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借宿一宿,但眾人卻是徹夜未眠。茅屋簡陋,根本容不得眾人休憩之用。點燃篝火待了一夜,天還未亮,眾人便已著急離去。消息傳來,張元等人已經帶兵越過邊境,不日便可進軍東洲。


    老者所言不錯,茅屋距離城鎮卻已不遠,十裏路途,未近正午,眾人便已進入城池。


    番陽城,洛河鎮淪陷之後,浩然國便將此處作為了另一屏障。相較於洛河鎮,番陽城單指規模就要比洛河鎮大的不是一時半點。四麵環山,番陽城更像是戰山一般,以山峰作為天然的屏障。借用地利,駐守北方。


    正居午時,番陽城中正是人峰高漲之時,來往之人絡繹不絕。商販走卒更是比比皆是,一副欣欣向榮的局麵。


    “瞧瞧看看,瞧瞧看看,便宜甩賣了啊...”喊叫之聲不絕於耳。


    “走吧!我們先看看這浩然之城究竟是怎樣的一番景象。”衝著眾人淡然一笑,淩風朝著街邊一個攤子走去。


    “來來來,客官你可瞧一瞧,看一看了,咱家的胭脂水粉可是最新進貨,都是從天擎國進貨而來,這些東西你要是在浩然國可是不常見啊。況且看客官容貌俊秀,想必家中更是早有心儀之人才對,我的胭脂水粉送給心儀之人是最合適的,我保管客官你的心儀之人見到這些一定會高興到以身相許...”見淩風若有所思,小販更是激動不已,大肆推薦道。


    “騙誰呢?這些東西哪裏都有,什麽天擎國進貨而來,你當真以為我們是冤大頭不是?”隨意拿起一盒水粉,嗅了嗅,黃天不屑的說道。


    “沒想到黃將軍對於這等女子粉飾之物還有研究,還來黃將軍真的見多識廣啊。”眨了眨眼,淩風玩味的看著黃天。


    “哪有,我那是聽別人說的,聽別人說的。”黃天一臉的尷尬。


    “老黃啊!”拍了拍黃天肩膀,暗影一臉的痛心疾首。“以前聽聞你一生未娶,一直以去煙花之地為樂,我本來還以為這隻是一個傳言,傳言不可信。現在看來...唉唉唉!!!”


    “你...你們...”看了看暗影和淩風,又看了看身旁眾人,黃天暗歎一聲,躲到了身後。“你們這群人...你們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斌,將這些全部買下來吧。”明碼標價,看了看價位,淩風也並未繼續討價還價。


    “你還真準備當冤大頭啊!”疑惑的看了一眼淩風,暗影小聲說道。“黃天那老家夥雖然不知道從哪裏知道的這些事情,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說的都是真的才對...”


    “無所謂了,長了這麽大,還從未為姐姐添置一些胭脂,辦完事情後,我就要迴到南隅,出來一趟,也不好空手迴去。”想起尚在南隅的淩雨,淩風一臉的笑意。


    “報--大人,軍師已到城下,特命下官前來尋找大人,等候旨意。”來人跪倒在地,看了一眼,淩風雖然不認識麵前的官兵,但來人所穿衣服確實是淩軍的服飾無疑。


    “到了麽,看來張元的速度倒是不慢啊。”笑了笑,淩風扶起了麵前的士兵。“這次除了張元帶兵以外,還有誰跟著前來?”


    “迴大人,瞿將軍也一並前往而至,南隅現在淩將軍駐守...大人,軍師要我詢問一番,部隊是駐紮於城門之外,還是進駐城中。得知我軍前來,現在番陽城已經緊閉城門,全部戒嚴。.tw[]軍師不敢擅自行動,還請大人示下。”


    “如此麽,看來動靜還是不夠大啊。”暗歎一聲,淩風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小斌,你即刻擬帖,就說南隅之主淩風公開拜訪東洲浩然之國,然後派人送於番陽城的城主府,我倒要看看這番陽城主如何抉擇。”


    “淩風,你是想要...”靠近淩風,暗影悄聲說道。


    “不錯,若果此行得順,恐怕我們還能掙迴來迴的路費。”對視一眼,二人相視大笑起來。


    城主府,城主倪智手握告帖,一臉的嚴肅。倪智乃是浩然國少數幾個沒有靠山的城主之一,和其他官員不同,倪智現在所得一切,完全是靠著自己的才智與努力。與其他貴族官員想必,倪智無疑是一個更有智慧,更懂得保護自己的人,能夠在無權無勢中站穩腳跟,倪智更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野心。


    “城主,現在城外南隅勢力已經大軍壓境。下官曾經派人偵查,估計人數不下十萬。現在我軍番陽守衛隻有三萬之眾,這還是已經算上了士兵中的老弱殘兵,若是真的開戰,我番陽處境堪憂啊!”副官朱銘擔憂道。


    沒有理會屬下的稟報,倪智一遍一遍的閱讀著淩風遣人送來的告帖。淩軍兵臨城下,按照道理來論,無論攻城還是勸降,淩軍都應該盡快才是。畢竟原道而來,最為忌諱的便是拖延時間,以至於糧食短缺。可是淩軍倒好,兵臨城下,卻隻是派人送來了一張小小的告帖,是戰是降卻也是絲毫未知。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倪智一臉的疑惑之色。


    “城主,不如我們先向皇室稟報吧。十萬之眾根本就不是我三萬之軍可以抗衡的,一旦番陽攻陷,恐怕不隻我們,就連我們的家人,家中的妻兒老小們一個都活不成啊。”


    “閉嘴!”看了一眼朱銘,倪智一臉的冷意。朱家在浩然國中也算得上是大型家族,人丁興旺。朱銘原本身為朱家正室,前途應該不可限量才對,隻可以此人卻是膽小如鼠、胸無大誌,以至於到後來朱家甚至已經不承認朱家還有這等無能之輩。倪智對於朱銘一向隻有鄙夷。不是因為朱銘家室,更是因為朱銘白白浪費著大好的機會。


    “朱銘,南隅雖然出兵前來,但卻安心駐紮城外,並未對我番陽城有絲毫進攻之意。若是此時我們稟報朝廷,上麵隻會治我們一個無能之罪。其次,南隅首領淩軍親筆書信,此番前來隻是為了處理個人私事,並不影響兩國關係。若是我等將這番事上報,朝中主站一派一定會要求戰鬥。到那時我番陽城必定是首當其衝,我等更會成為破壞兩國關係的罪人。話已至此,究竟如何,你自己決斷吧。”歎了口氣,倪智大步的走出了大堂,留下朱銘一人愣著發呆。


    金悅酒家,淩風眾人正在酒樓之中大肆逍遙。趕路日久,眾人都已經好久沒有見過葷腥,好不容易淩風說要請客,眾人自然是大快朵頤。


    “客官,您要的五斤牛肉,十壇上好的女兒紅。”親自將酒菜端在淩風麵前,老板娘一臉的媚笑。幹酒樓的行當,來往之人多如牛毛,老板娘自然是見過了形形**的人群。淩風雖然看似年幼,但眾人卻都一直跟在身後,不敢有絲毫的逾越,單憑這一點,老板娘也知道淩風正是為首之人。


    “老板娘,我好想記得我們隻是點了一些家常便菜,這牛肉和女兒紅我們卻是絲毫未點啊。”淩風一臉的笑意,菜上桌來,卻沒有人敢動碗筷。


    “這...”迴頭看了看包廂的位置,老板娘一臉的尷尬之色。“這酒菜是旁人送於您的,若是大人不喜歡,我去撤了便是了。”佯裝收拾酒肉,卻是一臉委屈的看著淩風。


    “罷了!”被老板娘盯著實在沒有辦法,淩風無奈的搖了搖頭。“閣下既然已經派人送上酒菜,卻不親自過來認識一番,難道是想要我派人親自想請麽。”盯著包廂,淩風冷聲說道。


    與此同時,一樽酒杯破空而至,直直的朝著包廂之內飛去。杯落聲響,暗影才愜意的對著老板娘打了一個響指:“再換一個杯子前來,剛才的杯子我會照價賠償。”


    “好好好,果然不愧為南隅之主...”朗笑聲響起,倪智一臉笑意的拉開了包廂的簾子。“番陽城城主倪智拜見南隅之主,隻因身份懸殊,倪智害怕打擾君主吃飯的雅興,才未敢出麵打擾,還請君主勿怪才是。”


    倪智話語雖敬,但無論神色還是形態卻沒有絲毫敬意。一副滿臉笑意,勉強應付的態勢。


    “你這是什麽意思...”淩風還未開口,黃天卻已經看不下去,起身便要大響倪智。


    “這位是...?”不屑的看了一眼黃天,倪智隨即將視線轉向了淩風。自轅門斬首,黃天一直都是頭戴鬥笠,若不是親近之人,根本無法想象道麵前之人竟會是竹箜國的三朝元老,上將軍黃天。


    “他是誰並不重要,你是誰也並不重要。既然閣下已經添了酒肉,那就不妨一起坐下來吃個痛快便是...”拾起酒樽,淩風為其親自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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