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酣戰過後,葉雨無力地躺在我懷中。


    她渾身酥軟,胸膛仍在劇烈起伏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此時已是夜半,早先燒好的熱水也早就涼了。


    於是我再燒好熱水,清洗一下戰後的痕跡。


    這才穿上衣物,熄滅了篝火,迴到房屋休息。


    第二天葉雨差點沒能起來。我心想著讓她多睡一會,吃早飯的時候都沒有叫她。


    羅莉打趣我,昨晚戰鬥挺激烈啊,搞得人家現在都下不來床。


    我心說你也好不到哪去,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


    誰知葉雨這一睡,在我們準備吃午飯的時候,還沒能醒來。


    這我就不能淡定了,不得不敲響房門,叫她起床。


    葉雨走路的姿勢相當怪異,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昨晚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飯桌上,我委婉挽留她再住幾日。


    特麽的,這個樣子迴去,別人怎麽想?


    龍俊學和周國鵬我倒是不在意,可還有葉進啊。老爺子要是看到這一幕,非得下次打斷我的腿。


    “怕什麽?敢做就不怕被他們知道。”葉雨反而比我淡定,看來早有打算。


    噫,說不得就是要用行動告訴他爺爺——我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你不用再想拆散我們。


    牛逼啊。


    女人下起決心來,真的是男人也得佩服。


    這一桌午餐倒是吃得極熱鬧,從種植地取來的糧食,都被做到了餐桌上。土豆炒肉絲、土豆燒排骨等等,主食也不再是肉,而是冬小麥做成的麥餅。


    原本麥餅要用到雞蛋、橄欖油、蘇打粉之類的材料,才能做出酥軟爽口,甜而不膩的粗糧風味。


    但我們顯然沒有這些材料,做出來的就是全麥麥餅。這樣的口感比較粗糙,賣相也很不好,吃起來除了麥香以外,沒有其他味道。


    是的,連特麽的白砂糖都沒有,甜味都沒有的麥餅。


    但饒是如此,也讓眾人非常滿意了。畢竟擺脫了全肉食,又有一定的餘糧,這個冬天都不再那麽殘酷了。


    羅莉提議,留些冬小麥和冬種馬鈴薯的種子,再開辟一片種植地,把種子種下。


    其他人一致附和。


    但我和葉雨,卻異口同聲道:“我反對。”


    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我們。我和葉雨對視了一眼,心說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看她們都有疑惑,於是我開口解釋道:“葉雨提到過,這兩種作物的種子都是改造過的。它們最大的優點,隻是冬季還能頑強生長。”


    “但缺點也同樣明顯,那就是生長速度太慢了啊。來年開春之後,我們轉基因的土豆和小麥已經能夠收割了。”


    “那兩種作物的生長速度,遠超於這種應付冬季燃眉之急的作物,那才是必要種下的。”


    葉雨點點頭,表示認可我的說法。


    其他人這才恍然大悟。


    飯後,葉雨稍作歇息,拿起了我帶迴來的美軍研究筆記。


    她告訴我,是時候迴去了。


    和我一樣,葉雨挺不舍的。


    我倒是挺想把她留下來的,但葉進老爺子肯定不會答應。


    而龍俊學他們又和我有解不開的隔閡,我不可能把他們也收編入麾下。按照他的性子,也不可能屈服於我的統治。


    這就是無奈的現實。


    於是我幹脆背上葉雨,將她一路送迴樹屋。


    龍俊學他們看到葉雨走路的怪異姿勢,看我的目光簡直是要殺人。


    但他也沒有點破,隻是做了下麵子工程,說感謝我把人送迴來。


    特麽的,聽他那語氣,感情是以為我要把人給他們扣下來一樣。


    “坐下來喝杯茶吧?”龍俊學這樣說道。


    中國有端茶送客的淵源,一般談完事情,就會對客人說“坐下來喝杯茶吧?”


    然後識趣的客人就會禮貌地起身,說“不喝了不喝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龍俊學沒有茶,但這裏的意思是一樣的,明顯就是不歡迎我。


    但葉雨這單純的丫頭聽不懂,還以為他要留我下來談天說地。這讓她很開心,以為我們的關係又和好如初了。


    於是她附和道:“對啊,喝點水聊聊天再走嘛。”


    在龍俊學不善的逐客目光下,我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簡單的一句話,像是刀子捅進了他的心窩。


    看他那樣子,就快要吐血了。


    我心中暗爽,特麽的跟我有過節,老子偏不走,偏要氣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龍俊學扭頭就走。給我端水?不給我一刀子,都算他對實力差距有自知之明了。


    倒是周國鵬神色複雜地燒開了水,給我和葉雨各倒上一杯。


    其實在這種環境下,我和葉雨也沒什麽好聊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談天說地,享受著下午時光。


    她突然想到什麽,開口道:“對了,我看到你們在山洞裏,還儲藏著一些甘蔗是嗎?”


    “對,”我點頭,“雖然冬季氣候寒冷,山洞也算幹燥通風。但再這麽放著,估計也保藏不了太久了。”


    她告訴我,可以從甘蔗裏麵提取出蔗糖,這樣的儲存時間就會大大提升。


    “而且,你們就可以做有甜味的麥餅了呀。中午那頓麥餅口感差就不提了,還沒有甜味呢。”葉雨笑著開口,似乎還在對中午那頓飯心生怨念。


    我莞爾,倒是沒想到她還是個吃貨。


    我直接告訴她,直接榨汁倒是沒問題。但榨出的糖蜜,還要經過處理才能做成白糖,其中的工序我沒能掌握。


    很快,我便理解到了什麽叫生物學大佬。


    葉雨簡單給我分析了一下白糖的成分,再提到了兩種製作工藝:硫化和炭化,分別可以做出硫化糖、炭化糖。


    兩種方法都聽得我頭大如鬥,不得不讓她簡化再簡化。


    在她耐心的講解下,我總算明白了。


    炭化製作出來的成品,糖分純度高、含硫少、能夠久貯而不變色。


    硫化製作出來的成品,質量就相去甚遠,久放就會變成黃色。


    這麽一想就很明白了,農村送禮往裏用的都是硫化糖。特麽的,我小時候就沒吃顏色都變黃了的“白糖”。


    幹脆叫黃糖啊!


    雖然聽起來炭化糖很厲害的樣子,但處理中需要用到石灰和二氧化碳,而且流程比較複雜。


    基於這一點,我不得不把它拋棄了,隻選聽了硫化製作。


    不僅如此,葉雨還順帶跟我講了一下紅糖的成分,連推理都用上了,解析出了紅糖的製作手法。


    我肅然起敬的同時,也忍不住好奇道:“為什麽你連紅糖的成分都這麽了解啊?”


    “因為···我痛經啊。以前就要喝紅糖水,所以沒事幹就放顯微鏡下麵觀察了。”葉雨向四周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


    我還能說什麽呢?沒事幹,把紅糖放到顯微鏡下研究,這是什麽心態啊?


    隻能豎起一個大拇指。


    搞科學的,思路是跟我等學渣不同。


    聊了不多時,水溫漸涼。我最後喝了一口水,起身告辭。


    我向葉雨揮手道:“下次給你送紅糖來。”


    她都說得這麽明顯了,我要再聽不懂,那不是傻子?


    唔,營地裏還有那麽多大美女,也需要紅糖這種女生之友嘛。


    就這樣,我返迴營地後,第一件事便是動手製糖。


    不知道為什麽,我還挺喜歡自己動手,製造出一件件有用東西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充實和創造帶來收獲的快感吧。


    我用白梅落雪刀,幹淨利落地削去甘蔗上的綠皮,製造出一地垃圾。


    將一根根削好的白色甘蔗放到菜板上,盡數切得細碎。


    然後我洗幹淨龜甲鍋,放到尚未燃起的篝火上。用一層細密的鋼絲濾網,蓋在龜甲鍋上,再把切碎的甘蔗倒在上麵。


    隨後用刀背將細碎的甘蔗不斷碾壓,一滴滴甘蔗汁液透過濾網,滴落到鍋底。


    甘蔗的水分很高,但仍是一個細致活,耗費了我不少時間。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我的舉動,走過來打量著這一幕。


    李夢瑤驚訝地問道:“你是要提取白糖?”


    “不是,還要厲害一點——紅糖。”我得意地笑道。


    “紅糖你也會做?吹牛的吧。”羅莉一臉難以置信。


    “葉小姐教的?”杜詩芊一下子就猜中了。


    我點了點頭。


    “耶!四妹還是很有用的嘛!”羅莉跳起來就和李夢瑤擊掌,看向我的雙眼都在發光。


    我知道,女人來月經的時候,最怕的就是寒冷。


    不能喝冰飲、不能吃涼食,也不能受涼。


    但特麽島上這天氣冷成這樣的,陸續有女生吃不消了。


    她們體質好的就不提了,蘇雨和香草兩個弱女生,一天天捂著肚子,痛得像是懷上了娃在踢她們一樣······


    如果紅糖順利製作出來,的確是女性福音。


    我心說她們看著也好,學會了下次就不用我來操刀了,於是我也沒讓她們去忙自己的事,繼續處理著甘蔗。


    鍋中的汁液足夠後,我以小火熬煮。


    隨後我直接站起身來,告訴她們隨時注意一下,往裏麵添火。並且要不斷攪拌,讓水分慢慢地蒸發掉,糖的濃度才會逐漸增高。


    杜詩芊雙手環在豐滿的胸前,納悶道:“這不就是我提純毒液用的手法嗎?我怎麽沒想到···”


    我表示已經習慣了。她懂得確實不少,但好多次都沒能活學活用,把書本上的知識結合到實踐中,屢屢都是我做出的突破。


    “我守吧,要熬煮多久呢?”羅莉拍拍小胸脯,接下活來。


    我用憐憫的目光看向她:“五六個小時吧。”


    “嗷嗷,林飛你個天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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