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星篤定的話語讓樂樂臉色變得煞白,整個人縮在座位上,眼底閃過驚恐的神色。


    好像想起了什麽非常恐怖的事情。


    “別害怕。”阮寒星見狀趕緊把資料合起來,握住樂樂已經冰涼的手,溫聲道:“姐姐在這裏,樂樂有什麽都可以說,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她從樂樂的態度中察覺到,或許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跟這個叫做小圓的小女孩有關。


    “姐姐……”


    冰冷的小手被阮寒星帶著暖意的手掌籠罩,讓驚慌的樂樂心頭微微安定了些,抬起一雙已經蓄滿淚水卻不肯掉淚的眼睛。


    “我在。”阮寒星知道這種時候不能開口催促,便輕輕摩挲著他微微發抖的手,十分耐心地哄道:“姐姐會在你身邊的。”


    車內安靜下來。


    樂樂抿著自己的嘴唇不說話,阮寒星也不問,眼神落在車窗外急速後退的街景上,不知在想什麽。


    “小圓被關在地下室,她在哭,我看到了。”


    就在阮寒星以為他不會再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樂樂十分小聲地開了口。


    地下室?


    阮寒星迴頭,認真嚴肅地看著樂樂:“還有呢?樂樂都看到什麽了?”


    “我,我看到,看到他們把小圓綁起來。”樂樂咽了咽口水,眼睛快速眨了眨,睫毛上沾了淚滴:“我還聽到他們說,說,小圓是最合適的,反應不會很嚴重,現在已經到時間了……”


    小孩子聽不懂這些話背後隱藏的訊息,隻知道那些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都很可怕。


    讓他想要逃跑。


    “最合適的?”阮寒星也被這莫名其妙的話給攪亂了腦中思路,忍不住蹙起眉頭,自言自語道:“為什麽要把人綁在地下室……”


    “他們殺掉了小圓!”


    就在阮寒星沉思的時候,樂樂忽然抬手揪住了她的衣角:“我都看到了!小圓被他們綁起來打針。她明明很害怕又哭又喊,可是打了針之後就沒有聲音了!”


    “可以告訴姐姐,你當時都看到什麽了嗎?”阮寒星意識到這件事情並不是自己當初想得那麽簡單,按住樂樂的手,嚴肅道:“姐姐相信樂樂,能夠說清楚。隻有說清楚了,姐姐才能搞清楚是怎麽迴事。”


    “好不好?”


    她向來都帶著溫和笑意的臉上此時一片冷肅,樂樂呆呆地仰起頭,看著她透亮的眸子裏閃著堅定的光芒,終於點了點頭。


    從樂樂的敘述中,阮寒星逐漸明白了一些事情。


    比如說為什麽樂樂會這麽抗拒迴到聖光福利院,又為什麽會在看到小圓資料的時候露出這麽害怕的神情來。


    因為在小孩子的認知中,小圓被那群人給害死了。


    但聽描述,阮寒星猜測其實並不是,應該隻是打了鎮定劑之類的東西,讓人暫時的冷靜聽話下來。


    樂樂那時候年紀很小,什麽都不懂,隻看到小圓被綁著放在床上不動也不哭鬧,才會產生這種想法。


    這一幕讓他感覺到十分驚恐,以至於後來因為太害怕,就直接跑走了,自然也沒有看到之後發生的事情。


    不過從中阮寒星還是總結出來幾條比較關鍵的信息。


    首先小圓是因為被選中了,而且身體狀況非常好,到了年紀,所以被帶到了地下室。


    根據樂樂的迴憶說,當時地下室那個房間裏擺放了很多很多聽起來像是手術設備的東西,還有很多穿著白衣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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