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吟疾步到鬱幽蘭和於長生二人身旁,重複說道:“我這有一法子!”


    鬱幽蘭灰暗的眸子閃過一道光,死灰的臉上仿若霎時添了點光彩,她向前一步,緊緊抓著王風吟的手臂,激動問道:“王公子,真的麽?”


    王風吟點頭,眼神有些猶豫,愣了愣,他才迎向鬱幽蘭淚光盈盈的眼,說道:“不過,這法子有些冒險!”


    “什麽法子?”鬱幽蘭很著急,她一刻都等不了。王風吟看著她,神情有些尷尬,又有些為難。她這才意識到她有些失禮,便鬆開了王風吟的手。


    “置之死地而後生!”王風吟解釋道。


    “置之死地而後生?”其餘三人聽到這說法後無不感到疑惑。劍聖行自如轉過身,走到王風吟身前,問道:“小子,何為置之死地而後生?”


    感受著劍聖身上強烈的劍氣,王風吟心中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後,才說道:“兩個多月前,我曾經死過一次!”


    “嗯?”三人頗感到訝異,連甚少對他人之事感興趣的於長生也看向王風吟,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王風吟沉沉唿吸了一番,接著道:“我師父曾將他所有的內力傳給我,那股真氣一向是與我體內的真氣相斥。反倒當時我死後,體內真氣隨之散去,師父傳給我的那股真氣趁勢流入我奇經八脈之中,將我救活。”


    “哦?”劍聖很驚奇,不過倒不是因為王風吟起死迴生一事,而是因為奚當歸將內力全傳給王風吟。他問道:“如此說來,你師父已將全部功力傳到你身上了?”


    王風吟愣了愣,心想著當時那股真氣流入奇經八脈之後,並非是直接就能為他所用,而是經過幾番波折之後才能完全掌控。此事若細細道來,非一時半會能夠說清。他看著行自如,搖頭說道:“隻能說是師父全部內力都傳給了我,不過那股內力卻不知為何被封在丹田之內,並不能為我所用,故也不能說是全部功力都傳到我身上!”


    “哦?”劍聖更感到驚奇!


    此時,在旁沉吟許久的鬱幽蘭問道:“王公子,依你說來,是先要一人將內力全都傳給朝九,然後待他死後,傳入他體內的真氣內力再將他救活?”


    王風吟“嗯”了一聲,緩緩地點頭,說道:“沒錯!隻不過朝九中了毒,隻怕他死後,毒還留在血液中未散去,即便他能起死迴生,那也還是中著毒!”


    劍聖眼睛一亮,道:“老夫方才給他看過,他體內的毒會雖血氣運轉使心衰竭而亡,若是老夫強用少林寺的清心大法為其療傷,還未等得及將他體內的毒液逼出,他已心衰竭而亡。若是他可以死一迴,老夫倒是能用清心大法將他體內之毒逼出。”


    鬱幽蘭愁眉舒展,道:“那我這就將我所有的內力都傳給他!”


    “且慢!”王風吟叫住了鬱幽蘭,他愁眉說道:“幽蘭姑娘,李朝九雖然不會半點武功招式,可他的內力與你不相上下!隻怕你的內力還不足以讓他起死迴生。”


    “哈哈!”劍聖仰天大笑,“那老朽將一半的內力傳給他,如何?”


    “怕是不行!”


    “為何?”劍聖不高興了。


    王風吟眉頭緊鎖,解釋道:“我和我師父所修練可都是花間派的內功心法,為了萬無一失,我瞧還是修練過同門心法的人傳給朝九較為合適?”


    “老朽的內功心法是少林的洗髓經,那小子師從何門何派呀?”行自如問道。


    “爺爺,朝九的師父乃九宮山的無為派的棄無味前輩。”鬱幽蘭道。


    “無影神偷棄無味!”行自如驚喜地笑了笑,“沒想到這小子來頭還不小!”


    鬱幽蘭難得舒展的眉頭又蹙了蹙,難得多了絲光彩的臉再次陰沉,她問道:“王公子,那是否要到九宮山的無為派請高手為朝九輸入內力?”


    “此處到九宮山至少也要三日功夫,隻怕是來不及了!”


    “那該怎麽辦?”鬱幽蘭急紅了雙眼。


    “我給他傳!”這時候,一直在旁一言不發的於長生終於說話了。


    “師父?”鬱幽蘭很意外。


    於長生轉身對向鬱幽蘭,微微一笑道:“無為派修練的內功心法是昆侖派的心經,和為師一樣。”


    鬱幽蘭怔住了,她可沒聽於長生說過幽蘭穀與昆侖派之間的淵源,隻是上次天山五醜闖進穀中後才得知於長生的師父乃天山寒殿的掌門淩浮子。頓了頓,她一臉疑惑,問道:“師父,祖師爺不是天山寒殿的掌門麽?為何我們修練的卻是昆侖派的內功心法?”


    “莫非江湖上的傳言都是真的?天山寒殿和無為派當年都是因門派之爭而脫離了昆侖派!”王風吟猜測。


    “沒錯!”於長生冷冷道,“確實如傳言所說!”


    定了定,於長生問王風吟道:“我將內力傳給他之後,他真的能夠起死迴生麽?”


    王風吟搖搖頭,道:“不一定,興許會,興許不會?”


    聽王風吟這麽一說,鬱幽蘭重燃希望的心又涼了一半。人生,有時候確實需要點運氣,然而,不是每個人都會有好運。否則,就不會有運氣這一說。鬱幽蘭心中反複,這個決定對她而言太難了!她問道:“若是不這麽做,朝九是不是就非死不可?”


    王風吟又搖搖頭,道:“那也不一定,興許毒液不會攻心,興許攻心之後他也能扛得過去!”


    聽完王風吟這席話,鬱幽蘭覺得更為難了。她看向於長生,問道:“師父,該怎麽辦?”


    於長生冷冷歎氣,看起來是不打算答複她了。鬱幽蘭隻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行自如,問道:“爺爺,你快告訴幽蘭?”


    行自如隻是哀歎一聲!他和於長生二人並非是在推辭,隻是鬱幽蘭長大了,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作決定!


    鬱幽蘭又轉身對向王風吟,哭道:“王公子,你告訴我,該怎麽辦?”


    王風吟搖搖頭,道:“幽蘭姑娘,在下實在是不知!”


    王風吟沒有騙她。


    鬱幽蘭接著問他道:“若換作是葉姑娘中了此毒呢?”


    “賭一把!”王風吟不假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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