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放下謝觀星招唿府中下人將王府中所有糞池子圈在牆內不提。(.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遠在京都三道巷的刑訊司總捕衙門內,有一個人此刻正頭大無比。


    隻三天的時間,影衛總領王哈兒的手下就為自家總領拿來了二百多名噬仙鈴的鈴官,而當一個屁大點的孩子在他王哈兒麵前尿了褲子,這王哈兒終於忍耐不住破口大罵。


    “我xxx你個老母,這便是噬仙鈴的鈴官?那老婆子連路都走不穩能殺得了個人?都給老子記錄在案,找個地方圈起來。對了,張……,小虎!把那個春花巷的頭牌給老子帶過來,老子倒是要見識一下,這噬仙鈴的二品鈴官到底有何本事!”


    謝觀星肯定想不到,這安平王府與噬仙鈴的第一場決戰居然會發生在刑訊司總捕衙門監房,而王哈兒王大人明顯比他謝觀星更有些本事。隻不過半個時辰,這王哈兒就將一名噬仙鈴的二品鈴官收拾到隻有嬌喘之力,而當一聲怒吼從監房內傳出,這場酣暢淋漓的廝殺,終於以王哈兒大人的完勝拉上了帷幕。


    沒了張小四的王哈兒就如失去了一隻臂膀,雖然王哈兒確實有將這張小四除去的打算,但他不喜歡事情的發展脫出自己的掌控。究竟是誰殺了張小四?對於這個問題,他王哈兒並不關心,可真到身邊沒有了張小四,王哈兒這才發覺,一個人動腦子,將是何等痛苦的一件事!


    噬仙鈴的機構鬆散,大出王哈兒的預料。當聽聞自己部屬隻三天便拿下了噬仙鈴二百多名鈴官,王哈兒做出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覺得事情很麻煩。秉承著自己的三大法門,王哈兒確信“事出反常必有妖,當慎之又慎!”可真當他一個一個審過,王哈兒覺得,還是把那封用於表功的行文燒了比較妥當。


    穩婆,廚子,各色商販乃至街麵上的閑漢,這些人都是噬仙鈴,這樣的話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並且,即便從這些人身上搜出了少量代表身份的鈴鐺,可更多人隻是在恐嚇之下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而他們當中,又有很多極可能活到現在連隻雞都沒有殺過,這樣人等,怎麽殺人?若說是有人隱匿了手段,他王哈兒不是沒有想過動刑,恰恰相反,至少有二十多名鈴官被他王哈兒親手盤腸剝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這等事,過去他王哈兒斷然不會親手去做,可是到了今天,王哈兒覺得,自己必須親手去做。他要是還想活下去,就要對自己再狠一點。因為那個叫“劉半山”的家夥迴來了!


    不過,哪怕是他王哈兒背著人幾乎連腸子都快要給吐了出來,可是他得到的信息卻十分有限。通常情況下,這些一二品的鈴官,隻知道自己上品鈴官的編號,而他們被告知的行動,更是讓王哈兒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王哈兒不明白,挪動一把椅子和拋出一枚赤果對於殺人能有什麽用處?那個連路都走不穩的瞎眼婆子,居然還是個二品鈴官!這一指頭便能捅倒的廢物,又是怎麽升上去的?這些問題,自然讓王大人感到費解,可那婆子收到的指示就更是讓他感到心煩意亂。


    “若然聽到有人喊兄台,你隻需向前伸出自己手中的盲杖!”


    要是這婆子伸出盲杖能絆倒個人或是捅到某人的眼睛,那王哈兒勉強能夠理解,可據自己手下所言,那婆子被捉住時,其人麵前橫著的,不過是一麵空蕩蕩的牆壁。


    至於被自己仔細“刑訊”一番的那個春花巷頭牌,王哈兒已經懶得去用刑,對方一見到自己解下褲子,便老老實實將如何成為噬仙鈴官、上官編號乃至此番任務說了個一清二楚。


    在對自己的碩大**感到驕傲的同時,王哈兒算是徹底放棄了努力。這頭牌的任務怪到了難以言喻,她的那位上品鈴官隻是讓她身穿小衣在安平王府外轉上一圈。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王哈兒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當然不會是劉半山,所以,次日午後,一封來自刑訊司總捕衙門的書信被送到了謝觀星與方勝麵前。


    對於書信中沒有提及道門一案的封賞,方勝心中極不痛快。自己和謝觀星費盡周折查出道門真兇,難道就一點功勞也無?不過,雖然封賞泡了湯,可王哈兒信中所講到的事情,還是讓謝方二人感到有些訝異,那方勝在自嘲一番之後,對著謝觀星開口說道:“兄弟,我看你那糞池子肯定是白堵了,似這等無用的噬仙鈴,便是我方勝一人在此,隻怕也能夠應付!”


    謝觀星將那封信看了數遍,漸漸的,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方勝見狀,趕忙開口問道:“怎地,莫非這裏麵還有什麽玄妙不成?我等橫豎在府中呆過半月,縱有玄妙,入不得府又有何用?”


    用手指輕敲身邊的桌案,謝觀星沉思半晌才開口說道:“若是想進來,你我未必能攔得住,即便是不想進來,你如何知道我等就不會自己走出去?”


    方勝聞言一驚,昨夜茅廁中的事,出於麵子和自己身份的考慮,謝觀星沒有告知方勝,可謝觀星認定的事情,他方勝很少懷疑。


    “那當如何是好?左右不過半月,要麽你我將王爺鎖在府中酒窖之內,再將人手匯集於此,我方勝便不信,那噬仙鈴有膽湊到一起來攻!”


    “你可有留意,這些被捉到的都是些一二品的鈴官,即便被人拿住,僅憑一個鈴鐺或兩個編號,如何入罪?若是王大人將這些人一並法辦,他的官兒到底還能做多久?我總覺得這噬仙鈴的行事,不會像表麵上看著那麽簡單!”


    仔細想了想,方勝開口說道:“此番行止,莫不是用來混淆視聽,若是你我將心思放到了府外,那些三品四品噬仙鈴官會不會趁機在府內動手?”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誰有能篤定,這些看似毫無頭緒的行止中就沒有藏著真正的手段。”


    看了一眼還在加高院牆的那些府內仆役,方勝也感到事情有些棘手。


    “那些武護廚子倒是都跑了,可這些丫鬟仆役倒是沒走幾個,如此一來,反倒生出一些麻煩,依著我看,待府內防範措施到位,還是讓安平王暫時將這些人一並清出府去妥當!”


    謝觀星順著方勝視線望去,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其實臨來之時,我已做了些準備,想必此刻如煙那裏業已收拾停當,現下倒是可以去知會安平王一聲,讓她攜夫人到我府中盤桓幾日!”


    方勝被謝觀星的言語嚇了一跳,湊近了小聲說道:“如何這般安排?此處不是更好!莫非你真是瘋了,定要將自己家人卷入其中!況且你那住處能安置多少武護?若是噬仙鈴來得人多,又該如何抵擋?”


    一點遲疑出現在謝觀星臉上,但隻片刻,謝觀星便拿定了主意。


    “此番王大人得手,想必是噬仙鈴刻意為之,他們要的就是將安平王困在府中,既是限期一月,多半這府中狀況他們比你我還要清楚,天曉得又在哪裏做過些手腳,若是不找個謝某熟悉的地方做為,此番勝算不大!至於噬仙鈴會否群起攻之,我以為可能不大,既是鈴官涉及三教九流,一旦聚眾,無異於謀逆,莫要聽旁人言說這噬仙鈴連國主亦敢殺得,帝王更替,不過平常,可誰敢說噬仙鈴背後就沒有皇室貴胄做為依仗?要是危及宗族社稷,皇室傾舉國之力絞殺,便是十個噬仙鈴,隻怕也留存不到今日!”


    方勝聽謝觀星所言,心頭一凜,他知道謝觀星的話語有些道理,可就是覺得哪裏讓自己極不自在!略微思索了一下,這方勝開口說道:“即如此,為何不選在五柳巷官衙,那裏豈非更好?”


    “新進捕快中有些人來曆不明,我不想去賭,不過說到官衙,倒是有一件事勞煩方兄你走上一遭。楊波李敢可以一用,還有那個仵作徐吉利,無論如何也一並帶來!”


    “那老鳥能有何用?守茅廁嗎?”


    方勝對這徐吉利依舊沒什麽好感,聽到謝觀星提到此人,難免有些不快。


    “茅廁就不必了,我打算把他綁到房頂上!”


    從謝觀星那裏,方勝早就知道這徐吉利有些本事,此刻聽聞謝觀星所言,當即嘿嘿笑道“若是如此,倒是橫豎要走一遭!”


    正待轉身離開,方勝又想起一事,當即開口問道:“若是前往你那府上,總需出府行走,噬仙鈴人多,兄弟你如何能篤定,他們不會在沿途動手!”


    “時日尚多,現下動手,何需斷言一月?再者明麵裏行刺,反倒易於防禦,既是王大人那裏願意相助,你我便多了些助力!”


    “如何便能確認影衛中便沒有噬仙鈴官?”


    “此事讓安平王知會王大人,行文自會有人報備,他既是想沾染此事,那便將其一並稍上,若是他還想保住職司,自會小心安排!方兄可是忘了,要是講究這用人不疑,王大人當真是把好手!”


    方勝被謝觀星的言語驚得幾乎要生出一身雞皮疙瘩,縱使他方勝膽大如鬥,卻從沒想過要如此設計自己的上官,王哈兒身邊的親信,除了張小四,哪個不是拖家帶口,身世顯赫,讓這些人為了一個毫無價值的安平王賭上性命,便是真有噬仙鈴官伏藏,隻怕也要掂掂份量。


    (再次聲明,這不是爆發,是寫多發多,寫少發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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