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隻好朝他走了過去,他還往後退了一步。


    “你怕什麽呀?就算我是妖獸,在平康王府我還能把你怎麽樣啊?”張陽還得給他點勇氣,張陽說的也是實話,這幫公子少爺雖然沒多大本事,但誰身上都有護身的法寶,符咒都多的是,真要有妖獸侵襲,短時間內都能逃離險地。


    “人哪有一個人能變成三個人的?一定是你害了我陽弟變成陽弟來騙我們的。”張瑛的表情很篤定也很恐懼。


    “你想像力真好,你想怎麽驗?來吧”張陽就站在他麵前,那戒指一直是暗紅色就是不發光。


    “你這玩意兒好使嗎?”張瑛很懷疑的眼神看著張霽。


    “你是不摔兩個跟頭把腦子摔壞了?陽弟從小在這兒長大的,也不是剛抱來的。”張霽搶下戒指不理張瑛了。


    “那怎麽迴事?”張瑛就是想不明白了,人怎麽能出幻影呢?


    “就是我跑太快了,加上燈晃的。”張陽翻手拿出渾鐵棍,張瑛迅速的向後撤一步還擺個造型準備和張陽決一死戰的架式。


    “你怕什麽呀?我也不打你。”張陽拿著白鋼色的棍子也向後退一步“看著啊,看清了。”張陽耍了一個棍花,在冰燈的映照下愰如一個銀色的車輪在旋轉,根本看不清是多少棍子。


    “好看好看”宇公子又樂的拍著巴掌跳。


    “你驗驗這棍子是妖精變的不?”張陽停下來把棍子扔給張瑛,張瑛接住棍子‘鐺’的一聲把棍子扔到地上。


    “呸,什麽妖精會變棍子?少打趣我”張瑛白了張陽一眼。


    “就是的嘛,就是動作快了點,燈一晃就有重影。”張陽收了棍子“出去玩不啊?”


    “走”大家一人拎著一個冰燈跑出去了


    “公子們慢走”朝雲還在院門那兒坐著,見他們出來了急忙站起施禮。


    “屋裏還有兩盞燈,賞給你和彩鳳一個,格諾一個,你們早點休息吧,我不一定什麽時候迴來,不用等我了。”張陽到門口囑咐一聲。


    “公子,我們不用,給追風屋裏留一盞燈吧。”朝雲知道公子做這麽多燈都是對追風的思念。


    “唉”張陽望著屋子歎了口氣“不給他留了,你拿過去吧,你們好好的玩玩樂樂,過節了都高興點。”


    “謝公子”朝雲深深一揖,她起身時張陽已經跟那幫公子哥走的遠了。她進屋拎了一盞冰燈出來給格諾送去。


    “你幾歲了?”彩鳳在格諾的屋裏跟格諾閑聊呢。


    “過這個年十三了。”格諾一向話不多,從不主動和別人說話,別人跟他說話倒是有問必有答。


    “吃過這個嗎?”彩鳳拿出一塊烤熟的妖獸肉放到桌子上,格諾看了一眼點點頭。


    “這是妖獸的肉啊,夫人賞給我的,你吃吧。”


    “你吃吧,我小時候常吃妖獸肉。”


    “你家有修仙的人啊?”


    “我沒有家人了。”格諾說著心頭一酸滴下淚來。


    “別哭,讓人看見了不得。”彩鳳拿出一塊彩錦幫他擦擦眼淚。


    “你也在呀?”朝雲拎著冰燈走了進來


    “你怎麽來了?公子叫格諾過去麽?”


    “不是,公子出去玩了,叫我給格諾送個冰燈過來。”朝雲把冰燈放到桌子上。


    “謝公子”格諾站起來衝朝雲作了一揖。


    “嗬嗬嗬”朝雲和彩鳳都笑了


    “謝公子給我作揖幹嘛?”朝雲看格諾那弱不禁風的樣子真是有點可憐“早點休息吧,公子說不用等他迴來。”


    “公子還沒迴來我哪有休息的道理?你們休息吧,我侍候公子睡下再休息。”格諾深知這府裏做下人的是不可以在主子沒睡著之前休息的。


    “你睡吧,公子與別人不同,他說不用等就不必等。”朝雲轉身走了,她徑直去了追風的屋裏。她怎麽能不等公子迴來呢?他們在屋裏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她在外麵都看的清楚聽的明白。


    ‘遇上公子這樣的主子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呀?公子從心裏拿我當人看,當我是親人一樣的照顧。別人欺侮我他那麽小都能站出來替我出氣,就算是親弟弟也未必都有這樣的勇氣。公子勸我們找男人,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找男人誰不想?找什麽樣的男人啊?王孫公子根本不拿我們這樣的人當人看,打罵殺罰都是家常便飯。就是走商、奴隸、尋常百姓哪個男人拿女人當迴事?與其受盡他人淩辱倒不如一世與公子為奴。’朝雲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追風的屋子,這屋子也不怎麽用收拾,全是石頭都沒法打掃。‘怪不得追風為公子舍命鬧摘星殿,公子待人的赤誠真讓人百死無怨。’


    第二天張陽依然早早的起**,用過早飯他沒有去訓練場直奔冰海原外麵的大陣去了。他打了幾趟木人樁,跑了幾趟活樁。他還是跑不了太遠就摔下來,練了一個多時辰他鋪上竹筏直接跑到下一關去了。裏麵有一關屋裏全是大大小小的葫蘆毫無規則的亂飛,張陽拿這些葫蘆當移動靶練習箭法。


    ‘嗯,陽兒進步神速啊。’張振羽眼見張陽一天比一天身法精進,箭法精準,心中大是寬慰。‘追風沒白疼他,為追風他果然肯下苦功,看來他是奔破英才陣努力呢。’張振羽見張陽一箭同心已能做到四支連穿,數箭齊發卻依然隻能三支箭一起發出,看來他的指法有問題。張振羽悄悄的進入陣中,想要點撥張陽一下。


    張陽雖是在陣中練習箭法卻也按追風說的隨時分出一絲神識查看周邊情況,他感覺到有人進陣了‘嗖’的一下收起散落在地上的箭矢。


    “怎麽不練了?”張振羽見他老老實實的在陣門那兒站著。


    “爹”張陽依然恭敬的站著“我不知道是您進來了,就收了箭矢。”


    “放心吧,這座陣現在除了你隻有我一個人能進來,你現在箭法練的如何了?”


    “哦,孩兒現在疾行箭能射四支箭了,第五支總是偏。連珠箭隻能發三支,第四支控製不了方向。”張陽如實匯報,學本事可來不得虛的。


    “嗯,看著啊。”張振羽拿出弓,一次搭上五支箭一齊發了出去,五個葫蘆應聲而落。五支、五支、五支又五支,隻見箭矢如雨,葫蘆如豆般撒向地麵。


    “你把葫蘆都射沒了,我拿啥練啊?你倒教我是怎麽射的呀,你是來表演的?”張陽這個氣呀,這什麽爹啊?進來顯擺的嗎?


    “怎麽說話呢?”張振羽一本正經的,張陽隻好乖乖的不敢亂說話了。“不為了教你我進來幹嘛?”


    張振羽教張陽自然是詳說細解,張陽記憶力好理解力強又肯下苦功練,技法自然是一日千裏突飛猛進。


    “第一關那個木人樁是你做的嗎?”張振羽親眼看著張陽做的,還來明知故問。


    “是”


    “你怎麽會做的?你會打嗎?”


    “我三叔發現了翠竹林的秘陣,他在秘陣裏給我做了個木人樁,我嫌那個太高了,就照著樣子做了個小的。他曾給我演示過一遍打法,我隻記住了一百一十六式。”


    “木人樁練法一共就一百一十六式,那你怎麽不在秘陣練呢?”


    “秘陣既已不秘了,我怎敢在裏麵練功?”


    “說什麽混話呢?你三叔能害你呀?”張振羽怒衝衝的樣子很嚇人,張陽隻好低下頭不敢亂說話了。


    “孩兒並無此意,隻是我三叔能發現那個秘陣,想必別人也能吧。”


    “平康府裏有不姓張的人嗎?練功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嗎?”


    “是,孩兒錯了。”張陽隻好唯唯喏喏的應承著。


    “以後你就在這個陣裏練功吧,那個秘陣就別去了。你身法、箭法各種本事也都別在人誇耀,做人要謙恭為上不許到處賣弄。”


    “是”張陽在心裏恨恨的罵了張振羽一頓‘虛偽’。


    “你三叔還教你什麽了?”


    “沒什麽了,他說讓我跑樁跑的熟練了再教我打木人樁。我沒在他跟前跑過樁,我求他教我做傀儡,他答應了卻一直沒教過我。”


    “你學做傀儡幹什麽?”


    “就是喜歡唄,我想學。”


    “我教你,學做傀儡得先學布陣。陣法很玄妙,你要用心才行。”


    “要學多久啊?”


    “怎麽也得一二年吧。”


    “我三叔也說學做傀儡得先學布陣,為什麽做傀儡得先布陣呢?”


    “沒有陣法傀儡就不會動,那不成了塑像了麽?”


    “我就是學做塑像,陣法可以後學,能先教我做塑像麽?”張陽不需要傀儡自己會動,靠陣法驅動的傀儡再厲害充其量也就是個半自動的機器人罷了。張陽隻需要傀儡的身體在其中打通經絡注入靈魂,用再造之法融合之後人就可以借其還魂了。


    “這倒容易,跟我來。”張振羽帶著張陽到了銅人陣的那個關裏,隻見一地的殘肢斷臂可憐那些銅頭銅身的金人都被烈火煉了個死無全屍。


    張振羽拿出一個鼎爐放在地中央,鼎爐上麵架著一個黑的鍋也不知是什麽材料做成的。他撿起地上銅屍扔到鍋裏不一會兒就熬成了銅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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