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臨迴家後用自己的學業威脅褚母入院治病,那個時候他並沒有選擇把這件事告訴葉蕊馨,或許是因為兩家家境差距過大,或許是他本能地想要保護她,不願他的蕊蕊看見這樣無奈、不堪的一麵,總之他選擇了隱瞞。


    漸漸的醫學院的同學差不多都知道了這件事,他不知道葉蕊馨後來怎麽知道。他隻記得那天外麵雨下的很大,葉蕊馨突然推開病房門,全身上下都濕透了白色的長裙還在不斷地往下滴水,腳下一灘汙水。


    褚君臨手打了一盆水正給褚母擦手,片刻拿著毛巾的手僵硬在原地,看著在門外站著的她,他原本以為葉蕊馨會立即離開,或許對著他不停質問,隻是沒想到她抹了抹發絲上的水,上前幾步對著褚母微笑著說:“阿姨,您現在感覺怎麽樣?”


    褚母住院的這些天都沒有看見葉蕊馨心裏不安,懷疑葉蕊馨嫌棄他有個住院的媽跟他分手了,又看見葉蕊馨之後褚母一直拉著葉蕊馨的手,不停訴說著這些天發生的事,葉蕊馨拉著褚母的手不斷寬慰著。


    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他竟然插不上一句。他懶散斜靠在病房門上,雙眼注視著病房內兩個手拉著手的女人,那種無力的挫敗感幾乎要將他擊垮。待到褚母睡著之後,葉蕊馨把一個包裹塞進他的懷裏,對他說:“我知道你這些天心煩,等你什麽時候想聯係我的時候再給我打電話,不過我以後每天都會過來看阿姨,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跟阿姨之間的感情。”


    她說完這句話轉身離去,那瘦小的身體漸漸消失在黯淡無光的走廊裏,他站在醫院的走廊上,打開了那個被塞進懷裏的包裹,裏麵全都是零零散散的五元、十元、二十元到一百元不等,那是他們倆一塊打工掙的錢,最底下是一對質地均勻、成色極好的玉鐲,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後來,她每天都會過來陪褚母說話,等褚母睡下就默不作聲地離開。


    不幸中的萬幸是褚母檢查出來腫瘤是良性的,得知消息的下一秒鍾褚君臨就把電話播了過去,葉蕊馨接到電話不到五分鍾就過來了。在陽台上,他緊緊地抱住葉蕊馨,是一種失而複得的慶幸。


    一個月後,褚母做了手術切掉腫瘤,身體在慢慢恢複……


    隻是沒想到葉蕊馨突然打電話梗咽地說,她母親要把她嫁給一個她未曾見過的男人。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決定帶著她離開b市,隻是天不遂人願褚母並沒有好轉,醫生說是一種罕見病症目前醫療水平還沒有有效的根治辦法。


    生活似乎陷入了絕境之中,但還遠遠不至於此,就在第二天他收到了一封信,信封裏麵裝的都是你滿滿的照片,而照片中裏女主角正是葉蕊馨,裏麵的男主角有兩個分別是眼前的滿腦肥腸的男人徐三和葉蕊馨的現任丈夫慕嗪宸。


    意識漸漸從迴憶迴籠過來……


    徐三拉開了旁邊椅子,把手搭在葉蕊馨椅子上,臉慢慢靠近葉蕊馨:“怎麽拿了我的錢重新找了一個小白臉啊?”


    葉蕊馨看見那張滿臉油光的臉之後腦子裏滿滿全是當年肮髒的一幕幕,心裏一陣惡心,原本空空胃開始不斷地冒出酸水,葉蕊馨突然受刺激地彈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白葡萄酒灑到徐三的臉上:“滾開,你離我遠點。”


    徐三並沒有任何的惱火,從褲口袋裏掏出一條手帕輕輕擦拭著,又重新拉了拉板凳裏葉蕊馨的位置更加近了一點,那雙肥手慢慢伸向葉蕊馨擱在桌子上的手,笑嘻嘻地說:“馨兒,現在一點兒也不可愛了,以前見到舅舅可是喜歡的不得了,最喜歡跟舅舅一起睡覺了。”


    “她讓你放開她沒有聽見麽?”褚君臨突然站了起來抓住了徐三那隻肥手,雙眼瞪大惡狠狠地看著徐三,動作過大桌子上的酒水撒了一地。


    徐三瑟瑟地向後倒退了一步,看著褚君臨的樣子有些害怕,瑟瑟的笑了一下,又迴頭看了一眼葉蕊馨,把手搭在褚君臨肩上,一副拉近乎的樣子:“兄弟,既然你喜歡我睡過的,那讓給你就是嘍,何必大動幹戈了。”


    ‘砰’地一聲響,徐三被褚君臨一拳打右臉上,踉蹌幾步又撞到了旁邊椅子上。褚君臨又抓住了旁邊的椅子準備朝著徐三砸去,下一秒鍾被葉蕊馨攬住,“你現在評職稱,不要再做這種耽誤自己前途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葉蕊嵐提著包從外麵走了進來,急急忙忙地抓住褚君臨手腕,“君臨,你做什麽傻事?你不知道對於一個外科醫生來說右手有多麽重要麽?”


    褚君臨向後倒退了一步甩了甩袖子,雙眼還在惡狠狠地看著徐三,葉蕊嵐連忙上前拉住了褚君臨,向前走了一步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徐三:“舅舅,您怎麽又出現在這裏?”


    又側著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葉蕊馨,“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葉蕊嵐帶著滿臉的疑惑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徐三,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舅舅,姐姐,你,你們兩個又在一起了嗎?”


    徐三趴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站起身看了一眼葉蕊嵐,又看了一眼站在葉蕊嵐身邊的褚君臨:“原來是外甥女婿啊!嵐嵐你也早點說啊,都是自家人弄出這麽大的誤會出來。”


    站在原地的幾個人麵麵相覷,葉蕊馨頭上越發的漲眼前的幾個人不斷的搖晃著,人的身體不斷被拉長,徐三看了一眼葉蕊馨:“嵐嵐快點帶著你未婚夫走吧,這裏沒有你們什麽事了。”


    徐三說完立刻上前扶住搖搖晃晃的葉蕊馨,葉蕊馨搖了搖快要炸裂的腦袋,雙手推了推徐三,“滾開,滾開……”


    葉蕊馨搖搖晃晃在原地掙紮著,徐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身體斜靠在牆壁上,似乎在等葉蕊馨掙紮夠然後再慢慢動手,反正也不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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