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日,燒烤檔的老板讓短發男去教訓熊哥,其實是偷襲,把熊哥和他一屋裏幾個馬仔打了一頓,然後從五樓順著排水管道下樓,若是和熊哥一夥麵對麵地硬拚,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的。


    先是被石冠生在燒烤檔“秒殺”,後是被人溜到老窩偷襲,熊哥是吃一塹長一智,花重金從道上請了位手上有幾條人命的拳手來充當保鏢。


    莊三少隻是一個中學生,卻得熊哥青睞,那是因為熊哥的潮流酒吧裏有莊三少的老頭子莊二的投資。莊三少因為屢次受石冠生拳頭,且在高一班花黃小嬌麵前丟了麵子,就在熊哥麵前添油加醋地說石冠生的壞話,熊哥本來也想給石冠生個教訓,於是就有了今晚的安排。


    莊三少怕石冠生不會赴約,暗地裏叫他家老頭子動用關係,讓工商局的人去為難黃祖木,這樣一來不僅能保證石冠生乖乖送上門,而且有了黃祖木作威脅,認為石冠生隻有任人蹂躪的份。


    石冠生早聽說過潮流酒吧,知道是怎麽一個地方,卻是沒有進入過,今晚若不是迫於無奈,也不會踏入這烏煙瘴氣的地方。


    守在門口的小弟早得了熊哥的交代,第一時間認出了石冠生和亞力山大,急忙用對講機報告。


    潮流酒吧的一樓有一百五十多平方米,中間離地一米高是迪吧,沿著四周牆壁是圓形的溜冰場,從門口走到迪吧要通過一座兩米多高的鐵橋,迪吧四周有鐵絲圍著,有一個入口和一個安全出口。五顏六色的彩光不分方向地亂照,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充斥著整個空間,迪吧上方是用數根水泥柱子支撐起的幾十平方米的僅有簡單鐵欄杆圍著的酒吧,到達酒吧可乘電梯或走鐵樓梯。此時,熊哥和莊三少正坐在靠邊的一張酒桌喝酒,旁邊站有十幾個馬仔,另外的酒桌坐的是一些非人類打扮的青年。


    石冠生剛走進去,音樂馬上停了下來,紅綠黃三束燈光馬上從不同角度照過來。現場的顧客還有一大幫馬仔們立即將目光集中到來者的身上。顧客們提前得知今晚熊哥要在這裏教訓某個不長眼的人,特地留下來近距離欣賞真人秀的虐待,有些人甚至想著能親自參與虐待以滿足心裏的欲望。觀眾們本為以為來者是個牛高馬大的角,看見是個普通的少年,都有些失望,還有人擔心石冠生會被現場的口水淹死。


    石冠生右手上一米多的長劍是用舊報紙包著,亞力山大則較為張揚,左手握棒球棍搭肩上,右手提著大斧頭,但他的張揚不但沒有一絲的殺氣,反而觀眾們覺得搞笑。


    “石剃頭,你總算來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從迪吧的鐵樓梯爬上來給熊哥和我道歉,或許我們會饒了你,要不然,你會死得很慘。”莊三少誇張地拿著個小喇叭叫嚷。


    莊三少的話剛說完,迪吧上的顧客馬上主動散到一邊,三排共三十人的馬仔手持長刀站到了迪吧的中央,那閃閃的刀光配合著張牙舞爪的紋身、那猙獰的麵孔,足以嚇壞膽小者。


    “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莊(裝)逼的大哥,你除了狐假虎威還有什麽本事?有膽的,下來較量,看我一個手捏死你。”石冠生平日裏是個沉默的人,今天破天荒地鬥嘴。


    “你......就憑你也配我動手?你算老幾?”莊三少被石冠生說中軟肋,一時語塞,改耍嘴皮子。


    亞力山大在學校裏呆了些日子,學會了些漢語,能聽懂莊三少的話,不待石冠生答話,左手朝莊三少豎起中指,引得觀眾們一陣哄笑。


    “三少,別和他廢話,等下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關門。”熊哥奪過小喇叭。


    鐵門緩緩地關上,空間裏使人感覺到壓抑。


    “表哥,人真多,等下你要小心點,我先去溜冰。”亞力山大說完大大咧咧地走向溜冰場。


    “你也要小心。”石冠生交代。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開打前做些準備是十分必要的,石冠生邊走向迪吧,邊散發出神識,竟外地發現熊哥手裏有一把槍,他隻好放棄從一側攀爬上酒吧的打算。


    抖開舊報紙,石冠生右手拔出劍,左手握著劍鞘,疾步向前,離鐵橋的末端還有約一米,他突然彈跳起身,飄落到迪吧的一角。


    剛才看見石冠生手裏拿劍而感到可笑的人,一下子被他的完全一跳震住了,身子一躍跳半空出三米多,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石冠生的動作實在是太快,馬仔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到了他們的跟前,三十人,就算全部砍傷也需花一點時間,為安全起見,他選擇從一側攻擊。腳步剛著地,立刻矮下身,長劍望馬仔們腳上一劃,躲避不及者腿上都留下了一寸多深的傷口,馬上流血倒在迪吧的鋼板上。


    “散開,圍上去。”一個聲音從人群中發出。


    得了命令的馬仔們馬上一窩蜂地圍上去,石冠生不待馬仔們把他圍成圈,腳步向左移,右手長劍或刺或削,左手劍鞘則以防為主,一下子又讓幾個馬仔掛彩,紅綠黃三色燈光照到石冠生身上,人們隻見他的身影,看不清他的動作。


    “上,給我上,誰砍死那狗日的,我賞十萬。”熊哥透過鐵樓梯往下看,見手下們連連敗退,急紅了眼。


    有了重賞,一群亡命之徒又圍了上來,石冠生又陷入混戰中,不得已轉攻為守。


    三顆拇指大的鐵珠忽地從一個人的右手甩出,分三個方向石冠生飛去,同時,兩隻穿著鋼板底的鞋從鐵樓梯上跳下,借助著鋼板地麵的力量,那個離地三尺,兩腿直向石冠生踢去。


    石冠生雙耳聽到了鐵珠的聲響,無奈四方有刀,躲避不及,右手肘和左腿各中一鐵珠,右手一軟丟了長劍,就在他的身體歪斜的一刹那,鋼板鞋底踢到石冠生臀部和腰,後者腳不由得離地,身體直撞向鐵絲網。


    馬仔們顯然早得了安排,鋼板鞋底一出場,受傷的馬仔即從鐵絲網的安全出口走出,觀眾們也被請了出了迪吧。


    石冠生還沒站穩,耳中又傳來敵人淩厲攻勢的風聲,兩手抓住鐵絲網,身體倒掛到半空。鋼板鞋底的暴踢落空,硬是在鐵絲網上踢出一個缺口。鋼板鞋底一擊不中沒有戀戰,馬上後退,還沒待石冠生看清人影,鋼板鞋底又隱蔽在馬仔當中。


    石冠生還想再貼在鐵絲網上喘口氣,卻從二層的酒吧上不分方向地砸下酒瓶,那玻璃酒瓶都事先從瓶底打壞,砸到人的身上,後果可想而知,可看得出,熊哥為對付石冠生作了精心的安排。


    迪吧的鋼板上頓時滿是玻璃碎片。石冠生來不及從鐵絲網破開個洞逃出,隻得落到迪吧的鋼板上。他是修煉過無名心法,可還不敢保證皮肉能抵擋尖銳的玻璃,兩手握住匕首,直落而下,匕首插入鋼板三寸,他的整個人依靠匕首倒立著。


    鋼板鞋底似乎早料到石冠生是如此地躲避,玻璃酒瓶暫時停止亂砸,鋼板鞋底又是一踩一跳,踩碎腳下一片玻璃,眨眼到了石冠生跟前,這迴不是用腳,而是出拳。眼見鐵拳要打到目標,鋼板鞋底胯下小弟被一顆鵝卵石擊中,身體神經一緊,拳頭偏了方向,砸到了鐵絲網。


    “表哥,我厲害吧!”亞力山大得意地揚了揚手中大號彈弓。


    “抓住那死胖子。”熊哥這才想起一直被忽略的亞力山大。


    在溜冰場上的三個小混混,馬上滑動腳下滑輪去追亞力山大。


    石冠生抓住有利時機,兩手一用力,匕首在鋼板上劃出兩道裂縫,他的身體貼到鐵絲網,兩手看準迪吧邊沿一塊沒有玻璃的空地,兩腳翻滾落地,兩手馬上抓著鐵絲網,他沒有逃的打算,而是沿著鐵絲網往通往二層的鐵樓梯移動。


    三個小混混以為抓住亞力山大是易如反掌的事,更以為胖子手中的斧頭隻是個擺設品。豈不知亞力山大早已嗷嗷待哺,左手球棍,右手斧頭,中間用頭去頂,瞬間讓三個小混混失去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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