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與官是有著很大區別的,就拿長孫無忌父子為例,在李承乾這裏長孫無忌是官兒,長孫衝才是臣,所以很多“貼心”的差事,還是交給長孫衝才能讓人放心。


    皇帝對於李承乾夫婦這次處理宮內外事務的反應很有意思,特意差人送來了一對龍鳳玉佩,算是這對小兩口的迴答。


    皇帝是滿意了,可李承乾卻憋了一肚子火,什麽跟什麽啊,這些吃飽了撐得的,智力有些堪憂的家夥要是都當了官兒,那大唐的百姓可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作孽了都。.Ъimiξou


    當然,也不是一點好事都沒有,稱心那個家夥已經積功至遊擊將軍,也算是的中層將官了,又收養了名義子承繼香火,這輩子算是有著落了,徹底洗涮了當憂憐時的恥辱。


    他覺得過去怎麽樣不要緊,隻要肯吃苦,肯下力氣,早晚都能想他一樣活得自尊、自信、自強。所以,不忘本的他把六率中的將領們求了個便,把他兒時的那些朋友都從達官顯貴的“魔爪”中都贖買了迴來,並在永安坊為他們置辦了一處茶樓,讓他們的餘生可以有所以靠。


    對於這種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事,六率的同袍們都很讚同,沒事的時候也會去捧捧場,照顧一下生意。


    稱心這麽安排當然是有原因的,這些人與他不同,從小到大幹的都是伺候人高興的活計,與那些女子一樣都屬於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角色,更是受不了獸營地獄般的訓練。在這裏,既能保證吃穿的問題,還能讓他們發揮一下“本事”,真正為自己唱一迴小曲。


    這不,反正在宮裏呆著煩悶,帶著李晦和李崇真兩兄弟來喝喝茶,聽聽曲,緩解下糟糕的心情;恩,進來看過裏麵的裝飾才知道,稱心這家夥還真是夠朋友,他的那點俸祿估計都搭在這裏麵,李承乾還特意吩咐李晦抽空給其送些財帛去,孤這個當朝太子總不能白白喝這口茶吧!


    唱曰:歎君王萬分淒涼,千般寂寞;眼著玉盞,一心思酔,兩行淚傾;江都愁莫曉風殘月,初見月頭;生途道路涉水臨澗無人傾;江都風氣夜寒涼,冷雨淒風助慘情。殿堂中有懷不寐隋天子,聽窗外雨水不住地叮當連連地作響聲......。


    “哎,這曲唱的挺有挺有味道的,不錯,是該賞點,對不對!”,飲了一口清茶之後,李承乾笑著對李崇真來了一句,讓掏點賞錢上去引領一下,唱出彩兒了,為什麽不賞呢!


    李崇真這邊剛扔上去一塊金錠,旁邊就有對麵坐著的幾個少爺就跟著把錢袋扔了上去,然後又用挑釁的眼神看了三兄弟,那意思很明顯,沒錢出來裝什麽大爺,看看咱這才是本錢。


    “嗨,上麵的,爺不要聽這個,給爺來點豔詞提提精神。”


    “對,聽我大兄弟,來點帶勁兒的,爺們重重有賞!”


    “還愣著幹嘛,唱啊,今兒要是滿足了我大兄的要求,信不信一把火燒了你們這茶樓!”


    稱心的那幾個朋友被這幾個紈絝子弟吼得有些害怕,一個個都麵麵相覷的看著對方,連話都不敢說,這過去對他們來說算是家常便飯,可自從出來之後倒是頭一迴。


    京兆尹-狄知遜是東宮的人,稱心在這置辦了一個買賣,府衙差役這自然會多多照顧,所以一直也來市麵上也沒什麽人真正敢來鬧事,即使長安本地紈絝也是如此。


    狄知遜這官兒雖然不大,可他手中的那根繩也勒人啊,誰不知道他後麵站著的是太子,因為出來尋開心得罪了太子爺,那可就太不值當了,不是!


    鐺鐺鐺,敲了敲桌子後,李承乾淡淡說道:“這裏茶館,願意聽就聽,不願聽就滾,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


    “哎,你特麽是那。”,紈絝的頭兒的話還沒有說完,他身後的兄弟悄悄地拉了他的袖子,示意他多看看四周十幾個挽袖子的大漢,一個個都怒目瞪著他們,估計隻要對麵那人一點頭,就會衝上來狠狠地教訓他們。


    別誤會,李承乾還沒有還沒有奢侈到喝茶包場的程度,不過站起來這些確實是他的部下,都是六率各部司中輪休的軍官;如果不是大夥兒知道太子白龍魚服的時候不喜歡張揚,就這幾個貨早就扔到曲江池裏喂王八去了。


    “你們,你們不要亂來,家父可是工部新任的堂官,你們不要自找麻煩!”,那紈絝頭指著眾人,聲音有些顫抖的說著。


    “滾,我家少爺話不說二遍,否則狗腿能不能保住就不知道了。”,看到太子示意台上的人繼續唱,李晦不耐煩的對他們擺了擺手,讓他們趕緊滾蛋,別攪了太子爺的興致,否則就算讓爹親自來也吃罪不起。


    識時務永遠都是官宦子弟必須的課之一,那紈絝頭也不是傻子,長安是京師,皇親國戚遍地,水深著呢,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敢去大地方玩,隻能泡泡野茶館。今兒,在這麽個地方,被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家夥給懟了,叫他怎麽能甘心咽下這口氣。


    所以就在快出門的時候,從袖子裏掏出一支吹鏢瞄吹了一口,一支塗著劇毒的長針向李承乾脖子飛了去過,這上麵的毒見血封喉,那紈絝頭的嘴角則微微上揚起來。


    不過,就在他以為成功在即的時候,李承乾的頭一歪,手中的折扇揮了一下,鋼針直接就落到了茶杯當中,驚的那紈絝頭急忙轉身欲走,可非常不幸,等他和紈絝門迴頭的時候,大門已經被幾個壯漢擋住了。


    “不要讓我在長安城再見到他,其父遷西海道任職吧!”,說完之後,接過李崇真新倒的茶進了一口,有滋有味的看著台上的人繼續唱著。


    得,聽到太子爺的吩咐後,李晦躬了下身子,然後走到一旁對一位他熟悉的校尉傳達太子的敕令。


    哎,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要不是他托生差了,走進了這家茶樓,怎麽會連累一家老小呢,就算是抱上閻立德的大腿又能怎麽樣呢!.......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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