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以前就已經走了?


    這個答案,不異於晴天霹靂。


    阮寒星不敢置信地抬起眼,身上的氣勢陡然大漲:“他就這麽走了?”


    她怎麽都沒想到,竟然會在這樣混亂的情境下,得到這樣的答複。


    一個星期前,豈不是晚宴結束沒多久,他就出發了?


    一起長大的情誼,肖白竟然連告別也沒有一句嗎?


    “除了我,白哥誰也沒通知,就連奈奈也不知道。”


    於楓抿唇,老老實實地道:“白哥說,不想鬧得跟生離死別似的,隻想自己一個人靜悄悄的走。他讓我等一個月之後再告訴你。”


    實際上,肖白出國之後,就暫時失去了聯係。


    國內的號碼已經關機,也沒主動打電話報平安。


    整個人像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不是在貧民窟他住的房子還依然留在那裏,於楓都要懷疑自己生出了幻覺。


    阮寒星攥緊了拳頭。


    手腕上的四葉草手鏈,略有些寬鬆地垂落,帶著微涼的玉髓貼在手掌的邊緣。


    冷得出奇。


    她的喉嚨有些發堵。


    她甚至沒來得及見一見肖白的親生父母,也沒來得及查一查事情的真實性。


    他怎麽就這麽走了?


    以肖白的性格,絕對不可能一朝富貴就跟他們斷絕關係。


    去了國外卻始終沒有聯係,又是因為什麽?


    大概是她的臉色實在難看,於楓有些忐忑。


    小心翼翼地覷著她:“寒星姐,你生氣了?”


    “生氣?我生什麽氣?有什麽好氣的?”


    帶著幾分冷意,阮寒星勾了勾唇角,嘲諷道:“他已經是個大人了,做下的決定我有什麽資格幹涉?隨便他。”


    抬抬手,製住於楓接下來的話,她沉聲道:“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還奈奈一個清白。肖白的事情以後再說,你照顧好自己,我們先走了。”


    擺脫女警員多關照一下於楓,她率先大步往外走。


    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像是在泄憤似的。


    霍沉的眼底帶上幾分無奈,長腿幾步跟上她,抓住她纖細的手腕。


    長睫垂下,表情安靜地將她手指掰開。


    因為過於用力,修剪圓潤的指甲陷進掌心,留下一個個白色的月牙形痕跡。


    “霍先生……”


    看著他的臉色,阮寒星莫名有幾分心虛。


    蜷縮指尖,試圖收迴手:“這個不疼的……不早了,我們先迴去吧?”


    “夫人心裏就算有怒氣,也別拿自己的身體撒火。”


    霍沉的神色平靜,黑眸落在她的臉上。


    深邃幽深,喜怒難辨,一眼望不見底。


    他的嗓音醇厚,像是歎息:“夫人自己不疼,我的心裏缺替夫人心疼。”


    不等阮寒星迴話,他把自己的手掌塞進她柔嫩的掌心,溫聲道:“夫人一定要發泄,就拿我來發泄。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他這樣說,阮寒星哪裏還能氣得下去?


    “我隻是沒想到,肖白竟然會不告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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