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謝觀星與單勉於涼亭縱酒攀談之時,安平王府又來了幾個人,那名叫春草的女子在候姓老者陪同下,領著一名白衣少年進入府內,而另外兩人,諸位都識得,被柳如煙氣到七竅生煙的紅菱,還有那個沒臉沒皮的方勝。


    一見到謝觀星,方勝當即生出責怨,至於這說辭,自然是王爺這裏有事,你因何也不知會一聲?這天大的的事情,你我兄弟共擔,謝觀星身邊怎可缺了我方勝?


    謝觀星真沒想到方勝會做出這大反應,其實他不知道,被氣到七竅生煙的又何止是紅菱,這方勝閑極無聊,原想著來謝府見識一下林仙兒的廚藝,順便再問問某人姐姐的狀況。不想方勝一提及紅菱,當即便被收拾停當正招唿從人安置正堂字畫的柳如煙給趕了出來。這趕人就趕人,柳如煙指桑罵槐的一番言語,讓紅菱同樣怒火中燒,並且,對於林仙兒一直躲在房內不肯出來相助,這紅菱同樣感到有些氣憤。


    氣衝衝跟著方勝一同出府的紅菱可能是忘了,自己不在的那段時日,以林仙兒的本事,謝府中總會有些事情會生出變化。


    從紅菱口中,方勝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所以他跟來了安平王府。至於紅菱,安平王是何許人物?她根本就不清楚,其人生死更是和她沒有半點相幹!不過,紅菱終究是個女子,受了委屈,當下最想見的自然是謝觀星。


    不論出於何種目的,這幾個人一起出現在安平王府,還是讓明明站滿了武護,卻顯得無比冷清的安平王府熱鬧了起來。


    單勉喜歡“人多”的感覺,尤其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他單勉這輩子隻有一件事勉強算是對自己的父皇生出些許謝意。那就是老頭兒能將春草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子送到了他單勉麵前。


    春草相貌並不算出眾,自己府中的歌妓,無論挑出哪一個,都比這春草耐看,可單勉就是喜歡春草,喜歡她給自己穿衣疊被,喜歡她於晚間拉著自己看星星,更喜歡她非要和他一起去騎那匹幾乎毀掉自己大半人生的“雪中青”。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理由讓單勉對著春草生出一種別樣情緒。自己那個早已“死去”多年的“小兄弟”,幾十個絕美歌妓的徹夜擺弄都不能令它死灰複燃,可就在某個夜晚,這春草隻是身穿小衣在後花園池塘中暢遊了一番,這“小兄弟"居然有了想要抬頭看看的跡象。


    不過,也正是因為春草的出現,安平王單勉第一次對死亡產生了畏懼,所以,當那隻黑色鈴鐺出現,單勉找到了周謹,也給自己的父皇送去了書信,可是讓單勉沒能想到的是,周謹非但一個護軍也沒能給他調來,反而用一個消息,嚇走了單勉費盡周折親自請來的兩名架勢堂高手。至於自己的那個父皇,倒是沒有幫什麽倒忙,他隻是用一封迴文就將單勉輕易應付了過去。


    對於春草的努力,單勉看在了眼裏,可是單勉並不相信春草能招來什麽像樣的人物,堂堂柱國將軍都奈何不了“噬仙鈴”,其它人又有何用?值此關頭,自己當年招納的那些門客和武護早已跑了個一幹二盡,即便是現在的這些武護,也是自己舅舅那裏要來。可他們能守多久,那同樣也是個未知數。單勉知道,此事原也怨不得人,自己的活著的時侯,那老家夥自然不會待見,可要是自己死了,總有些人會因此事丟掉腦袋,為了自己這樣一個廢物拚上性命,單勉覺得,換了自己也一樣會跑!不過,這中間也不是完全沒有人願意留下,一直藏而不露的候敬堂就是這麽一個異類,此人於月前入府,原隻是個打掃院落的仆役,然而就在府中門客武護紛紛開溜之時,這身懷絕技的候敬堂卻是自己冒了出來。隻是單勉對於這候敬堂,起初多少存著些戒心,因為候敬堂私下裏提出過一個條件。


    “若是有朝一日候敬堂想要殺一個人,還請王爺您幫襯一二!”


    候敬堂想殺誰?單勉沒有去問,但單勉覺得,若是候敬堂哪天想殺自己,莫非還要讓自己將脖子遞將過去?不過春草的一句話讓單勉放了心,並且直接提了這候敬堂做了府中武護總管。


    “春草見過候老在後院偷偷拜祭自己原來的主人,似這樣的人物,老爺您隻管放膽去用!”


    ……。


    “蒼山郡李文宗見過安平王!”


    白衣少年的言語,將單勉從迴憶中喚迴,看著這名白衣少年,單勉正待言語,卻是被春草的一個動作打斷。


    在單勉眼中,這春草什麽都好,可就是有點不懂規矩,如此人多眼雜的地方,你怎麽就敢明目張膽的坐到本王腿上?


    隨著春草隱在袖下的手掌握住了單勉雙腿間某處凸起,安平王單勉的麵孔忽然漲的通紅,其人小聲喝斥道:“一點規矩也無,還不下去!”


    可那春草非但沒有下去,反倒是將自己的另一隻手臂繞上了單勉的脖頸。


    “春草累了,就不!”


    尷尬之下,單勉隻得作罷,苦笑著抬眼望向眾人,單勉不想勉強春草做任何事,那樣隻會寒了這丫頭的心。好在眾人中除了那白衣少年眼中略帶不屑,其餘人等都裝作沒看見。


    這白衣少年的眼神讓單勉心中一陣不爽,似是感到了什麽,春草的手指開始輕輕揉捏,這一舉動,雖是讓單勉再次感到一陣心慌,卻也好歹壓住了些火氣。


    “讓諸位見笑了,這丫頭就是這般心性,給她名份她看不上,獨獨對這胡鬧上心!”


    單勉的言語讓謝觀星心頭一蕩,此時此刻,這單勉哪裏還有一點王爺的樣子?可就是這種感覺,讓眾人覺得親近。


    “蒼山郡李文宗見過安平王!”


    不是每個人都和謝觀星想的一樣,那白衣少年多少就有些不耐煩。


    “蒼山郡,倒真是個好地方!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有何本領!”豁出顏麵,單勉摟住懷中的春草開口問道。


    “也沒什麽本事,就是喜歡殺人!”


    這白衣少年的迴答,隻一句就讓亭中生出些許寒意。


    人狂有禍,狗狂挨磚,這白衣少年的輕狂,立時讓很多人覺得不爽。與謝觀星同來的馮姓總管聞言,更是冷笑說道:“屁大點年齡,口氣倒是不小!”


    這少年聞言雙眼一翻,望向馮姓總管。


    “你這樣說我,一定會死,但我今天不想殺你!”


    此言一出,即便是謝觀星,眼中都透出一絲莫名寒意,可那武護總管候敬宗見狀,上前一步對著馮姓總管說道:“莫要招惹這孩子,你不是他的對手!”


    那馮姓總管脾氣似是不大好,見候敬宗如此言語,當下有些火起。其人對著安平王單勉施禮後說道:“候總管的本事,馮大年自是知道,隻是這孩子的本事,倒是想討教一二!”


    單勉望向候敬宗,見其人略作猶豫後微微點了點頭,這才開口說道:“既是如此,試試也好,隻是既是入了本王府中,那就是自家兄弟,還是不要性命相搏為好!”


    那白衣少年聞言,眼眉一跳,開口說道:“他不夠資格和我動手,若是想比試,讓此人來!”


    驚訝之下,眾人順著這白衣少年的手指方向看去。那被人指著鼻頭的謝觀星同樣一頭霧水!


    對於這白衣少年的選擇,單勉亦感到有些不解,在與春草耳語兩句之後,單勉對著那白衣少年開口問道:“你可是知道謝兄來曆?為何一定要選他?”


    那少年微微一笑,向後退至空曠之處,這才大聲說道:“他殺過人,很多人,比我多!”


    推開紅菱的手掌,謝觀星緩緩站起,這一刻,他的眼神,讓單勉和方勝幾乎同時想到了一個人。前影衛總領劉半山!


    眼角微蹙之下,單勉忽然察覺自己懷中的春草,唿吸開始變得有些急促。而就在單勉考慮該如何應對之時,春草的紅唇已湊到了他的耳邊。


    “太早!”


    “放肆!還不給本王滾到一邊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立時轉移了王府中所有人的視線。那被單勉從身上推下去的春草跌坐在地,其人麵上的震驚與委屈,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有些心痛。


    似是也覺得自己多少做得有些過了,單勉伸出了手,可就在春草也伸出手的同時,這單勉忽然又收迴了手,隨即將手掌背到了身後。


    “你且先迴房歇息,想想自己說錯了什麽?莫要覺得本王對你寵愛有佳就可以口無遮攔,若是再行如此,就給我滾迴宮去!”


    沒有人知道這春草對單勉說了什麽會遭至這樣的斥責,但是看著那女子落寞的背影,眾人都覺得這單勉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那紅菱剛剛對單勉生出了一些好感,現下見到此種狀況,難免一臉鄙視。


    “喜歡了就含在嘴裏,不喜歡了就踩在腳下,這些皇親國戚,果然是一個模樣!”


    將幾乎要握出血的拳頭鬆了鬆,單勉對著那白衣少年說道:“既是能有此等眼力,本王這裏的狀況想必也知道一些,既是還敢來,本領自是不俗。這比試今日就算了吧!終究傷了誰都不好!你說吧!幫本王,什麽條件?”


    聽了單勉此語,這少年莫名奇妙的就笑了起來。


    “聽聞王爺有匹烈馬叫雪中青,可否送與在下?”


    (文寫得一般,更新也不算勤勉,不過一直以來,承蒙網站的鼎力支持,心中常感惴惴不安,在下從心裏感謝的編輯,即便點擊一直上不去,但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請諸位相信,人心終究換得人心,無論再何種情況下,在的堅持,都是讓我感到最開心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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