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住處,陸凡頹廢的坐在床邊,他怔怔的望著自己的雙手,無奈的苦笑,他已經失去了修為,今生今世,都隻能是一個凡人了。這一刻,他想了很多,首先想到了,就是青雪,已經失去修為的他,此刻還有什麽可以配得上她的?


    “對不起,雪兒……”陸凡捂住臉,此刻他的內心是那麽的亂,他不後悔救下了墨舞,但是卻因此失去了青雪。


    不願再想,陸凡倒在床上,一臉疲憊,雙目失神的盯著屋頂,沒有注意到霖仙芸已經悄然出現在了身邊。


    “你……”霖仙芸緩緩張口,正要說些什麽時候,隻見陸凡閉上了雙眼,小聲道:“仙芸姐,我對不起你,辜負了你的期望,二十年了,你為我所做的,我都看在眼中,但是,仙芸姐,原諒我的任性吧!你的大恩大德,陸凡無以為報,來世願為你做牛做馬,償還你的恩情。”說完,陸凡又一次閉上了雙眼,不再說話。


    霖仙芸出奇的沒有責備陸凡,她隻是搖頭歎息,小聲道:“我是不是做錯了?或許,你真的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夜色漸深,看著一臉頹廢的陸凡,霖仙芸搖了搖頭,最後還是說道:“誰說你的修為全部沒了?”


    陸凡突然睜開眼睛,盯著霖仙芸,苦笑道:“風月劍魂都碎了,還有什麽希望?”


    霖仙芸緩緩搖頭,來到陸凡麵前,抬手按在陸凡的額頭上,道:“你閉眼,感受一下,你的劍魂。”


    陸凡依言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體內,這一刻,陸凡驚駭的發現,就在丹田之處,一道劍芒閃過,雪白的劍魂在丹田內緩緩旋轉著,陸凡怔住了,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劍魂,不敢相信的說道:“這,這……這怎麽可能,它明明已經碎了?”


    “是的,你得劍魂,已經碎了,這一個劍魂,是全新的劍魂。”霖仙芸身影如同幻影,在陸凡身後不斷的閃爍。


    陸凡詫異的迴頭,看向霖仙芸,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沒有什麽不可能,我自有辦法將你的修為恢複,不過,這一次恢複你的修為,我使用了一樣東西,你已經它融合了,至於那是什麽?還沒有到告訴你的時候,你隻需知道,你得到了它,你就背負起了一個不可推卸的責任,這個責任,很重很重,甚至到你無法承受的地步。”


    陸凡頷首,傻笑起來,能恢複修為,,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隻是他沒有注意到霖仙芸眼中的異樣,說道:“不管是什麽責任,隻要能恢複修為,我可以承擔。”


    “承擔?”霖仙芸看著陸凡,內心暗暗的歎息,暗自道:“要是這個責任這麽好承擔下來,我就不會變成今日的模樣了。”隻不過霖仙芸沒有將內心的話說出來。


    陸凡結束了打坐,睜開雙眼,他雙指並弄,風月之劍從他的之劍射出,在房間內盤旋著,新生成的劍魂竟然比先前的劍魂還要強大隻是其中疊加的撕裂之力已經消失不見了,陸凡有些失望的歎息,霖仙芸卻在這時道:“你別不知足,比起你之前的劍魂,這個劍魂強了數倍,不錯,你之前的劍魂擁有強大的撕裂之力,可是你知道你新生的劍魂有什麽能力嗎?”


    陸凡愣了一下,他真的沒有感覺到這新生劍魂的能力,隻能緩緩搖頭。霖仙芸抬手,按在陸凡的胸口,小聲道:“將所有的風月都灌注給我。”


    陸凡依言照做,那一刻,陸凡感覺到自己的風月竟是浩瀚如海一般,無論自己怎麽將自己的風月之力灌注給霖仙芸,都沒有枯竭的跡象。


    “這……”陸凡有些驚訝的看向霖仙芸,霖仙芸收迴手去,此刻她的身影似乎變得凝實一些,她鄭重的說道:“你現在凝聚的劍魂,是三大至高劍魂中生生不息之魂。”


    陸凡呀然道:“劍魂還有差別?”


    “自然是有的,隻是知道這劍魂差距的人不多罷了,而且除了極少數人,大部分人凝結的劍魂都是一般的劍魂,所以也就沒有區分這劍魂的差別了。”霖仙芸轉身,靠在床邊,她的身體在黑夜中若隱若現,此刻她靠在床邊,淡淡的說道:“這劍魂一共分三等,最低等的就是一般天師凝結的劍魂,一千個人中,有九百九十九人都是這樣的劍魂。這樣的劍魂沒有絲毫的特性,隻是為了壓縮風月之力而生的。”


    陸凡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也是知道的。霖仙芸有道:“這第二種劍魂,一千個反應天師中才會出現一人,那就是異種劍魂,就像你之前的月華劍魂,青雪的幻月劍魂,還有雲貞的冷月劍魂,都屬於異種劍魂,異種劍魂因人而異,一般都會有一些特殊的地方。”


    霖仙芸頓了一下,最後道:“而在異種劍魂之上的,就是三大至高劍魂。”


    “至高劍魂?”陸凡驚訝的問道,至高劍魂,他從未聽說過,霖仙芸頷首道:“不錯,至高劍魂,在風月天都中,有三大至高劍魂,其中之一就是你此刻凝結出來的生生不息劍魂,而兩外兩大劍魂是所向無敵劍魂和輪迴劍魂。”


    “輪迴劍魂?”陸凡第一次聽到這種劍魂,至於那所謂的所向無敵的劍魂,相比就是楚軒的凝結的劍魂了。


    “不錯,輪迴劍魂,這個劍魂,這又在蕭玄前輩的記載中存在,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至於所向無敵的劍魂,就是楚軒前輩的劍魂,所以我說過,除了蕭玄之外,一幻天師中,楚軒最強。因為他的劍魂,是最強的。”霖仙芸說著說著,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低眉小聲道:“如果不是當年發生那一件事情,或許……”


    霖仙芸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警覺了看了陸凡一眼,淡淡道:“記住,你的生生不息劍魂,是繼承我的劍魂,切莫辱了他的威名。”


    “啊!”陸凡驚叫一聲,他著實沒有想到,這生生不息劍魂,竟是霖仙芸的本命劍魂!


    “你不要吃驚,這劍魂是你自己凝聚的,不是我的劍魂,我的劍魂,早就在失去肉身的那一刻起,就毀滅了。”似乎看出了陸凡心中的疑問,霖仙芸如是說道。


    “好了,我想你那紅顏知己已經醒了,你去看看她吧。”說完霖仙芸一轉身,消失在虛空中。


    陸凡還沒有從之前的震驚中迴過神來,就在此刻,一陣敲門聲傳進來,陸凡應了一聲,隻聽筱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陸公子,小姐有請……”


    “我知道了。”陸凡迴應了一聲,內心暗暗道:“這麽快就蘇醒了嗎?”繼而他起身,推開門,筱燕一身淡黃色的羅衫,眉間含笑,柔聲道:“陸公子,小姐醒了,想見見你。”


    陸凡頷首,沒有迴答,筱燕提起手中的燈籠,領著陸凡穿過花園。


    夜色是如此的靜謐,甚至聽不到一點聲音。筱燕帶著陸凡走過數個小院子,最後來到聽雪樓下,陸凡皺眉,剛要推門而進,卻被筱燕叫住:“陸公子,不是這裏。”說完,筱燕轉身,走到木質的台階後麵,伸手一推,台階竟然傲凹陷了進去,不一會兒,就露出一個漆黑洞口。


    “陸公子,請……”筱燕恭敬的說了一聲,如是帶著陸凡進去。


    地道很窄,也很彎曲,地道的兩旁卻布置的很精致,暗香盈袖,縈繞在心頭。


    不知道走了多久,陸凡才感到一陣陣熱氣,筱燕臉上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似乎在竊笑一般,領著陸凡進去了。


    這一間不是很大的屋子,整間屋子裏彌漫這充滿了香味的霧氣。


    一襲輕紗隔在眼前,輕紗後麵是泠泠的水聲,悅耳動聽。筱燕笑道:“好了,小姐就在後麵,你過去就是了。”


    陸凡不疑有他,點了點頭,撩開輕紗就進去了,全然沒有看到筱燕得意的笑意。


    “那可是小姐的浴室,我看你怎麽收場……”筱燕偷笑著。


    當陸凡撩開輕紗時,他就呆住了,他何曾見過如此的一幕!


    眼前是一圓形的水池,正蒸騰這白色的霧氣,水池上飄滿了飄滿了花瓣,墨舞慵懶的靠在水池的邊緣,此刻的她全身浸入了水中,隻留著腦袋和香肩在水麵,紅色的花瓣下,墨舞那誘人的嬌軀若隱若現。


    見到陸凡進來,墨舞俏臉微微一紅,幸好這滿池的花瓣遮住了自己的身體,否則就要被陸凡看光了。墨舞皺眉,嬌羞道:“誰讓你進來的!”


    陸凡也是驚呆了,直到被墨舞一聲怒喝給驚醒,他連連擺手,慌張的叫起來:“不,不是……我……我……啊!不是的,是筱燕她……”


    “那個死丫頭!”墨舞嬌嗔一聲,繼而對陸凡道:“我讓她叫你過來,本想讓你在聽雪樓上等我的,沒想到竟然給帶到這裏來了。”


    陸凡聞言,連忙轉過頭去,說道:“那個……既然這樣,我就先出去……”說完轉身欲走。


    “等一下!”墨舞輕唿一聲,陸凡頓住了,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墨舞猶豫了一下,下一刻,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似得,用細若蚊足的聲音說道:“小凡……你,你幫我穿衣好不好?”


    陸凡身軀在那一刻一震,頓時腦袋中一陣迷糊,差點一個“好”字就脫口而出了。但是最終陸凡還是克製住了,連忙搖頭道:“舞兒,我還是去找筱燕她們來幫你。”說完,他不敢迴頭的出去了。


    墨舞凝視著陸凡離去的身影,眉間多了一股惆悵。在那一刻,她已經決定了,隻要陸凡轉身,自己哪怕是以身相許也願意了,可是?陸凡卻選擇了離去……


    她不在乎名分,也不在乎世俗的羈絆,那一刻,墨舞想將一切都放下,將自己融入陸凡的生命中,隻是……


    風月無意,明月不解風情。


    筱燕隨後進來,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墨舞,微微的歎息一聲,幫助墨舞出浴,隻是,這都不是陸凡能看到的了。


    日升日落,一天又一天過去了,自從陸凡來到墨舞的水靈仙莊來,已經過去了兩個月,兩個月中,陸凡的修為完全恢複了原狀,甚至還有了不小的進步。陸凡知道,這都是生生不息劍魂的功勞。


    兩個月來,陸凡和墨舞之間一直顯得很平淡,兩人發乎情止乎禮,除了那一夜的香豔之外。


    和墨舞在一起的日子裏,陸凡感覺十分開心,墨舞的溫柔,墨舞的賢良淑德,墨舞的體貼,都溫暖了陸凡的心。


    兩個月來,陸凡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和墨舞一起泛舟湖上,閑來垂釣。在夜裏,陸凡會帶著墨舞去最高的山峰上,去看滿天的繁星,陸凡會說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一直講到墨舞在自己的懷中睡著。


    世界似乎在這一刻定格了,不論是陸凡還是墨舞,都希望這一刻都是永遠。


    墨舞的身體,漸漸的恢複了過來,陸凡本想教墨舞風月之力,但是被墨舞拒絕了,墨舞說此刻的她隻想做一個凡人。


    平靜的生活,一直持續了兩個月,就在陸凡快要忘掉外麵的世界的時候,這時,一個消息傳入了小鎮中,徹底的打破了陸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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