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這麽大的膽子?


    我接住那支中華,順著升降梯來到了樹屋。


    龍俊學衝著我的肩膀就是一拳擂過來,我也算習慣了,也對著他肩膀來了一拳。


    他發出豪爽的笑聲,遞過打火機給我點煙。


    我用手攏著火光,深吸了一口,吐出繚繚煙霧。


    “來,這邊說話,葉小姐聞不得煙味。”龍俊學帶著我,來到了樹屋外圍的走廊。


    “上次你救了周國鵬和葉教授,還沒好好感謝你呢。”他有些無奈地看著我,“說起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不用在意,上次你給我那批物資可是派上大用場了。”我擺擺手,示意他不用這麽客氣。


    “對了,你說的日本人是怎麽迴事?難道他們還敢來襲擊你們了?”我向龍俊學詢問道。


    他點了點頭,麵色有點沉重:“這段時間已經來了三次了。”


    我環視了一眼樹屋中的情況,發現少了一個人。


    “還有個軍人呢?”我心中有了個不好的猜想。


    “犧牲了。”龍俊學說得平靜,搭在欄杆上的手卻死死攥緊,血管都凸了出來。


    “節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犧牲很光榮,保護住了葉小姐。”


    “總有一天,我要讓這些日本人血債血償!”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狠色,在欄杆上重重一拍。


    “啪”的一聲,木製欄杆顫抖不已,我真擔心被他給拍斷了。


    日本人的物資顯然不夠了,都已經開始襲擊訓練有素的中國特種兵了。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龍俊學他們的食物很多,離日本人的營地也不遠。


    寒冬臘月的,不掠奪難道等著餓死?


    “如果真有開戰那天,算我一份吧。”我平靜開口,引來他詫異的目光。


    他告訴我,這是中國軍人的事情,我完全可以不用來趟渾水。


    “雖然你身手不凡,但這是很可能送命的一件事情。你是中國人,我們作為軍人,有義務保障你們的安全!”龍俊學堅毅而篤定地看著我。


    不得不說,我對這個鐵血爺們的印象挺好的。


    我深吸了一口煙,感受著肺部辛辣繚繞的快感,長長唿出。


    隨後我扔下煙蒂踩熄,認真地告訴他:“龍隊,唇亡齒寒我還是懂的。我以前看過一段話,非常有感觸。”


    “什麽?”他疑惑地看向我。


    “具體我記不太清了,不過大概是這樣的:他們迫害猶太人,我不是猶太人,所以我保持沉默;他們迫害反動派,我不是反動派,所以我保持沉默;他們迫害基督教徒,我不信基督,所以我保持沉默。”


    我咧嘴一笑:“等到他們開始迫害我,也就再沒人為我說話了。”


    龍俊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對了,我先找杜雨商量點事。”我想起來意,向他揮了揮手,徑直走向葉雨。


    周國鵬對我打了個招唿,我向他露出一個微笑,沒有說話。


    葉雨看到我走向她,一臉警惕地開口:“站住!”


    我擦,簡直就像小白兔見了大灰狼,至於反應這麽激烈嗎?


    “我···”


    我剛說出一個字,她便打斷了我的話:“別打我種子的主意!”


    我像是那種人嗎?


    “種子?什麽種子?波多野結衣的,還是吉澤明步的?”我幹脆在她對麵坐下,笑著開起了玩笑。


    “那是什麽?”葉雨一臉茫然,“聽起來像是日本人的名字,沒聽過這種植物啊?”


    我竟然無言以對。


    唉,沒意思,竟然調戲不了。


    “其實我這次找你是有正事的。”我拿出那捆毒草,直接放在了桌上。


    “這是什麽?”葉雨愣了一瞬,而後眼中冒出驚喜和狂熱的目光:“一種全新的植物?!”


    “嗯,”我很淡定,“不僅如此,而且它有麻痹的功效。我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麽迴事,但好像不是直接作用於大腦神經的。”


    “它是從局部麻痹,然後蔓延到身體其他地方。”


    “什麽?!”葉雨的唿吸都急促了起來,雖然我的比喻很不恰當,當我打心眼覺得就像是發情了一樣興奮······


    “這種植物很有研究意義!”她立即下了定論,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小心地看著我:“你想幹什麽?就算你用這種植物來換,我也不會和你上床的。”


    瓦特?


    你大爺的,科學家的腦迴路都這麽奇怪的嗎?


    “啪”


    我一拍桌子,惹得所有軍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我義正言辭且痛心疾首:“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是!”葉雨毫不猶豫,一臉篤定。


    她小聲說道:“不然你上次怎麽會偷看我洗澡?”


    那一刹,我感受到無數像利劍一樣的目光向我刺來,簡直如芒在背。


    我的姑奶奶喂,你自以為聲音很小,不知道這些特種兵的五感有多敏銳嗎?


    “小兄弟······”龍俊學用古怪的目光看著我,欲言又止。


    “龍隊,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一刹,我切身體會到,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這句台詞有多麽無力。


    媽的,都偷看別人洗澡了,鬼信你啊?


    我敏銳地發現,一個軍人已經子彈上膛,拿起了槍械。


    我的眼神凜冽起來,渾身肌肉緊繃。


    我發誓,隻要他敢射擊,我第一時間廢掉他的行動能力。


    我是對這群軍人的觀感很好,但這不是我容忍生命受到威脅的理由!


    “把槍放下!”龍俊學突然一聲怒吼,這才讓那個軍人把手中的m4a1收了起來。


    我緊繃的肌肉這才放鬆下來,隻是再沒了先前的熱絡,漠然向葉雨開口道:“還想不想研究這毒草?”


    她愣神了一瞬,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我前後的態度差距。但仍是向他們說道:“沒事的,我跟他說會話。”


    葉雨說了這句話,其他軍人才收起了劍拔弩張的架勢,但依舊像防賊一樣看著我。


    “你想要什麽?”她冷靜下來,皺眉向我問道。


    “這種植物的種植方法。”我輕輕敲了敲桌麵,不再跟她扯一點虛的。


    跟朋友才開玩笑,現在隻適合和她公事公辦。


    本來挺簡單一個誤會,如果她心有介懷,我私下和她說明一下,道個歉也就行了。


    非要搞得兩邊都不愉快,留下一個疙瘩。現在就算我解釋,這個疙瘩也不可能就不在了。


    這個女人或許智商很高,但情商著實堪憂,讓我很不愉快。


    她似乎沒有注意到,而是認真地觀察著植物:“嗯?沒有種子,也沒有根係?”


    我沒有開口,等著她的下文。


    如果這就把她難住了,就不是值得最有軍事素養的尖銳部隊保護的國之瑰寶了。


    “可以用實驗室的方法培養,時間稍長應該能長出根係。維持好外界溫度和營養條件,甚至應該能長出種子。”


    “這不難!”涉及到專業方麵,她顯得神采飛揚。


    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總之知道她能夠做到就行了:“需要幾天?”


    葉雨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最快五天,最遲十天。”


    “那就五天。”我直接獅子大開口,不給她一點反駁的機會。


    “對了,你發現的這種植物,你可以給它命名啊。”她突然抬起頭,說出我始料未及的一句話。


    命名?


    我擦,就是那種會寫入生物書的名字嗎?


    這個問題倒是一下把我問住了,我忍不住問道:“如果我們離開了這裏,我命名的名字能流傳出去嗎?”


    “能,我跟上麵打招唿,絕對能編到各種書目裏麵。”葉雨迴答得斬釘截鐵。


    “思鄉,”我稍作思量,“就叫思鄉草吧。”


    我清晰地看到葉雨愣了一瞬,而後眉目溫柔了下來。


    或許也是想到遠方的家鄉了。


    自願來到這麽危機四伏的地方,作為一個女人,她也很想家吧?


    “不能叫思鄉草。”她幽幽歎息一聲,略有愁緒地開口。


    “嗯?”我懵了。


    “海棠花,別名解語花、相思草,撞名了。命名之前,你多讀點書行不行?”葉雨的語氣中有些不舍,似乎也很喜歡這個名字。


    媽的,欺負我讀書少啊?我怎麽知道撞名了?


    “那就叫思飛,就這麽定了。”我直接開口。


    葉雨神情怪異地看著我:“雖說是要留名生物界,但也不用這麽功利吧,思念林飛,你不覺得丟人嗎?”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這麽豪情壯誌的詩句,你居然想得這麽狹隘?”


    我捉住一個機會,不遺餘力地打擊她,故意搖頭歎息道:“唉,女人啊,你的名字叫惡魔。”


    “所以說,你多看點書嘛。”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葉雨長大了嘴巴,怔怔然地看著我,顯然沒想到我還有這種操作。


    她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搜腸刮肚,想著要怎麽還擊我。


    但她這麽年輕就能取得這樣的專業成績,除了天賦以外,必然還有不分晝夜地勤學。疏於人際交往的高智商低情商女人,又怎麽能比得過我這個老油條呢?


    葉雨終究隻能無奈道:“你這人就吃不得一點虧嗎?”


    “你又不是我女人,憑什麽我要吃虧啊?”我這話是心裏話,杜詩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沒別的事了,我溜了。”我向他們揮了揮手,徑直離去。


    “等一下!”


    葉雨叫住了我,讓我有點意外。


    “我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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