隻守家園’四字,心中又生不忍。人家不過是守著家園與世無爭的過日子,是自己闖進來一陣燒殺搶掠,這行徑與強盜何異?她有求偶之心,應與不應都在於自己,人家也沒強求,你願不願意也不該惡語傷人。


    “仙子說哪裏話來?我還未到四象期,今年才八歲。實不相瞞,我這次誤入仙境隻是因我一時淘氣之故。”


    “八歲?八歲能使出‘火照之路’?”那小姑娘眼見他滄瀾棍用的純熟,滄瀾棍是極耗精元的,他八歲?


    “我也是憑大還丹之功勉力為之。”


    ‘八歲就如此妖孽絕非我妖獸族之福,他若成年這東都大地的妖獸還能剩下多少?就算我今日留下他,他在這兒能守幾載春秋?他一朝變心,我命絕矣。也罷,早晚都是一樣的結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蝴蝶精想到此處決心痛下,她微微一笑道:“既如此,我送公子出去。”


    蝴蝶精輕揚玉手一朵潔淨的玉蓮花落在麵前的大青石上,隻見蓮花層層開放越長越大。長到高有三尺,直徑有九尺便不再長了,潔白的花瓣上流轉著盈盈光暈,中間的蓮蓬射出道道白光。


    “上去吧。”蝴蝶精知道張陽身法精妙、戰力強勁,若是拉開陣式和他對戰勝負難料,既然他願意相信自己那就騙他自己入甕好了。


    “多謝!”張陽還衝她抱拳施禮,縱身一躍就站到了蓮蓬中間。“坐下行嗎?”張陽見這蓮花好似蓮台,他起了玩心想坐下找找裝菩薩的感覺。


    “坐吧。”小蝴蝶心中一陣悲涼,站著還有一線生機,坐下更沒跑了。見張陽麵如冠玉,一身雪白衣坐在玉蓮台上,真好似雪鑄冰雕玉砌成的觀音童子像。張陽盤腿坐好,雙手合什,睜下眼閉下眼樂嗬嗬的美。小蝴蝶不忍動手就笑微微的看著他。


    “好了嗎?”張陽美夠了,看小蝴蝶那戀戀不舍的眼神,便催她一聲。‘你對我動心有什麽用啊?趕緊送我走吧,我不會迴來了。’


    “哦,公子,你?”小蝴蝶想再給他個留下的機會,又有點猶豫,留下他能長久嗎?


    張陽見她欲言又止,急忙接過話頭:“我準備好了。”張陽堅決的讓她知道他沒有留下的心。


    “那好。”小姑娘揮動雙臂,蓮花光芒大盛,蓮蓬中間的光束變成了活物緊緊的把張陽纏住。那光束看上去像水,摸上去像膠,纏身上像藤。


    “這是何意啊?”張陽突然被她綁上了,自然心慌,不住的掙紮。


    “別怕。”小蝴蝶對他微微的笑著。


    “哦。”張陽還真信她的,老老實實的不動了。


    ‘小孩子真是好騙。’小蝴蝶禁不住滴下淚來,她十指發白雙手並掌向前一推,好強的一束白光打向蓮花,蓮台旋轉蓮瓣內收。


    “別怕,我會讓你死個痛快的!”


    ‘嘎吱’‘嘎吱’牛車走在雪地上的聲音真是難聽極了,不過淩波心情很好。昨夜裏她趁格蘭烏德睡著了,布了一個禁錮陣和隔音陣,她悄悄的把那三百多人都放了。當然就是明著放對淩波來說也沒有難度,但淩波想要是格蘭烏德知道車裏沒有人了的話,他未必敢去斷雲峰了。為了讓他乖乖的去叫開斷雲峰的迷陣,最好的辦法就是瞞著他做。


    天將正午前麵遠遠的看到一個城門,走到近前一看上麵寫著‘居庸關’三個字。圓拱形的門洞,高大雄偉的城牆,一字排開的士兵處處彰顯著城關重地的威嚴。


    “什麽人?幹什麽去?”守城門的人攔住他們,這長長的一溜牛車焉有不查之理?


    “我們是去斷雲峰的。”格蘭烏德嘻皮笑臉的塞給守城人三塊青金,他常年走這條路,早已順風順水,這些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誰真個查他?那守城人得了好處,一擺手便放行了。


    前麵的幾輛車很順利的走了過去,淩波走到城門口一下就被攔住了。


    “她是幹什麽的?”守城人知道斷雲峰的那個主兒是不要女人的,這麽漂亮的女人他不要不正好嗎?難道還便宜格蘭烏德麽?


    “她是我們巧荷夫人。”一個哨兵急忙迴話,格蘭烏德已經帶著前麵的車輛走過去了,見淩波被攔,他生怕弄出人命來,趕緊的跑了迴來。


    “巧荷?好名字呀。”那守城的人有四十歲上下,常年守城門一臉的風霜之色。“既巧合相遇,理當珍惜緣份啊。”


    淩波看他那幾乎要流口水的樣子深覺可惡,格蘭烏德怕淩波動手,殺了守城人事小,誤了送人事大。他趕緊的拉住守城人說道:“老哥說的是呢,她是我的娘子,我們自當珍惜緣份。”他又往那人手裏塞錢,那人這次卻沒有接他的錢。


    “我呸!”那守城人絲毫沒把格蘭烏德放在眼裏。“你也配?”他一把推開格蘭烏德,直接奔淩波過來了,笑容堆起臉上千重褶皺:“巧荷,你仙女一樣的容貌怎麽能配他那種有如豬狗的人?”


    “嗬嗬嗬”淩波開心的笑了:“總好過你豬狗不如!”


    格蘭烏德第一次聽到從淩波的嘴裏說出了一句讓他感動和驕傲的話,如果她不是老虎,如果,他真的願意隻為她這一句話好好的愛她一迴。


    “你?”那守城人指著淩波,氣的臉色鐵青,他化指為掌揚手就打向淩波。


    所有沙梟營的人都以為這守城人肯定要表演人頭飛千裏的技術活了,都沒動都等著看驚心動魄的熱鬧。所有守城的士兵也都沒動,他們習慣了官欺民,這種事實在平常得很。就在這城門口良家少婦被撕破衣服也是有的,借搜查之名行不軌之事乃是家常便飯。莫說守城的頭目,就是普通的士兵有幾個沒在女人的內衣裏上下其手過的?曾有一烈婦不堪其辱在城門口撞死,此事報到榮成郡府裏,郡王派人前來審理此案。結論說該婦乃是自盡,守城人無罪。非旦無罪還因忠於職守而受到了嘉獎。那守城人的辯詞說:“近日城中富豪之家多有丟失金銀之物,是以不敢不細查。解其衣為防其挾帶,探其體為防其暗鑲珠寶。”這理由真夠冠冕堂皇,一時之間這笑聞傳遍三都,人人道榮成郡的城門最榮城。


    格蘭烏德也沒動,他不知道該拉著誰,拉誰他都不敢。最不可思議的是淩波也沒動,那人揚起巴掌,淩波隻抬手整整發髻。那人巴掌落下正正好好的打在了淩波的手背上,淩波輕輕一側身也沒多說一個字。看在別人眼裏就是那人扇了淩波一巴掌,淩波捂著臉轉了一下身。


    “啊,啊啊啊。”那人左手掐著右手腕一蹦三尺高,不停的嚎叫。


    卻原來那人一巴掌下去打在了淩波手背上,而淩波手背上刹那間幻化出一層的荊棘,荊棘刺紮得那守城人手上全是針眼,滴滴點點往外滲血,手很快就腫得跟饅頭似的。荊棘不光有刺還有毒。


    “殺了她!給我砍死她!”那守城人疼的連蹦帶跳的還不忘了大吼大叫,那些士兵也不知他們的頭頭怎麽了,反正肯定是吃了那個女人的虧了,他們端著長矛就奔淩波來了。


    格蘭烏德鞠躬作揖的打圓場,那些士兵們豈能理會他?一時間城門口人聲喧嚷,亂烘烘一片。


    “閃開!”一隊穿著銀色盔甲的士兵喊著口號跑了過來。所有的人都散開了,這是郡府裏的兵,必是郡府裏的人過來了。


    “怎麽迴事?”一個少年公子跳下桃花馬,怒目生威那些士兵都嚇得不敢出聲。


    “那個潑婦出手傷人。”那個守城人真是惡人先告狀,他惡狠狠的指著淩波恨不得這剛到的公子能替他把淩波剁碎了才好。


    “他們是幹什麽的?”那少年公子指著牛車問。


    “他們是要過關的。”


    “可有出城令嗎?”


    “有的。”


    “有放他們走就完了唄,都堵這兒好看嗎?”


    “是是”那守城人一擺手示意格蘭烏德快走,格蘭烏德輕輕的拉了淩波一下,淩波沒動。


    “他們是一起的啊,她怎麽了?為什麽打你呀?”


    “這個,她,她不讓我盤查。”


    “啪!”那公子狠狠的扇了守城人一記耳光,那人被打倒在地,他伸手捂臉,不料這一下手倒比臉疼的更厲害。


    “你又見色起意,是不是?”那公子氣恨不過又踹他兩腳“榮成郡的臉都讓你們這幫狗才丟淨了。”


    那少年公子看看這城門左右許多的士兵,還有長長的車隊和圍觀的百姓。他找塊石頭站了上去:“我告訴你們,以後誰再敢胡作非為,我李九鈞認得你們,宣花斧不認得你們。”李九鈞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柄長斧,跳將起來把腳下的大石砸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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