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特使?特使是幹什麽的?”唐大鵬腦袋還在嗡嗡作響,不敢亂問。雙手去接那錦軸,可李公公並不放手。低聲提醒道:“唐大人,你還沒謝恩呐。”


    唐大鵬愣了一下,趕緊磕頭喊道:“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公公這才放開手。唐大鵬將錦軸接過,展開又看了一遍,心裏這個美啊,當官了。終於當官了。隻是還不知道這特使是幾品官,正要問。李公公就說道:“唐大人,請起來說話。”


    唐大鵬趕緊站起身,將錦軸卷好,捧在手裏。


    李公公拿起桌子上地小錦盒,遞給唐大鵬。


    這又是什麽寶貝?來不及問了,先看看再說,唐大鵬將聖旨錦軸恭恭敬敬塞進懷裏,雙手接錦盒打開,隻見裏麵放著一塊黃色的象牙腰牌,橢圓形,上端浮雕飛龍雲紋花飾,有一個圓孔,用來穿係繩索的。牌正麵上方橫排淺刻楷書“錦衣衛指揮使特使唐大鵬”幾個字,左方豎排淺刻楷書‘錦特字壹號’,右部豎刻篆書‘關防’二字。反麵中部淺刻二行楷書‘緝事一體遵令,諸悖逆抗令者,先斬後奏。’,左側脊部淺刻楷書:‘永樂元年造’。


    唐大鵬拿起這腰牌翻過來倒去看,上麵有自己的名字,不知道怎麽迴事,問道:“李公公,這是……”


    “這是您的錦衣衛腰牌。”


    “啊?我的錦衣衛腰牌?”唐大鵬驚唿了一聲。


    “是啊,指揮使紀大人聽了你偵破建文餘黨一案經過後,親自審訊了王铖等人,還查看了建文大內侍衛總管洪鷹等人的屍首,對你的功績大加讚賞,專門向皇上報告了此事。”


    “建文餘黨逃逸已經曆時數年,一直暗地活動,謀殺、策反我朝廷重臣。雖然數年追捕,收效甚微,皇上一直憂心此事,唐大人此番連續抓獲建文餘黨核心人物,皇上龍顏大悅,本要招你進宮,親自嘉獎,但考慮到匪首尚未落網,此事還需隱秘,才派老奴前來頒旨。親命你為指揮使特使,全權負責偵破建文一案。”


    啊?唐大鵬又驚又喜,隻是不知道這指揮使特使是什麽官,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這特使是幾品官?”現在他最在乎這個,當了大官,郭千總才不會小瞧自己。


    “無品。”李公公微笑,“卻比錦衣衛任何官都要大,你現在在錦衣衛裏,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直接受指揮使紀大人指揮。你在偵破建文案中,需要調用錦衣衛時,隻須出示此牌即可,所有錦衣衛,會一體聽令。”頓了頓,一字一句說道:“唐大人,你身為特使,有先斬後奏的權力!您這特權可是指揮使紀大人湊請皇上恩準地。凡有抗令者,無論錦衣衛還是官府人員,均可先斬後奏!”


    我靠!先斬後奏?皇上親自批準的,這麽拽!看不順眼,殺!殺完了找個理由就是了。哈哈,爽!唐大鵬感到周身熱血沸騰。


    李公公低聲說道:“北鎮撫司已經會同吏部、刑部共同下發公文,將此事告知了各錦衣衛衙門和各布政衙門、府、州縣衙門,不過為了隱秘,沒有說你的名字。”


    唐大鵬點點頭,這就是說,錦衣衛和官府都知道有負責建文一案的特使,但還不知道這特使就是我唐大鵬。


    李公公從旁邊桌子上提那個用黑布罩著的鳥籠,交給唐大鵬:“這裏麵是兩隻信鴿,有什麽機密大事要匯報時,你可以直接飛鴿傳書給紀大人。送完信,這鴿子會自己飛迴來地。可以反複使用。紀大人給你下達指示,也是直接通過這信鴿傳遞。明白嗎?”


    唐大鵬點點頭,接過那小籠子,掀開黑布一個小角,往裏看,隻見裏麵有兩隻白色的鴿子,見到光亮,咕咕直叫。


    李公公又說道:“紀大人知道,建文一案,曆時多年,建文餘黨潛伏很深,要想偵破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所以,沒有給你限定破案期限,隻希望你恪盡職守,力爭早日破案即可。”


    沒有期限?那好哦,現在是錦衣衛指揮使特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爽歪歪哦。唐大鵬高興之餘,連日來的憂愁一下子淡了不少。


    李公公又將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建文餘黨與當今皇上的關係唐大人想必也很清楚,指揮使紀大人特別強調,此事事關國體,絕不能伸張,而且,也不知道朝廷中還有些什麽人是這建文餘孽,所以,你隻能暗中秘密查訪,包括老奴這次前來,地方官府也是不知道的。這件事務必保密,不能輕易動用這塊腰牌,切記切記!”


    啊?唐大鵬傻眼了,還指望用這塊腰牌去向郭千總顯擺一下呢,現在可好,不能說,不能說還顯擺個屁。


    李公公走到門口,打開房門,低聲和衛兵說了幾句,衛兵躬身而去,不一會,門外進來五個身穿飛魚服地錦衣衛,為首一個是位魁梧大漢,四十來歲,一臉絡腮胡,向二人叉手躬身行禮:“卑職參見李公公,卑職參見特使唐大人。”


    這知道我?唐大鵬被人第一次稱唿為特使大人,覺得很新鮮。


    李公公介紹道:“這位是敘州府錦衣衛百戶所百戶餘森餘大人。”


    錦衣衛百戶?這人就是張軍以前地頂頭上司,是敘州府錦衣衛首領?唐大鵬又驚又喜,他聽張軍說過,錦衣衛百戶可是正六品官,與郭千總官品相同,對自己以下屬之禮參見,這感覺真是爽啊。連忙抱拳還禮。


    “餘大人,今後指揮使特使唐大人吩咐的事情,你可要全力照辦哦!”李公公笑道。


    餘森又是躬身一禮,說道:“卑職遵命!特使大人有何吩咐,卑職一定盡心竭力,一體照辦。請公公放心,請特使大人放心!”說罷,轉身指了指身後四名錦衣衛,“這是卑職手下四名得力幹將,為首這個官居敘州府錦衣衛小旗李斯瑜,特使大人叫他李小旗就行了。卑職建議讓他們四人扮作仆人,跟隨特使大人左右,以便隨時差遣。不知是否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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