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業肆無忌憚的目光讓采薇心裏厭惡,麵上卻是平靜如常,從容的迴視著曹建業,瑩潤的紅唇輕啟,直截了當的道:“我想請曹門主解除夙辰逸師兄和曹大小姐的婚約。(..tw好看的小說)”雖然是在求人,她的語氣卻是說不盡的理直氣壯,不像是強人所難,倒像是曹建業有求於她似的。原來,采薇早知道想以言語說服曹建業退親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從一開始,她打得就是另一個主意。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與曹建業客氣。再說了,她並不認為曹建業的所作所為值得她以禮相待。


    大廳中的眾人都不覺聽得一怔,眼含異樣的瞧著桑采薇,想不明白這個舉止高雅、明豔動人的少女怎麽說得出來這麽不合符外表與常理的話來。


    第一個迴過神來的卻是事情關己的曹明鳳,她著實被桑采薇理所當然的語氣和話的內容給刺激到了,眼含厭惡的盯著采薇,以她最不屑最輕蔑的語氣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敢這麽對我爹爹說話?”


    采薇卻壓根就不理會曹明鳳的挑釁,神色自如的看著曹建業,仿若沒有曹明鳳這個人存在似的。


    曹明鳳見狀,心中怒火愈甚,雙眼冒火的盯著采薇,白皙圓潤的鵝蛋臉都被火氣燒得通紅通紅,要不是心裏清楚自己肯定打不過桑采薇,她早就一鞭子抽過去了。


    同樣迴過神來的曹建業也不覺心中暗惱,但他一大把年紀了卻不好意思和采薇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計較,再說了,也計較不出什麽來,於是道貌岸然的道:“我不可能答應這種無稽之談,此話桑姑娘以後休提。”


    采薇卻是渾不在意,神色不變,閑適自在的注視著曹建業,不緊不慢的道:“曹門主確定?”尾音略略拖長,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危險。(..tw)


    曹建業的死士頭領何立峰本能的察覺到桑采薇話中的危險,渾身汗毛瞬間倒立,猛然一躍而起,跳了出來,鋼刀嘩的一聲出鞘,刀尖直指采薇,厲聲大喝道:“放肆!”


    聞聲警醒的另外十九個死士也跳了出來,伴隨著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武器已然在手,戒備森嚴,如臨大敵的把采薇團團圍在正中間。隻因,采薇在連山大比時施展的詭異劍法實實在在的震住了他們,由不得他們掉以輕心。


    這劍拔弩張的陣勢讓廳中眾人不覺又是一呆,還未待曹建業和譚繼興等人迴過神來,就聽到了一聲如銀鈴相擊般的輕笑聲,清脆悠揚,悅耳至極,讓人渾身發酥,心尖發癢,仿若有人用一根小羽毛在心上輕輕地搔動一般,隨後廳中又響起了采薇悅耳自在的說話聲,道:“還有更放肆的呢。”


    話音剛起,采薇身形閃動,如一道紫色閃電般消失於原地,玉手揮舞如電,絕影劍如一道介於虛實之間的劍影般明滅不定,寒芒時隱時現,人影不斷倒地;話音未落,那二十個死士和他們的武器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哀叫聲和悶哼聲不絕於耳。采薇卻已經施施然地迴到了原地,唯有那兀自憑空舞動的紫色衣袂能證明采薇確實移動過。


    就在那一刹那,采薇已經用絕影劍破掉了那些死士的丹田氣海穴,內勁透劍而出震碎了他們的五髒六腑。采薇會使這種手段,既有替夙辰逸出氣的意思,也是被譚嘉茂逼急了。俗話說,龍有逆鱗,觸之必死,采薇的逆鱗就是夙辰逸,她若不用一些狠手段,又豈能震懾得住這些視人命為草芥的江湖大佬。最主要的是,於情於理,她雖然不能直接對譚嘉茂動手,卻必須得下狠手震住他,不然,誰知道他又會使什麽幺蛾子難為她與夙辰逸。


    明明剛經過了一場危險至極的短兵相接,現在仍然置身於這片鮮血橫流、慘唿不斷的修羅場中心,采薇卻依然是氣息平和,衣衫整齊,玫瑰紅的臉頰上猶自掛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燦若朝霞,嫵媚炫目,宛若在地獄中盛放的曼珠沙華,美麗的攝人心魄,卻又危險的令人心悸。


    這一幕極美卻又極詭譎,讓在場的人永生難忘,譚繼興的眼中不禁爆發出了一抹亮的驚人的光芒,眼神不受控製的落在修羅場中心的那個紫衣少女身上。


    曹建業眼光一掃,就知道到何立峰等人肯定是活不成了,雖然現在還沒有徹底斷氣,但一時三刻內必死無疑,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心下暗忖道,“打狗還得看主人,這桑采薇明顯是衝著我來的,大概是為了與鳳兒搶情郎來著。不過,這小美人的武功還真是強的離譜,手段也是夠狠夠絕,一言不對,立即拔劍殺人,這行事,哪裏像是還未行走江湖的江湖菜鳥,壓根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魔頭。”心中雖驚,曹建業麵上絲毫不顯,他經曆的風雨也不少了,更危險的情況也不是沒遇到過,不理會桑采薇的無聲威脅,反而看向譚嘉成,沉聲道:“譚副門主,你怎麽說?”


    薑到底還是老的辣,很明顯,曹建業是期望譚嘉成出頭管管桑采薇這個小刺頭。譚嘉成畢竟是連山派的副門主,桑采薇多多少少也要給他點麵子。這比曹建業一個光杆將軍親自應付她的效果要強得多。


    譚嘉成眉頭微蹙,他也頗為忌憚采薇殺起人來的狠絕和肆無忌憚,本不想出這個頭,但考慮到一來卻不過曹建業的情麵,二來不想弱了自己的聲勢。拿定主意,譚嘉成麵沉如玄鐵,嚴厲的盯著桑采薇,厲聲訓斥道:“桑采薇,你這是在做什麽?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談?動輒殺人成什麽樣子?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副門主?有沒有連山派?”譚嘉成的問話又急又快,如放炮般,不過想以此壓一壓采薇的勢頭罷了,要是能就此唬住她,那是再好不過。


    采薇一眼就看出來了譚嘉成的色厲內荏,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準確點說,采薇是不把這兒的所有人放在眼裏,就算這大廳內外的幾十號人一起向她動手,她也有把握輕而易舉的把他們全部放倒。她的武功之高,又豈是人多就能彌補的。沒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若非有十足的信心,她也不會跑到這裏來找曹建業的麻煩,采薇骨子裏還是比較愛惜自己的小命的。


    隻見,采薇眼角輕揚,斜睨了譚嘉成一眼,笑容不變,若無其事的道:“副門主此話從何說起?他們一大堆臭男人不要臉的圍攻我一個女孩子,還不興許我還手不成?還是說,”采薇語氣驟然加重,環視了一眼廳中眾人,目光最後定格在譚嘉成身上,犀利冷靜,一字一句的道:“副門主隻許斷虎門的人欺負我們連山弟子,卻不許我們還手?”


    在場的斷虎門護衛已經死絕了,剩下來的都是連山弟子,他們立刻被采薇的話挑起了同仇敵愾之心,不由都明裏暗裏的拿眼睛打量譚嘉成和曹建業。


    譚嘉成一聽,頓時被噎住了,嘴裏心裏都微微發苦,剛才,那些護衛們把桑采薇嚴密的包圍在正中間,根本就看不到裏麵的情況,還真說不清楚是誰先動手的。再說,連山派和斷虎門爭鬥多年,他還真不好明目張膽的維護斷虎門,最主要的是,他還有點擔心桑采薇腦門一熱,會不會把他也給幹掉了。略作思量,譚嘉成幹脆玩了一出虎頭蛇尾,緘口不言了。


    韓躍和譚繼興更是不會說什麽,沉默不語的坐在椅子上靜觀其變。


    眼見譚嘉成服軟了,采薇也不再理會他,笑顏如花的看著曹建業,漫不經心的道:“曹門主,你還沒有考慮好嗎?”


    采薇明明是在笑著說話,曹建業卻偏偏被她那雙黑暗深邃的令人心悸的瞳孔看得心裏發毛。想到事情是因為他的寶貝女兒而起,他不由轉頭看了一眼曹明鳳,卻發現她被嚇得癱坐在椅子裏,頭垂到了胸前,眼神都不敢向這邊瞟一眼。曹建業頓時無語,很想就此答應桑采薇,卻又不甘心向一個年歲尚幼的小姑娘服軟,這讓他以後哪裏還能在連山派麵前抬得起頭來?曹建業的臉色愈加黑沉,闊口一張,剛欲開口說話,卻驟然變色,滿臉驚愕的看向桑采薇身後,瞳孔都微微放大,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是誰?怎麽能漂浮在……?”邊說話,曹建業的身體也不由隨之顫抖了起來,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左手卻由於驚慌失措無意識的伸向胸前。


    ps:寫完本章後,我沾沾自喜的對老姐說:“姐,我發現我把女主寫成了一個既癡心又狠心、即癡情又絕情的絕代妖姬般的人物。”我姐卻極其淡定的瞟了我一眼,不動聲色的道:“這句話你說了不算,要你那些讀者也這麽認為才算。”我頓感無語,感覺自己好像華麗麗的變成了那個賣西瓜的王婆,淚奔!!!


    親,你對女主有啥看法?如有時間的話,請在評論區給我留言,清水萬分感激,就當是滿足一個滿腔熱情的作者的一個小小心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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