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的一生中,對其自身影響最大的,莫過於父母和老師,因為在他們的言傳身教下,塑造不同性格的人。拿李承乾和李恪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弟來說,小時候享受的待遇基本一致,就是因為拜了不同的老師,從而走上兩條不同的人生道理。


    在教書育人方麵,李綱要強上岑文本不止三分,可要是論陰謀詭計,為官之道,李綱這老頭兒就是拍馬也趕上洞明世事的岑文本。


    什麽樣的老師,教什麽樣的學生,李恪本來心眼就是不少,再讓岑文本這麽一調教,自然也就心機深沉之輩。雖然在兵部領個差事,可實際來講就是張寡婦床上的棒槌,樣子貨而已。


    他在兵部說的話,還特麽沒有岑長倩一個小小的郎中好使呢,更讓他生氣的岑長倩這個和他淵源較深的兵部新吏,嘴裏說不參與皇子爭儲,可實際對於東宮的事,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不是吃裏扒外嗎?要不是看在岑先生的麵子上,一個親王收拾這麽個小官,那還不是手拿把掐的。


    這次諸國競技,岑文本特意在皇帝那裏為李恪爭取了一次機會,馬球比賽象征著騎兵戰力,李恪馬上的功夫不錯,配以相應的助手,拿下這一場的勝利,自然不是問題。


    本來以為謝映登隨軍移駐了,唐軍中沒有了射雕手,難免會因為落敗而讓皇帝震怒,到時候那李恪為皇帝在諸國麵前爭得顏麵,這不比太子勞民傷財在邊境打仗要強的多嘛!


    可沒有想到,東宮竟然弄出了一個這麽怪胎,硬是以碾壓性的實力贏得了第一局,這讓岑文本有些始料不及。不過,問題也不大,雖然效果差了一點,但能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話也是好的。


    說道馬球這項運動,早在漢代就已經流行於中原地區。除了馬以外,主要器械為球和杖。其中的球僅如拳頭大小,是用質量輕而有韌性的木料製成的,中間挖空,外邊塗上顏色。一般呈紅色或彩繪。而打馬球的棍子叫“球杖”、“鞠杖”。由於球棍頂端的彎曲部分形如陰曆月初的“半弦月”,陳王曹植就曾在《名都篇》中寫到“連翩擊鞠壤”。筆蒾樓


    自前隋建國,大量的波斯人湧入東方各國,把馬球這項運動又推動起來,得到了各國貴族的青睞,成為了一種時尚。再加上開國之初,李淵和李世民這父子為了表明不忘武事,特意大力提倡和帶頭參與,組建皇家馬球隊和在皇宮修建了馬球場。


    皇帝興致來的時候,還會帶著皇室子弟和勳貴家的球隊來上那麽兩場,李承乾的老師秦瓊就經常受詔入宮伺候。甚至宮中女眷都可以參與其中,長樂公主李麗質就其中的代表人物,每次讓她玩上一天,這馬球場肯定是一片狼藉,皇帝對於自家這個五丫頭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馬球這項運動,在李氏這兩位皇帝推動下已經風靡於整個大唐,誰家要是能有一支像樣的馬球隊,那可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為了能保證李恪獲勝的把握更大,岑文本更是從交好的世家勳貴中弄了點高手和一等一的好馬,這本下的不是一般的大。這不,在柴哲威、劉譽、紇幹承基的簇擁下縱馬馳騁,一時無人可敵,每進一球都引的觀賽的諸臣公發出一聲聲暴喝,為吳王殿下呐喊助威。


    坐在龍椅上的李世民,一邊品著茶,一邊看著球場上的李恪頻頻點頭,心中默念道:為德的性子急是急了一點,可是在馬上的功夫還是不錯,看看這馬球打的有聲有色的嘛!


    得意之下,李世民隨口問了一嘴旁邊的大兒子:“高明,你的馬上功夫可是得了叔寶的真傳的,可朕怎麽從來沒見你打過馬球呢?”


    在皇帝眼中,李承乾這小子有些奇怪,從他當了太子以後,就沒見過玩耍過,整日就埋在各種事務中,對於國家來說這是好事,可對於一個父親來說,還真有點心疼自己的兒子。


    額,聽到皇帝的話後,李承乾心中難免有些腹謗,玩?誰特麽能享樂願意找罪受,別特麽說玩了,就是多聽幾個曲子放鬆一下精神都得讓魏征他們以貪圖享樂、失德為由彈劾到褲衩都穿不上。


    這特麽要是自己沒事打兩迴馬球,再弄上一支豪華的馬球隊,那些見不得儲君聲色犬馬的人還不跑到裏明德殿上吊去,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李承乾還是決定低調一些的好。更何況他對於這樣的運動並不怎麽感興趣,有那時間和精力還不如和張玄素來上幾盤呢!


    “迴父皇,兒臣愚鈍,對於這樣的運動並不擅長,這要是上了場,恐怕會嬉笑大方的,所以還是看看別人打的好。不過,這話說迴來,三弟這身手進步了不少,這球技更是諸皇兄弟中的翹楚,兒臣以為待會下場,您可得好好賞賞他。”


    好好好,李世民一連說了三聲好,他相信李承乾的話是發自肺腑的,一直以來不管下麵的這些弟弟有什麽小心思,兒子都是報以寬容的態度,在他眼中這就是大國儲君的風度,要是連自己的兄弟容不下,將來怎麽龍禦天下,位登九五,成為這萬邦之主呢。


    “一迴生,二迴熟,得空的時候,朕親自帶帶你,每日處理政務太乏味了,該放鬆的時候還是要放鬆的嘛!”


    就在父子倆聊的正高興的時候,球場上的形勢發生了逆轉,耀武揚威的李恪在幾名吐蕃勇士的故意相撞之下不幸從馬上跌落下來,皇帝趕緊讓侍衛把李恪送到太醫署去。


    作為老師的岑文本也沒有心情看比賽了,尾隨著侍衛們的方向疾步而去,他的算盤打的是挺精了,可沒有想打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差錯。


    因失去主心骨兒的大唐隊士氣瞬間就跌落到了低穀,在吐蕃隊強烈的攻勢下連連失分,等響鑼敲起的時候,吐蕃整整贏了大唐五個球,這下可讓上午吃癟吞彌·桑布紮和支·塞汝貢敦二人揚眉吐氣了。


    趕緊走到禦階假模假式跟皇帝賠罪,說什麽下麵的將士一時失手雲雲,而李世民因惦記兒子的傷勢來不及和他們在這磨嘴,對李承乾交代了兩句也離開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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