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葦慶凡改邪歸正,也有兩種方式。


    第一種是不告訴黎妙語,自己去警告葦慶凡,但效果很難說,葦慶凡很可能應付完自己,然後轉頭就一切照舊;


    第二種是告訴黎妙語,然後幫著黎妙語“爭取”葦慶凡。


    但是,出軌這種事情……誰敢保證葦慶凡能就此改邪歸正?


    太陽逐漸升高,唐舒雲坐在台階上仍然在發呆,在糾結了半天之後,她站了起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然後走到進了一樓大廳,坐在沒有太陽曬的沙發上繼續發呆。


    到底該咋辦呢?


    她想了半天,終於想明白了,自己就不該過來!


    現在好了吧?


    進一步不是人,退一步也不是人……


    當然了,不管怎麽說,作為異父異母的親姐姐,得知了這件事情,她肯定不會也不能坐視不管。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唐舒雲站了起來。


    她終於作出決定了!


    妙妙年紀還小,先不讓她知道,但自己肯定不能看著她這樣受欺負。


    她還是決定穩妥起見,先去找葦慶凡談一談。


    如果葦慶凡的認錯態度良好,那就先不告訴黎妙語,觀察後效。


    在這期間,一定要警告黎妙語,不能讓她吃虧……


    唐舒雲想到這裏,又愣了愣,因為忽然記起來,黎妙語有過幾次夜不歸宿。


    很顯然,能虧的早都已經虧過了……


    “渣男!”


    想到這裏,她終於忍不住,有點咬牙切齒的低罵了一聲。


    但決定已經做出了,她還是準備按照剛剛的想法去做。


    處破難圓,不過她可以勸黎妙語,讓她不要再這麽相信和依賴葦慶凡,這樣如果以後還會得知真相,至少不會那麽難過。


    如果葦慶凡能真的就此改過,那自然是最好的結局……


    如果自己去警告,葦慶凡的態度不好,甚至覺得他多有錢多厲害,對黎妙語完全不重視,那自己就毫不猶豫,直接告訴黎妙語真相,並且一定要用一切辦法讓她跟葦慶凡了斷!


    作出決定之後,唐舒雲想了一下,直接給葦慶凡發了條短信。


    葦慶凡在兩分鍾之後看到了這條短信:“葦慶凡,我在你公司樓下,有事找你,空了麻煩來一下。”


    雖然向來與黎妙語的三個室友關係不錯,但這條短信還是有點太莫名其妙了。


    葦慶凡想了一下,迴複:“現在?”


    唐舒雲秒迴:“可以。”


    “奇怪……”


    葦慶凡咕噥了一聲,實在想不出她找自己能有什麽事情。


    總不可能她姓唐,唐亭嶽也姓唐,所以她就是唐亭嶽的閨女吧?


    總不可能她來這裏找唐亭嶽,然後剛好看到了自己和學姐牽著手的場景,發現了自己腳踩兩隻船吧?


    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


    “怎麽了?”


    坐在他辦公桌旁邊,用電腦在處理網店事情的李婉儀見他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失笑,有點好奇和好笑的問道。


    “沒事,一個同學,忽然說要找我。”


    葦慶凡起身站了起來,“我下去一趟,很快迴來。”


    他原本想要說一聲“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但想到學姐最近很聽話也很粘人,萬一自己客氣一下,她答應了,那可就尷尬了,於是打消了這個作死的想法。


    “好。”


    李婉儀也沒多問,應了一聲,然後繼續對著電腦琢磨新產品的界麵該怎麽做。


    葦慶凡除了公司,沿電梯下去,拿出手機,正要打電話穩一下唐舒雲在哪裏,就看到她站在大廳裏麵,表情不善的盯著自己。


    《從鬥羅開始的浪人》


    葦慶凡心裏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事情是很難解釋的,很玄學,“墨菲定理”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這種玄學的總結。


    而現在看起來,有一定的可能,他也遇見了這樣的玄學事件。


    不然,唐舒雲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這樣想著,臉上保持著笑容道:“怎麽到這邊來了?”


    唐舒雲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茬,道:“到外麵說吧。”


    “行。”


    葦慶凡跟著她到了外麵,大樓陰影裏有物業安置的遮陽傘和藤桌藤椅,此時上班時間,正空著。


    葦慶凡往那邊指了指,唐舒雲見旁邊無人,便也徑自走了過去。


    她並不想坐下,但見葦慶凡坐下來了,遲疑了一下,也跟著坐下了,依舊麵無表情的盯著他。


    葦慶凡笑道:“怎麽了,這麽嚴肅?”


    唐舒雲冷笑道:“你猜不到?”


    葦慶凡搖搖頭。


    唐舒雲也不遮掩,直接道:“你開車載著的那個女生是誰?”


    這話一出,葦慶凡立即明白確實是曝光了,不在存有僥幸之心,苦笑道:“你怎麽會看到的?”


    他又看了一下腕上學姐送的手表,笑道:“而且這都十點多了,你八點看到,然後在這裏坐了兩個多小時?”


    “我是沒辦法相信你是這種人!”


    唐舒雲見他還嬉皮笑臉,有點惱了,質問道:“妙妙哪裏不好?長得這麽漂亮,成績好,性格好,連家境都好……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她起初語氣強硬且憤怒,但說到後麵,卻越說越委屈,好像他背叛的不止是黎妙語,還包括自己,包括孫曉和吳嘉嘉……說著說著,聽起來有一種很委屈,有點想哭的樣子。


    她聽到了這樣的聲音,於是忙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葦慶凡,等著他的迴答。


    葦慶凡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原本想說的話被噎了一下,沒敢在開玩笑,免得真傷了人心。


    說到底,在他和黎妙語之間,唐舒雲是一個外人,她對黎妙語看起來確實很關心。


    當然了,這也不算意外,與李婉儀不同,黎妙語和江清淮與室友的關係都很好……呃,自己這時候想起來江清淮是不是不太合適?


    他走神了一下,然後迅速把思緒拉迴來,考慮著怎樣解釋。


    唐舒雲在宿舍裏麵有一點大姐的感覺,如果能發展成僚機,肯定可以帶來很大的助力,還是有必要爭取的。


    就算不能是助力,少一點阻礙,也很不錯。


    他沉吟了一下,望著唐舒雲道:“她叫李婉儀,跟我和妙妙都是一個高中出來的。”


    說完想了一下,又失笑道:“真算起來,我跟她認識,還要比認識妙妙早了一點,差了半天,我記得很清楚,上午認識的她,下午認識的妙妙。”


    唐舒雲原本以為那位牡丹是個半路殺出的“狐狸精”,畢竟長相身材都很符合狐狸精的標準,聽他這麽說,不由愣了一下。


    葦慶凡接著道:“你要是不著急罵我的話,聽我說完,然後再罵,行吧?我保證不還嘴,也不逃,老老實實聽你罵完。”


    唐舒雲見他似乎對那個李婉儀很有感情的樣子,心中愈發氣憤,知道他肯定要找借口,“我隻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之類,心中不屑。


    但聽了個開頭,卻又忍不住有點八卦,撇撇嘴哼道:“嘴是你的,你愛說就說。”


    “05年的暑假,8月19號,我記得很清楚,那是我到目前為止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


    葦慶凡並不介意她的態度,用一種描繪史詩級故事的語氣開頭講述起來。


    “婉婉是我堂姐的同學,比我大一歲,也比我和妙妙高一屆,當時我和妙妙開學高二,婉婉開學高三,因為上高三了,想要租房子,剛好我家有房子想要租……”


    他很認真的講述,看到唐舒雲眼神略過些思索和疑問,進一步解釋道:“我們學校在縣城邊上,我家就在學校旁邊,也是農村,家裏都是種地的……有學生離家比較遠,在學校住宿,也有人在學校旁邊的民房裏租房子,住的自由一點,而且晚上可以開燈看書,很多高三學生複習,就會租一個房間,很便宜,七八十一個月。”


    “這麽便宜?”


    唐舒雲心中下意識閃過這個念頭,隨後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免得被葦慶凡帶溝裏。


    自己可是來興師問罪的,不是來聽故事的……


    她在心中告戒自己,臉上露出一副我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的表情。


    “……然後下午我去縣圖書館,就在那裏認識妙妙的,那天下午她穿的白色短袖和黑色運動褲,從樓道裏麵走出來……那個陽光從窗戶照過來,她走上來的時候,就跟電影裏的女主角一樣……”


    葦慶凡說著,記起來當時的場景,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她本來長的就好看,然後在陌生人麵前,或者說除了在熟人身邊之前,她有點冷,這個你應該知道,對吧?就是那種唯美脫俗的感覺……”


    唐舒雲最關心的無疑是黎妙語,因此葦慶凡首先著重渲染了自己和黎妙語之間的故事,讓唐舒雲相信自己對黎妙語的感情。


    等他講出了與黎妙語相處的種種細節,唐舒雲臉上的怒氣已經不知不覺之間消失了,坐在對麵,很認真的聽他講述。


    她原本就不懷疑,或者說不願意懷疑葦慶凡對黎妙語的感情,否則也不會選擇自己來找葦慶凡“警告”。


    經葦慶凡這一番“告白”,她對葦慶凡很喜歡黎妙語這件事情更不懷疑了。


    當然了,葦慶凡出軌的事實無可辯駁,隻不過她此刻沉浸在葦慶凡的講述裏,還沒來得及往這裏思考,沒有重新為此氣憤。


    “然後高二夏天的時候,我姐和婉婉要高考,婉婉的成績很好,一直在我們學校可以排年級前十,985肯定沒問題。”


    葦慶凡見效果不錯,於是開始把話題引向學姐身上,要忽悠……要幫助唐舒雲建立對學姐的好感,“但是高考前,她忽然有一天跟我爸媽說準備輟學了,要去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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