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慶殿,在李承乾特意的“關照”下,減租減息的各項細則都順利的通過了,照平時比這複雜的事兒要痛快的多。為什麽如此,這就要說道那四個字了“官官相護”,有資格坐在這裏的人,那個沒有成群的門生故吏。


    給他們打個招唿有個台階下,至於下麵的人聽不聽,也就不在諸位重臣的考慮範圍內了,反正不是什麽軍國重事,也不違反律法,能顧及人情的地方,還是要顧著的。


    老實說,這個道理也是李承乾還是當了好幾年的太子才領悟道,一想到貞觀初年自己的種種過激的行為,不由感慨也就是趕上了這個時代,自己還是嫡長子,這才給了他“成長”的時間。


    迴想一下,那個老歪脖子樹,自掛東南枝的崇禎,自己確實是幸運的多,他不就是把所有大臣都得罪狠了,最後落得一個孤家寡人的結果,留下了那句“任賊分裂朕屍,勿傷百姓一人”後而魂歸長夜了。.Ъimiξou


    當然,這也得說長孫無忌和房玄齡會辦事,既悄無聲息的辦了差,更是讓大夥記住了太子的這一份心意。......


    就在政事議的差不多的時候,中書令岑文本站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份本章呈了上去後,正色道:“殿下,這份本章是庭議前京兆尹上官儀呈上的,就在昨夜長安城出現一件怪異的案子。.......”


    長安城是有宵禁的製度的,犯了夜的人,不管是什麽身份,一律要被送到京兆府去挨板子,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是以,到了宵禁的時候,很少有人敢去觸這個眉頭。


    可偏偏就是昨夜,永安坊竟然的大街上竟然一批赤身的青年男子,挺著胯下那見不人的玩意在大街上肆意的交合,這可讓巡夜的將士打開了眼界,兔兒爺這事大夥是見過,可如此規模的還真是平生僅見。


    這不管肯定是不行的,可不管還好,上前拉著他們差役非但沒有起到製止的作用,反而被這些紅著眼的兔爺連咬帶撕的差點玷汙了。這些本來理直氣壯的辦差的官員轉瞬間就變成了被兔爺滿街追逐的喪家之犬,很多聽到吵雜聲的百姓騎在自己的牆頭上過足了眼癮。


    治不了,那就得叫支援,等著大批官兵趕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亮了,周圍的聚集了更多的看熱鬧的百姓指指點點,一時間是議論紛紛,李承乾可以想象的到那是個什麽場景。


    按律犯夜就的仗著,可這幫服春藥過量家夥藥勁兒還沒過,見人就撲跟特麽惡鬼一樣,再這麽下去,那還不暴體而亡,所以隻能給這些人預備一些單獨的牢房,等他們靈台清明了再說。


    上官儀頭腳剛忙完這些兔兒爺的事,還沒等喝口茶緩緩精神,一群世家就找上門,原來犯夜的這些人中,不僅有譜寫曲詞的文人,更是有不少世家子弟,他們和獨孤睿平時一樣都喜歡捧個角兒,附庸個風雅。


    昨兒也是剛排連完了一場好戲,打算去慶賀了一番,可不知道著了誰的道,竟然出了這樣的醜事。不僅敗壞了門楣,更是讓他們終身受損,所以還是抓緊給他們弄迴去的好,省得在這丟人現眼。


    這些規模不大的世家打算是挺美的,可平時受夠了他們的氣的上官儀不幹了,憑什麽百姓犯夜就的挨打,你們就可以直接把兒子領迴去太便宜了吧。


    選擇隻有兩個,要麽現在受仗,然後你們各迴各家、各找各媽,要麽咱們就上個奏章請朝廷定奪。所以,這麽一來二去的雙方就嗆了起來,各自決定上本論個明白,這也就有了岑文本奏聞。......


    待岑文本的話說完,作為大唐衛道士的魏征站了出來,氣鼓鼓的對李承乾拱手,含怒道:“殿下,這真是有辱斯文,破壞人倫之舉,對於這樣的事,朝廷決不能作勢不管。


    這些世家子都是有功名在身,這樣的人要是入朝為官,出入廟堂,那朝廷豈不成了藏汙納垢之所。是以,老臣以為,應該剝奪他們功名,依律處置。”


    魏征的話說的有理,人都有點底線,最起碼取向的正常,好色是男兒本色,可好男風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要是不刹住這股邪風,那將來上朝的時候,看到這些兔兒爺,國事也不用議了,老子抱著淨桶吐得了。


    撓了撓眉毛後,李承乾把頭轉了迴來,沉聲問道:“中書令,那些世家的本章怎麽說?”


    “迴殿下,他們的口徑基本一致,其奏本也大同小異,一致認為家中子弟都是被人陷害才作出了如此喪德敗倫之舉,實數情有可原。請殿下以懷德、教化之心,饒恕了他們的罪過,那些子弟還年輕,需要教化,不應該不教而誅!”


    聽到不教而誅這話,吏部尚書唐儉插了一句:“這還用人教嗎?他們又不是傻兒,作事都不過那平時被誇得無比聰明的腦子嗎?用不用朝廷單獨為他們開設一個衙門,專門教授他們陰陽、男女之道,這不荒唐嘛!”


    “可不是,平時偷摸的沒人理他們也就算了,現在倒好了,弄的一夜之間人盡皆知。魏相剛才說革去功名,臣以為還是輕了,不足以警示眾人,不如罰廷仗一百,讓他們好長個記性。”


    張亮的話毒啊,就算是軍中的好漢,打一百仗也是夠嗆,這那是他們那文弱的身子骨受得了,沒等打完,那就得去地下見他們的祖宗,讓他們到下麵接受教訓。


    事兒呢,是挺磕磣的,可罪不至死吧,沉思了一會兒,李承乾瞟了張亮一眼,這個混賬東西處處透著壞了。老子要是真如了他的意,那可是把那些中等世家得罪死了,結下了殺子之仇,雖然自己不怕但完全沒必要啊。


    而自己要是駁斥了他諫言,那就是處事不公,還擔上了懼怕世家的名頭,讓比他們強大的世家覺得自己為了保住儲位怕事了,不敢生事了,所以再以後的日子中更加的得寸進尺。


    張亮自己覺得他挺聰明的,長孫無忌不露聲色的看了他一眼後,拱手說道:“殿下,不管是世家子弟,還是那些酸詞文人,有今天的這樣的結果都是咎由自取,腳上的泡都是他們自己走的,怨不了其他人。


    朝廷也沒有義務去為他們的家事操心,承慶殿是議論國家要事的之處,處處關係這天下蒼生的福祉,那裏是討論這種醃臢之事的地方。”


    “對於這些白麵膜踹一腳,壓根就不是好餅的家夥,老臣讚成魏征的意見,按律按法處置就算了,誰讓他們父母都沒盡心去管自己的孩子,那苦果還是讓他們自己吃吧!”


    待長孫無忌的話說完,李承乾點了點頭,隨即淡淡說:“趙、鄭二公說的有理,芝麻綠豆的事也讓往上報,這京兆府的官兒也太好當了。


    舅舅,勞你散議後去趟京兆府,好好敲打一下上官儀三人,要是連這點事都幹不了,那就趁早辭官,卷著鋪蓋迴家抱孩子去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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