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瑉。”


    樊婉晴的眼睛亮了起來,猛地扭頭看過去,不可避免地心頭嚐嚐出了一口氣。


    她下意識躲到了程瑉的身側,白著臉抓住他的胳膊,臉上的妝容都被淚水糊花也顧不得,顫巍巍地道:“你,你終於過來了。”


    阮寒星挑起半邊眉。


    之前幾次見麵,樊婉晴對程瑉總是帶著幾分排斥和嫌惡。


    現在卻仿佛信任而依賴。


    很奇怪。


    要不是她依舊對霍沉情根深種,看程瑉的眼神也沒有別的情愫,她幾乎要以為她終於想開,移情別戀了。


    可是——


    以她現在的情緒和狀態,信任這麽一條危險的毒蛇,真的好嗎?


    這分明是在把自己往懸崖的邊上逼。


    另一邊,程瑉看清楚她的狼狽模樣,眼底深處,閃過隱藏很好的一抹戲謔。


    這點異樣被他很快遮掩過去,換上滿臉的擔心。


    他從兜裏掏出手帕,單手抬起樊婉晴的下巴,小心翼翼地給她擦著眼淚和糊了一臉的脂粉,細致耐心的樣子,仿佛在照顧不能自理的小朋友。


    另一邊,他又目光溫柔關切地低聲問:“這是怎麽了?你怎麽哭了?”


    樊婉晴的眼睛更紅了,眼淚更是忍不住又湧出許多。


    找到了靠山,她心裏的委屈更濃,死死地抓住程瑉的胳膊,哭得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好了好了,別傷心了。”


    程瑉見狀,有些手足無措。


    忙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很有分寸地保持著紳士的距離。


    嘴上也溫柔地撫慰道:“有我在,沒事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說著,他抬起頭環視一周。


    似乎才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他看向霍沉和阮寒星,麵露遲疑道:“表哥,表嫂……是不是你們跟婉晴有什麽誤會?”


    這個場麵,很明顯是在對峙。


    “樊小姐肆意誹謗夫人。”


    霍沉麵無表情,淡聲道:“我需要樊小姐給個交代。”


    “這……婉晴,是真的嗎?”


    程瑉抿了抿唇,臉上露出幾分為難。


    扭頭看著樊婉晴,眸底一片真摯地道:“不要怕,你盡管說。隻要你說的,我都相信。”


    阮寒星忍不住勾唇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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