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不經打?”柳騰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能帶領這麽多人,應該有兩下子吧!


    就衝他手裏的那把大環刀,多少人認為衛留彰是個高手,加上在地方上橫行多年,也沒有人稀罕理他,所以他日漸驕橫,手下才有那麽多蝦兵蟹將願意跟著。


    可是今天卻讓他們大失所望了,那些手下沒看清當家的是怎樣被打下馬的,隻知道領頭的老大在對方一棍襲來之後便從馬上消失了,仔細瞧瞧原來睡在地上,也不知道嫌涼。


    大家雖然嘴上喊著要為老大報仇,卻又害怕敵不過對方。


    這一愣神兒的功夫,柳騰雲已經打倒了前麵的幾個持刀的惡人,他以前聽說混在地頭上的惡勢力雖然不是什麽武林高手,卻很重情誼,見到自己人吃了虧,肯定會舍了性命撲將上來,所以他做好了單挑他們所有人的準備。


    奈何對方見自己太強大了,不死纏爛打不說,還一溜煙兒向田野間跑去,就像往池塘裏突然放出了一群鴨子一般,撲騰著,叫嚷著。最後隻剩下不到十個人趴在地上**,還是剛剛逃跑的時候腳步放慢了,被後麵的自家兄弟給踩的。


    柳騰雲也不理睬他們,走到衛留彰麵前,揪住衣領把他提起來弄醒,說道:“看看你都帶了些什麽人來,見你被打敗了,就像一群蒼蠅一樣,我一抬手,他們全飛走了!”


    衛留彰兩眼迷糊,向喝醉了剛剛睡醒一樣,說著胡話:“蒼蠅雖然飛走了,但臭肉還在,一會兒他們還會飛迴來的。”


    柳騰雲見他盡說胡話,使勁搖晃著他的頭,說道:“清醒一點兒,看看什麽狀況了,到底是誰讓你們來的?那個蒙麵人現在在哪兒?”


    衛留彰這才睜開眼睛,忍著身上的劇痛,牛頭看了看,發現地上除了幾個哼哼唧唧的,其他的弟兄連個人影都沒有了,想到自己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終於坐上了頭把交椅,沒想到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和一件不相幹的事,把自己的人全部搭了進去,不禁失聲痛哭起來。


    “你哭什麽?還是個男人嗎?快告訴我,那個蒙麵怪客現在在哪兒?”柳騰雲鄙夷他,堂堂七尺男兒,快四十歲的人了,怎麽一點骨氣都沒有!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那個蒙麵的外鄉人……把任務交給我們之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他!”衛留彰哭哭啼啼地說道。


    “他在附近!”嶽紅玉冷不丁地接過他的話,兩眼在周圍仔細地巡視著。


    邢雲飛聽後四處觀望著,卻沒有發現什麽情況。


    “大哥小心!”嶽紅玉話音剛落,突然一個暗器飛來,柳騰雲將衛留彰一拉,躲開了偷襲,發現射到地上的竟是一根細如毛發的飛針。


    這時又有許多飛針飛來,柳騰雲卷起地上一把單刀,將飛針彈開,卻發現衛留彰身上已經中了數針,而且全是在致命處。


    嶽紅玉斷魂鞭在地上飛旋,卷起路邊的一些大一點的石塊兒,向飛針射來的方向擊去,隻見數個石塊兒所到之處,發出“嚓嚓”的聲響,迸出微弱的火花來。


    石塊兒落地,隻見不遠處一個人影站在道路中間,穿著一身土黃的衣服,蒙著土黃色的麵罩,連頭上的帽子也是一樣的顏色,如果讓他趴在路邊,不仔細看還真會把他當成一堆黃土。


    邢雲飛見他使用暗器傷人性命,對他也不客氣,掏出飛珠十連銃向他連射了三下,隻見蒙麵人揮舞雙鉤,彈開了一些彈丸,後來見火銃打出的彈丸太多,來勢兇猛的,隻好又彈跳向一邊躲開了。


    嶽紅玉借機一提氣飛身躍起,在空中將斷魂鞭轉成了四五圈,唿唿地飛旋著向那蒙麵人撲過去。


    蒙麵人倒是不慌不忙,身子輕輕一躍,便躲開了斷魂鞭的鞭氣,揮起雙鉤與長鞭格鬥著。


    嶽紅玉見他武功不錯,將長鞭化作一條長蛇,扭動著細長的身軀向蒙麵人絞著,哪知蒙麵人迅速躲開,朝她腳下丟下兩個彈丸,頓時地上冒出一股青煙。


    嶽紅玉立即屏住唿吸,隻聽蒙麵人說道:“今日到此為止,咱們日後定會再見的!”


    說完,一溜煙兒往西飛奔而去。


    柳騰雲急忙跑過來問她有沒有事,嶽紅玉道:“沒事的,幸虧這是迷魂藥,沒有什麽毒。隻不過,此人使用迷魂藥的手法怎麽這麽熟悉,可是我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我想我爹爹或者我師父可能會知道這個人物,等有機會問問他們。”


    “神醫叔叔和孟邪風是學醫的,此人是練暗器的,他們不是同路,可能認識嗎?”柳騰雲問道。


    “我隻是有這種直覺!”嶽紅玉也說不出來,走過去看看衛留彰,已經斷氣了,她拔出一根飛針仔細瞧了瞧,又放在鼻前嗅了嗅。


    “怎麽樣?是不是煨過毒了?”邢雲飛問。


    嶽紅玉又拔出幾根針,搖搖頭說道:“這些針沒有毒!”


    柳騰雲道:“這人到底是什麽來路,明著打此人功夫不差,顯然是被雲飛兄弟的‘火炮’嚇著了,要不然我們三個不吃虧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邢雲飛聽他誇獎,把飛珠十連銃豎在麵前晃了晃,說是多虧了柳騰雲給他鑄造的槍膛,他沒提朱寶琳,心中卻在感激。


    嶽紅玉從他的表情上已經瞧出來了,他嘴上越是不說,其實心裏越是思念。也不點破,隻是指著衛留彰說道:“這些人都是惡霸,今天咱們也算是為霸州的百姓除暴安良了,管他蒙麵人是什麽來頭,咱們還是正事兒要緊。”


    “對對對,我去牽馬!”邢雲飛找了個借口換換心情,把飛珠十連銃往懷裏一揣,向三匹馬跑過去,幸好事先把韁繩拴好了,要不然剛剛三聲劇響,還不把它們嚇跑了。


    嶽紅玉接過邢雲飛遞上來的韁繩,踩著馬鐙坐到鞍上,忽然看見地上有幾滴血,那正是剛剛蒙麵人站立的地方。


    “他受傷了!”嶽紅玉說道,“剛剛雲飛把他打傷了!如果我們去查藥鋪,興許能查到一些線索!”


    “走,事不宜遲,咱們快追吧!”柳騰雲說完,兩腿一夾,揮動著馬鞭率先跑在前頭。


    那蒙麵人可能傷的並不重,地麵上並沒有見到幾滴血,就算流的多,也早被他包紮了。三人沒走幾步,便查不到一點蹤跡,隻好按著他逃走的方向向西追過去。


    可惜沒走多遠,天就漸漸黑了,此處一馬平川,方圓幾十裏沒有山嶺,三人便在一座荒廟中歇息。


    邢雲飛見幾裏之外之外有些人影在晃動,看樣子像是原先逃走的一些地頭蛇,便說道:“還真被那個衛留彰說準了,到底還是有些蒼蠅圍著臭肉亂飛,不咬人卻令人厭惡。看來我們就是那塊臭肉了!”


    嶽紅玉道:“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要不然我們不能安生得了,得想個法子治治他們!”


    “有了!”柳騰雲尋思了一會兒說道,隻見他從行囊裏拿出一些東西,在臉上搓起來,又拿畫筆描了描,嶽紅玉和邢雲飛又幫他提了幾點意見。


    稍作修改,大家都稱讚不覺。


    柳騰雲走出荒廟,向那夥地痞走過去,這群人大概有二十幾個,除了山坡上死掉的十來個,其餘的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那幫人黃昏裏看不清楚,都警戒起來,待他走到近前時,他們才看清原來是大當家的迴來了,於是把刀收起來。


    其中一個問道:“大哥,原來你沒死啊!”


    假扮成衛留彰的柳騰雲道:“哪個說我死了?”


    “我們見你被那個拿棍子的一下子掄下了馬,還以為你遇害了呢!”


    “胡說,他們把我打暈了,剛剛才給我放出來了!你看,衣服都讓我換了!”


    地頭蛇們這才發現,他穿的衣服確實不是出來時穿的那件,手裏的大環刀也不見了。


    “聽著,這幾個人對我還不錯,都是那個蒙麵的外鄉人,害的我們一敗塗地,我們去找他算賬!”柳騰雲說道,又吩咐一個看起來像是個有主意的人,“你帶幾個人去把我弟弟找迴來,我覺得他還活著!”


    “好的大哥!”那人說完,挑了四個人帶著離開了。


    “大哥,我們鬥不過那個蒙麵人,他武功太厲害了!”剩下的一個膽怯地說道。


    “這次不怕了,他被火銃打傷了!”


    “哦,怪不得剛剛聽到三聲巨響之後不久,就看到那人往霸州跑去,看樣子像是受了傷的樣子。”人群中一個手下說道。


    “他去霸州了?”柳騰雲道,“正好,他受傷了一定會去藥鋪,我們快去追他,給咱們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這群沒腦子的果真跟著冒牌的當家挨個藥鋪子查找,雖沒有打家劫舍,卻把一個個藥鋪子翻了個底朝天,嚇得郎中們有怒不敢言,任憑他們胡作非為。


    柳騰雲趁機脫離了眾人的視線,悄悄溜了迴來,告訴他們倆在藥鋪沒打聽出什麽消息。


    “難道他會自己醫治,或是自己身上有藥。”嶽紅玉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個人一定懂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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