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背著李曉在山間的小路上走,一邊走一邊聽李曉說。


    李曉仔細的迴憶起來,哪件事情發生在李曉兒時十歲的那一年裏。李曉呢,小的時候特別可愛,很惹人喜愛,別人見了都想去抱一抱。但是李曉小的時候很調皮,誰來抱就伸著稚嫩的小肉爪胡亂爪著,但是這個樣子更惹得外人的喜愛,李員外就這麽一個女兒,所以自然是掌上明珠了。


    李曉就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著,也漸漸的長大了,現如今已經十歲了。有一天李曉陪同著父親出去逛街,剛剛來到一處轉角處就發現了趴在地上的一個乞丐,起初李曉很不情願的路過,但是父親卻是走了過去,不嫌棄他,說是乞丐可能不太準確,因為那個還隻是個孩童,看起來大概和李曉差不多的歲數,可能還要小點。


    李員外走了過去關切的問候著,但是那個孩童絲毫沒有反應,李員外在心中暗道,莫不是死了?隨即伸手試了試鼻息之後這才舒了一口氣。“太好了,還沒有死。”李員外吩咐隨從把那個孩童帶了迴去,李員外為人很好,善良,對鄉親們都很好,有什麽落難的啊,遺孤啊,李員外都來者不拒,並不是因為錢多,錢是其次,李員外最希望的是天下太平,這樣的話,在最底層的老百姓就不會那麽受苦受難了。


    李員外把隨行的轎子給讓了下來,給那個孩童坐了。李曉此時及其的憤怒,憑什麽讓我的父親給你讓座,你隻不過是個乞丐,有資格坐裏麵嗎?雖然李曉表明上沒有表露出什麽神情,但是李曉的心中卻是怎麽想的。


    一路上李員外沒有和來時那樣和李曉聊著天而是時不時的掀開轎子的窗簾看著那個小男孩,李曉自然是很不爽的。


    迴到了自家之中,李員外便請來了大夫給那位孩童看診。最後確診是因為疲勞與饑餓方才暈倒在路上的,李員外命人好生照顧著那個孩童,這才起身離開,也許是妒忌吧,李曉在窗外看得眼淚直流,並不是因為李員外的善良而感動,那個時候李曉隻是想著自己的父親除了自己從來都沒有這樣對待過任何人。


    很快那個孩童便醒了過來,當然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多少會感覺有點尷尬。那個孩童醒來後看了一下四周,隨即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此時的他身上穿著李員外給的一套衣服。仆人看見哪個孩童醒後便急跑去告知了李員外。


    李員外坐在床頭望著那個孩童說道:“怎麽樣?好點沒有?餓不餓?”李員外沒有等那個孩童迴答便對著自己的仆人喊道:“快去準備好飯菜。”隨即帶領著那個孩童來到前廳,李曉跟在後麵。


    來到大廳之上,桌案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式,菜式和是豐富,對於這種貧民來說,這是多麽有誘惑力的東西啊,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見的到的珍稀佳肴。那個孩童再也忍受不住了,便狼吞虎咽了起來。李曉很是反感這種沒有素質的行為,但是李員外卻是微笑的看著那個孩童吃著,沒有責備,李員外隻是想著,應該餓壞了。


    待那個孩童吃飽喝好之後李員外這才問道:“吃飽了?”隻見那個孩童略顯害羞的別過臉去點了一下頭。李員外聽聞後很是高興,又接著問道:“能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倒在街頭嗎?還有你叫什麽名字?家人呢?”隻見那個孩童瞬間轉換了臉色,微微沉靜了一會兒說道:“我是個孤兒,”李員外在剛剛聽到這個訊息時也是微微一驚。


    原來是棄嬰啊,李員外說道:“那你有名字嗎?”那個孩童搖搖頭。李員外低頭沉思著,突然抬起了頭說道:“這樣吧,你就叫小楓吧。”那個孩童卻是說道:“不行,我沒有資格擁有足夠名字,”李員外輕聲說道:“我決定收養你,這樣一來你就有資格了,但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孩童:“這個,”李員外沒有等那個孩童迴答便說道:“好了,就怎麽辦,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這裏就是你家,你給李曉當侍讀吧。”


    就這樣那個孩童在李員外的家中住了下來,李曉去私塾讀書,小楓跟著,李曉去後院,小楓也跟著,李曉去哪裏,小楓就跟到哪裏,終於有一天李曉受不了了,於是生氣的對著小楓說著:“你能不能別老是跟著我,能不能消失在我的麵前,你很礙事知道嗎?”李曉說完後把小楓一推倒在地上便走開了。


    也許是因為經常遭受過這樣的待遇的緣故吧?小楓沒有哭,也沒有不爽,小楓隻是靜靜的看著李曉那遠去的背景。可能是李曉的話起了效果,自從那天之後,李曉再也沒有看見小楓跟在了自己的身後,但是卻不知道,小楓為了不讓李員外費心,竟然李員外讓自己做李曉的侍讀,那麽我就不能不執行,竟然李曉小姐不讓我在她麵前出現,那我跟著她身後看不見我的地方即可。


    有一天李曉在後院玩耍,李員外從外邊迴來,一眼便看見了小楓躲在一處牆角處看著李曉。李員外很好奇便走了過去問道,因為李員外出現的比較突然,所以小楓被嚇到了。隨即小楓轉念一想,想了一個辦法,於是便對李員外說道:“自己個李曉在玩捉迷藏呢?”好像是不夠自信,小楓垂下頭說道,李員外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一看便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天晚上李員外便把李曉和小楓招來了他的屋內,李員外對著李曉說著是不是欺負小楓,不讓他跟著。李曉聽到這話時卻是沒有迴答裏員外,隻是把頭轉向了小楓,兩眼怒視著小楓,像是要把他千刀萬剮一般。李員外看見卻是說道:“不用看他,他沒有說,就算是他不說我也能猜到八九。”


    李曉想著竟然已經知道了,那就沒有好隱瞞的了,於是對著李員外用一種高人一等的口氣說道:“是,沒錯,我就是不喜歡他跟著,怎麽樣?看他那副寒酸樣我就想吐。”李員外這時很是惱火,李員外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說出這般沒有教養的話來,李員外剛剛想對李曉說教就聽見了一個聲音響起。


    那個聲音正是小楓,隻見小楓說道:“老爺,請你不要責備小姐了,不是她的錯,錯在我,你要打要罰便都衝我來就好了,希望你不要怪罪小姐。”李曉一聽氣憤的說道:“不用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李員外聽見這話便怒氣滔天,下來便給了李曉一巴掌,隨即大聲說道:“你這種高傲的脾氣也該改改了,”隨即李員外便後悔了,李員外也覺得自己好像是過分了一點,但是一想到如果現在不挫一下李曉的銳氣的話以後還得了於是便沒有好氣的說教著。


    李曉從小到大都沒有被李員外打過,更別說責罵了。因為這次是李員外第一次打李曉,所以李曉覺得很是委屈,李曉用手捂著自己的臉,眼中嘩嘩的流淌著淚珠,隨後便不顧李員外的說教打開了們便衝了出去,小楓追了出去,對著李員外說著:“老爺,我去把小姐追迴來。”隨即也跑了出去,李員外當時也是氣急攻心,現在迴想起來也是多少有點悔意,隨即便派人出去尋找李曉,當然離員外也親自出來尋找。


    因為此時是夜深,再加之小孩子跑起來還是很快的,所以一轉眼便消失在了後院,小楓看見李曉跑向後院,隨即打開了後院的們朝著後山跑去隨後便繼續追了出去。後山哪裏有很多的灌木叢林,還生長著許多的楓樹,現在正值深秋,即使是夜晚也嘩嘩的飄落著葉子,小楓一直追著李曉,因為李曉比小楓大一歲,所以小楓沒能追上李曉,就在李曉跑到了後山的山腰上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後這才停了下來。


    李曉蹲坐在地上,放聲大哭,隨後小楓便追了上來了,小楓看著李曉說著:“迴去吧小姐,不然老爺會擔心的,我迴去之後便自行辭去,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了。”李曉卻是哭著說道:“你走,你給我走開,不要管我,”隨即又繼續大哭了起來。


    小楓剛想說什麽卻是從李曉的哭聲中分辨出了一個怪異的聲音,小楓突然對著李曉突然說道:“等等,別哭先,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李曉被小楓怎麽突如其來的話語一說便止住了哭聲,隻見小楓在李曉的身邊找著什麽,李曉也很是好奇,自己身邊有什麽?於是也跟著小楓的眼神在自己的身邊找著。


    突然李曉像是發現了什麽一般突然朝著小楓的方向後退了幾步,在李曉後退的過程之中有兩條長長的物體彈射著飛了出來,正朝著李曉飛了過來,小楓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給嚇到了,但是小楓卻是不由自主的一伸手捉住了其中的一條,隨即被咬了一口,鮮血直流,小楓隨即才發現是兩條毒蛇,小楓一甩手丟了一條,但是沒有辦法,另外的一條已經咬到了李曉,那條蛇在咬到了李曉的腳下之後便快速的逃竄了。


    小楓顧不上自己的傷勢便率先檢查起了李曉的傷勢,隻見李曉的小腳上有兩個深不見底的小洞,那是蛇咬的,還在不停的留著鮮血。小楓在剛剛捉到一條蛇的時候看清了那條蛇的模樣,這是一條毒蛇,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會喪命的。


    當下小楓便扯下自己的一節衣服隨後綁在了李曉的小腳上,然後在地上生了一堆的火,然後從腰間取出一把環刀,便烤了起來。李曉對著小楓說道:“你的傷不要緊嗎?還是你先把你自己的傷先處理一下先吧?”小楓聽見李曉怎麽說著很是開心,便笑嘻嘻的對著李曉說道:“我的傷沒事的,”一邊說著一邊又從自己的服飾之上撕下了一條然後隨意的綁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待幾分鍾過後,小刀被烤的火紅火紅的,小楓把手伸到了李曉的嘴邊然後對著李曉說道:“要是痛的話就咬我的手,”小楓剛剛說完就拿起了李曉的小腳,此時借助著月光的亮度清晰的看見李曉的小腳上浮腫了起來,小楓想著,這中毒性不弱啊,必須得快速處理,不然會有生命危險的。當下便快速一刀劃破了李曉的小腳。


    李曉猝不及防,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便被自己腳上的痛所刺了個激靈,李曉忍痛咬著小楓的手臂,小楓的手臂被李曉咬的鮮血直流,但是小楓卻是滿不在乎一般沒有去理會,而是繼續埋頭處理李曉的傷勢。小楓劃破了李曉的傷口之後便流淌出很很多的黑色的淤血,小楓立刻用嘴把李曉腳上的毒血全部吸了出來。隨後在四周找了起來,好像是在找些什麽草藥,隻見小楓東拔一點西采一些,不時便拿著一大紮的草迴來了。


    小楓微笑的說著:“這些草藥是止血的,還有一些是抑製毒素擴散的。”說完便全部塞進了自己的嘴中咀嚼了起來,因為在這裏沒有研磨的工具,所以小楓隻能急中生智,想到這個辦法了,小楓把咀嚼成藥泥的草藥敷在了李曉的腳上,然後再次把自己的衣服又撕扯下了一塊綁在了李曉的腿上,小楓在忙完這一切之後終於舒了一口氣。


    但是就在小楓把心放下時,卻忘記了自己也被咬了,而且加上剛剛東奔西跑使得毒素進一步的擴散了開來。小楓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之後便倒了下來,李曉看見急忙的把小楓抱了起來,李曉擔心的問道:“小楓怎麽樣了?沒事吧?走,我們趕緊迴去,現在應該還來的急,迴去趕緊讓大夫看看。”小楓看著李曉說道:“不用勞煩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能感覺得到,已經晚了,”李曉卻是再次大聲的哭了起來。


    “不會的,小楓不會死的,”小楓露出了一個微笑,因為以前李曉從來沒有叫過小楓的名字,都是喊喂或者那個,現在第一次聽到李曉喊自己一聲小楓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小楓看著夜空說著:“小姐,你知道嗎?雖然你說不能出現在你的麵前,但是我還是每次都跟在了你的身後,你看不見我的地方看著你,我很喜歡醫術,所以我的願望是能成為一名救人於病痛之中的醫生,每次深夜的時候,我都會看跟醫術有關的書籍,因為以前沒有書看,隻能坐在藥鋪的門口看著,每一次都被別人攆出來,有時候還被打一頓,嗬嗬,感覺自己好傻。我很喜歡後山這裏的一片楓樹林,所以,如果我死了之後的話,希望能埋在這裏。”


    小楓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手突然垂了下去,不管李曉如何大聲的喊著,小楓已經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反應,李曉背起了小楓往山下跑去,在路上不時的摔跤,但是摔完之後,李曉又繼續背著小楓往山下跑去,李曉當時隻是想著,迴到家裏就能得救了,一定會沒事的。李曉磕磕碰碰的跑了很久,不知道是累了還是什麽緣故,李曉感覺到了眼前突然一黑,然後便暈倒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曉醒了過來,李曉醒來後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在家裏,還是在自己的床上。隻見仆人看見李曉醒來後便跑了出去同時大聲的喊著:“老爺,老爺,小姐醒了,”過了一會兒,李員外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關切的問道:“太好了,你沒事就好了,爹爹錯了,下次不會這樣過分的責備你了。”李曉看見卻是說道:“沒事,這是我的不對,錯在我,你沒有錯。”隨即李曉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突然急切的問道:“對了,小楓怎麽樣了?”


    頓時,所有人都沉默了。李曉又大聲的說了一遍,這次略帶哭腔的說道:“說啊,到底怎麽樣?”隻見李員外低著頭說道:“對不起,小楓死了,”李曉聽聞道這條訊息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兩眼之中渙散著迷惘的眼神,突然李曉卻是把頭埋在了被子上,大聲的哭了出來,李員外本想安慰一下李曉的,但是看現在的這情形卻是不太合適,隨即便和仆人一起退了出去。


    待李曉哭過之後便不在難過了,從那個時候開始,李曉就有了這麽一個夢想,做一名醫生,能救人的醫生,希望天下太平,以後不會再次出現像小楓這樣的孩子。


    李曉依照小楓的請求,把他葬在了後山的那片楓樹林中,李曉從那個時候開始性格也開始慢慢的發生了改變,變得會與人溝通了,樂於助人了,而且還很善良,時不時的履行著小楓的願望,免費幫鄉裏鄉親的看病。


    李曉有時候會時不時的去後山看看小楓,漸漸的也習慣了一個人跑到後山去,還有時候會晚上爬到屋頂上看著夜空之中的星星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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