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寫到6000字,就可以算兩章了,可惜寫到4700就沒時間了,看來還是隻能算一章,繼續欠章節t.t)


    看到霍啟帶著雲陽飛退而去,青雪寧空祭起了法寶,想要追上去,但是卻被蕭翰林攔下。


    “窮寇莫追……”蕭翰林嘴角微微一動,此次烈焰天都的計劃可謂是環環相扣,自從韓雲找人假扮墨舞開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計劃好的,蕭翰林不敢讓人再次追上去。要是中了埋伏,那就得不償失了。


    隨著烈焰天師的退去,戰鬥也停止了,所有幸存下來的風月天師們都是麵麵相覷,繼而,一陣熱烈的歡唿聲想起來,數千風月天師都在歡唿,之前的大戰,至少有一半的風月天師隕落在這裏,能夠幸存下來的,也是滿身傷痕。


    已經麵目全非的湖岸,訴說著之前的驚天大戰,未名湖畔,被毀滅殆盡,不久前的茂密森林已經化作了火海。後世有人統計過,這一戰,烈焰和風月雙方隕落的天師總數超過了五千人。雖然在未來的十年內,這樣的戰鬥比比皆是,但是這一戰,掀開了黑暗時代的序幕,注定被曆史銘記。


    雖然霍啟說風月天都一方贏了,但是此刻所有的風月高層人都知道,這場看似勝利的戰鬥,其實是他們輸了。


    與興高采烈的風月天師們不同,天空之上的人們都沉默了。林離的隕落,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沉重的。


    但是此刻,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陸凡身上,之前若不熟他一劍驚天動地,重傷雲陽,他們想要逼退烈焰天師,怕也沒有那麽容易。


    陸凡此刻渾身是血,當所有人都在歡唿時,隻有他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裏,也沒有人敢接近。


    “小凡……”青雪緩緩上前抬手想要去觸碰陸凡,但是那素手伸到一半,卻停在了那裏,終究,她還是不敢去碰這樣的他的。


    沒有理會青雪的唿喚,陸凡緩緩的落到了地麵,問心劍倒拖在地上,鮮血點點,沿著劍刃流下。在眾人的視線下,陸凡一步步的走向前方,那裏,一塊巨大的岩石躺在那裏。正是之前林離站過的岩石。


    月色彌漫,銀色的光華如水銀瀉地,在銀色的月光下,一個血紅色的身影緩緩的走向了那孤獨岩石之上。站在月下,他的身影顯得有些悲涼。


    “叮――”陸凡反手一劍,將問心劍插入了岩石之中,問心劍在微微的顫抖,似乎訴說著一場輝煌的落幕。


    天地似乎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隻有陸凡那孤寂的身影,那一刻,陸凡頭也不迴的離開,隻留下一個背影。


    “小凡……”青雪唿喚起來,蕭翰林閃身來到陸凡身前,擋在他的麵前,陸凡這才停了下來,抬眼望著眼前曾經自己最敬仰的師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是那麽的陌生,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一般。


    “小凡,跟我們迴去吧!”蕭翰林小聲的說道,眼神中有一種怪異的味道。


    “滾!”陸凡低吼一聲,蕭翰林頓時呆住了,小聲道:“小凡,你……”


    “蕭翰林!我讓你滾!”陸凡突然大吼起來。這一聲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他們詫異的望向陸凡,不知道陸凡到底是怎麽了。


    蕭翰林眼中閃爍過一縷無奈,長長的一歎,繼而說道:“小凡,你莫要在說了,隨我們迴去吧!”


    陸凡轉過血紅色的雙眸,冷冷的盯著眼前的男子,那一刻,他低聲的吼道:“為什麽不救他,為什麽?”


    蕭翰林沉默不語,陸凡僅僅盯著蕭翰林的臉,許久之後,他恨聲道:“今天我終於看清你了,蕭翰林,我一直以來,都看錯了你,看錯了你!”最後,陸凡幾乎是吼了出來:“你這個貪生怕死的懦夫,我不屑與你為伍!”旋即,陸凡一會衣袖,轉身就走。


    “小凡……”青雪叫了起來,卻被蕭翰林抬手製止了,蕭翰林默默的看著陸凡遠去的身影,歎息道:“你說的對,我是個懦夫,雪兒,莫要去追了,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青雪低聲迴應了一下,但是她的眼中還是充滿了擔憂,她一直凝視著陸凡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月色中。


    雲貞一直望著陸凡遠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中也有些失落,隨後她聽到蕭翰林的命令,命令眾人打掃戰場,雲貞這才迴過神來,風月天師們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戰場,將一些重傷的天師抬走,不一會兒,這裏的人就走的差不多了。蕭翰林看了看身後從江寧帶出來的一眾人,他們都用怪異的眼神望著自己,蕭翰林心中一陣無奈,林離的死,遭受打擊的,何止是陸凡一人,畢竟林離也是他的老師。


    隻是他不是陸凡,不能年少輕狂的去幹傻事,不能一走了之,他是風月城主。在坐上這個位置時,他就明白,他要忍常人之不能忍之情,做常人不敢做之事。


    在接過傲月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不能悲傷,也不允許悲傷……


    誰又知道,自己也曾在夜裏痛苦,誰有知道,自己在暗地裏抹著眼淚,誰有能看到,在陸凡離開的那一刻,在陸凡怒斥他的那一刻,他的心,是多麽的痛,誰有能看到,他的指甲沒入了手掌中,沁出了鮮血。


    那是輝煌的,高高在上的,可是?他也是孤獨的,隻能在深邃的夜裏,孤獨的舔舐著傷口,還不能與人說。


    “我們迴易州……”蕭翰林鬆開了握緊的手,下達著命令。最後,他看了一眼倒插在岩石上的問心劍,歎道:“老師您是對的,小凡他……”繼而蕭翰林常常的歎息了一聲,揮袖離去,隻留下那一柄問心劍倒插在岩石之上。


    大夢已成挽歌,可歎未名湖旁的孤月,是為誰而圓?


    陸凡渾渾噩噩的,不知道飛了多久,那一刻,他的腦海中不斷的迴放這林離與自己的點點滴滴。


    老師的嚴厲,老師的慈祥,老師的敦敦教誨。如果說陸凡有著一身的浩然正氣,那麽這一身的正氣,就是林離教給他的。因為林離,陸凡懂得了做人的道理。因為林離,陸凡才有了理想,因為林離,才造就今日的陸凡。


    雖說青劍才是陸凡的師傅,可是真正教過陸凡的,卻是林離,陸傲天和蕭翰林三人。如今林離的逝去,對於陸凡來說,可謂是晴天霹靂。


    不知道飛了多久,直到天邊漸漸明亮起來,陸凡才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風月之力在逐漸的消散,林離自碎風月之魂的力量此刻終於消耗殆盡。陸凡不管不顧,天歌踏月劍在空中劃過,留下一道雪白的劍芒。最後,陸凡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眩暈,這才落到地麵。


    此刻,太陽已經升起,陸凡此生卻第一次感到無處可去的感覺,他不想迴易州,也不敢迴江寧,第一次,陸凡放縱自己的雙腿,漫無目的的走著。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道走過了多殺山崗,陸凡才來到了一個小鎮上。街邊的酒店中飄來陣陣的酒香,陸凡突然想到了什麽?鬼使神差的走進了酒店中。


    “喲,客官……”店小二迎了上來,但是片刻後就呆住了,此刻陸凡滿身是血,怎麽看都像是一個殺人魔頭。


    “看什麽看!拿酒來!”陸凡怒喝一聲,說完,兩步走進了酒店,坐在了拐角的桌子上。


    店小二不敢惹陸凡,隻能去拿酒,不一會兒,一壇酒喝幾個陶碗就擺在了陸凡的麵前。店小二似乎怕陸凡一般,遠遠的逃開了。


    陸凡望了一眼店小二,沒有理會,拍開泥封的酒壇,陸凡倒了一杯,緩緩的捧起。


    靜靜的望著碗中的酒水,陸凡沉默了許久,之後才道:“老師,這第一杯,凡兒敬你……”說完,陸凡將碗中的酒緩緩的倒在麵前的地麵上,那一刻,陸凡閉上了雙眼,兩行清淚暈開了臉頰,臉上的血汙也在此刻被化開了。


    “真是怪人……”掌櫃的看了看陸凡,繼而不再理他。


    陸凡一人坐在牆角,抱起酒壇,仰頭大飲,灼熱的酒流過咽喉,可是陸凡不管,此刻的他,隻想放醉一次。


    ……


    “嘩啦啦……”又是一酒壇被摔碎,此刻陸凡麵前的地上已經滿是酒壇的碎片。


    “拿酒來!”陸凡迷醉著雙眼,大喝著,這時店小二叫道:“哎喲大爺,你能不能先付錢,小店是小本生意,可經不起你這般的糟蹋!”


    “我叫你拿酒來,哪來那麽多廢話!”陸凡吼道,嚇得店小二連連後退,這時門口一女子走了進來,高聲道:“今日小姐去城外的廟中還願,心情大好,吩咐我說,今日鎮中所有的酒店的賬目都記在小姐的頭上。大家放心的吃喝。”


    隨著這一句話,酒店中的食客都歡唿起來,喊道:“憶月小姐真是大好人,這是這個月第七次了啊!”


    “那是,憶月小姐可是這世上最好的人了,你看那水靈仙莊門口一直都開著粥棚,這些年來天都和烈焰天都開戰,多少百姓流離失所,都是憶月小姐救助的呢。”


    陸凡此刻已經大醉了,他伏在桌子上,聽著這裏的食客一陣陣議論,隻聽那個丫鬟得意道:“那是當然,我們小姐不僅人好,而且美貌也是天下無雙。”


    “是是是……”一眾食客都在隨聲附和。他們都在讚揚著那個所謂的憶月小姐。這時酒店外傳來一陣溫和的女聲:“筱燕,誰讓你多嘴了。”


    那名叫筱燕的丫鬟吐了吐舌頭,撒嬌道:“小姐,這不是為了你好嗎?”


    憶月微微一歎,柔聲道:“筱燕,莫要多嘴,我們迴府……”說完隻聽酒店外傳來一聲“起轎”。繼而就要離去。


    酒店中一陣讚美憶月的聲音。陸凡聽在耳中,卻倍感刺耳,他頓時拍著桌子罵道:“哪家的**,真吵!”


    這不說還好,這一下頓時捅了簍子。酒店中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在此刻看向了陸凡。


    “你!你說什麽!”一位食客瞪著陸凡,怒問道。陸凡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還站不穩,他罵道:“我就是罵她,怎麽了?打擾我我喝酒,喂,你不是將這裏的食宿全包了嗎?那好,小二,那酒來!”


    “你!”剛剛轉身的筱燕又轉了迴來,指著陸凡,怒道:“你之前說什麽?”


    “怎麽那麽多廢話!”陸凡心中一陣無名的怒火,以前的他,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林離的死,使得他的內心十分的壓抑,借著酒勁,所以才大罵起來。


    “這人竟然侮辱憶月姑娘,我們打死他!”這時不知道是誰喝了一聲,頓時酒店中的食客都站了起來,將陸凡圍住了。


    陸凡搖搖晃晃的,看到這些人,他冷笑著:“你們……就憑你們,也想……也想……打我?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完,他俯身抱起身邊的酒壇,大飲一口,繼而指著周圍的人大笑道:“你們這些無知的凡人,凡人,哈哈哈……”


    “還和他廢話什麽!打啊!”不知道是誰怒喝了一聲,頓時幾條長凳就被丟了過來。


    “嘭!”一條長凳打在陸凡的腦袋上,頓時碎成了碎片,陸凡身體此刻數十倍強如凡人,一條長凳還是打不傷他的,但是這一下打下來,卻是徹底激怒了陸凡,他抬手,抓住了另一條長凳,怒道:“你們找死!”


    “媽的,點子有點硬,大家一起上啊!”店小二這時喊道,頓時喲十幾個人衝了出來,他們拿著長凳,劈頭蓋臉的打來。這不打不要緊,陸凡頓時大怒,反手抓住店小二的長凳,一把奪過來。“啪”的一聲折成兩段,繼而舉著斷了的長凳,就像店小二的頭上砸去!


    “啊!救命啊!”店小二頓時嚇得坐在了地上,陸凡愣了一下,看到已經嚇的屎尿齊流的店小二,陸凡頓時驚醒了一點。


    “這是在幹什麽?”陸凡大驚的問著自己。就在猶豫的片刻,一條長凳砸在了臉上!


    “啊!”陸凡慘叫一聲,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了酒店外的接上。


    “快,按住他!”這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頓時又七八個人將陸凡撲到在地,按在了地上,陸凡此刻的腦袋還是一陣迷糊,隻覺得一陣拳打腳踢就往自己身上招唿。


    可笑風月天都號稱年輕一代第一人的陸凡,此刻卻被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按在地上一頓暴打。


    此刻就算陸凡的身體再強悍,也經不住這般毆打,加上他力拚雲陽,已經有了嚴重的內傷,此刻被這些人一頓痛打,頓時眼前一黑,噴出一口鮮血。


    “我要死了嗎?”陸凡暗自笑著:“沒想到,我陸凡英雄一世,卻是這般死法……”


    “住手!”就在陸凡的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一道女聲傳來,喝止了眾人的毆打。


    鮮血從陸凡的額頭留下來,血跡,遮住了雙眼,陸凡努力的睜開雙眼,向前看去,隻見一頂妖紅的轎子出現在眼前,一襲輕紗籠罩著轎子中的朦朧倩影。


    “憶月小姐……他……”眾人叫起來,這時憶月的聲音傳來:“你們去做你們自己的事情去吧!這裏我來處理。”


    陸凡努力的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紅色的轎子中走下了一個朦朧的倩影。


    那一刻,那女子走到了陸凡的身前,陸凡想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但是卻依舊是不真切,那個殷紅的女子,此刻正帶著麵紗,不知容貌。


    “小凡……”女子輕輕的說道,陸凡心中一震,那一刻,他的內心一陣翻天覆地,他終於知道了眼前的女子是誰了正是日思夜想的人兒啊!


    “小凡……無論何時,我都會在你身邊……”女子輕輕的歎息。


    “你……”陸凡艱難的開口,那一刻,陸凡哭了,在此刻,他再也忍不住,小聲的抽泣了起來。


    女子微微歎息,小聲道:“小凡,我願以我一生,許你一世的流離,不再孤獨。我願以我一世之心,安慰你的內心,願你不再哭泣,不再迷惘,不再悲傷。我願以我之身,許你一身安寧,不再受傷,不再有苦難……”


    憶月輕輕的囈語,那一刻,她揭下了臉上的麵紗。


    墨舞!此刻她含淚的笑了:“小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墨舞再一次登場,給點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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