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慢慢駛離酒店,葉錦程手上的動作突然停止了,美女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葉錦程,繼續自己的動作。


    葉錦程臉上露出疏離的笑容,整個人懶散地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雙手放在兩邊座椅上。


    任由著美女上下其手,就是一動不動,冷淡著像是看著一個局外人。


    “葉總,聽說您之前是b市的小神童?”美女看著葉錦程毫無反應的表情,繼續摟著脖子露出崇拜的目光,“聽說您提前從斯坦福畢業了,23歲的年紀,在國內很多大學都沒有畢業了!”


    葉錦程最恨的就是別人拿他的年齡說事,從讀書到接任公司,周圍人年紀都比他大很多,但照樣不還是臣服於他。


    葉錦程頓時冷眼掃了一下美女,低聲嗬斥著說:“停車。”


    司機聽見後,立馬將車子停下,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美女見狀也有些害怕,勉強打著精神,用手摸了摸葉錦程臉龐的胡子,對著胡子親吻一下:“我最喜歡你的胡子,看見它就像是看見荷爾蒙一樣。”


    葉錦程把車門拉開,低斥一聲說:“下車!”


    美女臉上馬上浮現出尷尬之色,伸出雙手揉了揉葉錦程胡子,又親吻著他的唇瓣,語氣中帶著委屈地說:“怎麽了?我們趕緊迴去吧,這裏天氣很冷。”


    葉錦程仍然一動不動,冷眼看著坐在自己腿上的美女,低斥著說:“下車,快點。”


    像這種姿色的美女一般都是由男人捧在手心裏,哪裏能受得了這種委屈?美女大大的眼眶裏儲存著淚水,可伶巴巴地看了葉錦程一樣。


    最後,含著眼淚下了車,嘴巴嘟著,看起來可伶極了,眼睛注視著葉錦程。


    司機有些為難地看了葉錦一眼,“開車。”


    美女原本以為葉錦程會下車哄她,沒想到隻留下難聞的汽車尾氣,氣的在原地直跺腳,偏偏那十幾厘米的高跟鞋一閃,結實地把腳給崴了。


    ***


    “嗪宸,你能不能過來看看靈兒?她現在情況很不好,迷迷糊糊中喊著你的名字……”薛母看著睡在病床上的女兒,泣不成聲,對慕嗪宸的恨意更是加重幾分。


    “我待會兒過去。”


    慕嗪宸到輕推開病房,那個冒充薛筱雨的薛靈兒正躺在病床上,雙眼微微張開,輕輕唿喊著慕嗪宸名字:“嗪……嗪宸……我……我……愛你”


    慕嗪宸拉了一個椅子坐在薛靈兒麵前,他對於她的情感很複雜,有內疚、有悔恨、有痛恨,這複雜的情感交織到一起讓他不知道如何去麵對她。


    起初,他不應該把兄妹之情跟愛情混淆不清,答應薛靈兒的追求,否則也不會有這麽多後續的事情,更不會牽扯到無辜的蕊馨。


    他很恨薛靈兒,但他更恨自己。


    如果沒有自己,或許薛靈兒還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葉蕊馨也會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


    看著昔日一起長大的妹妹變成現在這樣,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想如果當時沒有答應她的追求,如果那天他時時刻刻陪在葉蕊馨身邊,如果他對薛靈兒不那麽縱容,一切會不會就是另一番景象?


    慕嗪宸長歎了一口氣,看著她煞白的臉,他說:“靈兒,愛不是這樣的,對於之前對你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應該答應當你男朋友,我應該阻止你從軍的。”


    薛靈兒將唿吸機去掉,急急忙忙地抓住慕嗪宸雙手,用帶著祈求的語氣說:“不!我求求你,嗪宸……求求你……不要否認我們的一切,那是我人生中最有意義的一段時光,求求你,不要連最後一點兒都否定。”


    慕嗪宸剛剛想說什麽,卻被薛靈兒搶了先。


    她緊緊抓住手,像是用了她全部的力氣。


    幾句話像是從牙縫中硬是擠出來的:“我知道你很恨我,我欺騙了你,讓你妻子受了重傷,讓你未出生的孩子胎死腹中,我就是個壞女人。可是我沒辦法睜著眼看見你有了新生活,你看著葉蕊馨的目光是柔和的,臉上是帶著笑容,說話的語氣也是縱容的……”


    說到最後,薛靈兒眼眶淚水不斷奪眶而出,“這些寵溺你都沒有給過我,你對我永遠那麽寡情,總是不耐心的敷衍,但我還是很愛你……愛到無法看你和其他女人過著沒有我的幸福生活,我不想當你生命的旁觀者……”


    年少時的慕嗪宸狂傲又自大,他不能理解那些要死要活的愛情故事,既然薛靈兒喜歡他,他也並不厭惡她,這就足夠了,現在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愛情這種東西隻有落在你頭上時,你才知道它的意義,才知道什麽叫非汝不娶,非卿不嫁。


    慕嗪宸看了一眼薛靈兒,又抬起頭看見門口站著的褚俊勳:“靈兒,人有時候太過於執著未必是件好事,你放眼看看身邊的人,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你好好接受治療,將來會有那個男人好好愛你。”


    “我……我隻喜歡你,靈兒這輩子隻喜歡你,我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和別的女人組成家庭……我寧願死也不好,現在葉蕊馨應該不會原諒你了吧?你走吧,我好累,我要休息了。”


    說出這些話已經消耗完她全部的精力,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慕嗪宸看了一眼薛靈兒,無奈地站起身走到病房門口,薛母緊接著推門走了進去。


    褚俊勳人靠在牆上手插在褲兜裏,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懶散,慕嗪宸將手搭在褚俊勳肩上:“俊勳,對不起。”


    褚俊勳近乎於自嘲地冷笑一下,雙手從褲兜裏抽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什麽?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地方,即使你拒絕當她男朋友,她眼裏照樣沒有我。”


    病房內,突然傳來薛母嚎啕大哭聲音,“靈兒,你別嚇媽媽啊。”


    兩個男人迅速地推開病房,看著心電圖變成一條直線,薛母整個人撲在薛靈兒身上,大聲哭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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