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張陽手腕上的鐵球掉到地上,骨碌碌的滾遠了。追風看了他一眼,也許是看在笛子和樂譜的麵子上沒有罵他,追風輕輕的一抬手,鐵球憑空虛浮慢慢的穩穩的放迴到張陽的手腕上。張陽的衣服都貼到身上了,汗都順著頭發往下滴,一陣陣頭暈眼前時不時的直閃金星。


    ‘嗖’追風突然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小鐵球。


    ‘追風哥哥終於心疼我了’張陽的嘴角剛要揚起幸福的微笑,隻見追風規規矩矩的站了起來。


    “主人”追風笑吟吟的樣子特別的可親,張陽看在眼裏隻是一個氣。他還以為追風是心疼他呢,沒想到是他老爹來了。追風可不想讓張振羽看到他把張陽折磨的那麽慘。


    “嗯,他練的怎麽樣?”張振羽很少過來看張陽站樁。


    “公子特別刻苦。”追風陪著主人朝張陽這邊走了過來。


    “站半年樁了,我看看你站的怎麽樣。”張振羽輕壓一下張陽的肩膀,張陽一動沒動。張振羽漸漸的加大力度,張陽咬緊牙關堅持著,鐵球都陷進地裏三分之一了張振羽才鬆手。


    “不錯,你一天站幾個時辰啊?”張振羽明知故問嘛,整個平康府的人都知道張陽每天都在訓練場上一站一上午。


    “迴父親的話,兩個時辰。”


    “我不讓你站一個時辰嗎?誰給你加的鐵球?”


    “我想多站會兒,我自己加的鐵球。”


    “你也由著他?”張振羽看著追風。


    “公子向來不聽人勸,我也不敢違拗他。”追風還裝作很無辜的樣子。張陽在心裏悄悄的痛罵了他一頓‘你不敢違拗我?你打我罵我折磨我,這會兒裝的這麽聽我話,我就應該讓我爹扒了你皮。’


    “這個東西是哪裏來的?”張振羽拿出一卷竹簡,正是張鵬的那卷樂譜。


    “血牙送我的,我送給鵬哥了。”張陽就記住啥事都往血牙身上推了。


    “我還沒問過你呢,血牙肯放你走就不錯了,他怎麽還親自送你迴來?還送你東西?你哪來這麽大本事?”張振羽覺得樂譜對血牙來說肯定是一無用處的,血牙必是和別人戰鬥時得到的,見沒什麽用就送給張陽了。他若是知道血牙送給張陽一套再造之法的秘籍,怕不驚的靈魂出竅?


    “也沒什麽,我就烤羊肉給他吃,跟他交了個朋友而已。”張陽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他可不敢說他給血牙雕了個觀音像。


    “你還會烤羊肉?”


    “餓了嘛,那笨熊家裏一點吃的也沒有,餓急了什麽不會?”


    “還是不餓”追風忍不住插嘴“餓了還有閑工夫烤?張嘴就吃唄。”


    “生吃呀?”張陽從沒見過追風吃飯,追風真的是生吃。


    “生吃算什麽,我都活吃。”追風說的很平常,張陽差點吐了。好像才知道他是老虎似的,一直都把他當人了。


    “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也不用站樁了,休息一天。”張振羽過來就是想弄明白竹簡到底是哪來的,往竹簡上寫東西比用刀往獸骨和岩石上刻要容易的多,寫錯了還能洗掉重寫。寫在獸皮上固然好,但獸皮的造價比竹子要高幾十倍啊。


    “明天為什麽要休息啊?”張陽蹦了下來,他簡直是個怪胎,別的孩子聽說放一天假都樂瘋了,他還問問為什麽休息。


    “後天教你新的內容。”張振羽說完便走了。張陽興奮的小臉通紅,盼了半年了終於有新的內容可學了。


    翌日清晨張陽用過早飯到院子裏找追風,追風沒在院子裏打盹,他在房間裏研究樂譜呢。張陽又到追風的房間去找他,追風的房間很有特點一點不像住人的,當然的確不是住人的。推門進去屋裏麵就像一個山洞似的。


    “追風哥哥,我今天還站樁不?”張陽原來是來請示的。


    “主人都不讓你站了,你就歇一天吧。”


    “那你帶我出去玩,行嗎?”


    “你想去哪玩呀?”


    “就對麵的那座山。”


    “私自帶你出府我不敢,你跟主人說一聲。”


    “你陪我去說”


    “你自己去”


    “追風哥哥”張陽拿出小孩兒的特權開始撒嬌了。


    “別胡說”追風見張陽撅著小嘴一臉的不高興,便摸摸他的頭對他笑笑:“不管你叫我什麽,我聽到耳朵裏的都是這個四字,懂嗎?”


    “懶貓”張陽冷哼一聲還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山上**如畫的確令人心馳神往,張陽平常很少出府,一到了山上跟個小猴子似的在桃樹間躥過來跳過去。看他高興追風也很開心,陪著他追逐嬉戲。


    ‘好好樂一樂吧,這麽點的小娃娃天天那麽訓練也真不容易。’追風在小河邊坐著,張陽淘氣的抓河裏麵的小魚。


    ‘這才是山清水秀,水這麽甜,空氣這麽鮮,原來喝口山泉水是這麽的舒服,連唿吸都是一種享受。’張陽前世的山山水水哪有能看到魚的小河流?哪有如此幹淨的空氣?來到這個世界,他最滿意的就是大自然的環境了。


    “哞~”一頭很壯的大黃牛很悠閑的在山坡上散步,兩個犄角黑油油的。


    “牧童歸去橫牛背,短笛無腔信口吹。”張陽見到這頭牛就想起了這個名句。


    “你說什麽?你怎麽總說些我聽不懂的話?誰教你的?”追風一直很奇怪張陽說話怎麽和他們不太一樣的,就像那天張陽為救他而說出的那許多條族規整個平康王府就沒一個人能說得出來。張陽說是他母親教他識字,讓他在藏經閣讀書,他便記住了。這說法實在的牽強,但別人也說不出什麽,信不信也隻好信了。


    “沒什麽,就是書看的多點罷了。”張陽說的的確是實話,隻不過那書都是上輩子看的。


    那黃牛的兩隻犄角像月牙又像彎刀,又黑又亮。張陽在獵場殺過很多的動物,自然對這牛沒有絲毫的恐懼。他卻不知道這黃牛名叫鐵角牛乃是一頭妖獸,不過這牛的級別很低也就是兩儀境界而已。那牛也知道自己的修為低,所以他從不主動的招惹人。他本想去河邊飲水的,見追風和張陽在河邊他轉身往迴走了。


    張陽想像著橫臥牛背之上吹著笛子該是多麽的悠閑自在,他也從心裏沒把這牛當迴事兒,他覺得莫說躺在牛背上,就是殺了這頭牛也不費什麽事兒。他突然一個疾行竄到鐵角牛的身邊,一翻身就把牛騎上了,再一轉身他躺在牛背上拿出笛子準備吹個曲享受一下這難得的片時之閑。那鐵角牛可不是家養的黃牛,也不是一般的野獸,他也有他的驕傲,他豈能任人騎乘?他前蹄抓地,後蹄揚起來迴的擺動。張陽站了半年的樁了,沒別的好處就是身體一靠到哪兒就像生根了似的。他非但沒被甩下來,還吹起了笛子。這一來更惹怒了那鐵角牛,他後蹄用力支撐著,揚起前蹄直立了起來。張陽依然穩穩的靠在他的背上紋絲沒動。那牛一屈前蹄跪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張陽也一溜的滾翻向前,要是稍慢一點就得被那牛壓住,那後果不用說也知道有多慘。


    “好個不識抬舉的東西”張陽也怒了,一來他自恃有些本事,二來有追風在邊上他心裏有底。


    “哞~”那牛衝張陽噴出一道白霧


    張陽不知道那白霧是什麽,反正他迅速的躲開了。那是一層冰霧,特別的涼,沾染到那冰霧會瞬間冷到骨頭裏,疼的不敢動。雖然隻是一小會兒卻足以讓人丟掉性命了。那一小會兒足夠妖獸發出致命的招術了。


    張陽躲過了冰霧,那鐵角牛四蹄騰空向上躥起,張陽仰望著那黃牛不知所以。


    “向後疾行!”追風命令張陽向後麵退,張陽聽追風的命令那是習慣性的執行,他向後疾行一步見那老黃牛‘嗵’的落在地上,以那老牛為中心四周直徑三尺以內的地皮都震的向上彈了起來。


    “哞~~”鐵角牛怒吼著低頭向張陽衝了過去,那兩隻油亮的牛角像兩柄尖刀一樣頂向張陽。張陽的身法何其靈活?一側身便閃到一旁,出其不意一頓拳腳打在牛背及牛腹,莫說那牛是妖獸,就是普通的牛也不在乎張陽那一頓小粉拳,雖然張陽有著二十來歲小夥子那麽大的力氣,但對於牛來說還不如撓癢的力氣大呢。


    牛尾如鞭抽向張陽,張陽就勢一翻身再一次騎到牛背上。他雙手抓著牛角用力的掰,他那點力氣還不足以掰掉牛角。


    ‘我可真笨,咋就不知道利用工具呢?’他突然想到哪吒用風火輪燒牛魔王的角,他翻手拿出一個小鐵鋸開始鋸那黃牛的角。


    生生的往下鋸犄角是怎樣的痛?那牛咆哮如雷,刹時有如癲狂的過江龍。張陽難以在牛背上穩坐,他雙足一蹬牛背扶搖而上抓住樹梢憑空而立。他把鐵鋸瞬間凝煉成兩個環形的鋸片就貼根鋸那老牛的犄角。


    “哞~~”鐵角牛仰天長嘯,拚命的晃頭。他剛要奮蹄疾奔逃離這個要命的魔地。‘唰’的一下一層冰霧把他罩了個結實,瞬間他周身結上厚厚的冰,一動也動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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